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值班的郝忠海知道以後,連忙跑去了醫院,聽沈波說完就破口大罵起來,「你個虎逼玩意兒,你咋就那麼肯定他沒子彈了?」
沈波邁步往出走,就見小護士跟在了自己身後,他連忙站住了,「我尿尿?!」
沈波無奈了,這丫頭比自己都猛啊!
袁松腦袋包的木乃伊一樣,大冷天的都不用戴棉帽子了,他連忙點頭,悶聲悶氣道:「能!」
三輛警車沖了過來,大燈將現場照的雪亮……
其他案子更是遍布黃河以北多個省市,人命就有九條!
不能等救護車了,兩名刑警把王剛抬上了車。
遠遠的響起了警笛聲,一聽就不止一輛車。
「走吧!」
他大大咧咧道:「扯淡,如果有第二支槍的話,副駕駛那傢伙能用刀?」
「去吧!」
「可別吹牛逼了,你也不奸!」
「白冰!」
小護士靠在門框上,笑呵呵道:「我們這層男女廁不分,你一個病人,哪兒這麼多事兒呀?尿不出來就憋著!」
「那個……」沈波努力想著編個什麼瞎話兒。
人都走了,病房裡安靜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來,他偷摸地穿好大衣,剛要出門,就見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小護士站在門口。
「沈隊?你怎麼樣?」大夥都圍了上來。
歹徒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竟然沒開槍。
話音未落,他已經快速地換了個位置。
「你他媽倒是想了,可你已經沒子彈了,扯啥犢子?!」
「尿唄!」她也不樂意了,「我也沒掐著不讓你尿!」
「萬一他裝上子彈呢?」
「你說啥都沒用,郝所長和你們劉隊長叮囑過我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廁所里。
沈波眉頭緊皺,側著耳朵去聽,隨後人就站了起來。
砰!砰!
他也不是一般的鋼,腦袋上的紗布都被血染紅了,躺在地上還叫囂著,「姬老騷,有種你就他媽整死我!」
姬老騷也站了起來,這回他準備充分,才不會像昨晚和郭老四那樣對著罵,就見他揚手撫了一下大背頭,剛要喊話就愣了,原來是忘了自己腦袋上有紗布了!
他憋的臉都紅了,扯著脖子喊:「你能不能離遠點?hetubook.com•com這麼瞅著我能尿出來嗎?」
姬老騷罵了起來,「你拉線兒屎呢?磨磨嘰嘰的,要是不會賠禮道歉的話,就他媽別來!」
此時夏利車的駕駛位正對著沈波,車門大敞四開,後面車窗搖了下去,裏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
沈波大喊:「小子,放下槍,你還有活的可能!」
磨磨蹭蹭往病房走,他問:「你叫啥?」
啪!
沒辦法了,劉志偉那邊催的急,那些木材再不裝車,以後找不找自己都兩說了,周瘋子這邊是不得不低頭……
很快那人被押了過來,路過沈波身旁時,他努力仰起頭,「行,你是真牛逼!」
「你?你怎麼知道我沒子彈了?」
「你幹啥?」小護士抱著肩膀。
砰!砰!
第二天上午,沈波正鬧著要出院,王剛弟弟王強和父母都來了,還拿了好多禮物,一再感謝,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沈波捂著肩膀,「媽的,被咬了一口!」
味兒哇——味兒哇——
「放我走,不然我就殺了他!」那人嘶吼起來,他看不到沈波在那兒,可王剛就橫在https://m.hetubook.com.com兩個人中間,太明顯了!
「你逞什麼英雄?萬一他手裡還有其他槍支怎麼辦?」
「站住,我不想殺警察!」他大聲喊。
看著他走進歌廳,大黑熊癱在了座位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沈波笑了,「就你那破槍,最多能裝6發子彈,出來吧!」
袁松剛要給他兩句,想起大哥的叮囑,只好壓住火氣,「那個……這事兒吧,真……真是……」
啥也不是還愛面子,要不是看在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我傻呀?一直聽著呢!他真要換彈匣或者裝子彈,我早就一槍爆了他的腦袋……」
兩發子彈穿透車門,打在了座椅上,縮在後座上的歹徒嚇了一跳,原來電影都是假的,汽車他媽根本擋不住子彈!
「削他!」
連夜審訊,歹徒陸續交代了二十七起搶劫殺人案,其中興安市三起,夏天那個案子就是他倆乾的。
「用你管?!」
王剛大腿上的子彈取出來了,腿也都接上了,不過大夫說,連續兩次的碾壓,以後兩條腿可能會留下一和圖書些後遺症,這個還需要觀察,不過能保下來一條命,已經是萬幸。
第二天下午,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紅浪漫歌廳門口。
歌廳這個時間沒客人,昨晚折騰的看著狼狽,其實不過就是砸碎了幾把木椅子而已,收拾收拾就行了。
不遠處,王剛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有人給了他一槍把,怒聲呵斥:「給我老實點!」
「……」
砰!
大黑熊斜著眼睛,「能不能說明白?」
姬老騷腦袋和臉上也裹了一些綁帶,兩個人相互看著就像照鏡子一樣,區別是其中一個臉明顯要大上幾圈。
場面安靜下來,只有雪花還在不停飄落著。
他慌忙打開了西側車門,滾下車后趴在了路沿下,通過車下面的縫隙觀察對面。
「……」
「我尿尿!」
沈波見沒打到他,不由啐了一口,罵了句倒霉!
此時見這貨如此態度,真是叔可忍嬸兒不可忍,用力一拍桌子,「姬老騷,我操你媽!」
「我一隻耳朵都能聽得出來,那是把化隆縣仿的破五四,我都摸過好幾把了,最多就能裝六發子彈……」
沈波估算www.hetubook.com.com著歹徒在後座的位置,隨後打出了兩槍。
兩個人坐在離門最近的卡座里。
「你啥意思?」姬老騷瓮聲瓮氣地問他。
因為駕駛位正對著沈波,車門又大敞四開,後座那人根本就沒辦法去開車,縮在車裡更是不敢亂動。
沈波拎著槍大步往車的方向走,臉上還掛著笑,「聽口音是河北的?扔下你那把破槍出來吧,你被捕了!」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十多個大小夥子,袁松確實夠猛,可無奈人太多了,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袁松出來混的時間不比姬老騷短,而且兩個人名聲相差太多,雖說那時候他愛耍光棍吃個霸王餐啥的,可也比姬老騷這裝逼犯強太多了。
「你這麼煩人,你爸媽知道嗎?」
車裡那人開了第六槍,而這一槍卻打在了王剛大腿上,疼的他瞬間醒了過來,慘叫連連。
「……」
不過這不影響他裝逼,換了個手勢,用力往下一揮,看著就像拔河比賽裁判一樣:
呼啦啦啦——
兩槍都打在了沈波眼前,雪花和路面的冰飛濺起來……
哎呀我操,沈波都快哭了,折騰了好半天,嘩——終於釋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