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沈筱姐還是不太適合戴眼鏡，把美貌都遮住了。」程明伸手摘下平光眼鏡，戴在自己的鼻樑上說道。
「是啊，今年打算怎麼過？好像已經三年沒一起慶祝過了吧？」
「你查一下我的身份證不就知道了。」
「我哪裡小了？就知道睜著眼睛說瞎話。」沈筱回抱著程明的後背說道。
「哦，這樣啊。」程黎雙手抱臂捧讀道。
沈筱把電腦屏幕里的招聘廣告抄下來，字跡娟秀，確認無誤后，起身說道：「那我去日報社刊登廣告了。」
「我有那麼糟糕嗎？」
程明的胸口感受到沉甸甸又柔軟的觸感，好吧，確實不小。
十年，說起這兩個字，沈筱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我有沈筱姐看就足夠了。」
「幫你洗床單的私人秘書嗎？」
「一方面是提醒你，另一方面是我要準備回禮。」
「該有的東西都有，本來就是辦公樓里別人的辦事處要撤掉了，租期未到，轉租給我們的，省去了很大一筆裝修的費用。但還是有點空，例如紙筆、文件夾什麼的都沒有。」
程明一大早就陪沈筱姐一起來到公司，這還是程明第二次過來。
「你還有臉說。」
「好日子啊。」
「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只要開的價夠高，總有人會心動的。哪怕他們覺得這是騙人、坑人的，還是有人會上鉤的，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投個簡歷，而且我們的門檻高，也值這個價。」
程明拿出一根簽字筆當做發簪，挽起沈筱姐的秀髮盤在腦後。
中午各回各家吃飯。
林靜怡挪了挪臀部，蹭過程明的大腿。
「坐在前台呢，你就這麼想看年輕女孩？」
「去南明日報社登一下招聘廣告，盡量找一些好的廣告位，讓更多人看見。」
沈筱今天穿著典型的職業女性裝扮。
程明又取下沈筱姐的發圈，戴在手腕上，馬尾鬆散開來，披在肩頭上。
租的辦公樓就在老街附近，正是老爸公司當年承建的，也是南明市為數不都的高檔辦公樓，聚集了不少的事業單位和商貿機構。
沈筱拍了拍額頭說道：「有時候真不和圖書敢想你還只是一個高中生，而且是高一的，借下紙筆。」
環境非常凌亂，文件紙散了一地都沒人收拾，桌子、窗戶和地板上積滿了浮塵。
程明的左手攬過靜靜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右手繼續寫作業。
「難道是沈筱姐？你怎麼也跟小女生一樣？」
那時候程明還沒去魔都找溫師兄拿這幾個月的外掛收入，手裡的資金匱乏，邁的步子又大。
沈筱走進辦公廳里就看到搬著主機上桌的程明，累得滿頭是汗，流進眼睛里，有些刺眼，讓他下意識眯起眼睛。
「徐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調皮了。」
「那你打算送什麼生日禮物給我？」
「嗯。」
「你當初不也只告訴我，你的身份證號嗎？我還得去查日曆，找到農曆。」
「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需要我幫忙嗎？」沈筱拿出手帕擦拭著程明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這個春節我好好休息了一陣子，正準備要大幹一場呢。但會計是不是不用招人了，我也可以做這個工作啊，我雜務干多了，你是不是都忘記了我的本職是什麼了嗎？」
去年十二月底，辦公地點剛剛轉租到手的時候。
「當然是故意的了，我怎麼可能連你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程明打開電腦，推了推鼻樑，這是他社畜時的習慣。
沈筱僵住身子問道：「怎麼了？」
「辛苦沈筱姐了。」
跟人借了運貨推車，依次送上樓。
「我已經好多年不過生日了。」
「沈筱姐生日什麼時候啊？」
這年頭的詐騙電話還不是那麼多，但通過招聘工作騙取保證金的例子不要太多，日後刷單的騙子用的也是差不多的套路。
「沈筱姐也可以內推你的熟人或者大學同學來我們公司。但我還是會把把關的，我們公司還養不起吃空餉的。」
「公司的布置怎麼樣？我們怎麼說也得有個像樣點的辦公場所。要是啥都沒有，就真的會被當做騙子的。」
