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相和往事

說到這裏,白老爺的面目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深邃如炬,意味深長地看向前方。
「而你們,並沒怎麼化妝易容!」
不過,那一夥騙子在郴州那邊就下了火車,他們認為,以後恐怕不太可能再相遇了,至於報仇什麼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真的太沒底線了!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他媽的,我們好心入夥,和他一起去做局,他竟然這樣坑我們!」
三叔當時就想,要不要找個機會,單獨和白老爺說一說這件事,不過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朱光慶是自己的同鄉,而且那一次,他也沒吃虧,反倒是朱光慶,將全部錢都賠了進去,就放他一次吧,要是說出來,他肯定會被白老爺踢出師門。這就等於和朱光慶撕破臉,以後回到禮溪村,恐怕都不好見面。
三叔忙問道:「師父,他要來長沙做什麼局?」
白老爺說:「他這是以防萬一!」
等朱光慶和張躍才都各自回房了,白老爺卻將我三叔叫到他的房間,對我三叔說: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將整個過程講完,白老爺聽了,一拍大腿,對三位徒弟說道:
白老爺說:「說給你聽也無妨。」
「現在咱們先別說這事兒,以免隔牆有耳,還有,被佛手那老鬼坑了的事情,你們也別放在心上,就當是買個教訓吧。」
「你們想想,整個做局過程中,一共出面了四個人,玉袁、光慶,還有佛手以及他的手下明仔,躍才你並沒有和胡碩水見過面,所以不算,可實際上,真正會讓胡碩水記住的,恐怕只有兩個人,那和-圖-書就是玉袁和光慶你們兩個!因為佛手那老鬼和明仔,都是經過喬裝打扮的!」
「他拉你們入夥,只不過是拿你們來墊背罷了!」
白老爺解釋道:
白老爺面色沉重,緩緩點頭:「能讓佛手那老鬼輕易不敢動手的,肯定有點背景!」
「另外,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火車上,根本就沒露底兒,為什麼卻會被那幫同行盯上?」
三人問路找到了如意旅館,來到旅館前台,問服務員,這裡有沒有一個名叫白敬玄的老人入住,並表明身份,說他們是白老爺的徒弟。
白老爺卻呵呵一笑,對張躍才說道:「躍才,你脾氣別那麼暴躁,就算你現在回去和佛手老鬼對質,也沒用,要是他不承認,你有什麼證據?」
白老爺繼續說道:
這才是最氣的。
「他坑你們的錢也不多,也就每人三千五,呵呵,佛手這老鬼的性格,我最清楚不過,這是他給我白敬玄的見面禮啊!」
此話一出,朱光慶和張躍才,絞盡腦汁,卻依舊一臉茫然。
時間並不能讓人成長,但是經歷能夠。
之前在韶關的時候,白老爺給過他們一個地址,那地址就在火車站附近,名叫「如意旅館」,白老爺要他們來了長沙,就去那如意旅館找他。
「他自然也不希望你們被抓,拉你們入夥,只不過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罷了。」
白老爺卻說:「這事兒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
「哎,差不多十年的搭檔啊……就這麼,為了獨吞一筆錢財,就毫不猶豫把我賣了……」
白老爺聽hetubook.com.com了這話,目光深沉,看著我三叔,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突然說道:
我三叔他們三個,聽了這話,都不由一愣,面露不解之色。
晚上八點半,火車終於來到了長沙站。
白老爺下來,見了三個徒弟,分外高興,拍拍我三叔的肩膀,樂呵呵的:
此話一出,三人都驚訝不已,仔細推敲一下,還就真如白老爺所說的那樣!
「佛手那老鬼,就是一條白眼狐狸,想當年我們一起去做了個大局,轉了不少錢,他為了獨吞,竟然用計某,將這個局爆出來,還讓我背這個鍋,搞得我現在,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得四處逃跑,不敢在一個城市停留太久,這筆賬,老頭子我一直都記在心上,至今依舊不能釋懷。」
「你們只要仔細想一下,就會明白,佛手老鬼既然早就看準了胡碩水那暴發戶,還在三個月前就讓明仔喬裝打扮成鳳翔雜貨鋪的老闆,經常去胡碩水的批發鋪進貨,恐怕早就將胡碩水的底兒摸得清清楚楚,那他們為什麼遲遲不敢動手?」
「十多天不見,都變強壯了!」
我三叔說:「師父,這一層我也想過,只是,這對佛手爺並沒有什麼好處啊,要是我們被抓了,把他供出來,那他也沒好果子吃!」
不過,他若是知道我三叔過年回家這一趟,經歷過朋友的做局,兄弟的冷漠和反叛,應該就不會那麼驚訝了。
剛見面,竟然就被師父他老人家摸透了心思!
