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郝愛國，他沒蹲三年東山勞改，劉氏兄弟更沒現在這麼囂張，李超也沒出事兒……

鴻運旅店的老闆山東子沒想到周瘋子會來，不知道為啥緊張的要命，幫他點煙的時候手都有些抖。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後半夜，大部分人都喝多了，又去姬老騷的紅浪漫歌舞廳唱歌，周東北和郝忠海他們幾個沒去，直接回了家。

收穫不大，不過周東北還是一再感謝。

「彭哥。」周東北笑呵呵道：「咱認識也有幾年了，還真一次沒來過你這兒。」

「不是這個意思，是個中年人，無論春夏秋冬，他都戴著口罩和帽子，為的是隱藏自己的身份，有印象嗎？」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忘說的？」

「其他人呢？」

「誰？！」周東北愣了。

「說起來還是今年夏天的事兒，沒聽說有什麼事兒，有一天分局三隊的李大棍子帶人過來的，說什麼組織賣淫，當場就把店裡所有人都帶走了……」

山東子大名叫彭長林，他爸說話有著濃厚的山東口音，所以年輕時就有了「山東子」的綽號，後來大夥也這麼叫他，算「子承父業」。

包括張大蛤蟆，上一世他根本就沒hｅtuｂoｏｋ•cｏｍ.ｃoｍ死，直到九十年代中期，因為賭博敗光了家產，漸漸消聲滅跡。

周東北問：「知道她們都叫什麼嗎？」

周東北彈了彈煙灰，問：「帶走的都有誰？」

「好，我想知道，你隔壁的夜來香怎麼就關了呢？」

周東北對老嫖說：「你把大哥大給姐夫！」

老嫖把大哥大遞給他，「姐夫，找這個行業的人，你們真不行，誰都不會告訴你們實話，真不如我和二哥去查方便！」

四個人回到虎威廳，劉二狗正在講遊戲廳的一些趣事，他手上那兩刀已經拆線了，多了兩道疤，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第二天早上八點，郝忠海在看守所拿到了一份卷宗，和沈波匆匆開車走了。

「沒有，肯定沒有！要說進來之前怕遇到熟人，藏頭露尾鬼頭鬼腦的不少，但捂這麼嚴實的沒遇到過！」

二虎和許大寶先去接上了周東北，又去火鍋城接上了老嫖，賓士直奔火車站前。

這個犟種可咋整，早就說給他買一部，他卻說啥也不要，老姐也是一樣，總說什麼上邊領導都沒拎那玩意兒，自己要是拿著太招風。

煙蒂掉在了地上，他彎腰去https://m.hetubook.com.com撿，山東子連忙說沒事兒，不用撿。

都走了？！

老嫖氣笑了，「你個老傢伙，能不能別提我？」

「至少得半個月以後了，那天我先看著的齊麗，哦，就是齊保子他姐！她回來取東西，還說要把店關一段時間，誰想一關就這麼久。」

「二虎，去七哥那兒，咱們把車換過來！」

周東北站了起來，嚇了山東子一跳。

周東北點了點頭，又問：「彭哥，我再問個事兒，你家旅店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奇怪的客人，什麼時候來都戴著帽子和口罩。」

「左……我想想，我想想，對，就是左邊！」

望著遠去的大賓士，山東子一頭霧水，難道這周瘋子調刑警隊去了？頂替李超的位置？

「你可別跟著折騰了……」郝忠海連忙說。

「老嫖常來，呵呵！」山東子說。

「她說去哪兒了嗎？」

周東北又坐了下來，感覺手指一陣刺痛，連忙鬆開了手，是煙著到頭兒了。

山東子搖了搖頭，「這些人流動性太大，沒法找，用的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說到這兒，山東子又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們這幾家都怎麼回事兒，雖說都和*圖*書給李大棍子上供，可還是都有些擔心，主動關了兩三天，又給他打電話確認沒事兒，才敢再開門！」

「戴口罩？」山東子笑道：「冬天常有人戴口罩來。」

周東北還是把煙蒂撿了起來，又扔進了櫃檯上的玻璃罐子里，「彭哥，實不相瞞，我找這個李艷有事，你能不能找到她？」

「這個李艷沒留下？」

許大寶和二虎都咧嘴笑了起來，這麼一弄，山東子放鬆了不少，張羅著落座。

「看瘋子哥說的。」山東子連忙說：「有啥事兒你就問，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因為自己的出現，好多人命運發生了改變，好多事情也發生了變化。

「一米六五左右，瓜子臉……不對，還要稍圓一點兒，南瓜子臉吧，眼睛不大不小，是個單眼皮！這丫頭鼻子和嘴都挺好看，一口小白牙！哦，對了，她眼角下面有顆痣，紅紅的，不大……」

接通后還不等他說話，郝忠海就說：「瘋子，當天關進白三兒號子的人叫白二寶，以前是木材綜合加工廠職工，1982年夏天因為打架被開除……」

他當然認識，1985年冬天，他去南山上取那批糧票，下山才發現自行車丟了和-圖-書，於是就帶著老嫖和二虎去站前自由市場，爭爭講講，最後花了249斤全國糧票，就是在白二寶手裡買的二手自行車。

印象中這小子幹啥都沒幹起來，九十年代初以後，就沒在興安看到過他，難道是因為這事兒跑的？

「彭哥，我想麻煩你打聽個事兒！」周東北說。

「你形容一下這個李艷的長相。」

山東子耷拉著眼皮冥思苦想，自顧自又點了根煙，好半天才搖了搖頭，「沒了，真沒了……」

「什麼時候放出來的？」

「沒有，慌慌張張的，拿上行李啥的就都走了……」

郝忠海問：「你認識？」

山東子暗暗奇怪，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問這些，畢竟周瘋子也不是警察，可他不敢多問什麼，人家能和和氣氣的向自己打聽事兒，就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周東北莫名地有點兒小緊張，要知道如果能找到李艷，就能知道那個戴口罩的男人是不是魏俊民，這個案子也就撥開了迷霧！

這話沒毛病，這事兒倒也沒什麼危險，於是他也不再矯情，定好兵分兩路，他和沈波去調查看守所那邊，周東北他倆去找李艷，又叮囑兩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找到人趕快帶回市局……

「ｍ•he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哪邊眼角？」

可好多事情和上一世都不一樣了，就像孫大馬棒，他可不是自己砍死的，而是在1995年一家檯球廳，被河西的混子呂慎行捅死的。

山東子也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沒、沒留下，氣得我都想動手了……」

隨後又對郝忠海說：「姐夫，你拿著，方便聯繫，明天你和波哥去看守所，這段時間事兒不多，我和老嫖去找李艷！」

不用去地瓜的永紅旅店了，因為昨晚他已經說得很清楚，齊保被抓以後，他就沒再看到夜來香的人，這和他的旅店距離夜來香稍遠有關係。

「當天我聽齊麗這麼說，就留了個心眼兒，搬了個板凳坐門口等著，目的是想把那五個小姐弄我店裡來……」

「有個叫曼麗，短頭髮，長相一般，特點就是白，賊白！還有個叫李艷兒，小丫頭長得還行，就是有點兒潮乎乎的……」

「五個人是一起回來的，回來取東西，和齊麗一樣，一看就是剛從看守所放出來……估計是嚇壞了，我好頓商量，可沒一個願意留下來的……」

吩咐完，周東北又給郝忠海打了過去，幸好昨晚把老嫖的大哥大給了他。

山東子想了想：「齊保子、他姐、還有五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