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菊進入病房,給了一碗雲吞她老媽,然後自己拿著另外兩份晚飯,叫三叔一起出去外面吃。
三叔慘淡一笑,說:「在南昌我已經斷過一次腿,不怕再被他們打斷一次。」
三叔直接黑臉:「你他媽別給我打岔!你就直說,收了錢之後,還會不會動他們!」
「出來混的,大家都是求財,只為混一口飯吃。」
「好好好,三萬是吧,行,我給你。」
他笑了笑:「看來你很在乎她,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你別欺負我不懂醫院是怎麼收費的,按照現在的價錢,醫院給你接骨,全部手術做下來,費用不會超過五千塊錢,我給你兩萬,已經算是給足錢你了。」
他已經想到一個局,能夠弄死這個貪心不足的黑車司機。
「另外一萬是給他們買保險的。」
那3號病房的黑車司機,躺在床上,護士正在為他的右腿膝蓋做消毒處理,應該今晚或者明天,醫生就會給他做手術。
三叔給自己也點了一根煙,這才將打火機扔給他。
恐怕要連累劉秋菊和她家人了!
「我身上沒帶錢,這個你昨晚就已經知道。」
等護士走後,三叔便來到黑車司機面前,掏出煙,給他扔了一根。
三叔唯有苦笑,說:「沒錯,就是我弄斷的。」
「只要抓住這個弱點,給他們做個局,下個釣餌,沒準我不但不會被他們打斷腿,還能反將他們一軍!」
三叔連忙轉身去將激動不已的劉秋菊摁下來,對她說:「別激動,別吵醒了你媽。」
等黑車司機也點燃了煙,三叔吐了一口煙,說:
三叔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心中卻想,想要錢?我屌你化嗨!明天老子就弄死你!
劉秋菊聽了這話,這才不怪三叔,說道:「那他是活https://m.hetubook.com.com
該,是他不對在先,就算是鬧到法院,也是他不佔理,我們不用怕。」
三叔解釋道:「其實我昨天就來到了韶關。當時我一出火車站,就找了一輛麵包車。本想讓那司機帶我去你家的,結果卻被他帶去了荒郊野嶺,還對我敲詐勒索。我當時心中不爽,就用計謀暗算了他,然後搬起石頭砸斷了他的腿,再開著他的麵包車回到了市裡。本以為不可能再見到那司機,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醫院裡頭相遇。真是冤家路窄。」
劉秋菊一聽這話,立即驚愕無比,張大嘴巴,「他竟然是你仇人?怎會這麼巧?!」
剛才那個人,腿斷了,而且還很嚴重的樣子,自然也會送來這邊做手術。
秋菊聽了這話,又不淡定了。
劉秋菊「哦」了一聲,鬆了一口氣,說:「沒說漏嘴那就好,我就怕我媽知道我去撈偏。」
只是他混了韶關這麼久,就還從來沒見過他這一號人物。
白老爺經常對三叔說,知道魚兒的底細,比放誘餌,撒網,收網等程序,還要重要一千倍。
再看看三叔旁邊病床上躺著的秋菊媽媽,他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就如寒刀中閃出的光芒那樣。
「我其實只不過是劉秋菊的朋友,來看望她的親人的罷了,我和這二老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不想將他們牽涉進來。」
三叔面色凝重,緩緩點了點頭。
三叔呵呵苦笑,說道:
他就想,反正這傢伙在這邊有個親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三叔的仇人竟然住進了她爸媽這個病房,確實也太巧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三叔早就看出了這個司機來路不簡單,是個江湖老手!
而那司機大叔,也不直和圖書接對三叔說什麼,現在他要準備去做手術,等做完手術,叫上金銀堂的兄弟,再來干他也不遲。
黑車司機眼神警惕地看了一眼三叔,最後還是將煙接了下來,叼在嘴裏。
三叔呵呵一笑,說:「你就別說些有的沒的,你就直接說要我怎麼賠償你吧。」
三叔呵呵冷笑,說:「行吧,你放心,我不會耍什麼花招。」
「一條小蛇,想吞一隻大象,那可是會被噎死的。」
劉秋菊卻說:「你打斷人家的腿,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不跑的話,難不成也讓人家打斷你的腿?」
三叔抬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肥頭大耳,面目和藹,身形偏胖。隔著褲子的膝蓋處,滲著暗紅色的幹了的血跡。
「剛住進這個病房那個人,是我的仇人。」
「這個局我還沒想好,我得了解他們,才能夠進行布局,現在我對他們一無所知。」
隨即目光變得深沉,若有所思道:
心下主意已定,他立即打開劉秋菊給他買的那一份燒臘飯,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後往樓下走去,在醫院外面的平安旅館定了個今晚住的房間,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紅塔山,一個火石打火機,然後再回來醫院。
三叔聽了這話,心中不由愕然。
「值。大名鼎鼎的金銀堂的人,肯定值兩萬塊。」
黑車司機滿臉得意洋洋,傲然道:
然後又回到黑車司機面前,沉聲說道:
那司機大叔見到三叔,也是不由一愣,露出驚訝之色。
這怎麼會這麼巧!
