九位詩人以為周東北也是便衣,就不再看他倆,錢如意有氣無力地尖著嗓子說:「劉隊長,你們魏局怎麼還不過來?」
魏俊民看向了他,「章主任,你是詩詞協會的會長,同時也是市總工會職工教育辦公室的主任,我相信你是懂法的!」
點了點頭,「坐吧!」
「我說了。」錢如意立著淡淡的眉毛,「你誰呀?我不聽!」
周東北朝劉凱微微點了點頭,才輕咳兩聲說:「各位,聽我說幾句!」
說到這兒,他就站了起來,「就這樣吧,各位先把筆錄做了,然後再說!」
郝忠海和周東北上了三樓。
詩詞協會秘書長曲麗娜第一個站了起來,她已經夠夠的了,沒去看其他人,而是對著劉凱說:「劉隊長,我先去做吧!」
錢如意瞪著他,「我不聽!」
「各位。」他走到了會議桌正前方,兩隻手拄在桌面上,「我是馬曉華的朋友……」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調查取證,希望你們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先把筆錄都做了!具體有什麼要求,各https://m.hetubook.com.com位可以派一兩個代表,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七嘴八舌,成何體統!」
「行了,憋回去!」江宏明沉聲說:「跟我回家!」
劉凱連忙說:「一起吧,在這兒就行,我再喊幾個同事上來幫忙!」
錢如意明白了,這是想要花錢平事兒了,於是第一個蹦了起來,用力一拍那兩沓錢,「兩千塊錢?你覺得我們誰差這點錢?」
說到這兒,他又嘆了口氣,「雖說文人相輕,可如此明目張胆的毆打國家幹部,性質就太過惡劣了,除非人家不追究,否則就是個麻煩事兒!」
「啥?!」錢如意瞬間就止住了哭泣,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說一遍?」
劉凱好一陣膩味,這個女人不知道是沒腦子,還是被誰慣出來的毛病,當著魏局的面就喊副局長,現在也是一口一個副局長,不加這個副字你能死啊?
魏俊民欣慰的一笑,「小郝,帶周經理去我辦公室吧!」
此時,連錢如意都沒了力氣再嘰嘰歪歪,蔫頭
和-圖-書耷腦的不吭聲。
一個多小時以後。
魏俊民呵呵一笑,「詩人嘛,特立獨行,穿衣打扮行為舉止,往往就表現出與平常人不同……」
郝忠海回身打開了會議室大門,低聲說了句什麼,隨後,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不了。」周東北臉上同樣掛著微笑,「我去打幾個電話,給魏局添麻煩了!」
錢如意瞪著劉凱,看都不看周東北一眼,劉凱耷拉著眼皮,如老僧入定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
當然了,這些話他也只能暗自腹誹,可不敢說出來。
不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門開了,就見一個穿著皮大衣、身材高大的小夥子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這人要稍矮一些,看著挺精神,讓人過目不忘的,是他雙眉間有顆小小的紅痣。
會議室里。
說完微笑著看向周東北,「周經理,你也進來聽聽?」
周東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打開袋子,拿出了兩沓嶄新的大團結,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首先放在了和圖書詩詞協會秘書長曲麗娜身前的桌子上。
還憑什麼擅自放人進來,我的地盤我做主,你個傻逼老娘們嘰嘰歪歪,什麼東西!
所有人有看向了他。
周東北有些奇怪:「還有幹部?怎麼一個個打扮的奇形怪狀?」
周東北暗自搖頭,看來這個刺頭如果不先拔了,接下來的活沒法干,於是看向了還站在會議室門口的郝忠海。
魏俊民十分嚴肅,伸手壓了壓,「錢科長,有理也不在聲高,坐下,有話慢慢說!」
「大姐,您先讓我把話說完好嗎?」周東北忍著怒氣,繼續和顏悅色。
劉凱臉有些紅,「我讓他們做,可都嚷著要等領導過來再說……」
他擺了擺手,伸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你們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這是想把我們軟禁起來嗎?」
周東北連忙感謝。
「隊長,筆錄做完了?」郝忠海問。
說完,她扭頭看向了劉凱,「劉隊長,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求見行兇者家屬了嗎?我們要求調解了嗎?你們憑
和-圖-書什麼擅自做主放這個外人進來?我要見你們魏副局長!」
江宏明,興安市商業局辦公室主任,也是錢如意的丈夫。
會議室里的人早就做完了筆錄,白開水都灌了一肚子,中午也沒吃飯,一個個餓得前胸貼後背。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錢如意坐回了椅子上,抱著肩膀,尖著嗓子說:「魏副局長,你也看到了,我們八個人都被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已經挨了打,就算判了那小子,還是白挨打,給錢為啥不要?
劉凱了一眼郝忠海,郝忠海則是往周東北的方向努了努嘴。
「大姐……」
章援朝伸手懟了懟臉上的眼鏡,「魏局,我們就是想知道,一個流氓闖進我們協會辦公室,毆打了我們這麼多人,應該怎麼判?」
錢如意愣了,「老江,你怎麼來了?」
江宏明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后,哪怕之前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還是愣了一下。
錢如意眼圈就紅了,「孩兒他爸,你得給我做主啊!嗚嗚嗚嗚——」
劉凱見是他倆,終於鬆了口氣,和_圖_書餓死了。
「馬曉華主動投案自首,人現在就關在我們一樓的審訊室,可怎麼判,並不是我們公安局的工作!」
此時,不止一個人這麼想,誰都看明白了,既然這個穿皮衣的是那個姓馬的朋友,那麼這些錢肯定就是賠償給他們的了。
魏俊民扭過頭,「劉隊長,筆錄都做了嗎?」
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郝忠海聽得很明白,一聲不吭地看著眼前一老一少,看著這兩隻打啞謎的狐狸。
辦公室里的空氣凝固了,長發詩人和大鬍子詩人,包括被馬小花打暈的謝頂詩人,都看了看眼前厚厚兩沓錢,咽了咽吐沫。
他揚了一下手裡一個牛皮紙袋子,「讓我先把事情做完,咱們再聊……」
「你誰呀?」錢如意覺得有些不對,難道這小子不是分局的?
錢如意漲紅了臉,她想罵上幾句,你他娘的和我家老江喝酒時一口一個嫂子,現在真是翻臉不認人哪!
門關上了,裏面也安靜下來,看來魏局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隨後,他圍著會議室的長條桌走動起來,很快,九個人的身前都放了兩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