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去給他倒杯水！」
「對付你這樣的人，就該十八發子彈崩了你！」
「我知道，咱們以前一起出勤，剛吃上一口飯，突然就來活了。
「晚餐？」
這時，庄妍的電話響起，是外賣小哥來電。
「說您啥？」劉子明嘴裏包飯，問道。
「謝謝庄局，謝謝庄警官！
「喝吧！戲精！」話落，庄妍將水杯放在審訊室的桌面上。
兩人相視一笑，幾乎同時看向審訊室裏面的冷念丞。
「她們失蹤了十年，沒有喪禮，沒人祭拜。
「冷念丞，你他媽的別給老子裝了！
劉子明將煙蒂狠狠掐滅，扔下了樓，接過庄建國手裡的盒飯，吃得很兇猛。
「你——混蛋！你他媽的在內涵誰？」劉子明聽出了他話裡有話。
姐姐，對嗎？」冷念丞竟然對著面前三份屍骸的DNA報告，問了一句。
等回頭繼續吃，飯都已經涼透了！
看樣子，我們需要熬通宵了。」
「爸，你也吃點！
「不行！非常時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不用你管！吃你的飯吧！」庄妍說完，甩著馬尾辮走出了審訊室。
「好凶哦！警察同志不可以嚇唬良好市民！
劉子明狠狠丟下兩個字，放下盒飯走進審訊室。
「子明啊，多少吃點，今晚看樣子要熬夜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oｍ了！」庄建國拿了一份盒飯遞給劉子明。
話落，庄妍拎著三份盒飯送進了審訊室。
劉子明心臟揪著一般喘不過氣來，乾脆低下頭繼續扒飯，差點噎住了。
倒是劉子明氣得不行，雙拳緊攥，怒火攻心。
他一身矜貴，貌似對面前的盒飯不感興趣，筷子在裏面挑沙子一樣。
「生分了吧！咱倆之間不提『謝謝』這二字！」
大冬天的，天兒真冷！
冷念丞杯子里的水，被灑了一地。
冷念丞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冷笑道：「警察就可以隨便動粗？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劉子明攥緊雙拳，克制了許久，才鬆開雙拳。
「瞎編？」
建議您服用我們冷氏葯業集團生產的『穿心蓮口服液』，效果非常顯著，喝幾個療程就好了。」
劉子明心臟一縮，想到他們師徒二人當年一起蹲點的日子。
正常人誰會對著一堆A4紙張自言自語，搞得像他有一雙看見靈異的雙眼，能夠陰陽之間，自如切換。
「說我是個餓死鬼投胎！」庄建國說得一臉興奮。
劉子明雙拳猛地砸在桌上，他不打算和冷念丞繼續兜圈子了。
她們對我可好了，她們失蹤后，我傷心了好久。」
冷念丞抬起那雙沒有半點hｔtps://ｗｗｗ.hｅtubｏok.ｃoｍ.ｃｏm情誼的寒眸，看向劉子明，「劉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劉隊，爺爺剛走，他們就在九泉之下團聚了，多好啊！」
劉子明看見他點點頭，嘴巴碎碎念叨，像一個神經病。
冷念丞，你剛才不是說，你們的關係很好嗎？
「你這熊孩子，快，喝點水，順下去！
「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怎麼？人死了，死無對證，你可以盡情的瞎編了？」劉子明的身體因為憤怒在劇烈地顫抖。
老莊還記得他胃不好！
庄建國接過盒飯，眼神先是一陣寵溺，很快恢復如常，「妍妍，給裏面送三份便當！
「混蛋！」
劉隊，天色不早了，咱們可以用晚餐了吧？」冷念丞眯了眯一雙俊朗的眼睛，臉上沒有絲毫膽怯和心虛。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庄建國笑了笑。
「吃吧！我們庄局說了，你不是餓嗎？這兩份都歸你！」庄妍的語氣一如既往，不是很好。
劉子明一陣錯愕，此人即便不是殺人兇手，他的精神問題也有待考量！
話落，劉子明一把推開冷念丞，豎起一根食指，「好！很好！你夠狠！嘴夠硬！」
庄妍甩著馬尾辮氣鼓鼓地出去了，劉子明一把拎起冷念丞的衣領，「混蛋
m.hetubook.com.com！別給我扯話題！」
「姐姐們，你們怎麼會死了呢？
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汽油不多了，車內沒開暖氣。
