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蠻生長
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提個人

周東北真想啐他一臉,哪兒有標價?
周東北不緊不慢,「我來哈爾濱找我哥,他說自己在這兒挺有名兒……」
仔細想想,現在應該也只有這種樣式的馬桶了。
周東北見此情形也有些撓頭,就算自己是瘋子,那也是在興安有名,在省城啥也不是!
「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是黑白兩種顏色,它是一道精緻的灰……」
穿過人群,距離那些地攤兒遠了以後,周東北腳步越來越快,孫廣志這才感覺出不對來,「你騙他們哪?」
對,就是意境!
周東北見他喜歡,就問坐在攤位後面的老闆,「多少錢?」
這玩意兒還屬於新潮貨,商家根本沒有這麼多庫存,爭爭講講,最後以61元包運費的價格,定下來32隻馬桶。
「如今,我已經成長為那個最大的缸了,接下來裏面的染料都將慢慢洗刷乾淨。」他看向了孫廣志的眼睛,微笑道:「猜,我會用它裝什麼?」
「你是?」小攤兒老闆有些狐疑。
早上七點多一點,兩個人扛著面袋子出了站,周東北說不能扛著這玩意兒去逛建材市場,於是就去存包處存上,一個包五毛錢,限定12個小時。
說著話,他艱難地彎下腰,和-圖-書抓起三把警匕,伸長了手就往周東北手裡塞。
男人對這類東西都有興趣,他蹲下來伸手拿了起來。
「對,必須買!」說完以後,他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嘴裏,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呼啦啦過來九個大小夥子,一個個奇形怪狀,橫眉瞪眼。
「我也不認識!」說完,周東北把手裡的警匕遞給他一個,「別腰上吧,看你這麼喜歡!」
周東北暗自嘆息,人都有短板,孫廣志踏實肯干,可社會經驗還是短練,這些人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干,說明什麼?
周東北又重複了一遍,「他姓黎,省城的人都喊他光哥!」
周東北說:「叫個男人就喜歡這些東西,這和打不打架有啥關係?留著防身唄,多帥氣!」
這些橫眉愣眼的傢伙都愣了,有兩個還後退了一步,臉上明顯有了懼色。
一些旅客見有熱鬧看,也都圍了過來。
他搖了搖頭。
賣陶瓷蹲便的不少,兩個人逛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終於在一家店鋪找到了抽水馬桶,周東北蹲下仔細打量,這是唐山陶瓷廠生產的,採用的是翻板浮球式抽水、沖落式沖水的方式。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和-圖-書
孫廣志接了過來,有些不太好意思,「你說我也不打架,要這玩意兒幹啥?真是閑出屁來了,還給你惹禍……」
揣好小票,兩個人一身輕鬆,周東北的軍挎放在身前,叼著煙走進站前廣場。
我操!
