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騰年代
第六百一十六章 我喝多了

他開始扭捏起來。
「不行!」郝忠海連忙阻止他,「我不敢保證就能把你安排進去。」
「他也知道了。」
馬曉華也不犟,用牙咬開了手裡那瓶白酒,咕咚咕咚,半瓶下了肚,楊歷年心疼的直咧嘴,「不是給我買的呀?」
周東北靠著被垛,耷拉著眼皮,「你會啥呀?」
「馬哥,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全村的女人都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外出打工的丈夫出了事兒,一個婦女看了看說,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姐夫。」
馬曉華掛了電話,扭頭說:「老闆,給我拿瓶60度的大高粱!」
大夥爆笑起來,紛紛讓他再講一個,這貨更來勁了,口若懸河,吐沫四濺。
早上到局裡后,他就去見了方局,他聽完二話沒說,馬上派出了警員,跟在了盛夏和孫廣志身邊,甚至郝忠海家、馬曉華家和楊歷年愛人那邊,都各派過去兩個人。
「拉倒吧!」楊歷年說:「還是我去合適!」
鶴崗。
就在楊歷年的愣眉愣眼中,馬曉華把空瓶子塞給了他,彎腰拎起路邊一整塊磚頭,邁步就往馬路對面那家歌m.hetubook.com.com廳跑。
楊歷年和張建軍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看著就像兩個剛進城的農民工,馬路對面一家卡拉OK霓虹閃爍,三個流里流氣的小子撕扯著兩個女孩,在往歌廳裏面拖。
第二天晚上,郝忠海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看了一眼傳呼機,是鶴崗的電話,連忙打了過去。
……
郝忠海沉默起來,這時候說這些其實都是氣話,他們也都明白,當初如果半路搶走了瘋子,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周東北真是煩死了馬屁精賴旭,自從他進來以後,這個號子就沒消停過。
三個小子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拍的一動不動了,兩個女孩嚇得尖叫起來,馬曉華說:「跑吧,喊啥玩意兒啊?」
「瘋子不危險嗎?要不是因為聽了你們的話,他能進去嗎?可你們是怎麼保護他的?」馬曉華明顯急了,嗓門都高了起來。
「真不是?」他往前湊了湊,隨後皺起了眉,罵道:「媽的,還真是個醉鬼,老五,報警扔進去!」
「我以前在單位跑採購了。」
張建軍和楊歷年怕他吃虧,跑過和_圖_書馬路,卻沒上前。
歌廳大門開了,一個小子剛露頭,啪!腦袋上就挨了一磚頭。
放風結束后,賴旭呲著一口小黃牙,湊到了頭鋪位置,「哥,你說我以後能不能去興安,去你公司上班?」
……
不一會兒,又出來一個,又挨了一磚頭,或許是因為磚頭只剩下了一半,又或許這小子比前幾個都扛揍,沒暈不說,竟然掉頭跑回去了。
三個人都沉默起來。
「知道了,你要小心!」他沒說家這邊發生的事情,還是不說的好,知道了無非是添堵還幫不上什麼。
見他拎著瓶白酒出來了,楊歷年連忙問:「老海兒咋說?」
路燈下。
「操!」他罵了起來,「知道了就這麼看著?我看是當官以後心都黑了……」
賴旭咽了口吐沫,還是不想說,老酒抬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這才吞吞吐吐講起了他的故事。
艾國棟的弟弟艾國梁就在鶴崗,曾經是市局治安管理支隊的隊長,去年升的副局長,只是趕得不巧,一周前,他跟市裡幾位領導出國考察去了,徐輝也是好不容易才聯繫上。
「郝隊,和_圖_書號子里死了個人……」
郝忠海鬆了口氣,「是這樣,他是我小舅子的好朋友,在外面惦記他,能不能把兩個人關一個號子?」
「因為啥進來的?」
還剩半瓶,他揚起酒瓶子,從頭澆了下去,張建軍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實話實說,他那個號子進出人我說的不算,別急,讓我想想辦法……」
放下電話,他呆愣了好半天。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剛聽說,前天晚上瘋子那個號子里死了個人,我們不放心,我得進去,你安排一下,我要進他的號子!」
別以為方振可以隻手遮天,他要顧忌的方方面面也很多。
自己也是一樣,如果敢包庇他們,鶴崗那邊肯定不依不饒,真鬧到省里,自己都得停職。
胡二也看不上他,瞥了一眼,「怪不得這麼會拍馬屁,原來跑採購的,掙老鼻子錢了吧?」
「最後輪到一個年輕的俏寡婦,她蹲在那兒看了好久才起身說,都回去吧,不是咱村兒的……」
很快,一群人拎著獵槍出來了,一個壯漢把槍頂在了馬曉花的腦門上,見到m•hetubook•com.com他臉上那道疤后,不由愣了一下,吼道:「說,是不是胡老大讓你來的?」
馬曉華說:「就按照我的計劃來,你倆繼續找,我進去幫瘋子!」
嘀嘀嘀——
張建軍打斷了他,「別胡說,瘋子不是他小舅子嗎?」
「好!拜託了,等國梁回來,我過去請馬哥一起喝酒!」
「又一個婦女看了好半天,說不是村長,也不是書計。」
「沒事兒,值班呢!」
他和沈波都不認識鶴崗看守所的人,這個馬管教還是徐輝找的人,據說是興安市人事局副局長艾國棟弟弟的朋友。
「馬哥,拜託了,幫我盯著點兒裏面,謝謝,謝謝!」
「還行。」賴旭也不忌諱,「這幾年家裡買了冰箱、洗衣機和電視機,去年我還買了台嘉陵70摩托,本田發動機,賊帶勁!」
「沒事兒。」馬曉華說:「我們在七哥一個把兄弟家住,很安全,一直在找孟老二,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郝忠海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對方說了個大概,或許他也不是很清楚。
一個短髮女孩說了句謝謝,拉著另一個女孩趕快跑。
怎麼辦?
「是這樣和圖書,晚上送沒送進去一個叫馬曉華的,三十齣頭,左臉有道疤……」
剛進風場,他又開始講起了笑話:
確實晚了,他已經拍倒了一個。
「那你咋就進來了呢?」胡二繼續問。
郝忠海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一計不成,對方肯定還會有第二計,這個孟寶堂還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想想這人的發家史,倒也不奇怪……
「話說前進村河溝里淹死了個男人,臉都爛了,只能從下面辨認。」
「老海兒,我,曉華!」是馬曉華,他還和從前一樣,習慣了直呼郝忠海的小名兒。
馬曉華身體晃晃悠悠,一副酒醉的樣子,被槍頂住后明顯有些害怕,手裡帶血的半塊磚頭都掉在了地上,結結巴巴,「不——認識,大哥,別開槍,我、我喝多了!」
「你們什麼情況?怎麼一直都沒消息?」
楊歷年的性格雖說糙了一些,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就要去追,張建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搖搖頭說:「晚了!」
「有,酒醉后打傷了四個人,還把歌廳砸了,人家嚷著要賠錢呢!」
郝忠海一直惦記著,熬到半夜給馬管教打了個傳呼,很快回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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