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放心,我找鄉長要地方!」
「你沒發現這個李超和你長得挺像嗎?」
「四哥,這話說外了,咱兄弟用得著說這個求字嗎?」周東北很清楚他想說什麼,只是奇怪為什麼都開業了才和自己提。
艾國棟喊:「進來!」
席間不時有人過來敬酒,隨後又都非要和周東北喝一杯,都想認識一下傳說中的周瘋子。
最後還握著老嫖的手,好一陣噓寒問暖,差一點他就感動了。
中午,圖四在旭日飯店大廳擺了六大桌,眾人一直喝到下午三點才散。
徐輝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又饞酒了?上這兒解饞來了吧?麻溜坐下!」
周東北點了點頭,「三隊的隊長李超你熟悉吧?」
圖四確實問了他爸,可這個還沒退休的榨油廠副廠長,當場就把牛皮腰帶抽了出來,趿拉著鞋足足追了他五條街。
周東北就看向了徐輝,「輝哥,你看看,可不是我不喝……」
「地方呢?在哪兒弄啊?」馮嘎子很開心,本來去年他就想去沙場,可誰料這瘋子卻把自己整磚廠幹了臨時工。
「管那麼多幹啥?」馬小花沒好氣道:「給你就拿著得了,事兒媽似的!」
繼續和圖書倒。
晚上他沒敢回家,甚至開始懷疑楊老七也可能是自己爹的種!
「國梁哥,叫我東北就行!」
不過分局這邊,自己不想讓他過多參与,二隊隊長劉凱人不錯,他屬於那種正直的聰明人,而三隊的李超卻只是個聰明人。
周東北哈哈大笑,圖四卻揉起了下巴,難道……不行,真得回去問問,那傢伙和自己確實長得挺像,不止一個人說過了。
李超很給面子,這頓酒一句正事兒都沒提,大家心照不宣,話都在酒里了。
「四哥,問你個事兒!」他問圖四。
陳一刀進屋后,一眼就看到了老嫖。
第二天晚上,同樣還是在宴賓樓,區人事局的大局長艾國棟請客。
閑聊一會兒,馮嘎子送他往出走。
艾國棟張了嘴:「行了東北,快坐下!」
周東北也不勸他,讓他自己去琢磨,當初他說要弄局子,自己就想到了今天,郝忠海已經不在北山派出所了,他在中間牽個線沒毛病。
周東北笑了起來,「過去就算了,改天我約他,咱們坐下來喝點酒!」
說著話,他就端起了酒杯,艾國梁連忙上前兩步,按著他的手不讓他再喝,「真行了https://m.hetubook.com.com,兄弟,咱慢慢來,慢慢喝,麻溜放下!」
「艾國梁!」
艾國梁豎起了大拇指,「常聽小輝叨叨你,今天一見果然是條漢子,對哥哥的胃口,來,坐,快坐!」
圖四眼珠子就瞪了起來,「操,李大棍子?大前年他還拿電棍出溜過我呢!」
周東北還是倒滿了酒,看著艾國梁笑道:「這位一定就是國梁哥,聽輝哥和艾大哥提過多次,今天是我失禮了,所以必須給各位賠禮道歉……」
「嗯吶!」
晚上回去以後,他拿著那本《塑料大棚園藝》去了馮嘎子家,這娘倆正在吃飯,望著炕桌上簡陋的飯菜,心裏不太好受。
咚咚咚!
「關你屁事!」
老太太熱情地招呼他上炕,非要他也吃一口。
沒招了,只好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酸菜芯蘸醬,又造了塊大發糕,挺好吃!
周東北的跨斗子半路又沒油了,所以來晚了。
艾國梁苦笑起來,有用白酒解渴的嘛!
