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分四次,一星期一次,數額越來越大。」
雖然老媽問了不少細節方面的事情,但程明還有很多事情要問清楚才行。
儘管程明知道自己並非全知全能,面對很多突發事件,無法預知,但他應該可以做得更好一點。
「還沒,昨天中午在老家那邊隨便吃了點,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沒吃,沒胃口。」
「好的,黎阿姨。」
程明把葉斌松的所作所為跟任梅說了一遍。
「你們家和他們家關係怎麼樣?有過摩擦嗎?」
夫妻倆在體制內幹了幾十年,業績平平,也無關係可攀,準備干到退休,卻沒想到出了這檔事。
四人一齊進屋,餐桌邊的任梅撐著桌子站起來,和靜靜一樣臉色慘白,四肢無力,險些跌倒。
「其實……」
「他,為什麼?我和他們家已經很久沒往來了,他不是和你爸在一起開公司嗎?」
害羞的林靜怡立刻推開程明,跑到黎英跟前,強行打起精神問候道:「黎阿姨,小黎早上好。」
「黎英,你們怎麼過來了?今天還要上班的吧?」
黎英與程黎比程明稍晚一些,一到轉角處就看到親密的抱在一起的程明和林靜怡。
「親戚知道嗎?」
「葉叔叔,葉斌松。」
屋裡傳來有些驚恐的女聲。
「這件事情就放一邊,你們吃過早飯沒有?」
「那張銀行卡是林叔叔的工資卡嗎?」
「靜靜的大伯家絕對有問題,不管他們是為了給兒子的未來鋪路,故意做出大義滅親的姿態,還是單純的報仇,亦或是被人m•hetubook•com•com給收買了,任阿姨,你這邊盡量把銀行的轉賬記錄列印出來吧,也把你們平日的工資和開支都列出來,贓款還回去了吧。」
但這一世的沈筱還在程明的店裡忙前忙后。
程明不是什麼好人,可他並不想當玩弄人心的人渣,沈筱也確實幫了他很多忙,留在自己身邊,總比讓葉斌松禍害了好。
「我家裡的事情……」
「任阿姨,我可能知道主謀是誰了?」
「嗯,早上好,沒吃什麼苦頭吧?」黎英愛憐地撫摸著林靜怡的臉頰問道。
「一些親戚是知道的,借過錢給他們。」
「這怎麼行,難怪你連站都站不穩,我給你們簡單地做一點吃的,靜靜來幫我打下手。」
這筆巨款,再加上讓林叔叔這個月很忙的大工程,該不是工程款項直接打到個人賬號上了吧?
「唉,這個啊……」任梅懊悔地說道,「學軍前天晚上到了下班時間都沒回家,我一開始也沒在意,這個月加班也是常事,好像是有一個大工程要交給他辦,他終於看到升遷的希望了,結果市建局的廖秘書來傳話,說市建局和學軍出事了,讓我去鄉下避避風頭。」
「當初哪裡能知道現在的事呢,別以為開公司就能賺錢,宏遠欠了一屁股債。要不是好好地把房子賣出去,真不知道要背多少債務,現在不還是得乖乖回市建局上班,小明說他昨晚也沒回家,多半也是要栽個跟頭,學軍平日里有得罪什麼人嗎?故意陷害他?但花這麼和-圖-書大手筆整他還真是下血本。」
「嗯。」
「然後就被人大義滅親舉報了?」黎英雙手抱臂說道。
「多少知道一點吧,不然也不會這個點趕過來,但了解得不全面。」
「是一次性給你轉過來的?」
「等等再關門,我媽和小黎在後面?」
明明知道真兇是誰,或者說是主謀,卻讓人無從下手啊,抓不到狐狸尾巴。
「不是,是我們專門辦的,拿來攢錢的。」
「學軍他哥,就是靜靜大伯。」
「他那倔脾氣,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在家也沒少罵領導。」
「誒,黎阿姨和小黎也來了?」
「他們三個以前結下過梁子嗎?」
咚咚咚——
「嗯,早知道回娘家了,我爸媽他們肯定會保我們的。」
林靜怡搖了搖頭。
「他不是那種人,他做人就是太死板。不然也不會幹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小官,我早就讓他辭職了,他就不是幹這一行的料。要是當初和宏遠一起下海經商,也不會有今天的破事。」
林叔叔的事情提前了兩年,恐怕也與老爸全身而退有關,看來葉斌松想要的不僅僅是公司財產,更想要他們家破人亡。
精明的葉斌松會發現沈筱的卧底身份,從而不讓她知曉關鍵情報。
雖然時間點提前了兩年,但是陷害的手法應該沒變,甚至連任阿姨和靜靜的表現都如出一轍吧,錯誤的反應過度坐實林叔叔的罪行,恐怕會讓採證的時間大幅縮短,最後無力回天。
黎英向銀行請了半天假,和程明與程黎一起前往靜靜www•hetubook•com•com家,坐的是程明的摩托車。
「誰?」
林靜怡把頭探出屋外,左顧右盼之後說道:「進來再說吧。」
該不會還沒回家吧?