白老爺這時又說:
「你們記住了,人心叵測,同道中人,更應該提防,更應hetubook.com•com該留個心眼。」
我三叔、朱光慶、張躍才三人,下了火車,還氣呼呼的。
「玉袁啊,過年這一段時間,也就十幾天,連一個月都不到,你的成長卻讓為師感到驚訝不已。無論是思維上,還是行動上,你現在都已經不算是個新手了。」
「因為佛手這老狐狸,太狡猾,太沒有底線,所以我才會和他分鍋吃飯。」
三叔勸著朱光慶和張躍才,別太惱火,特別是張躍才,這人比較固執,被人坑了,心裏耿耿於懷。
白老爺點了點頭,說:「我不敢百分百肯定,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說起在火車上被坑,張躍才和朱光慶,還滿臉憤怒。
三叔咬了咬嘴巴,又猶豫要不要把朱光慶的事說出來,不過最後還是笑笑,說:
白老爺問這些錢是怎麼來的,他們就如實說來,從如何遇見佛手爺開始講起,說到如何做局,騙了胡碩水五萬塊錢,又說到火車上,如何被一幫騙子團伙做了個局中局,黑吃黑,把他們坑進去,他們卻不敢吱一聲。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來長沙,然後做一個大單子。」
他們本來就是偏門騙子,沒想到這一次坐火車,卻被別的騙子給坑了一大筆錢,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地坑,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你,我就是來坑你的,你還是沒辦法破局。
「所以,若是條子追查起來,將底一番,你們肯定會成為全國通緝犯!」
張躍才說道:「要不咱們回廣州一趟,將佛手那老妖怪揍一頓!」
「為師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成長得如此和圖書迅速的?」
「佛手那老狐狸,確實和我有點交情,當年我們是一起走南闖北的搭檔。」
「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幾天他肯定會動用自己的關係和勢力,來干擾條子的辦案,好讓這個案子不了了之。」
三人出了火車站,就直接去找白老爺。
於是四人一起進入旅館房間,坐下來聊。
這十幾天時間,我三叔經歷了太多了。
「多謝師父關心,不過徒兒並沒什麼心事。」
白老爺又說:「現在光慶和躍才都回房去了,這裏就我們師徒二人,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別憋在心裏,可以和為師說說。」
想起剛見面的時候,我三叔還是獃頭獃腦的,木薯那樣,現在卻變得沉穩而謹慎,心思細膩無比,白老爺對此,確實很驚訝。
「至於我為什麼說你們被他坑慘了。」
「現在是正月十二,胡長征和劉秋菊還沒來,這幾天你們就在這旅館住下,我帶你們去長沙的各個地方走走,先熟悉一下這邊的各種地方和人事,以及風俗習慣什麼的,等人齊了再做幾個大局,在長沙這邊大撈了一筆,然後就離開。」
「師父,您的意思是,那幫人是佛手爺的手下?」
張躍才說道:「是啊,師父,我們被火車上那一幫撈偏的同行給坑到出血了!」
開完房間之後,又吩咐他們三人,各自回房,洗個澡,然後再一起出去吃晚飯。
「師父,莫非那胡碩水的背景,並非如我們所了解的那麼簡單?」
白老爺嘆息一聲,蒼老的面容,就如霜打的老樹皮,帶著悲涼。
前台服務員查了一下,確實有個叫白敬和_圖_書玄的老人住在旅店裡面,便打電話上去,叫他下來。
「而等到和你們碰巧相遇,卻拉你們入夥,卻迅速展開行動?」
聽到白老爺這麼說,朱光慶和張躍才都驚訝意外,與此同時,火冒三丈。
三人點點頭,都說知道了。
隨即,白老爺讓我三叔下去旅館前台,另外開三個房間,讓他們三人住下。
白老爺說:「我不是說火車上那些撈偏的,我是說你們被佛手那老鬼坑了!」
白老爺這句話,又讓三叔想起了過年回家的路上,被朱光慶做局算計的事情,心中暗暗感嘆,何止是同道中人應該提防,就連身邊的同門師兄弟,也得防著!
三人都點點頭,「師父,您說的是。」
我三叔聽了這話,心中暗暗驚訝,師父這眼光,還就真毒辣!刁鑽!
張躍才還說:「要是下次見到那些傢伙,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三叔說:「這徒兒確實有點好奇,只是不敢多問。」
因為之前入門的時候承諾過,他們這些做徒弟的,撈偏賺的錢,要分一半給白老爺。
我三叔卻是一愣,脫口而出道:
「但你們可知,我現在為什麼沒和他一起搭檔撈偏?」
於是便將各自身上的六千五塊錢都拿了出來,風三千兩百五給白老爺。
「要是不能就此了結,他有你們幾個墊背的,也有緩衝時間,能夠迅速作出應對,保全自己。」
「你們被坑慘了!」
三叔、張躍才、朱光慶,都搖搖頭。
此話一出,我三叔立即一怔,說道:
「想當年,我和佛手是很好的搭檔,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和他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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