院子里,周東北拿出了二百塊錢塞給了他,「開春兒以後磚廠不要去了,去小蘭河沙場幫我吧!一個月先給你60塊錢,沒事多看看這本書,還有一個任務,就是
和-圖-書把你家和我家的菜園子伺候好,多留種子,入冬前咱們就把第一個大棚支起來!」
「啥意思?」圖四一頭霧水。
「老海兒給我介紹了北山的李強和林朝陽,我也請他們吃過飯,聊的不錯!可分局那邊卻卡住了,最近他們有大案子,顧不上我,我這心裏總是沒著沒落的……」
「……」
圖四沉默下來,他有點過不去那道坎兒。
周東北說自己吃完來的,可老太太這耳朵是越來越背了,怎麼說也聽不明白。
「瘋子。」徐輝笑道:「讓領導等你成何體統,你得趕快賠禮道歉,一會兒我再給你介紹!」
俗話說的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老嫖卻笑嘻嘻的,絲毫看不出來他們曾經的恩怨。
當然了,這取決於飯店經理的意識,大部分國營飯店還是那麼僵化。
張大蛤蟆八面玲瓏,進屋后先和周東北好一陣親熱,拍拍打打,隨後又和楊歷年來了個熱情擁抱,弄得他撇著嘴罵罵咧咧。
「滾犢子!」
「回家問問你家老爺子,二十幾年前犯沒犯過什麼錯誤……」
圖四摟著周東北低聲說:「瘋子,有個事兒我得求你……」
周東北自然是來者不拒,不m•hetubook•com.com過別人都是一口乾了,他卻看人下菜碟,大部分都只是象徵性的喝一口而已。
「必須滴!」周東北脫掉皮大衣掛好,隨後端起酒杯二話不說,咕咚咚,一杯三兩三就進了肚子,伸手拿起一瓶五糧液再倒,一揚脖子,又一杯喝了進去。
所有客人都走了,飯店只剩下了最要好的一眾朋友。
「真要回來了?」周東北問。
當晚的宴賓樓雅間里,圖四表現如常,李超難免有些小尷尬,不過掩飾得很好。
三天以後,他來到了分局,約上了三隊的隊長李超。
剛放下酒杯,艾國梁就伸出了手,兩個人用力握在了一起。
他比哥哥艾國棟小了11歲,兩個人長得很像,都屬於那種方正臉型,儀錶堂堂,只不過他沒有艾國棟嚴肅,看著有些弔兒郎當。
馬小花也曾經挨過他的收拾,卻完全看不出來,十分熱情,這讓周東北暗暗稱奇,這傢伙和方有容好了以後,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一刀是被張大蛤蟆壓著,所以才沒有發飆,而曾經被他一刀捅掉闌尾的老嫖卻讓人有些看不懂,就見他一直嘻嘻哈哈,彷彿把過去的事兒都忘了。
倒是二虎,一雙小眼睛閃www•hetubook•com.com爍不停,滿是凶光。
所以,圖四這種偏門生意,拉上李超要比劉凱更合適。
「真的?」
聊著聊著,周東北才聽出來,原來艾國梁竟然在鶴崗工作,是鶴崗市公安局治安管理支隊的隊長。
這風格太像了,分局的李超愛掄電棍,楊老七喜歡掄鐵鍬,而自己這親爹一言不合就掄褲腰帶,要不是年紀大了,還能再追出幾條街……
「誰乾的呀?」
這幾年個體飯店如雨後春筍,國營的越來越不好乾,以前好多硬性規定,現在也放寬了不少。
「四哥,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
張大蛤蟆和陳一刀他們並沒起什麼妖蛾子,兩個人甚至還端著酒杯過來給周東北這桌敬了酒。
二虎是個直腸子,喜怒哀樂不會掩飾,所以見他倆往這邊走的時候,周東北就讓他去撒尿了。
大伙兒往出走的時候,馬小花把厚厚一沓嶄新的大團結塞進了他大衣兜里。
徐輝嘿嘿直笑,「你別攔他,我看他就是渴了,藉著這個機會解渴呢!」
「小馬哥哥,你這脾氣見漲啊!?」
艾國梁懵了,雖然聽徐輝說過這小子是個酒桶,可這也太誇張了,於是連忙起身攔他,「兄弟兄弟,行了,可別喝了,心意到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