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蠻生長
第四百七十二章 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場面太亂,劉衛東把腰裡的沙噴子都掏了出來,可沒等下一步動作,就被人把兩條胳膊都背了過去,疼的他差點暈過去。
「郝愛國,你涉嫌敲詐勒索,跟我們走一趟吧!」
二栓看了看儀錶上的指針:「多著哩!」
車過去了,是輛沒有牌照嶄新的桑塔納,副駕駛還有人從窗戶縫隙扔出了個煙頭,顯得有些隨意。
大約兩個多小時后,駛過了五營林業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自從錢冬子他們走了以後,張大蛤蟆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煩意亂,於是打發馬丫回了家,他換了套衣服,穿戴整齊后也沒開自己的車,而是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東北大飯店。
車減震壓得很低,看不清車裡有幾個人,但很明顯應該是坐滿了。
最主要的是,如果真有什麼變故,魏俊民不可能不告訴自己。
「大哥,走嗎?」
他哪裡知道,這次行動方案明一套暗一套,魏副局長完全被蒙在了鼓裡。
……
大夥開始上車,孫洪剛坐在了駕駛位,說:「二栓你和三娃子睡一會兒,黑蛋,你精神點兒!」
「我操你媽,誰呀?」郝愛國急了,奮和*圖*書力掙扎著。
「操!聾了?我說要撒尿!」
「別再動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是市局刑偵大隊的,郝愛國、劉衛國、劉衛東,你們被捕了!」
怪了!
車在路邊停了,孫洪剛讓他倆精神點,就和二栓下去尿尿了。
郝愛國更是鬱悶,雖然張大蛤蟆拉攏了自己,可明顯什麼事情都不和自己說,現在想聯繫他都費勁。
或者是沒發現車往北開,都往南邊追了?
我操,這他媽都多長時間的事兒了,他如果想報案,為啥要拖到今天?
不會,不會,他暗暗搖頭,不會傻成這樣……
大夥當時都以為他說的是社會混子,這些人畢竟都在社會上玩,聽到這話難免有些不舒服。
三娃子和黑蛋誰都不吭聲,就像沒聽到一樣,一左一右兩把槍,一直頂著他的腰。
直到多年以後,他們才回過味兒來……
說完一揚手:「上車,走了!」
「你們抓錯了吧?我他媽咋了?」他用力往起抬頭,可至少三個人按著自己,一動都動不了。
「瓜皮!」黑蛋罵了一句,手裡的槍加了一點力氣。
和_圖_書砂石路坑坑窪窪,一盞路燈都沒有,再加上天黑,吉普車根本就開不快。
嘀嘀——後面有車過來了,還按著喇叭,漆黑的夜裡大燈耀眼,孫洪剛他們都緊張起來,把槍放在了袖子里,只有周東北兩隻手還提著褲子。
張大蛤蟆收回來了目光,透過窗戶,能明顯地看到分局一些人在推杯換盞,有幾個人他也熟悉,不像是有什麼埋伏。
孫洪剛拍了拍二栓的肩膀,咬著耳朵嘀咕道:「別緊張,公安不會這麼囂張!」
周東北暗罵,媽的,根本就沒法跑!那片林子最近,可想要進林子就得穿過好大一片空地,看樣子應該都是草甸子,躲都沒地方躲,自己就算飛毛腿,也快不過子彈!
司機問了一句,雖然他不混社會,可也認識後面坐的是誰,說話很客氣,也不敢不客氣。
朋友搖著頭走了,郝愛國十分鬱悶,想想既然通過張大蛤蟆認識了秦愛民,那就找他吧,畢竟接下來的改成需要大量砂石,總不能在環保問題上卡住。
路左約一里地才是大山,而右側有片黑壓壓的樹林,但也有段距離。
難道海哥他們放和_圖_書棄自己了?
路邊有棵高大的樺樹朝國道方向垂下了腰,遠處林子里偶爾傳來一聲不知名的鳥啼,聽得人頭皮發麻。
環保局他也有個朋友,不過只是個普通小科員。
周東北繼續喊:「孫洪剛?孫洪剛?!我他媽要撒尿,要不我尿車上了!」
市裡。
郝愛國今天沒去蘭花岸沙場,大河已經開化,馬上就能開工了,可環保手續又出了問題,整整折騰了一天,一無所獲。
晚飯都沒吃,他帶著劉衛國哥倆先去了張大蛤蟆家,沒在家,又去了二糧店後院他的老窩子,還是沒人。
孫洪剛問:「還有多少油?」
半夜了,先前三娃子和黑蛋因為胳膊和身上的傷還哼哼呦呦,此時疼勁兒早就過了,也是昏昏欲睡。
郝愛國有些發懵,自己這兩年比從了良的婊子都本分,怎麼可能犯案子呢?
幾個月後大夥一起喝酒,站前七哥說:「郝愛國活該,還往人家馮老闆身上澆汽油?公安只是懶得去抓這些雜種操的,否則一抓一個準兒!」
兩個人可不只就這幾項罪名,打架鬥毆、尋釁滋事以及非禮婦女等等,每個人檔案都是厚厚一和*圖*書摞。
他一邊解著褲子,一邊觀察著四周。
說完看了眼手錶,剛剛好零點,嘴角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意。
難道是馮老闆報的案?
就在周東北他們的車開出紅升鄉后不久,分局和市局刑警聯合行動,開始抓捕綽號張大蛤蟆的張躍進,以及東山蘭花岸沙場主郝愛國!
「大局長張了嘴,我真說不上話,郝哥你再找找人吧!」
本來他還想去找秦愛民,可思來想去,還是別隔著鍋台往炕上爬了,張大蛤蟆看著洒脫大氣,其實心眼兒真不大。
……
孫洪剛和二栓背靠著車抽煙,手裡兩把槍對著這邊,三個人走的並不遠,黑蛋他倆一左一右也尿了起來。
「走吧!」
周東北笑道:「那是,拉成排挨個槍斃有冤枉的,隔一個斃一個肯定有漏網的!」
三個人分別被押上了吉普車,他這才反應過味兒來,敲詐勒索?
自己雖然和郝忠海練了這麼久,可一個對四個肯定想都不用想,但能不能找機會跑掉呢?
兩個人回來了,嘴上都叼著煙,孫洪剛說:「去吧!」
已經過了紅山,還是沒有任何攔截,好長時間才會有一輛對向的車www•hetubook.com•com駛過去,而後面上來的車更少。
這句話更是流傳開來。
「我也要撒尿!」周東北說。
每次會車,孫洪剛他們雖然都面不改色,可周東北能感覺得到,他們還是很緊張的,不過這些車都不是公安。
郝愛國思來想去,還能有誰,難道是周瘋子?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們還不敢殺自己,裝熊還是囂張對他們都無所謂,索性按著自己的性子來。
怪了,怎麼就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呢?更沒有電影里警察抓悍匪的飛車大戲,太平靜了,平靜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快到晚上下班時間了,朋友把他拉出了局裡,問他:「郝哥,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那兩輛大發就停在路邊不遠處,如果此時他下車過去看一眼,就會發現屎遁的錢冬子還沒回來。
張躍進,涉嫌買兇殺人以及強|奸。
晚上十點,三個人醉醺醺地從二道街一家狗肉館剛出來,就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
下車后,周東北就打了個冷顫,這邊比市裡至少得低五六度,他外面穿了件藍色的夾克衫,裏面只有一件白襯衣,昨天二虎還笑他裝老幹部。
郝愛國,涉嫌敲詐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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