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呀!」馬曉華立了眉毛,把他嚇得一哆嗦。
走到二樓,周東北打開了自己家門,這周是他母親趙玉芳的班,和兒媳婦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周東北把事情說了一遍,沈波說:「這倆人可能洗澡去了唄,市裡現在好多個人澡堂子都能洗鴛鴦浴!」
「更不可能,他肯定會提前和我說,不可能一聲不響的走!」
不對,去年開始,大發鞋店就換名字了,改成了奧康皮鞋專賣店,兩口子生意火的一塌糊塗。
樓下滿地都是鞭炮屑,馬曉華穿著一件煙色風衣,依著車抽煙。
郝忠海罵他:「別扯犢子!」
「哦!」
「我都兩三天沒看著他了,今天下午從飯店回家后給他打電話,大哥大關機,打了十幾個傳呼,也一直沒給我回電話。」
「別說了,走,去找!」
「今天晚上我去他家找,他三哥送我出來時說的,還說家裡已經不認他了,早就把他趕出了家門……」他嘆了口氣,「怪我,根本就沒注意,一點兒都沒發現。」
周東北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他:「你說,他倆會不會去外地呢?」
「去https://m•hetubook•com.com外地?」
「你家樓下!」
「嘎哈玩意兒呢?跑步呢?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是他們的規矩,等於陳慶之叛出了他們的隊伍,從此以後不能再蹬大輪。」
身後傳來七美人的聲音,周東北和馬曉華回過頭,果然是他,旁邊還站著西裝革履的大發鞋店老闆三胖子。
「陳慶之那邊呢?你聯繫了嗎?」
穆桂英家裡人這種反應並不奇怪,這種事情會讓他家裡人抬不起頭,更是覺得傷風敗俗,無法容忍。
「也打了傳呼,同樣沒回……」
「最近木材量小?」周東北問。
他拿著大哥大走進一間客房,「啥情況?」
「你倆不一樣!」周東北雖然這麼說,可也說不清到底哪兒不一樣,又問:「他倆平時愛去哪兒?」
不等他罵完,二虎已經掛了電話。
「陳慶之是個孤兒,是師傅養大的,他師傅據說在道上還挺有名,17歲那年,這人死在了北京的號子里,陳慶之就跟了教主。」
「嗯,半個月前剛送了5000米,這段時間比較悠閑,方方這兩天和*圖*書
還總發燒,折騰我好幾天了,就沒留意老穆……」
「快回來,二哥找咱倆有事兒!」
「能不能到地方以後,再給你打電話呢?」
「操,一天天神秘兮兮像個特務似得……」
客廳里,艾國梁站在凳子上,手裡拎著個大蘋果,大夥嘻嘻哈哈的看熱鬧。
「姐夫。」周東北說:「我下去看看,有事兒我再聯繫你倆!」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當年我同樣迷茫過,要不是遇到了你嫂子,可能和他一樣……」
這幾年七美人跟著大虎也不缺錢了,薄毛衫外卡著摩托羅拉大漢顯,牛仔褲,白色旅遊鞋,看著賊精神。
不過這個時候,這話不好再提,沒意義。
「我問他倆為啥有段時間不來了?」
盛夏臉都圓了,挺著大肚子,撇著兩條腿,咔咔咬著蘋果,聲音含糊不清:「都幾點了還出去?」
周東北沉默起來,自己曾經和他不止一次提過,讓他勸勸這兩個人,不要這樣明目張胆地成雙入。
他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
路上,周東北往公司打了電話,是許大寶接的,「哥,咋了?」
「馬哥找我有點事兒,https://m•hetubook.com•com你早點睡!」
「這都幾點了?夜場都散了吧?!」
「去吧,別急,不可能有啥事兒!」
「去過了……上車說……」
兩個人見他神色有異,過來問怎麼了。
「對,既然家裡容不下他們,有沒有可能逃離興安,這些年老穆手裡有了些錢,陳慶之也不可能沒存款……」
「然後呢?」
「知道了!」
馬曉華說:「穆桂英和陳慶之來沒來?」
「有段時間沒看著他倆了……」
就在一幫人鬧洞房時,馬曉華給周東北打來電話:「瘋子,老穆失蹤了!」
「去他家了嗎?」周東北問他。
最近盛夏特別能吃,戀他戀的厲害,恨不得走一步跟一步,都說為母則剛,或許是趁著孩子還沒出生,多展示一些小女人的柔情。
郝忠海和沈波也來了,這幾年每次徐輝回來,周東北都要找時間拉上他倆一起喝一次。
周東北就是一驚,「為啥呀?」
「沒有,業務上他很熟悉了,他膽兒小,很少犯錯!不過……」他想了想,「聽你的,所以說過幾句和陳慶之的事兒,可也沒罵他,就是勸他別太嘚瑟了。」
https://m.hetubook.com.com兩個人上了車,馬曉華說:「最近老穆和他爸媽鬧的挺僵,他三個哥哥有天還一起動了手,把他打了一頓……」
「啊?!啥?」
他有些奇怪,感覺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去了,病毒性感冒,沒事兒!」
「知道了。」許大寶放下電話,又連忙給二虎打了個傳呼,好半天他才回話。
徐輝的新房讓許多人羡慕不已,兩套房子打通后佔了整整一層,結構和周東北家一模一樣,不過裝修卻更上了一個檔次。
「我知道了,你在哪兒呢?」
「現在想想,怪不得這兩周老穆忙忙活活的,我就見過幾面,而且他的狀態也明顯不太好……你說我咋就沒發現呢?操!」
「去醫院沒?」
周東北問:「擁護啥呀?」
畢竟差了一年多,近兩年興安市的裝修市場可謂是日新月異,新材料五花八門。
「嗯!」
「哦,快點回來!」
周東北察覺到他神色有異,問他:「為啥?」
「沒、沒事兒,附近沒電話,跑了半天,行了,馬上就回去!」
「瘋子哥?」
馬曉華嘆了口氣,「陳慶之!」
「等我!」
馬曉華搖起了頭,「https://m.hetubook.com.com不會!如果他真要走,不可能一聲不響。」
馬曉華想了想:「旱冰場、遊戲廳、冷飲廳、電影院、錄像廳……」
「媽,我有事兒出去一趟,帶鑰匙呢,不用等我!」
「先前我去火車站找了一圈,沒找著他,也沒找到教主,不過碰到了去車站送親戚的大眼兒!和他聊才知道,半個月前教主把陳慶之開了,還剁了他一隻手……」
馬曉華繼續說:「那段時間我在鶴崗,根本就不知道,回來以後他臉上的傷都好了,瞞著我沒說。」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周東北問。
周東北和馬曉華走進大虎的文化宮錄像廳,賣票的小子嚇了一跳,慌裡慌張起身招呼:「瘋、瘋子哥,小馬哥,虎、虎哥不在……」
「去看看,沒有的話去冷飲廳找,找沒找到都給我來個電話,知道了嗎?」
「你和二虎去趟橋北旱冰場,去找穆桂英和陳慶之!」
他猶豫起來,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這幾天,你說過他什麼嗎?」周東北又問。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徐輝和蘇曉慧的同學,其中兩個女孩挺漂亮,有一個短頭髮的,大眼睛總朝周東北身上飄呀飄,飄的人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