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淺色系，陽光照進來，辦公室都顯得很明媚。
「那邊兩種語言並存，這類的書應該很容易買到的。」鍾雪透過窗戶看見江寧在公司里繞來繞去，笑著對林文珺：「我也想生個女兒。」
她無辜得看看媽媽，又指指音樂盒，好像想說她沒有用力，是音樂盒自己壞掉的，林文珺對她點點頭。
但現在國內普通書店的選擇還太少了。
她對蔣譽說：「見了林文珺，我才知道學歷跟見識，沒有必然聯繫。」
哪怕需要兩年的長期投資，那也是值得的，他看看老婆，覺得她辦事是乾淨利落，就是這上面還差點：「就好比股票吧，得做長線。」
她讓小張做了幾張邀請卡，用的就是鍾雪的油畫，翻開卡片裏面插一張白色小卡，上面寫著剪綵的日期和當天中午的用餐時間。
茶具上印著鍾雪的畫，她捧著茶杯喝一口：「我這個月底就要走了，手續全都辦好了，到時候我們就用電腦聯繫，反正新加坡跟國內也沒時差。」
江寧特別挑剔，她既要故事內容好，又要語言優美，她才學了英文多久，還能評斷出優美不優美了。
鍾雪逛了一圈：「你用色好大胆啊，但是效果很好和-圖-書，很有生命力。」
但江寧不高興，她就是想要一張請帖，她要帶去學校給葉蓓蓓看，她是媽媽公司剪綵的嘉賓！
人脈，金錢，社會地位。
「真的？那我可太期待了。」
比如她最喜歡的《小公主》，一個電影，江寧都反覆看了好幾遍了。
江寧高興了，搖頭晃腦回房間寫作業。
剪綵那天，鍾雪很早就到了。
辦公室的一角還有休閑區，用綠植隔開，有沙發有圓桌，員工既可以在這裏放鬆，會議室被佔用的時候，也可以在這裏談合同看商品。
後來才知道，院子里的鞦韆，是蔣譽照著妻子的畫給她定製的。
請他們這些做工程的小老闆，就是為了收人情。
蔣譽晚來一步，到的時候妻子正跟林文珺在「珺寧禮品公司」的標識邊拍照，他就笑盈盈站在走廊上。
江燁上樓來晃了一圈，只看見鍾雪，沒看見蔣經理，他有點失望，看鍾雪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愛跟生意人打交道，江燁就退後一步，去招呼別人。
鍾雪原來是害怕去新加坡，現在心裏就只有期待。林文珺跟她說：「世界這麼大，你有機會能去看一看，多好啊。」
剪綵的https://m.hetubook.com.com時間到了，林文珺牽著女兒站在最中間，兩人在花籃中間拍了張合照，江寧笑得眼睛都看不見。
一聽說老婆把蔣經理和蔣太太請來了，江燁跑得比誰都快，訂酒店，試菜，他還問：「要不要訂點花？搞個橫幅？」
「不著急，你去那邊也要報名讀書，還要適應一段時間，等你安定了再把後面的設計稿發過來就行。」
偶爾幾處鮮艷的顏色做點綴，看上去整個公司都朝氣蓬勃。
江寧知道媽媽沒生氣，一溜煙跑開，到前面去玩了。
「支持我愛人的事業嘛。」
林文珺沒用普通公司使用的那種銀灰，她不喜歡這麼老氣的顏色，打開辦公室的門，看出去死氣沉沉的。
「那太好了，兒童英文繪本和名著故事拍成的電影，最好是有中文的那種。」新加坡也使用中文字，翻譯字幕是繁體也沒問題，江寧連猜帶矇著看。
林文珺給鍾雪泡了杯茶：「知道你不喝速溶的咖啡，我這裏也沒有咖啡豆咖啡機，就給你泡杯茶吧。」
林文珺也透過玻璃窗看女兒，江寧在玩辦公桌上的小音樂盒，這是公司的新樣品，昨天才剛送到的。
江燁「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聲：「他走的時候是副行長，回來說不定還能升，就算是副的，一個銀行的副行長，那有多大的能量。」
鍾雪臉頰微紅，也許已經有了。
