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安的兄弟則叫罵著:「你這個衰神,趕緊滾開,去別的地方賭,別染衰我們富哥!」
三叔一個人坐著「大辮子車」(無軌電車),兜兜轉轉好幾個站,終於來到了青山湖別墅區,此時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每天差不多這個時候,張福安都會開始動身去地下賭場玩耍。
白老爺在這邊似乎有熟人,對著守門的那幾個人低聲說了幾句,他們就讓三叔進去了。
這天,白老爺帶著三叔出來,來到青州湖別墅區外面,在湖邊一片草地坐下。
張富安也覺得我三叔這人夠義氣,很投緣,於是便滿口答應,話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點出來玩。
要是一直讓三叔輸,三叔以後不來了,那他們豈不是損失一個客人?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艱難的局,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接近張富安,然後跟他一去混,學習他的各種壞習慣,而不是去坑他的錢。
那些老千都是賭場的人,而且他們都很賊精,並不傻。
於是兩人盡情下注,肆意賭博。
「老子就不信,今天不能贏一把!」
後來他為什麼會一直連贏呢?
「繼續賭,感覺今天還不會輸!」
三叔暗暗將張富安和他那些兄弟的各種習性,各種特點,各種言行舉止,都記在心裏。
因為昨天已經進過一次賭場,這邊的守門人員對三叔還有印象,所以今天他過來,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撓。
白老爺繼續說道:「張福安有個愛好,那就是喜歡賭錢,每天下午就會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去這附近的一個地下賭場玩。」
好幾局下來,三叔贏了一大把錢,看似贏了很多,其實連今天他輸出去的一半都還沒贏回來。
因為周景深原本是南昌本地人,雖然他離開南昌差不多二十年,但是他家族還遺留下不少人脈。這些人脈圈子裡面的人,見周景深現在重新崛起,肯定會主動來和他結交示好。
而且這個客人,看起來還是蠻有錢的樣子,每次下注五塊十塊,在當時已經算是不小了。
這些話,立即引起了張富安的注m.hetubook.com.com意。
「你沒來我一直輸錢,就沒贏過,你一來我就一直贏錢,到現在都沒輸過!」
「你要記住,你來這邊只是為了培養演技,可不是來賭錢的,不要忘了初心。」
於是,大家便在這邊開始賭錢。
因為那種富豪屬於暴發戶,圈子不算大,背景不厚,根基不深,很難和周景深這樣的人有交集。
是繼續撈偏,還是金盆洗手,就看這一網了!
所以,這個富二代必須精挑細選。
總而言之,只要和周景深哪怕有一點關聯的富二代,都不能讓三叔去碰。
席間三叔一直對張富安說他是他的福星,要和他做兄弟。
不過他也就隨口問幾句,那傢伙輸多少錢,與他無關,畢竟他又不認識他。
眼前是一片美麗的湖面景色,波光粼粼,暖風徐徐,青柳低垂。
「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叫王傑克,香港人,來這邊做生意的!」
另外一些從上海那邊搬過南昌這邊來居住的富豪,以及在上海有人脈的富豪,他們的兒子,也不能讓三叔去結交。
白老爺和他吃了午飯之後,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青山湖別墅區,接下來的布局,就該由他一個人來完成了。
這些名單,早就默記在他的心中。
「哥們,你是我的福星啊!」
那賭友呵呵笑著說道:「張公子,您還就別說,他進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到現在我就還沒見他贏過一把!」
三叔點點頭,「嗯,多謝師父教誨。」
白老爺沒一起進去,只在外面等著。
三叔笑笑:「富安!富貴安康!好名字!」
三叔在地下賭場裏面,專挑那些出老千的莊家下注,他下的注不大,也就兩塊五塊,最大的就十塊。
第一次來這裏賭的人,這邊的莊家都不會宰太狠,一般都會讓他小贏。
如此反覆三四遍,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三叔這才將整個過程都熟記於心。
「這小子今天下午真的一直輸?就沒贏過?有沒有那麼神奇?」
那時候一千多算是不少錢了。
和圖書
這時候,張富安來了。
這一餐,三叔請了他們去青州湖附近最為豪華的一個酒樓,一共吃了一千多。
於是,三叔就用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局,成為了張富安的朋友。
「就算有人出老千,也會放他贏幾局吧!」
身後則是一棟棟富麗堂皇的別墅。
之前三叔一直輸,早就讓他們在心裏捏了一把汗,生怕三叔生氣翻檯面,損失一條這麼好宰的大魚。
「就是就是,還沒見過這麼衰的人!」
「張福安小時候窮得很,習慣了窮,突然有錢,便不知道怎麼經營。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無所事事,經常出入各種烏煙瘴氣的場所,結交一些狐朋狗友。他父母忙於生意,顧及不到他,每天扔他一些錢,就不再去管他。他的朋友大多數都和他一樣,家裡爸媽負責賺錢,他們這些做兒子的負責花錢。不學無術,遊手好閒。」
剛才三叔一直輸錢,是因為他瞄準了那些老千,等他們做了手腳之後,然後再去下注。如此一來,自然就會局局都輸。
白老爺打算讓三叔去和一個富二代做朋友。
與那些和周景深有交集的富家子弟做朋友,肯定會留下隱患,若是以後那富家子弟和周景深見面,那三叔肯定會穿幫。
而是因為,三叔雖然昨天就來過這裏,但是從未在這裏賭過。
是三叔出千?
