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華嘆了口氣,千躲萬躲,還是躲不過去這個瘋子!
「三十萬!」
小個子掃了一眼,「他們呢?什麼情況?」
「二虎!」周東北扭頭說:「明天給劉大哥送過來十萬塊錢!」
……
教主狠狠抽了兩口,隨後「呸」的一下吐在了地上,「二位,可以了嗎?」
周東北還是給馬曉華放了長假,讓他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木材的事情都交給了許大寶。
「有,這兒不就是嘛!」
他又看向了周東北,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周總大氣,江湖事江湖了,就這樣吧!」
他拱了拱手,隨後伸手摟住了馬曉華肩膀,「馬哥,回家了!」
教主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周東北關切道:「老劉,走吧,先去醫院!」
教主疼的衣服後背都被汗浸透了,冷笑道:「我的隋警官,我金盆洗手不行嗎?」
周東北拿出煙,插|進了教主嘴裏,又幫他點燃,「快,抽根煙,緩解一下……」
一對七,掐折了三個人的腿,一個肩膀,還有教主的一隻手,最主要還能全身而退,這讓無數人嘖嘖稱奇,更讓小馬哥聲名大噪,一時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先前雖說猶猶豫豫,可最後還是砍了下去,這多少讓馬曉華有了一絲絲的佩服。
教主搖晃著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周東北,他明白這瘋子是什麼意思,十萬?這是要封自己的嘴了,不然一個重傷害他小馬跑不了!
「你好!」周東北很客氣,「旭日的?」
教主想忍住不抖,可身體明顯不受控制,眼睛里滿是恨意,這周瘋子來的可真是時候,他是來說風涼話的嗎?
緊接著就哈哈笑了起來,「誤會,誤會了,剛才哥幾個來了童心,在院子里放了幾個春節剩的春雷,賊響!」
「我說過了,我們自己弄的,報啥呀?」
墓碑前擺放著好多水果、豬頭肉、豬爪和糕點,唯一不和諧的,是正前方的白磁碟里不是食物,而是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自己砍的?」小個子民警嚷了起來,「劉東平,你在這兒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
許大寶挺鬧心,他就是干夠了木材生意才跟了瘋子哥,這才多長時間,又媽的繞回去了,這個命啊!
「好!」周東北笑呵呵地鼓起掌和*圖*書
來,又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劉哥果然是老江湖,感謝給老弟這個面子,再會!」
「會,都會去!」
第二天上午,朋友們都到了。
偌大的客廳里,教主這邊七個人,五個負傷,剩下兩個雖然囫圇個,可一直都在瑟瑟發抖。
教主沒說話。
再有三天就進入防火期了,天乾物燥,山裡禁止出現一切明火。
「是。」小個子說:「有人報警,說好像聽到了槍聲……」
「二虎,大寶子,快,快幫忙!」周東北又說。
「二十萬!」周東北依舊笑眯眯地。
他們不是沒打過架,火車上魚龍混雜,每年都得遇到幾個硬茬子,他們一直都是採用群毆戰術,一擁而上,很少失手。
「鬧著玩弄的,打麻將,輸了就往自己腿上插一刀……」
「沒事兒,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慶之不會告自己,那是因為他懂行里規矩,為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他甘願斷腕,自己更是恨鐵不成鋼,不然不會下此狠手。
「呦,玩兒的挺狂野呀!」
兩個民警一高一矮,其中小個子驚訝起來,「周總?!」
小個子真想給他個大嘴巴,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不和圖書
?刀傷和槍傷我們分不出來唄?
可這小馬像個殺神一樣,開起槍來毫不拖泥帶水,他們這些人手裡也不是沒有傢伙事兒,可命就一條,這時候誰都不願意扯這個犢子。
楊歷年一手一瓶茅台,圍著新墳撒了一圈,嘀咕著你哥倆多喝點兒。
老嫖和姬老騷、大眼兒三個人,當天晚上坐火車去了南方,據說要好好考察一下市場。
花崗岩墓碑上刻著:摯友、穆大剛、陳慶之之墓。
周東北一臉驚訝,「槍聲?」
「好,再見!」
「去吧去吧,老劉在家呢,我們就回去了!」
「行,撤了!」小個子二話不說,拉著同事轉身就往出走,既然是周瘋子的事兒,躲都躲不及呢,鬼媽的才願意管!
教主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不然今晚自己就得徹底扔這兒!
老嫖擔心他,過來沒話找話:「馬哥,你說人死了會上天堂嗎?」
「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周東北連忙往沙發這邊走,語氣中帶著一些明顯的訓斥,「馬哥,你這是幹啥?有啥話不能好好說?」
高個民警皺起了眉,「你這是洗手啊?還是剁手啊?」
教主撇了撇嘴,「隋警官,我說報警,你www.hetubook•com•com
接嗎?」
「都去?!」他驚訝起來,「沒有地獄?」
回去以後,二虎拿著三十萬現金去了鐵路醫院。
周東北、張建軍、劉老六、二東、豁牙子、大虎、二虎、劉二狗、豬大腸、大眼兒……一幫人忙著燒紙。
「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報警唄?」他問。
馬曉華立在墓前,久久不發一言。
此時的馬曉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做好爸爸和好丈夫,每天準時準點接送兒子和老婆,白天沒事又去買了些塗料,把家裡粉刷了一遍,煥然一新。
四個人大搖大擺上了車,一輛賓士,一輛皇冠,消失在了黑夜中。
「用不著,我劉東平不缺這兩個錢……」他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這句話。
先前大雲剛掏出大黑星,就被撂倒,現在又來個大名鼎鼎的周瘋子,誰還敢亂動?甚至先前還滿地打滾的兩個小子,都不敢再出聲了。
兩天以後,周東北接到了姐夫郝忠海的電話。
可自己被逼著砍掉一隻手,與老榮行無關,為什麼不去報官?!
教主家裡。
四個人剛走出院門,就見警燈閃爍,一輛2020吉普車停在了門口,兩個眼生的民警下了車。
說話和_圖_書間,他的目光閃爍,意思是不會和你們有關吧?
周東北說:「洗個澡去,一身晦氣!」
許大寶伸手就把自己的「易拉得」領帶摘了下來,按著教主的胳膊,在斷手處用力纏,一邊纏還一邊笑嘻嘻道:「放心,寶爺我這手藝好著呢!那年我姐家大黃狗腿折了,我就是這麼螚的……」
「哦。」小個子點了點頭,「那我們……進去看看?!」
一陣風卷過,紙灰「呼呼」的都飄落在了墳頭上。
馬曉華砍了教主一隻手的事情,很快就在社會上傳播開來。
周東北面露微笑看著兩個人,馬曉華背過手,將槍和手裡的塑料袋藏在了身後。
「瘸了唄!」
兩個人進了院子,高個剛要回頭看,不料小個子伸手扯住了他,「走!」
小個子急了,語調都高了起來,「我就問你報不報警?哪兒媽的這麼多廢話呢?」
二虎和許大寶眼睛里開始冒凶光,手到放在了腰間,馬曉華那根食指又回到了扳機上。
……
二虎問的一本正經:「後來狗咋樣了?」
「咋滴呀?金盆剁手有毛病嗎?」教主斜著眼,此時斷腕處又開始滴血了,「已示決心行不行?!」
「是!」二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