江燁翻開一看，上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邀請江燁先生，參加珺寧禮品公司的剪綵活動。
「你想掛一幅什麼畫？」鍾雪好奇問。
變色龍！
林文珺看看他：「你知不知道蔣經理升了之後，立刻就外派了？」一外派就是兩年，就算有什麼事兒，他也幫不上忙。
林文珺特意挑了周末，寧寧不上學的日子，在公司里擺開長桌，準備了點心咖啡和茶，像個西式冷餐會。
「一直想掛一幅畫，就是沒找到合適的。」
「是應該支持，」江燁站在蔣經理身邊，「我對我老婆也是，她想讀書就支持她讀書，她想創業就支持她創業，她高興就好嘛。」
「我們用郵件聯繫，有什麼你想要的，國內比較難買到的，我給你寄過來。」
那個保險公司的單子，小呂一直在跟進，但一直沒談下來，請對方到公司里來，對方鬆口，願意試用一下。
林文珺沒掛起來，她嫌太丑，又覺得江燁這話不是十成十真心的，總還有點不信她的成分在www.hetubook.com.com。
這句二十多年後爛大街的話，鍾雪是第一次聽見。
鍾雪走到林文珺的辦公室，牆角總有植物，桌上還擺著鮮花，她指著空的那面牆問：「這裏不掛畫嗎？」
江燁走過去：「蔣經理賞光。」
她一擰，「咔噠」一聲，發條卡住了，江寧一下瞪大眼睛，嘴巴因為吃驚張開了，搖晃了兩下，音樂盒還是不響，她左右看看沒有人，把那個小音樂盒又放回了原處。
越是正式，蔣經理來的可能性就越高。
江燁收到過許多請帖，公司越是大，請帖就越多。
林文珺笑了：「行，我讓小張給你也做一張，請江寧小朋友當剪綵嘉賓。」
那種立刻就圖回報的，吃相太難看，也就處不長，人情投資就是得慢慢來，處成朋友，把利益關係淡化。
林文珺忍不住笑：「是，生個女兒是挺好的。」
鍾雪的畫，林文珺在蔣家看過很多，色彩很豐富，畫花園，畫鮮花，還有一張畫了鞦韆，跟她院子里的鞦韆一樣。
林文珺還真沒想過，她想了想說：「就……打開了窗，或者門，外面有風景的那種，大的那種。」
林文珺當然不會當面拆穿他，別人吃哪套，他就說哪種話。
林文珺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塞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張邀請卡給他：「你的。」
那邊大家起鬨讓江燁也去拍照，他還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主角，我就是來捧場的。」
鍾雪腦海中突然就有了想像：「我送一幅給你。」
「你開業，得給你送個禮了。」
林文珺又給她買了很多原版迪士尼動畫片，看完之後她開始有更多要求，她想看名著故事的電影原聲碟。
「爸爸是客人，你是剪綵的主人呀。」
林文珺當然要邀請鍾雪，如果不是因為她，根本就拿不下銀行的單子。
江燁這才走過來，一隻手托著江寧，一隻手勾住林文珺，一家四口拍了張合影。
江寧當場被捉，漲紅了臉。
「爸爸！來拍照片吧！」江寧朝爸爸揮手。
小呂拿到了他第一筆抽成，那天他大方的請全辦公室的人吃點心。
江燁倒是送了她一幅，就是現在這個年代，開公司的人都會掛的，一幅書法，「大展宏圖」。
正要偷偷走開，一回頭，看見媽媽和鍾阿姨正隔著玻璃，看著她。
什麼兒子結婚，孫子滿月，一婚之後還有二婚，這些請帖中主角他都不認識，他只認識發請帖的人。
這張老婆給的請帖，他打開一看，咧嘴就笑，江寧看見了問媽媽：「怎麼只有爸爸的，我也想要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