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你欠我的錢要還我。」
單凌掰著手指數道，「年紀輕輕就過上了退休的生活，老氣橫秋的。」
「噗……你的用詞能不能正常點，別讓人產生誤會啊，而且我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單凌的手指頭點著嘴唇，另一隻手抓著背後的裙擺揪成一團。既然無法被喜歡，那就只能想著怎麼被討厭了吧。
「確實不能，我很忙的，可沒空陪會長閑聊。」
「你這種想法很危險的。」
「有一部分是吧，但我又不是第一天叛逆了，才不管他們的想法呢。但是我轉念一想，我留在創協里幹活，豈不是要被你壓在身下一輩子，之前我當學生會長，職位比你高就算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大大老闆了，我豈不是要對你言聽計從，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萬一你要潛規則我怎麼辦？」
「程明，你罪該萬死。」
「看來你還聽得懂人話。」
「你在你爺爺面前也敢說這種話嗎？」
「理由呢？隨便說的我可不會贊同。」
「嗯嗯，你說得有那麼一丁點的道理。」單凌點著頭說道，「我決定了，我還是繼https://www.hetubook.com.com續待在裏面吧。」
「有啊，你年紀輕輕就滿身榮譽，富可敵國，別以為我不知道創協只是你的冰山一角，大唐網吧的幕後也有你的一份股吧？還有……我就不揭你的老底了，反正你知道我知道的遠比你知道的多就是了。」
「留在創協里吧。」
程明嘴裏含的一口茶差點噴到單凌的臉上。
「朋友費是吧？味道還是沒變啊。」
已經是考試周，學生組織部門和協會的工作都停了，進入緊張的備考狀態，圖書館人滿為患、一位難求。
「會長大人，好久不見啊。」
「等到那時候你都老了，還有什麼花錢的機會了嗎？你自己的退休金啥的都夠用了吧？」
「喏，請喝茶，我請你的最後一杯茶了。」
「對你這種花心蘿蔔大騙子而言，我覺得我的惡意太小了，我這是替靜靜她們說的，差點忘了今天找你的正事，我被選為畢業生代表了。」
「好的很，不許逃避話題，別糊弄我，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那當然，我的手藝早就登峰造極了。hetｕboｏｋ•com.cｏｍ」
「為什麼會想著留下？家裡的要求？」
「有始有終啊，我們真的要畢業了，你的杯子又空了，繼續給你添茶，當然，這也是要收費的。」
「真的不會嗎？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我看你不是最喜歡這種玩法的人嗎？」
程明摸著鼻子問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有必要對我有這麼大的惡意嗎？」
「你要留在裏面，我的錢你敢收嗎？會留下污點的，日後被清算的時候還會把我給捎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你的性子還真是惡劣啊。」
「對呀，不然呢？你在期待什麼，我去泡杯茶，光說話嘴巴都幹了。」
「實習的地方怎麼樣？」
魔都的起點，不可謂不高啊，許多人削尖腦袋都考不進去。哪怕考進來了，卻也難以寸進，沒有資源傾斜。除非是能力出眾熬出頭，又或是氣運加身。
程明有段時間沒來學生會了，尤其是把技術部的部長之位給了靜靜后。
「那是我在會長看不到的地方努力，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
「我知道了，我投降，我接下你的好意了。」程明舉m.hetubook.com.com起雙手說道，「也算是有始有終吧。」
程明走進復旦人周刊的辦公室，單凌就坐在電腦面前胡亂地敲擊著鍵盤，看來就像是泄憤。
他們的老地方，大概就是學生會室里吧，也是他們單獨見面交流最多的地方。
「你故意和我作對是吧？還費了我這麼多口舌，再添一杯茶。」程明端起空杯說道。
「學會了，你看。」
「你學會打字了嗎？」程明摸著鍵盤問道。
「所以會長找我就是單純的聊天敘舊？」
「無聊，沒意思，陳腐老套，你應該很喜歡裏面吧，大部分人都奔著養老和鐵飯碗去的。」
「問我？我怎麼有資格幫你拿主意。」
「別污衊我啊，她們都是自願的。」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歡出風頭了。」
「你說起這個我就氣，上次跑得那麼急，現在想起來，都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
「你哪裡忙了，天天摸魚，學生會沒你，創協沒你，網吧沒你，教室也沒你，甚至紅磚樓都不一定有你。」
「是很久不見了，畢竟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說點狠話，想見你一面都難。還有，我早就不是會長了，你www.hetubook.com.com故意來噁心我的是吧？」
「首先是你這個人不喜歡公務員的生活嘛，創協里待著比較自由和舒服，還有這麼多朋友在一起，不敢說別的好處，給你一點小錢錢花還是可以的，其二嘛，就是有你這麼聰明漂亮的學姐待在創協里。不怕創協脫離軌道，也不怕後繼無人。」
程明揉著酸痛的肩膀，捶了捶後背，雙手叉腰轉著圈圈。
「恭喜。」程明鼓掌說道。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我看你是靜靜她們對你太好了，忘記了女孩子到底有多可怕吧。」
「我沒有你這種朋友，以後想喝茶就付錢，反正你有的是錢。」
「你爺爺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單凌端著冒氣的熱茶放在程明面前，程明端起熱茶呼呼呼地吹著。
「新生代表是你讓給我吧？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次讓你了，高興吧？是不是感動得快流淚了？」
平時大家都懶得在學生會室里值班，現在都爭著搶著來，甚至主動來值班，順便學個習什麼的，學生會室里有空調。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才這麼做的，你不同意的話，我的嘴巴可就不太牢了……」
「恰恰相反，我可能是hetubook.com.com最不喜歡裏面的了，我更喜歡自由地活著。」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不是吧，這麼小氣，我們還是不是朋友跟合作夥伴了？」
程明攤手說道，一臉無辜。
創協的大部分人的實習證明都是內部開的。
還是得看鍵盤，還是用一指禪。
「這什麼繞口令啊。」
但也有一批人在畢業后無意留在創協內和相關公司的就另投簡歷，不過創協的這份經歷能成為不錯的敲門磚，而單凌的家世不一般，這幾個月是去了有關部門裡打雜了。
「嘛，就當她們是自願的，但我留在裏面，慢慢往上爬，總有一天你要為了生意低聲下氣來求我，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笑了。」
「誰不知道你在忙什麼啊！活該，算了，我才懶得說你。」
「這一杯可就要收錢了。」
「那就先記在賬上，等我退休的時候你再一次給我。」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你的架子這麼大啊，大老闆。」
「你覺得我是留在創協好，還是繼續留在那邊干？」
「哦豁，原來還有這種辦法啊，我之前都沒想到過呢。」
單凌俯下身子，湊近電腦屏幕，雙手放在鍵盤上，身上傳來淡淡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