劉秋菊連忙說道:
「我警告你,這次你要是再耍什麼花招,我直接拿這兩個老東西來開刀!大不了同歸於盡!」
劉秋菊不懂法律,這才說出這樣的話。
此和-圖-書話一出,就連劉秋菊都看不過去了,她直接「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他媽是獅子開大口!」
「這事兒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插手。」
不過細細一想,就會發現,這其實也在合理範圍之內。
「這麼說來,他背後有黑勢力罩著,這才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敲詐勒索!」
回來的時候,劉秋菊還在守著她的媽媽,她媽媽已經睡著。
黑車司機吸著煙,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說道:
上一年冬天,白老爺在火車站擺了金三少一道,不知道他現在還記不記得。
「我在韶關金銀堂跟著金三少撈世界,金銀堂是韶關火車站附近一帶的霸主,你說值不值兩萬?」
三叔冷笑,然後點點頭,說: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只是沒想到,這醫院有差不多幾十間病房,他竟然會被送進這407號病房來!
隨即又想到,自己背後還有金三少罩著,怕他個鎚子?
三叔深吸一口煙,吐出來,這才笑笑,說:
三叔說:「你值不值兩萬塊錢,我還得看看你是那條道上混的。」
這小几率事情,也被他們遇上,真的是太巧了!
赫然就是昨晚三叔遇見到的那個麵包車司機!
那時候韶關還很落後,正規的醫院並不多,這個韶關人民醫院,是整個韶關市最好的一家醫院,一般人有重病都會往這邊送。
見到三叔,他那碎了的膝蓋,竟然不痛了。
整個過程,她只看了一眼剛住進來的病人,並沒怎麼在意,也沒注意到三叔臉色的不對勁。
三叔緩緩說道:
這時候,劉秋菊買了晚飯回來,兩份雲吞,一份燒臘飯。
可驚訝過後,卻是冷笑。
這小子的親人和老子一個病房,老子等於掐住了他的七寸,就不信他還不和圖書乖乖就範!
劉秋菊看著,暗暗驚訝,「你要做一個什麼樣的局?」
三叔看著這司機大叔的笑容,不由背脊一陣發涼。
他看看三叔身後的劉秋菊和睡著了的劉秋菊媽媽,說道:
「昨晚砸斷我的腿,還往我臉上吐痰,那時候你咋就不和我好好說話?」
「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麼多錢,明天我就去取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明天一定會給錢給你。」
「不行,那你得趕緊離開這裏,走吧,今晚就坐車去廣州!」
所以也就定下心來,說道:「我管你是誰,你不給三萬,後果自負!」
「而求財,就會看中利益。」
很明顯,這位司機大叔以為秋菊媽媽是三叔的親人,現在大家同住一個病房,簡直就是老天都在幫他!
黑車司機一愣,完全沒想到我三叔竟然會這樣輕易答應,連討價還價都沒有,於是疑惑道:「你小子他媽又不會是想和我耍什麼花招吧?」
黑車司機抬頭看看劉秋菊,發現此時的劉秋菊也正面色陰沉地盯著他。
於是他苦笑道:
這醫院病房裡頭,每天進進出出這麼多病人,住進一個新病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黑車司機說道:「這個好說,我這份人一向來都很公道的,你打斷我的腿,這手術費,恐怕要上萬,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費,至少也得兩萬塊吧。」
說到這裏,三叔那深邃的目光,和白老爺設計布局時候所露出的目光,竟有幾分相似。
這時她回頭一看,卻發現三叔臉色不太好,便疑惑道:「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慘白?」
他決定今晚就去探明這個黑車司機的底細,然後明天開始做局。
劉秋菊這時問道:「玉袁哥,他的腿該不會就是被你弄斷的吧!」
恐怕他背後https://m.hetubook•com.com還有一個團伙勢力!
「秋菊,真對不起,這次可能要連累你和你的家人了。」
「你這話說得,呵呵,現在知道認慫了?」
要真是上法院,三叔肯定要賠償他斷腿的醫藥費。而且還可能會被判處故意傷害罪。至於那黑車司機,也會被判敲詐勒索的罪名。
沒想到又繞到了金三少身上!
這話他一直牢記在心中。
黑車司機嘿嘿笑:「那你得給我三萬。」
三叔出了外面,劉秋菊就問:「剛才我媽問了你什麼?你沒說漏嘴吧?」
「兄弟,咱們混江湖的,圈子就腳印那麼大,低頭不見抬頭見,昨天那事兒,是兄弟我對不住你,不過你把我載到荒郊野嶺勒索我,你也有錯在先。」
「這坨屎是我自己踩到的,就應該自己來刮,可不能牽連你們。」
黑車司機一愣,上下打量三叔幾眼,覺得這人氣息詭異,而且很是沉穩,確定是道上的人無疑。
三叔這才回過神來,「哦……也沒什麼……她就問你之前那兩萬塊錢怎麼來的,我就說你在廣州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個廣州本地人,交了男朋友,是你男朋友給你的。」
「我打斷你的腿,給你兩萬,我認了。不過,我給了你錢,你以後可不能再動我身後這一對卧病不起的老人,以及他們的女兒。」
一屋子的人,默默無語。
三叔卻搖搖頭,說道:「要是我走了,他們將怒火潑在你和你父母身上,這該怎麼辦?」
「呵呵,要是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司機,我自然不會怕他,可是他對我進行敲詐勒索的時候,那手法很熟練,經驗很老到,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背後肯定還有一個勢力團伙。」
劉秋菊有些生氣,問道:「你幹嘛要把人家的腿弄斷啊!」
又問:「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