「跑去省城接小藝去了，她在省城裡身無分文、手機的電量也快沒了，打電話讓我去救她。」
沈筱的手被程明的雙和圖書手左右夾著，還被他用眼神打量著身子，頓時有些心慌。
不過程明怎麼說也是玩電腦出身的，不會去買辦公整機，自己拼就是。
程明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緣由。
「別玩我的頭髮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程明，我要生氣了。」沈筱板起臉佯怒道。
「沈筱姐你有更重要的工作呢，還是我的私人秘書，干這麼多活，小心累死你。」
「沈筱姐，我們到時候雇專門的保潔阿姨，你還有別的工作要忙呢，不缺那點錢的，現在打掃乾淨，過完年，不又髒了嗎？」
但他現在還沒近視，也沒戴眼鏡。
「我也差不多該寫寫今天的寒假作業了，要是女朋友來檢查我沒寫就慘咯。」
「我這是為了給應聘者留下一個好印象，反正再漂亮也沒有沈筱姐漂亮。」
「在那之前你先把寒假作業寫完。」
「粗活臟活還是我來干吧，沈筱姐你就負責接聽電話。」
唉，老了啊……
「在呢，正打算寫作業，你悄悄去看一眼，說不定他正在玩。」
笑得面紅耳赤的靜靜左扭右扭，嘴硬地說道：「不說，就不說，說了不就沒驚喜了。」
沈溪姐，程明是不敢碰她，但沈筱姐就不一樣了。
有了車，出門採購也方便了不少，出去轉溜一圈，東西就差不多齊了，還有缺的就讓人專門送貨上來。
編，哥哥你就使勁編，我聽著。
沈筱又想彈程明的額頭，這回是先一步被程明逮到，抓住了小手。
沈筱在玄關處穿好鞋，大門正好被打開。
「我沒準備。」
「猜猜我是誰？」林靜怡從背後蒙住程明的眼睛問道。
「這個好，沒有比這更完美的方案了，沈筱姐先別動。」程明一本正經地說道。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生日禮物？」程明貼著靜靜的臉頰問道。
「別老是調戲我！」
「她們人呢？」程明望著門口問道。
晚上，程黎隔了快兩天回到新家裡，打量著四周，開始找不同，眯起眼睛問道：「哥哥，為什麼突然洗床單了？」
明明是個小屁孩，又像個大人一樣，明明很討厭，卻又沒那麼討厭。
「漂亮？你馬上就暴露本和-圖-書
性了。」沈筱橫了程明一眼。
「是是。」
下午，程明過來裝機，卻不見沈筱姐。
「不開玩笑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吧，坐吧。」
「小明，你今天怎麼這麼老實？」林靜怡狐疑地問道。
「明明是她們抱著我不放。」
「就是這張花花巧嘴騙了那麼多小女朋友的吧？你想騙我還早了十年呢！」
說著說著程明的手就向上游去，攀在高峰上。
程明已經想好要送什麼了，有些禮物一起去買，更有感覺。
「沈筱姐從今天就開始就得在公司坐班了，應該有人看到招聘廣告後會上門詢問，我們還得雇個漂亮的前台。不然沈筱姐你這幾天一人會累得夠嗆。」
而且是離沈筱姐家，還有新家都蠻近的。
「我這不是在好好寫作業嗎？」
「這是昨天的作業吧？怎麼才寫了這麼一點，跑去哪裡玩了？沒有我監督你就是不行。」
林靜怡指了指程明的房間，在嘴唇上豎起手指。
「我們明天去買點東西裝飾一下吧，最近要重新開始忙起來了，你不但和我一起篩簡歷，簡歷通過的，你再挨個打電話通知他們，我們再找個周末時間，陪你一起面試。」
「這裏就是你們這幾天兼職的地方，早上的時候我接你們來學校，中午包飯，下班后我再送你們回學校。」
林靜怡莞爾一笑，沈筱胸口卻是一悶，看到年輕漂亮的小女孩時，就情不自禁地拿自己作對比。
「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什麼生日禮物。」
沈筱將一縷髮絲攏到耳後，臉色微紅，說起了正事：「大學還沒開學，但有的學生已經返校了，在勤學中心聯繫兩個女大學生來幫忙吧，實在不行也能在好佳基里拉兩個兼職過來。」
「你們以後實習或者畢業後有意願都可以再來我們公司。但我可不會給你們開後門哦，我可是很嚴格的。」
出電梯就能看到前台，進門就是員工辦公廳，用隔板和透明鏤空玻璃分隔出十六個辦公位置，還有會議室、接待室、財務室和總經理辦公室。
組裝、調試和裝系統的活也不能讓沈筱姐來干啊。
他們的生日正值開學，又在元宵節和_圖_書之後，和陳孜藝，不會特地慶祝，一般就煮碗長壽麵，再加兩個紅雞蛋。
