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胡溫首親手寫下的承諾書,這承諾書上說,只要我將胡佳俊搞得讀不成書,他就會給我三百塊錢,他先付了我一百五,另外一百五,等任務完成了再給我。這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和手指印,這手指印,我可做不了假。」
三叔連忙笑著說「好」。
三叔和張躍才都面露苦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胡長征性子很倔強,有時候誰的話都不會聽,就算他老婆,他也不聽。
曹正成呵呵冷笑,說:「就知道你們會不相信我的話。」
「玉袁想的法子倒是不錯,咱們可以利用曹正成這一個鎚子,來錘爆胡溫首的腦袋。」
這時,胡佳聲突然說了一句:
這種人比那些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人還要可怕,還要可恨!
兩張一對比,字跡一模一樣。
「至於接下來要你做什麼事,我到時候會來通知你。」
胡長征微微皺眉,然後回想起和胡溫首從小到大的每一段時光。
回到胡家村,路過豬肉鋪的時候,胡溫首還對三叔和張躍才笑著打招呼:
「這紙條你給我,我帶回去確認一下。」
「師父,那我該怎麼辦呢?」
家裡這邊的事情,胡溫首還會經常和胡長征照顧一下。
胡溫首沒多想什麼,拿起筆就寫了下來,呵呵笑,「不是我說你,年輕人就應該多讀書,現在這個年代,不識字還是比較麻煩的。」
胡長征出去撈偏不在家的時候,他的妻子劉大愛和兩個兒子,都由胡溫首罩著。
胡溫首熱情道:「成!小事一樁!」
朱光慶嘟囔一句:「長征叔,這不是已經很明顯的事嗎?還需要問?」
曹正成笑呵呵,說:
那個對胡長征的兒子下狠手的無良同
和*圖*書村人,到底是誰?
胡長征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來緩一緩,思索該怎麼處理這事兒。
三叔問白老爺:「師父,咱們該怎麼做?」
不過,有一人例外,這人就是白老爺。
白老爺看向胡長征,說:「長征,不是我說你,你跟我行走江湖這麼久,早應該知道什麼叫做人性善變,胡溫首以前是你好兄弟,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是會變的。」
胡溫首一瞪眼,說:「和我客氣啥,你們是長征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時間的話,來我家裡喝茶!」
三叔、白老爺、張躍才、朱光慶四人看了,都不由嘆息。
就在昨天,胡佳俊出了事,胡長征去叫他幫忙,他還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豬肉刀,開著小四輪就送胡長征和胡佳俊去縣城醫院。
「既然沒什麼矛盾,也沒感情糾葛,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胡佳聲煮好飯菜,將所有菜都端到了大廳桌面上,並且用碗盛好飯,這才叫大家一起來吃飯。
「再說了,其實光慶說的並沒錯,這事兒明擺著的了,根本不用去問,你去問了,把問題擺到檯面上,要是他死皮賴臉不承認,你也拿他沒辦法。」
說到最後,胡長征嘆氣一聲:「我真想不明白,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以至於他竟然要這樣對我兒子。」
「兩位小兄弟,佳俊的腿傷沒什麼事了吧?」
三叔說:「你就幫我寫,3斤豬肉,4斤半蓮藕,2瓶燒酒,4隻雞,20斤米,一包鹽,一捆蔥。」
「長征,胡溫首這種人,眼熱你比他過得好,然後就下此毒手,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等以後你離開胡家村,和_圖_書他恐怕會更加放肆!」
三叔看向胡長征,說:「長征叔,曹正成那邊,他已經答應了和我們合作,我建議我們可以借曹正成之手,反手就給胡溫首這個豬頭殼一巴掌,抽死他,好讓他知道,長征叔您不是好欺負的。」
「你要我寫什麼?」
從五六歲開始,他們就一起玩耍,一起去滾泥潭,一起去抓青蛙,一起去摘稔子,一起去上課,一起做作業,後來高文化運動的時候,他們還一起一起參加村裡的紅衛團,後來各自成家,大家還經常串門走動,再後來,胡溫首接過了他老爸的生意,在村裡賣豬肉,胡長征則進山跟著一個老人家,一邊燒炭,一邊練功夫,後來又去了廣州搵食,再後來跟了白老爺撈偏門。
白老爺說:「沒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話說回來,那人和胡長征關係還蠻好的,他的名字叫胡溫首。」
「你別去打擾他。」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戳背脊,這事兒換誰誰都接受不來。
「不過我想靜靜,這事兒過會兒再說吧,我先去卧室里休息一會兒。」
白老爺目光變得深邃,說:「這個我還不好說,你先將胡溫首的情況說給我們聽吧。」
這胡溫首雖然是殺豬的,但是面目慈祥,看起來心平氣和,根本就不像是黑心歹毒之人。
轉眼到了黃昏,胡長征的小兒子胡佳聲背著個大書包,屁顛屁顛地從學校跑了回來。
恐怕,這胡溫首,就是這一種人!