「行吧,那我倆就走了!」說完,周東北扯了一下孫廣志,兩個人往前走了,人群散開,給他倆讓出了一條路。
「真好看,還能別腰上呢!」
孫廣志更懵,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廣場好多地攤兒,看的旅客不少,停停走走,孫廣志看到一把軍綠色的匕首,塑料把上有個藍色盾牌,中間是個紅色五角星。
那些小子都跟著笑,一臉不屑。
他甩了甩手,輕聲說:「我想起一句話:水的清澈,不是因為不含雜質,而是在於懂得沉澱;心的通透,不是因為沒有雜念,而是在於明白取捨。」
「老闆,我提個人看看你認不認識?」他看著小攤兒老闆。
小攤兒老闆站了起來,肚子還不小,一臉蠻橫,「我讓你拿起來,麻溜交錢走人!」
兩個人穿過了寬闊的馬路,伸手攔下了一輛大頭鞋計程車。
望著兩個慢慢悠悠的背影,一個小子湊和-圖-書過來問:「濤哥,他真是光哥的弟弟?」
周東北看明白了,這是遇到強賣的了,早就聽人說過,說省城站前一些小攤上的東西不能亂看,巧了,真就碰上了。
「我沒辦法阻止一些爛事兒找上自己,可我卻有辦法化腐朽為神奇,讓每一件事情都在給我助力加油!」
他剛要喊,周東北連忙扯住了他,他沒明白什麼意思。
小攤兒老闆橫了他一眼,「你敢保證不是?」
「那就說說唄,我看看是誰?」他抱起了肩膀,一條腿不停抖動。
「傻子,省城我都是第一次來,我能認識誰呀?」
孫廣志問他:「瘋子,這小車還行,一點都不擠吧,你說咱興安咋一輛這樣的計程車都沒有呢?」
「哦,哦。」小攤兒老闆開始語無倫次,乾笑兩聲,想擠出點笑容,可表情管理明顯不到位,「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都是朋友,呵呵,快,拿著,多拿兩把,玩唄!」
孫廣志聽的怔怔出神,第一次發現語言也可以這麼美,這麼有意境。
孫廣志愛不釋手,匕首鞘也是軍綠色的,下面還有一個長條狀的開關,按一下就會彈出刀刃,鋼口不錯!
孫廣志連忙放回了原位,「啥匕也不能這麼貴吧和*圖*書?」
他哈哈大笑,「我操,還媽的提人兒?」
「那?那你提這個人是誰呀?」
他兩個子都不矮,沒想到這小車坐著還行,沒有想象中擁擠,望著窗外繁華的景色,不由也是感慨。
鐵軌的聲音依舊單調:哐當——哐當——
周東北把煙蒂按滅在了牆壁上的煙灰缸里,伸手擦了擦門上的窗戶,弄了一手的水。
周東北說:「還沒到時候呢,現在都是私家車,我估計再有一兩年就得泛濫!」
「多少?!」孫廣志嚇了一跳,差點就把匕首扔地上。
孫廣志也愣了,原來瘋子有熟人,怪不得不讓自己找公安。
周東北也沒客氣,笑呵呵接到了手裡,「那謝謝了,大哥貴姓?等一會兒見到我哥,我和他說一聲,過來請你喝酒。」
「我更清楚這是個大染缸,可相比十年後,這個染缸還沒有形成規模,還是一盤散沙,多多少少還有一點兒底線和規矩!」
「誰?!」小攤老闆愣了,抱著肩膀的手不由自主放了下來。
「二百!」
「我遼寧的,光哥是我姑家孩子……」
小攤兒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子,滿臉橫肉,「二百,警匕,懂不?」
「拿起來!」小攤兒老闆揚了揚下巴。
m.hetubook.com.com「二百一把警匕?這也太貴了!」周東北嘴裏說著話,腦子卻在飛轉,想著擺脫他們的辦法,不是捨不得這二百塊錢,主要是真掏了這個錢,太窩囊了!
「你?」孫廣志氣的站了起來,「憑啥呀?我就是看看,還必須買呀?」
多訂了兩隻,主要是怕安裝或運輸時出現意外,當場交了60%的訂金,貨到興安市以後支付餘款,又留下了公司電話。
插|進去以後,又與刀柄合為一體。
「他姓黎,都喊他光哥!」
這一夜周東北都沒睡好,卧鋪上的被褥有股臭腳丫子味,枕頭上明顯有鼻涕和口水,翻過來也不幹凈。
「我的出身是上天註定的,但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四十幾分鐘后,兩個人站在了道外這家最大的建材批發市場院里,孫廣志看的目不暇接,周東北只能苦笑,這規模與上一世那些建材城相比,簡直是寒酸的不忍直視。
孫廣志愣了,「啥?!」
小攤老闆嘿嘿笑了,「貴?我們從來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孫廣志扯了他袖子一下,眼睛往右側示意,他扭頭看,不遠處就站著兩個鐵路公安。
「別別別,真不用,心意到了就行……心意到了就行……」
周東北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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