沈筱的手在背後拉了拉套裙里的胖次，位置好像有點歪了，這才坐下。
「你們的工作就是接待這幾天過頭問工作的人，讓他們留下簡歷和聯繫方式。」
「去去去，誰要你啊，而且你已經是我的，從我的左口袋送給右口袋嗎？」
「我才不內推她們呢，也沒有特別熟和要好的，要真跟她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反而覺得尷尬，反而會猜忌我年紀輕輕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女人的嫉妒心和亂嚼耳根是很厲害的，你以後也得小心點，懷裡抱著一個，還要伸手去揪住一個女孩子不放，遲早陰溝裡翻船。」沈筱點了點程明的腦袋說道。
「唔，小黎？你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
「這不是很久沒洗了嗎？趁著今天天氣好就順便洗一下，等開學之後我們就能天天睡個好覺。」
「說不說，說不說？」程明逼問道，開始撓靜靜的痒痒，一陣亂抓。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亭亭玉立的林靜怡提著包包站在門口，拘謹地問候道：「沈筱姐，下午好，小明在家嗎？」
入口處傳來高跟鞋和鶯鶯燕燕的聊天聲。
「錯！」
他們可是經歷過生死的夥伴，也有過親密的身體接觸。
「我的生日是農曆正月十七，你呢？」
「錯了，再猜。」
「噓……」
「你看看你的手再說話。」
徐娟看到林靜怡正要打招呼。
「好的。」
「農曆三月三。」
多的程明沒說，靜靜也沒問，畢竟已經答應過孜藝不說的。
一個人幹活還是有點寂寞的。
「就是要高，才能吸引人才，業務能力更是關鍵中的關鍵，我們現在也沒辦法時間和精力去慢慢培養員工，就是要能幹、能打的，一來就能勝任工作的老油條，不過能不能鎮得住他們，也得看我們的本事。」
「如果是平時，你早就開始毛手毛腳了。」
「電腦也沒有啊，每個工位配一台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不還是有準備嗎？我們元宵節當天去商場逛逛吧。」
小西裝外套，裡頭是白色的襯衫，黑色筒裙下的黑和圖書色長襪包裹著大長腿，高跟鞋讓沈筱姐幾乎要與程明等肩，鼻樑上戴著黑色平光的黑框眼鏡，綁著簡單的單馬尾，沒化淡妝，倒是少了幾分驚艷。
「小明！你故意耍我玩對不對？」林靜怡捏著程明的耳朵說道。
「我不是在擔心我的工資啦，我是擔心你開這麼高工資，有人會以為我們是騙子。畢竟我們的公司也不是什麼出名的公司，後面也沒有知名企業給我們背書，經營的範圍還是兒童玩具。」
「你問這個幹什麼，提醒我，你的生日快到了，要我送你生日禮物嗎？」
「這看起來就舒服多了，有氣質。」
「玩夠了就把眼鏡和發圈還我。」
程明連忙將她抱在懷裡，說道：「對付你這種小女孩，哪用得了十年啊，這不就到手了。」
其實靜靜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時，程明就看到她了。但還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埋頭寫作業。
「那今年我陪你過，該不會已經過去了吧？」
「還能怎麼過，就普通地過啊，我都要開始上晚自習了。」
「謝謝沈筱姐。」
「又不是小孩子才能要生日禮物啊，大孩子也能要的，要不然我把自己送給你。」
「她絕對是故意的，想和你獨處，所以你們就在省城待在省城裡過夜了？」
也就十歲那年，兩家人好好地慶祝了一番，還買了蛋糕。
「她怎麼會沒錢啊。」
「怎麼可能，下午去的，晚上就回來了，差點沒把我累死。」
「這是我擬的招聘廣告，你看看有什麼問題嗎？」
沈筱還打算擼起袖子自己干，把一整層的公司打掃乾淨。
「說起來，我們的生日快到了。」
「等公司穩定之後再展開校招，本地的南明學院應該很樂意和我們展開合作，放心吧，你有正式編製后領的也是這份工資。」
「工資會不會開的太高了？基礎工資高，有年終獎，業務員的提成比例還這麼高。」
「你管我啊，不戴眼鏡更麻煩。」
沈筱奪回眼鏡戴好，把發圈套在手腕上，倒是沒把程明鼓搗的盤發給弄散了重新綁。
程明自然是不喜歡瞞來瞞去的，三人都已經一起睡過了。要是一起做的話，就沒這麼多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