三叔進入賭場,只見這裏烏煙瘴氣,許多人擠在一個昏暗的空間裡頭,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大聲吆喝著,擼著袖子,踩著板凳,都看著桌上的牌面或者麻將。
這個富二代朋友,不能隨便選,相反,還必須精挑細選。
直到第五局,這才輸了一把。
吃完晚飯之後,白老爺便開始對三叔說明天的布局,讓三叔牢記每一個步驟。
他早已手癢,於是趕緊帶著幾個兄弟,加入賭局。
接下來,就要開始對周景深撒網了。
三叔點點頭,說:「師父您說得是。」
還是這賭場的莊家是三叔的同黨,在配合三叔演戲?
心想,這哪裡是衰神?這他媽是我的福星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
白老爺就問三叔:「你會賭錢嗎?」
卻不承想,三叔早就看穿了他們的鬼把戲,然後利用他們的把戲,給張富安製造出一種假象。
而且三叔一直連輸這麼多,他們這些老千也不願意讓他再繼續輸下去。
轉眼過了一個多月,三叔基本上成為了張富安的鐵哥們,也基本上將張富安這個人了解透徹。
那些出老千的莊家,本來想讓三叔贏幾局的,可是卻發現,等他們想讓三叔贏的時候,三叔卻已經換了另一個桌位,去別的桌位繼續輸。
「你說他是不是掃把星護體了?」
第二天三叔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一點半,起來匆匆吃了個中午飯,然後就要去布局了。
白老爺帶著三叔離開賭場,在附近湖岸邊走了一圈,然後便回去。
三叔很想問他為什麼不一起進去,白老爺只笑笑,答非所問說:「你進去之後,記住那些莊家,哪些是出千的,哪些是不出千的。」
這天晚上,三叔請張富安出來吃飯,然後告訴他,這邊的生意已經做完了,明天一大早就得回香港,今晚算是兄弟兩人最後的道別。
白老爺笑笑:「不會賭也好,黃賭毒這三樣東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最好不要碰。」
那種剛剛崛起、沒多少背景,沒多少權勢的富豪的兒子,便是三叔的最佳選擇。
那是因為三叔在些出老千的莊家做手腳之前就下了注。
「我他媽就不信,今天贏不了一局!」
說著,伸出手,示意要和張富安握手,張富安猶豫一下,最後一笑,還是和三叔握了手。
等他記下之後,又讓他重新說一遍,看看會不會出什麼紕漏,要是有紕漏,就再補上。
讓張富安認為,他就是三叔的福星,三叔也是他的福星。
三叔心中明亮,不過卻還是眉開眼笑,對張富安說道:
「現在是早上十點鐘,時間還早,咱們到附近地方轉轉,順便去那個地下賭場看看。等轉了一圈,熟悉了環境,下午張福安快出來的時候,咱們再回來這裏,讓你見見他的和*圖*書模樣。」
大家在這裏一定會疑惑,為什麼三叔一開始一直輸,後來張富安到來了,卻一直贏?
