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出去有點事情,回頭我會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如果他坦白從寬,下半輩子會在監獄里度過,但是不會喪命。
劉子明抵達醫院神經內科時,師母正在走廊上哭。
「希望吧!她最好別有事,我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剛想說,凌晨四點你去哪裡?劉子明已經走出了長長的走廊,他幾乎是在奔跑。
夏楓心口一緊,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每個人手上捧著一堆不可外泄的資料,都是他們一天下來和警局成員談話的細節和紀要。
「廳長,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您可比年輕人還要拚命啊?」梁斌笑了笑,身後跟著紀委小組的幾名同志。
方小可脖子上套著粉色的U形抱枕,趴在桌上睡覺。
只不過他突然猝死,沒有交代出唆使他犯罪的幕後黑手。
「廳長,會議室的鑰匙在誰?
……
「沒錯,咱們去太平間看看,妍妍也許想爸爸了!」
冷軍點點頭,表示十分認可梁斌的想法,「鑰匙應該在文職女警方小可那邊,走,我陪你們去找她。」
「呂墨,你自己注意點!
紀委的人找了半天,一直沒找到泰州警局保管會議室鑰匙的人。
劉子明眼眉立了起來,和-圖-書妍妍應該是陷入了精神的死胡同,她將老莊的死全部歸罪在自己的頭上。
咱們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今夜蔣三的死,就是我最大的疏忽。
他們打算回去休息兩三個小時,天一亮繼續來找人談話。
三年前亡妻死的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的心情。
庄太太將那封信交給了劉子明。
沒辦法,蔣三必須當一顆棄子。蔣三不死,他和小丞就得死。
梁斌主任和其餘紀委小組成員關上了會議室的燈。
師母一夜之間白了頭。
庄太太點點頭,兩人開始分批去找庄妍。
是我逼死了他,我不配當您和爸爸的女兒。女兒絕筆!」
冷軍看見梁斌,趕緊熄滅了煙,站了起來。
庄建國負責的案件卷宗,以及二十年前那起案件的檔案都在會議室。
「媽,我錯了。我當初應該聽您和爸爸的話,填報師範院校。
如願以償,剛才蔣三死在他的面前,這一步棋子走得太驚險了。
我們人離開了,屋子必須鎖上。這要是丟失了檔案和卷宗,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梁斌說道。
凌晨四點,冷軍坐在辦公桌前一直在抽煙,眉宇之間心事重重。
記住嚴勇說的話
和*圖*書,絕境中的光亮,也許是兇手拋給我們的誘餌。
劉子明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夏楓語氣堅定道:「讓兄弟們放心,蔣三殺死王半仙的證據板上釘釘,可以證明他就是殺死王半仙的真兇。
劉子明的心臟在胸膛里狂跳,久違的痛感捲土重來。
他知道,他和劉子明之間的血雨腥風已經正式宣布開戰。
刑警一組夏楓的組員一個個像極了霜打的茄子。
「警局上下包括你們紀委小組都在加班。
四周尋找了幾遍,劉子明沒有發現妍妍的身影。
方小可揉了揉睡眼惺忪,說道:「您放心,鑰匙在,我在!」
「子明,我已經上上下下都找了,包括門診大樓的樓頂上都沒有妍妍的身影。
媽,我是壓死爸爸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被我逼得走投無路。
「師母,我們現在分頭去找妍妍,她應該就在醫院。我負責住院部,您去前面門診大樓找她。」
煙是個好東西,能夠鎮定情緒,有時候還能緩解內心的恐懼。
「請進!」
文職的工作相對於其他工種除了瑣碎一點,基本上還算是輕鬆的。
劉子明尋遍了住院部大樓,又將樓道尋了個遍,最後來到了住院部大和*圖*書樓的樓頂上。
「你是說,妍妍在醫院太平間?」
劉子明突然拍了拍腦袋瓜子,「師母,妍妍一定是去看老莊了。」
凌晨四點半的夜空,天還未亮,但是依稀可以看見黎明快要破曉。
我作為省公安廳廳長,又臨危受命接管了庄建國的指揮工作,自然是不能離開半步。」冷軍與梁斌握了手,眼神慈祥地看著梁斌身後的一群同志,朝他們客氣地點了點頭。
住院部頂樓的風聲太大了,將他的聲音進行了消音。
妍妍,你不要做傻事!
「梁斌同志,讓大家趕緊回去休息!人不是鐵打的,別熬壞了身體。」
雖說他不費一兵一卒讓蔣三突發急性心梗,人因他而死,他手裡的罪惡又多了一分。
無論這個城市每天上演著怎樣的罪孽和殺戮,第二天的太陽終將會升起。
夏楓愣住了幾秒,劉隊的眼神很奇怪,和往常不太一樣。
丈夫屍骨未寒待在醫院的停屍間,女兒目睹了父親的死,出現了PTSD精神性障礙症。
「一個小時前,我進去看見她人沒了,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
「子明,妍妍不見了!」庄太太看見劉子明,撲了上去。
不過手上沒活的人可以在辦公室休https://m.hetubook•com•com息,保存體力。
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呂墨心口一緊,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看樣子劉子明對妍妍動了真心。
說完這句話,劉子明轉身走出了審訊室,好像還擦了擦眼淚。
這更像是他們設計的一款遊戲,他們在不斷加大難度,給我們設置了無數的關卡。
「小可,最近紀委小組都會佔用這間會議室,裏面有警局多年的案件卷宗以及檔案,鑰匙一定要隨身帶。」
也許那團光亮不是希望,而是可怕的鬼火。
「同志們都辛苦,趕緊回去休息,千萬不要透支身體。」冷軍語重心長道:「記住,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
你說妍妍究竟去了哪裡?」庄太太在電話里急哭了。
劉子明盯著呂墨,眼神散發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妍妍可能出事了,我必須趕緊去一趟醫院。咱們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有事。」
大家都在加班,文職崗位也沒有下班的道理。
媽,爸爸做錯了事情,但是他沒有殺人。
刑警工作太殘酷了,尤其是當我見到最崇拜的父親死在我的面前。
紀委小組佔用的那間會議室,走出了今夜最後一名接受談話的警員。
「您不也加班到現在
和*圖*書了嗎?」梁斌頂著兩隻黑眼圈,笑了笑。
冷軍叫醒了方小可,讓她將會議室的門鎖上,並且要求她好好保管鑰匙。
「妍妍——」昏暗的視線里,劉子明對著黑夜大聲呼喚了一聲。
站在高空中,他俯視整座泰州市,街道上的包子鋪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
這麼晚了,會是誰?
說完,他和冷軍打了個招呼,帶著紀委兩組人趕在黎明破曉之際收工。
每個人的生死與別人無關痛癢,只有在乎他們的人才會難過,才會緊張。
呂墨喉結一陣緊縮,心中百感交集,「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妍妍可能只是出去吹吹風。」
紀委梁斌主任笑了笑,「方小可是個好同志,真性情!」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冷軍心口一驚。
「劉子明,我留不得你了!」煙霧朦朧中,冷軍的五官異常扭曲。
門一開,門口蹲著五個人。
當年的事情,他也沒有來得及交代清楚,這是我個人的工作疏忽。
劉子明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他剛才的眼神恨不得剮了他的肉。
你沒發現這場局越來越詭異了嗎?
「師母,你那邊怎麼樣?」劉子明打了個電話給庄太太。
「師母,別急!您什麼時候發現妍妍不見了?」劉子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