三叔笑笑,禮貌道:「溫首叔,佳俊的腿保住了,不過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三叔和張躍才,聽了這話,都不由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胡長征從卧室出來,手和圖書
裡拿著碗,吃了幾口,就對白老爺說:「師父,今晚我想親自去胡溫首家裡一趟,我要當著他的面問清楚這事兒。」
「最好事無巨細,都說一遍,不要放過你和他的任何一個小矛盾。」
收了字條,然後便回胡長征的家裡。
「長征,你也別太難過,這事兒其實也並非是壞事,算是讓你識透了一個人,總比一直被蒙在鼓裡,被人怎麼弄死都不知道要好許多。」
「要是他撕破臉,和你大鬧一場,你恐怕也吃不了多少好處。」
說完這話,三叔買了單,然後給了曹正成一千五百塊錢合作定金,這才和張躍才一起回胡家村。
這怎麼可能?
胡佳聲跑了進去,問了幾句,然後就出去牽牛了。
朱光慶低聲來了一句:「是不是他和大愛嬸有那麼一腿,然後這才……」
「我有一個計謀,可以將這胡溫首治得死死的,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此之後再也不敢來招惹你。」
三叔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拿出了那兩張紙條。
「胡說!」還沒等胡長征反駁,胡佳聲這個小屁孩倒是先反駁了,他兩隻大眼睛等著朱光慶,說道:「我媽不是那種人!」
說完這話,胡長征就耷拉著背影,緩緩走進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好幾十歲,就連以前練武所修鍊出來的穩健腳盤,此時也變得虛弱無力,像是一棵無根的老樹,風一刮就可能倒下。
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來,扔桌面上,說:
這種人最為惡劣,允許別人一夜暴富,卻看不慣街坊鄰居發點小財!
沉默片刻,這才說:
胡佳聲這小屁孩,倒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最後還是由三叔來說,「長征和_圖_書叔,有個事實,你可能比較難接受。」
說著,放下書包,就勤快地跑去柴房做飯,順帶把家裡的雞和豬都餵了。
「他就是眼紅我們家比他們家有錢,比他們家過得好!」
回到胡長征的家裡,胡長征立即上來,問道:
白老爺瞪了朱光慶一眼,朱光慶立即低下頭吃飯,還轉移話題,對胡佳聲說:「佳聲老弟,你這青菜炒得不錯,比我媽煮的好吃多了。」
「這些都是我明天要去買的東西,勞煩您了溫首叔,我怕要買的東西太多,明天記不住,所以還是寫下來比較好。」
一張是胡溫首寫給曹正成的承諾書,一張是胡溫首剛才所寫的條子。
「你進去問問你爸,牛放在哪個山坳了。」
胡長征心急如焚,說:「什麼事實啊,趕緊說!別婆婆媽媽!」
「哦。」胡佳聲應了一聲,臉上天真無邪,說:
這時,白老爺面色凝重,說道:
因為他們很陰濕,總是不動聲色踩人痛腳,戳人背脊!
胡佳聲笑呵呵的,「這都是我媽教我的。」
胡長征看著紙條,兩眼怔怔,滿臉不敢相信,那一瞬間,他整個人似受到了重鎚打擊,腦海轟隆一聲,炸成一片漿糊。
「如果你真想將這個後患除掉,就聽師父一言,除奸,那就得比奸更奸,除惡,那就得比惡更惡。」
三叔笑笑,「那是那是,多謝溫首叔了。」
隨即靈機一動,說:「對了,溫首叔,我想讓您幫我寫點東西,我沒讀過書,不會寫字,你可以幫我嗎?」
然後又跑回大廳,問白老爺:「白爺爺,我家的牛牽回來沒有?」
胡長征也說:「我相信大愛不會背叛我。」
白老爺拿過紙條,看了一眼,也不由嘆息,「哎,真和*圖*書是人心隔肚皮,知人口面不知心!」
胡長征卻呵呵苦笑,說:「玉袁,謝謝你的建議。」
胡長征面色難看,點了點頭,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叔眉頭緊皺,面色嚴肅,說:「曹正成,你可別胡說八道,胡溫首和長征叔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他們根本就沒什麼矛盾,他又怎麼可能這樣對長征叔?」
農村有一句話說:農村紅眼人,地獄陰濕鬼!
真相一目了然。
「那我去煮飯吧。」
他見爸媽都不在大廳裏面,只有我三叔和白老爺等幾個人,就問:「白爺爺,幾位哥哥,我爸媽哪裡去了?」
這小子小小年紀,卻很懂事,很能幹。
白老爺說道:「你媽去桂林照顧你哥了,你爸現在在卧室裏面休息。」
「玉袁、躍才,曹正成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不過學壞容易學好難,以前他哥哥胡佳俊也是個乖孩子,結果現在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變壞了,還學人收保護費。
胡溫首和胡長征同齡,一起穿過開襠褲,一起放過牛,一起打過番薯窯,關係比擔桿還硬!
「而且,胡溫首的老婆,對他管得很嚴,他就算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膽量。」
白老爺卻看向胡長征,說:「這是長征和胡溫首之間的矛盾,還是讓長征自己來決定吧,我們外人可以插手,但是不能幫長征做決定。」
「溫首伯一直很羡慕我們起了這棟樓,還說我們家風水太好,阻礙了他家風水,就在上個月,我還見到他提著尿桶去竹園背給我爺爺的墳地澆尿,我看到他,他直接就跑了。」
三叔拿起紙條仔細看了看,不知道真假。
白老爺微微皺眉,「這就奇了怪了。」
這不,白老爺這話一出,胡長征立即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