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像模像樣地指著前方，還用蹩腳的英語口語說了走多少步左轉再走多少步右轉啥的。
溫師兄給程明找的酒店旁有一家咖啡廳，適合聊天談話。
入夜，火車廣播再三提醒了乘客看好自己的行李，程明沒睡，靜靜也沒睡，兩人對上眼。
「還有這事？」
「待久了，我怕趕上春運大潮就回去了。」
程明蹭了蹭靜靜的額頭，拉起毯子蓋過靜靜的肩頭說道：「你放心睡吧，我是夜貓子，幫你守夜。」
「我隨便說的，誰管她們的，反正又不認識她們，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了。」程明攤手說道。
「嗯。」
金髮女子還拿筆記在地圖上，兩人彎腰跟程明致謝后就照著他說的前進了。
程明起身取下頭頂的書包，一摸，裡頭硬邦邦的，還真有兩本小說，分別是《絕代雙驕》和《多情劍客無情劍》。
看不下去的林靜怡說道：「看把你無聊的，書包里有小說，孜藝早上放進去的。」
「好，我就待在車上陪你。」程明拍了拍靜靜的
https://m.hetubook.com.com手背說道。
林靜怡緊緊地抓著程明的手臂說道：「小明，火車待會就要開了，別下車了，待會你一個人被丟在這裏，我可不管你。」
除了車上的，每個火車站的站台上都有很多流動售貨車，販賣著煙酒或是當地特產。
「花生瓜子礦泉水，啤酒飲料八寶粥……前面的乘客，請把腿收一下！」
程明有點太想當然了，忽略了這年代出行環境的惡劣，為了多一些時間陪伴靜靜就被她捎上，林靜怡織著圍巾，無聊的程明幫她拿著毛線球，沒智能手機，也沒有筆記本電腦。
「出門在外，我給她們長點教訓，讓她們知道外面壞人多，免得再上當受騙。」
「便宜點送你們一程……」
這年頭的治安不多，小偷猖獗。
林靜怡瞬間就僵住了，機械般地搖了搖頭，用英語說道：「我不知道。」
溫師兄抓了抓頭髮大笑道：「哈哈，最近忙得沒有時間打理自己，顯得有些www.hetubook.com.com邋遢了。反正天天窩在工作室里，不見天日的，也沒啥，這一位是？」
「好小子，大老遠地來秀恩愛是不是？打算在這裏待幾天。」
「明天一天，坐後天的車回去。」
凌晨四五點，靜靜醒過來，看著程明還睜著眼睛，伸手遮住程明的眼睛說道：「換我了，你睡一會兒吧，有事或者到站我會叫你的。」
「下午一點半。」林靜怡抓起程明的手臂，看著他手錶應道。
「我睡了這麼久啊。」
靜靜的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林靜怡微微頷首。
綠皮火車慢的出奇，幾乎大小車站都停靠，堪稱鐵軌公交站，而每一個小站都設在城郊與鄉間。
「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綠皮火車嘰嘰嘎嘎地軋過道岔，鋼軌接頭髮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一出站便有黑車司機圍上來問：「帥哥美女，要去哪裡？」
「我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出門吃飯。」
「這還是算了。」
在咖啡店裡點了餐，再幫溫師兄點了一杯黑咖啡。和圖書
訂完房間，程明倒頭就睡，溫師兄也是下午才有空，不急。
火車售貨員推著售貨小車從身旁經過。
她們注意到程明和林靜怡的視線，走到他們跟前，用標準的英式英語問酒店在哪裡？
和溫師兄約好了兩點見面，還來得及。
靜靜則先去洗澡，一身味道難受的很。
雖然來之前規劃過了，也詢問過溫師兄搭乘哪一路公交車。在哪裡下車換乘，在哪裡的酒店入住。
路上的外國人不少，不愧是開放的國際大都市。
晚餐吃的是桶面，火車盒飯又貴又不好吃，他們兩個外表年輕稚嫩的高中生出遠門，自知財不外露的道理。
溫師兄蓄起了鬍鬚，穿著黑色大衣，頭髮也有些凌亂飄逸，看起來像是玩音樂的非主流。
程明醒來時，後腦勺枕著靜靜的大腿上，望著她的下巴問道：「現在幾點了？」
「好。」
過道上都是人，擠出去再擠進來也是夠累人的。
「如果不是你幫我收拾行李，我肯定發現了。」
她們背著包，拖著行李箱，手裡拿著地圖和-圖-書，在原地打轉。
越是慢車，夜間運行的治安越差，在任何時間段的每一列火車都有一小撥小偷在工作，以運行區間劃分地盤，互不干涉。
車廂擁擠、吵吵囔囔，還混雜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我和孜藝打賭了，我說你肯定能發現，多了兩本書的重量怎麼都能感覺出來，孜藝說你肯定發現不了，結果是我輸了，我都認識你這麼久了，結果還沒一個認識半年的了解你。」林靜怡酸溜溜地說道。
穿越城郊，農舍和綠地一排一排閃過。
其中不乏金髮碧眼和中外混血的美女，程明假裝沒看到，還是靜靜指著她們說：「小明，你看，外國人，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里看到。」
七點左右到站，確認好行李後下車，呼吸著冰冷卻又新鮮的空氣，有一種新生的錯覺。
程明沒有抓賊的打算，免得被小偷惦記上，小鬼纏人。
「因為主動暴露就算我輸啊，肯定不能被你馬上發現。」
他雖然不怕麻煩，但也討厭惹上麻煩，只要別不長眼偷到他身上就行。
「和-圖-書懲罰你不能在床上睡覺可以嗎？」
車窗外的景色一開始還覺得挺新鮮的，看久就膩了。
都是古龍作品，而且都是下冊，這妮子還惦記著之前的事情呢。
「不多待幾天？寒假還長著吧？」
「你也太壞了，幹嘛不老實說我不懂。」
程明一眼就看到了他，朝他揮了揮手。
程明擺手拒絕，果然不管到了哪座城市都有這些人啊，老老實實等公交到站。
「小明，你認識路？」林靜怡詫異地問道。
「你好，我叫林靜怡。」
程明對這座城市無比陌生，畢竟前世的他一次都沒有踏進過這座城市，望著鱗次櫛比的高樓才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既然打賭了，有沒有什麼賭注，輸了啥懲罰？」程明好奇地問道。
「這裏不好打車。」
「我女朋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程明本來也想趁火車靠站時，下車透透氣，買點小零食再上車。
「得救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本來我以為我們的省會夠繁華，來了這裏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林靜怡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