她的心智是否足夠堅強呢?
「我一開始哪裡相信,但學軍的電話打不通,廖秘書說我的卡里有數額巨大的贓款,讓我保管好這張卡,別被紀檢的人查到。」
「這卡里是我準備買房子的錢,有多少我都記得。但學軍真的一個晚上都沒回來,我沒怎麼睡,上班的途中去銀行查下餘額,結果發現卡里的錢不對,多了個零,我頓時就慌了神,也沒請假,立刻回家跟靜靜一起回學軍老家。」
「小明,你怎麼來了?」
程明打頭陣探風,經過老普桑旁,側頭往車裡望了望,裡頭坐著兩個穿著花襯衫的青年男子,他們也在打量著程明。
任梅的聲音空洞、眼神渙散,沒有精氣神,也沒有以往的熱情。
「任阿姨,除了昨天,你最近一次查銀行的存款是什麼時候?」
林靜怡和程明趕緊跑過去攙扶,坐回椅子上。
「誰?」
不僅僅是身體方面的傷害,也有心靈方面的,就算程明威脅沈筱去當卧底。
「三個人一起走太顯眼了,小明你先進去,我和小黎再進去。」
「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你爸和你媽離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程明不得而知,在前世,沈筱姐是這個案件中的關鍵人物。
「整張銀行卡都被當做賬款收走了,包括我們的積蓄在內。」任梅心神憔悴地說道。
程明的手放在林靜怡https://m.hetubook.com.com的背肌上,很軟,輕輕地拍了拍說道:「沒事,有我在。」
「跑跑跑,你咋總惦記著跑呢。」黎英彈了一下任梅的額頭,嘆道——「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干這種蠢事,你們是躲起來了,學軍怎麼辦?靜靜以後怎麼辦?但跑都跑了,還被抓了回來,現在說這個也於事無補。」
當初把外掛打包賣給溫師兄,拿到了沈溪的救命錢,程明也曾想過讓沈筱在葉斌松身邊當卧底。
林靜怡連忙打開門,又驚又喜地撲到程明懷裡,眼角紅了一圈,黑眼圈也有些重,臉色泛白,頭髮亂糟糟的。
如果自身不幹凈,那誰都救不了他。
能堅持到林叔叔事發的時候不崩壞嗎?
明明也才一天多不見,卻恍如隔世。
「不多。」
黎英捏了捏眉心,露出無奈的表情,好像又形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閉環。
「是局長夫人給我轉的,這一次也是她主動向紀檢舉辦的,舉報局長出軌婚外情、貪污受賄,自己不想再和他狼狽為奸。」
三人走進筒子樓里,樓下停著一輛從沒見過的老普桑。
「局長肯定是有貪污的,出軌也是真的。」程明篤定地說道,「我們要做的就是證明林叔叔的清白,防止有人把髒水潑向林叔叔,把他一起拖下水。」
程明可不記得這一位局長有被翻案。
「知道這張卡的人多嗎?」
「沒有,關係還算可以,他兒子大學畢業,準備考公呢,今年過年的時候還給我們家送了禮,讓我們幫襯一下,但我們哪有那能耐,就沒收。」https://m.hetubook.com.com
「靜靜中考成績出來的第二天,去看一下這些年攢了多少錢,要買多貴的房子。」
「啊這……」
是任阿姨不放棄,堅持上訴,最後找到關鍵證據。
「啊,居然是她嗎?最近大義滅親的人這麼多?」
程明輕輕敲門喊道:「有人在家嗎?」
林靜怡欲言又止。
「是誰給你的銀行卡轉賬的?這個總能查得到吧?」黎英追問道。
「你家出了這檔事,哪還有心思上班啊,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好待在家裡不好嗎?為什麼要跑?你應該懂規矩的吧?」
「靜靜,是我,程明。」
「任梅,我認真地問你一句,那筆錢不是學軍貪來的吧?」黎英一本正經地問道。
程明也沒有多加停留,直接上樓。
「別靠太近,就在這邊下車吧。」黎英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葉斌松對程明家乃至靜靜家的威脅不敢說不復存在,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或是當年的從犯良心發現,主動坦白呢?
程明想到靜靜前晚到今天都處於擔心害怕、甚至絕望的情緒之中,經歷了尋常人一輩子都遭遇不到的事情,他心中難免湧起一股自責的情緒。
但程明還是沒狠下心,或者說沒捨得那麼做。
他們是監視的便衣?
「肯定有影響吧。」
第一次載老媽,程明的心裏還是怪怪的。
「這個我也不懂,我爸卸任董事長后,又回市建局裡當顧問,直接給局長負責,恐怕是想把我爸也給一起整進去吧。」
但程明也不知道林叔叔為什麼沉冤得雪。
「是哪個親戚舉報您和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