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騰年代
第七百一十五章 誰叫汪大志?

焦長友見前面黑壓壓一片,又聽到了豁牙子的吼聲,連忙說了句不好意思,拔腿就跑。
「不知道,最近這小子神出鬼沒的,經常半宿半宿的不回來!」
「我先回一趟興安,忙完就過去!」
吧嗒!
這小子手抖了起來。
「誰來?!!」
「各位各位!」他露出了笑臉,「剛才那小子是我們的臨時工,如果有得罪各位的,我替他賠禮道歉,並且馬上開除他……」
當天中午,周東北終於來了電話:「建軍兒哥,事兒成了,等著吧!」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桑塔納冒著一溜兒黑煙兒,跑了!
匕首掉在了地上。
「不用解釋,小朱,李大慶,你們都是木頭嗎?貼封條!」
這一嗓子,嚇得他臉色蒼白,連連倒退。
張建軍剛出樓門,聽到後轉身又回去了。
焦長友一邊跑一邊感嘆,看來自己就沒有做礦長的命!
「麻溜滴,想啥呢?」陳六指背著手呵斥起來,這番做派還真像位大領導。
「哦,對!」陳六指這才想起來,「應該是跟這小娘們兒呢!m.hetubook.com•com
二東他們已經跑到了地方,他同樣看得清楚,真想為老陳他倆拍手叫好,真他媽牛逼,就這麼把一場禍事化解了。
原來,陳六指和趙埋汰饞豆腐腦了,兩個人就起早跑出去吃,吃完又給他們帶回來一些,剛進廠礦大門,就聽到了對講機裏面的聲音,於是就直接往裡開了。
話說汪隊長平時脾氣挺好的,怎麼今天還動起手了呢?
這要是放在從前,如果沒有護礦隊隊長這個身份,如果建軍大哥屁股下面沒坐那把椅子,他也沒這麼多屁話,早就捅上去了,一人一刀,誰都別跑!
「必須的!您放心!」
吃完飯,他也出去了。
趙埋汰伸手拉住了豁牙子的胳膊,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塞進了那輛破桑塔納里,還朝屁股蹬了一腳。
副駕駛下來的是趙埋汰,也是少有的一本正經。
啥情況?
「豁牙子呀豁牙子,你是不是瘋了?」陳六指放下了對講機,「不是讓你們乖乖看著就行嘛,惹他們嘎哈?」
「別呀,張hetubook.com.com局,你聽我解釋……」
豁牙子馬上就明白了,這是跑過來保護自己來了,我操,正他媽能整景。
「爺要是眨一下眼睛,還一下手,就是你們奏的!」
實際上,他已經很克制了!
司機下了車,沒想到竟然是陳六指,他穿著一條天藍色牛仔褲,一件黑色半袖,簡簡單單,一臉嚴肅。
說著話,趙埋汰在兜里拿出了一個工作證,有人剛看清上面有個國徽,他已經收了起來。
果然,兩天後,李久明來了電話:「張總,有人要見你……」
趙埋汰難得的一聲不吭,陳六指瞥了他一眼,「咋不說話呢?一天天小嘴叭叭叭的就你能白話!」
「好!」他揚了揚下巴,「你們砬山煤礦多處環保不合格,先停業整頓吧!」
豁牙子的大臉都快貼他臉上了,鼻子頂著鼻子,「不敢?」
「再讓我看著你們這群狗懶子,就讓你們一個個都橫著出去……」他眯著眼睛環顧一圈,指著地上那把匕首說:「想關我們礦?門兒都沒有!是個爺們就撿起來hetubook.com.com,往汪爺身上招呼!」
至於他拿出來的那個證件,早市上一塊五一個,啥樣的都有,惟妙惟肖。
「請問。」陳六指大步走了過去,「誰叫汪大志?」
那輛破桑塔納停在了辦公樓後面,陳六指捏著對講機:「老張同志,你不用去了,我倆把豁牙子拉出來了!」
他的心思煩亂,覺得再這麼下去的話,自己也得失業了,也不知道原單位還能不能回去。
也不知道那位周董事長能不能整明白,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磨,你們在興安再牛逼,可來了鶴崗就得把上上下下的關係疏通好。
關於用什麼法子,陳六指也沒說,不過當他說出來以後,趙埋汰馬上就配合的天衣無縫。
焦長友也過來了,雖說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不用了解也能知道,肯定是汪隊長憋不住想動手,於是也趕快賠禮道歉。
同時,社會上謠言四起,說這些興安人太黑,不捨得花錢,因為安全措施太差,都有人死在礦井裡面了,所以才被叫停等等。
接下來的兩天,兩座洗煤廠先後也停了,和*圖*書東北礦業全面停產!
這小子一臉驚恐,面對這種亡命之徒,哪兒敢搭茬,誰料豁牙子突然一聲大吼,震耳欲聾:「不敢就他媽給我滾!!!」
「楊柳回來了吧?」
張建軍知道,該來的,也應該來了。
第二天,繼小陽山和砬山煤礦被關之後,富民礦又一次被停產,這次可不止是環保,而是多部門聯合執法,連礦務局都去了。
他還是沒說話。
「……」
豁牙子罵痛快了,算是出了一點兒惡氣,也明白自己惹了禍,不應該這麼干,所以一點兒都沒反抗。
這個綽號是陳六指給趙埋汰起的,後來大夥也愛這麼喊了。
這時,一輛破桑塔納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捲起陣陣黑色煤灰,剎車聲刺耳,車停在了4號井前。
「我們是國安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其實這段時間他都快習慣了,覺得這些人雖說看著有些蠻橫,但並沒有不講道理的時候,甚至不經意間的關心,還讓人感覺挺暖心的……
二東和保衛科的幾個人也連忙跑,幾步就追上了他。
話說這豁牙子也真是的,大哥一再https://m.hetubook•com.com囑咐,千千萬萬不要和這些人動怒,一丁點兒好處都沒有,弄不好還是麻煩,他是大姨媽來了嗎?抽什麼瘋呢?
所有人都被這兩個人吸引了,除了砬山礦的人,沒人認識他倆。
「操,一幫狗懶子!」也是最近這樣的事兒太多,豁牙子憋得慌。
晚上廚房的菜不錯,張建軍罵完豁牙子又問陳六指:「埋汰神呢?」
「你啥時候過來?」張建軍鬆了一口氣。
這麼說也不對,因為砬山煤礦也有好多人不認識他倆,不清楚這兩個人一天到晚晃晃悠悠具體是幹什麼的。
張副局長惡狠狠道:「焦礦長,我不管什麼臨不臨時工,這事兒得給我一個說法!」
陳六指和豁牙子小眼瞪小眼,都覺得哪兒不對,是什麼讓這個超級無敵大噴子閉了嘴?
陳六指保持著神秘,板著臉也不解釋什麼,掉頭就走。
豁牙子小眼睛急促地眨呀眨,不明白這倆貨抽什麼瘋,不過他很配合,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我就是汪大志!」
正所謂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再這麼下去,東北礦業就得徹底黃攤兒,灰溜溜從鶴崗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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