張富安也跟著他一起贏錢,心中高興。
白老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決定讓三叔從張福安那邊撤退,然後去周景深那邊布局。
如此一來,張富安對你三叔的好感,自然就會油然而生。
所以接下里,他們就故意讓三叔連贏了好幾局,讓他贏回了不少本錢。
所以,以前和周景深家族有關聯的那些富豪的子弟,都不能讓三叔去結交。
「做局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些老千認為,這樣三叔才能成為回頭客,才能長久地從他身上割肉。
這時,三叔跑了過去,擠到張富貴身旁,一張十塊錢的紙幣往檯面扔下去:
又賭了三四局,依舊是贏。
三叔抽著煙,漲紅了臉,面色激動,大聲嚷嚷著:
結果第一局,三叔「竟然」贏了!
三叔是撈偏做局的,賭場裏面的小騙術,自然瞞不過他,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三叔心態還是比較放鬆的,沒什麼壓力。
說道:「本人張富安,南昌本地人。」
如此輸下去,三叔最終引起了整個賭場的人的注意。
「他的名字叫張富安,現在二十二歲,單身,遊手好閒。在他十八歲之前,他老爸只不過是南昌這邊的一個小生意人,四年前他老爸開始發跡,賺了不少錢,現在應該有六七十萬的身家,算是一個暴發戶。」
不過,他一直輸,連續輸了一個多鍾。
三叔說:「會一點,但是不怎麼玩。」
那什麼樣的富家子弟可以讓三叔去結交呢?
張富安聽了這話,大為驚訝,覺得突兀,卻沒多問什麼。他依依不捨,還說要親自去為三叔送行。三叔就說,他早上五點鐘的機票,四點就要起床去機場,要是你能夠起那麼早來送我,那兄弟我感激不盡,要是不能起那麼早,那我也不會怪你。
好在白老爺來過南昌好幾次,之前來這裏,他除了打聽周景深的兒子的下落之外,還做了一些準備工作,他調查了哪些人是和和圖書周景深有聯繫的,哪些人是和周景深沒關聯的。
「這小子一直輸錢,卻還一直下注,簡直就是傻逼啊!」
而且,接下來還連贏好幾局!
這一網下去,成敗與否,將會決定他們今後的命運!
三叔卻倔強道:「我就要在這邊下注,你們管不著!」
三叔認真聽著白老爺的話,在心中默記下來。
於是兩人就離開了青山湖別墅區,去往附近那個地下賭場。
自此以後,隔三岔五,他們就會一起去賭錢,一起去吃飯,一起去歌舞廳。
事了拂衣去,片葉不沾身。
「我們的目標,就在這別墅區裏面。」
張富安那些兄弟還想要叫罵,卻被張富安阻止,說道:
張富安被他擠著,滿臉的嫌棄。
他一穿幫,整個局就會被打亂,基本上就會被破局。
張富安笑笑:「呵呵,可能吧。」
他帶著一大堆狐朋狗友進來,見到眾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那個新來的小子。
這地下賭場風口很緊,一般的陌生人都不讓進去,只有確認過身份,不是條子,才會讓你進。
結果張富安呵呵笑,不再說要去機場送別。他睡慣了懶覺,又怎麼可能四點就起來?
就這麼,三叔學了很多張富安這個富二代的壞習慣,而且還成功從他那邊脫身。
接下來的幾個賭局,有輸有贏,三叔玩了幾把,就不想玩了,然後熱情邀請張富安和他的兄弟們一起去吃飯。
他抬頭看向三叔,發現三叔和他一樣年輕,穿著打扮,還算時尚,喇叭褲配各自衫,戴著一副蛤蟆鏡,脖子上還掛著條小金鏈。
所以,他早已有了合適人選。
張富安看看手錶,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也該出去吃飯了,於是便答應了三叔的邀請。
其實都不是。
走了一圈,然後出來。
三叔沒再別墅小區外面等張富安,而是直接去地下賭場。
此時網已織好,萬事俱備。
白老爺對三叔說:
「今天咱們先不行動。」
三叔不明白為什麼要記住這個,不過還是點點頭。
張富安問旁邊的賭友:
「就讓他下注,我就不信他會這麼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