沒有確切證據，24小時後放人，他完全可以申請訴訟！
劉子明沒打算吃飯，他沒有一點胃口，出去抽了一根煙。
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趕緊鬆開他！」
她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孤魂野鬼，你還有心情享用晚餐？
冷念丞一臉哀傷，「我怎麼可能瞎編呢？三位姐姐和二嬸對我都很好。
「劉隊，千萬不能暴怒，暴怒易傷肝！
見狀，庄建國用對講機傳話，嚴肅道：「子明，別衝動！
緊接著，他竟然用耳朵貼在紙上，聽得很認真。
劉隊，我真的沒想到，她們……竟然死了！
突然，冷念丞抬起腦袋，看向劉子明，笑了笑，「姐姐們說，小丞不可以餓肚子，小丞要乖乖吃飯，不要她們告訴爺爺去！
劉子明站在一邊看著冷念丞用面巾紙擦拭身上的水漬，他很冷靜，也很淡定。
劉子明靠著窗戶抽煙，臉色很難看，「不了，我沒胃口，不吃了！」
「別演了，冷念丞！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時間久了就養成了看見飯就吃得很快的習慣！不瞞你說啊，妍妍媽媽現在還說我呢！」
庄建國在外面看著很驚詫和圖書，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混蛋在八怪皮鞋廠，把她揍成了豬頭，這筆仇她還沒報呢！
五分鐘后，庄妍拎著一堆夜宵招呼大家吃飯，「呂專家，快吃點，這是一場持久戰！
我們通過多方面調查，你們之間的關係很惡劣。
「謝謝美女警官，您真是人美心善，千萬別鮮花插在牛糞上！」冷念丞一臉虛弱，抬頭看了看劉子明。
「真煩！這人就是故意的！」庄妍嘟噥了一句，甩著馬尾辮去飲水機那邊接水。
你現在不應該痛哭流涕，和我講講你們那些快樂的往事嗎？
「水！我要喝水！」冷念丞手指著單面透視玻璃，面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
冷念丞將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舒坦！」
「Yes, Sir!」
你倆都姓庄，是不是有點親戚關係啊？」冷念丞一邊拆盒飯，一邊一臉八卦。
冷念丞一邊擦腿上的水，一邊笑著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殺我那三位堂姐呢？
下個月你就退休了，可得好好保重身體，您還得陪著我媽跳廣場舞呢！」
我寧願昨天下午沒有下那場大雨，那樣小丞還可以當你們太貪玩，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沒辦法，習慣了！」劉子明在狼吞虎咽，像一隻餓了很久的老虎。
也是那會兒，劉子明飢一頓飽一頓，又吃了涼的食物和-圖-書，從此就患上了難以根治的胃病。
等天一亮，劉子明睡醒了，看見老莊雙手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他們師徒二人在車裡哆嗦了一夜，唯一一件軍大衣，老莊還給他蓋上了。
父母離世后，我已經九歲了，這兒有記憶力。」冷念丞指著自己的腦袋，眼神幽怨地看著面前的DNA報告單。
別急！現在又不是飢荒年代，沒人和你搶！」庄建國拍了拍劉子明的後背，給他把食物順下去了。
我接受不了這個慘痛的事實，我可以申請審訊結束嗎？」冷念丞突然聲淚俱下，揪住自己的胸口，面容看起來很痛苦。
你怎麼還有心情吃東西，是不是看見她們的骸骨，讓你很興奮？」劉子明一臉憤怒，話裡有話。
你胃不好，多少吃點，這是命令！」庄建國一臉嚴肅，語氣卻很關愛。
審訊室內除了冷念丞還有一名看守警察，負責死死盯著他。
冷念丞不是一直喊餓嗎？讓他一個人吃兩份！吃個夠！」
「謝謝你，師傅！」劉子明看著庄建國的眼睛，笑了笑。
姐姐們生前對我很好，自然不希望我餓肚子！
劉子明心臟狠狠一震，如果蔣浩和王半仙在碧流河邊看見的人不是老莊，如果多次通風報信的人不是老莊，如果警局的內鬼不是老莊……他們的師徒情分一定會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