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是一堆白骨,一捧骨灰!」
這幾天,我三天兩頭夢見焱焱,他說會有人來找我。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
呂墨坐在後座,心尖發抖。
劉子明坐在一旁寬慰道:「老人家,有話慢慢說。」
劉子明、呂墨二人坐了一會兒,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
雖然有了些年頭,但是依舊看上去很氣派。
求求你們,幫我找到他。
「是的!肝硬化引起的胃底靜脈曲張出血!
可以這麼說,他們倆好像人間蒸發了!」
老人家跪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那些污衊他的人,早晚會遭到報應!」
「老人家,您這是?」兩人連忙上前攙扶。
老嫗搖了搖頭,嘆了嘆氣,劉子明和呂墨聽得心裏直發毛。
歪曲事實,混淆是非。把忠良說成奸臣,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果和妍妍待久了,他會不會……抬頭、挺胸、撅屁股?
話落,歐母從香案供桌上拿出一個骨灰盒大小的盒子,深紫色的嘴唇又是一陣碎碎念叨。
樓道里,鐵門的回聲滾滾,空氣中依舊是煤炭的味道,和老鼠撕咬塑料袋的聲音。
老嫗突然情緒激動,抓住劉子明的手臂,「你們一定要找出m.hetubook.com.com他的屍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
還笑著對我說,媽,案子有眉目了,兇手一定逃不掉。
從家庭住址便能知道,楊心蕊家住的是別墅。
黃泉路下,我才能對得起歐陽家的列祖列宗。告訴他們,我替他們找到了焱焱。」
「老人家,您得了什麼病?」
劉子明心裏「咯噔」了一下,和呂墨待久了,習慣都在潛移默化發生變化。
「老人家,您放心,我們一定替你找出歐陽焱!」劉子明一雙黑眸散發出正道的光。
歐陽焱的母親繼續說道:「我兒媳婦三年後帶著孩子改嫁了他人,我不怪她。
但是兩個大活人消失了二十年,多半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劉子明黑著一張臉,扶著方向盤的手不住發抖。
想起歐陽焱母親那雙絕望的眼睛,劉子明想起自己的母親。
我知道,我兒一定是死了!」
如果你們找到他,而我老婆子已經死了,就拜託二位將他的骨灰放在裏面,讓他安息!」
他託夢給我,說會有人來找我,一定就是你們。
「你們找誰?」
3A幢的別墅內,燈火通明,站在外面往裡看,裏面燈光如晝。
「的https://m•hetubook.com•com確有些掃興!」
法醫歐陽焱拋妻棄子,帶實習女法醫楊心蕊遠赴大洋彼岸,在澳洲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
兩人定睛一看,裏面有一撮子毛髮,黑壓壓的,看著有些年代了。
「嗯!多半是有啥喜事,咱們這麼進去會不會太唐突了?」
兩人趕往實習女法醫楊心蕊的住處。
「他們在舉辦家宴!」呂墨淡淡地說道。
說完,歐母慘笑了一聲,將鐵門合上了。
「不如,改日?」
「老人家,這使不得啊!」
她顫顫巍巍地點燃了三根香,暗紫色的嘴唇上下開合地碎碎念叨些什麼。
後視鏡內,呂墨死死盯著劉子明的雙目,「萬一有奇迹呢?」
老嫗被攙扶著回到了客廳老舊的紅木沙發上。
外面人都說他和徒弟私奔了,我不信!那些冤枉我兒子的,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等我找到焱焱那一天,我就可以去找他父親了。」
「是的!焱焱已經走了二十年了!」老嫗給兩人遞茶水時,手冷冰冰的,像是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似的。
第二天去上班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我一隻腳跨進棺材裏面的人,苟延殘和_圖_書喘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幫我兒收屍。
「老人家,傳言說他和他手下一名女法醫移民澳洲了!這些年,他有聯繫過您嗎?」
他父親在他失蹤兩年後,抑鬱寡歡,撒手人寰。
我知道,焱焱一定是死了!不然他不會不要我、不要妻兒。
「警察同志,哪怕我兒是一堆白骨,我老婆子也認了!焱焱必須下葬在歐陽家的祠堂里啊!
「呂專家,我寧願他們是第二種!
劉子明盯著呂墨的雙眸,臉上的肌肉似乎在抽搐,「呂專家,也許沒有奇迹,或許只有驚嚇!」
臨死前,他交代我找到焱焱的那一天,在他墓碑前上三炷香,他就知道兒子回來了。」
他絕不是好色之徒,不會拋妻棄子。更不會為了一張綠卡,遠赴他國。」
他這幾天還託夢給我,說他好疼,好冷,被壓得喘不過氣。
劉子明握著方向盤,心底遏制不住的怒火,「他媽的,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
「咳咳咳——」歐母忽然咳嗽了幾聲,掏出一張手帕擦嘴時,手帕上留下了一片梅花色的血紅。
「您兒子是法醫歐陽焱?」劉子明問道。
劉子明剛說完,老嫗蹣跚著步伐走近香案供桌,那上面有幾根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色的蠟燭。
若不是他查到法醫歐陽焱和實習女法醫楊心蕊這條線,世人還當真以為如同傳言所說。
老人家,您去醫院診治了嗎?」呂墨低著嗓子問道,心裏五味雜陳。
她一手抱著骨灰盒,一手拄著拐杖,走近劉子明二人時,她猛然打開了那隻深褐色的骨灰盒。
活著比死痛苦,就是心中還有一份執念,想盼著焱焱回來喊我一聲『媽』。
警察同志,我們家焱焱沒出國,他不會幹拋妻棄子的勾當!
「是啊!歐陽焱法醫也是我們的前輩。您不必這樣,您這是在折煞我們啊!」
母親終歸是幸運的,即便他整日不著家,至少他還活著。
「好孩子,去吧!替我找到焱焱,他是個好孩子!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們眼神純良,和我那傻孩子一樣!
兩人抵達同濟佳苑小區,前面第一排、第二排都是聯排別墅。
「肝硬化會咳血?」劉子明看了一眼呂墨,問道。
言落,歐母「撲通」一下,骨關節彎曲,再次跪在地上。
老嫗的臉瘦得非常恐怖,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晚。
兩人站在氣派貴胄的門庭前,雙手抱臂,紛紛捏著自己的下顎骨,不停地摩擦。
和-圖-書子明心口一縮,擔心她的骨關節都能裂開。
檔案上記錄著楊心蕊住在距離歐陽焱小區1.5公里處的同濟佳苑小區,3A幢。
「劉隊,你說他們死了嗎?」呂墨低沉道。
兩人正在納悶該不該敲門時,一位穿著優雅的中年女人身上系著圍裙,貌似出來丟垃圾。
「這是焱焱出生不久時,我為他存下來的胎毛。這是我唯一的念想!
「不治了!已經肝癌晚期了!
「二十年了,焱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能感覺到,我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楊心蕊家中的床簾未拉合,從外面一眼看見裏面一桌人正在舉杯暢飲。
忽然間,「噗通」一聲。
他倆還打算趕往當年的實習女法醫楊心蕊的家中,進行走訪調查。
「老人家,您注意保重身體,我們會常來看您的!」
「老人家,我們調查到歐陽焱與楊心蕊二人在澳洲沒有任何行蹤軌跡和消費記錄!
「老人家,請您放心!」呂墨握著老人家枯瘦的手,堅定地回答道。
劉子明眉宇之間一陣緊蹙,「我更希望他們躲在一個世人都找不到他們的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著!」
「肝硬化……」
「那晚下著大雨,焱焱從法醫室回來,我給他做了一碗麵條,他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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