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尊聽了這話,眉頭一皺,其實他心裏早有此疑惑。
於是抬頭看向這個手下,不由對他另眼相看,問道:
這穆成東,還就真得寸進尺了!
「朱玉袁三個月前就來了武漢,在四夾會呆了很久,而穆成東是四夾會夾玉堂的堂主,那時候朱玉袁和四夾會還是朋友關係,穆成東要想讓人去拍朱玉袁的照片,那簡直不要太容易。」
任尊見狀,很是不喜,冷冷問道:
「任先生,我們很努力在找了,這些天幾乎將穆成東和他的手下出入過的所有場所,全都暗中摸索了一遍,可是卻一直找不到朱玉袁的任何線索。」
這種颶風來臨前提前龜縮的人,又屬江漢區最多,因為之前尤震打擊四夾會,已經震蕩到了不少江漢區地下勢力的神經。
「倒是穆先生您為了收集這些猛料,恐怕花費了不少時間吧?」
林森就說:「咱們反其道而行之即可,到時候漁船靠近,任先生您直接對穆成東坦白,說這條漁船上是您安排的,船上的都是您的人,您之所以安排一條漁船在附近,那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遇到漁船拋錨的情況,您自然是要換船,您還可以邀請穆成東一起換船,若是穆成東答應,那他就進了籠子,任由咱們宰殺,若是他不答應,那您自個兒換船,把他留在他的漁船上面,那他也是在籠子裏面,只不過這個籠子是他自己的漁船罷了,結果都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卻不敢繼續說下去。
尤震為此很是苦惱。
任尊心中一震,暗暗驚訝,這穆成東真他媽是個恨角色,為了能夠坐上這武漢城地下勢力的龍頭椅,竟然不聲不響做了三年的資料收集。
林森連忙站起來,鞠躬說:「任先生教導的是,多謝任先生!」
「我懷疑……」
「廢物!」
這不,轉眼過去一周,尤震帶領的雷霆小分隊,通過匿名舉報信就已經打掉了三個勢力龐大的非法犯罪團伙。
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答案。
任尊就說:
可穆成東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https://m.hetubook.com.com,任尊手底下竟然會突然冒出一枚智囊來,左右任尊的抉擇,改變任尊的做事方法。
「穆成東,總有一天老子要將你抽筋拔骨!」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說到這裏,林森嘴角微微一翹,露出陰森森的寒芒。
他在底層摸爬滾打太久了,一直沒得到施展的機會,所以這次對任尊的賞識,可謂是發自肺腑的感恩戴德。
那小馬仔低著頭,戰戰兢兢。
林森就忙獻計,說道:
任尊聽了這話,暗暗驚訝,這計謀,滴水不漏啊!
那小馬仔就說:「我懷疑穆成東可能對您說謊了,沒準他手裡根本就沒有朱玉袁,朱玉袁早已離開武漢。」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後可別輕易下跪。我最看不起那些隨便下跪的人。」
於是連忙跪下磕頭,說道:「多謝任先生賞識!」
「我只不過是一個跑腿的罷了,負責幫穆先生您把這些猛料,該送去條子的,就送去條子手裡,該送去他們的仇人或者競爭對手的,就送去他們的仇人或者競爭對手手裡。」
「那你說說,現在有沒有什麼進展?」
於是又高看了林森一眼,說道:
不過這已經見怪不怪了,任尊在他們辦事不利的時候,總喜歡罵他們是廢物,他們都對「廢物」兩個字產生了免疫。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了,我要的人,你總該給我了吧?」
可任尊看他跪下磕頭,卻是微微皺眉,一腳就墊在了他的膝蓋下,不允許他跪下,還說道:
很明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馬仔分析的並非沒有道理,穆成東遲遲不願意讓他看到朱玉袁真身,就是最好的佐證。
林森不敢違背陳超的意思,也想著在任尊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於是就來了。
結果那手下回來,卻不見陳超,而是跟著進來了一個小馬仔。這小馬仔二十齣頭,很年輕,長得很俊,他之前一直跟著陳超混的,這次來武漢,也是陳超帶著來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任尊緩緩點頭,面露滿意之色,然後說:「林森是吧,從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事情直接對我彙報就好,不用再對陳超彙報。」
任尊一笑,謙虛道:
這突然冒出來獻計的林森,竟然成了任尊的一枚智囊,給他開拓了不少思路。
這次本應該是陳超來向任尊彙報工作的,但是因為沒能找到我三叔的任何線索,陳超怕被任尊臭罵,就找了個借口去外面,讓林森來頂上做替罪羊。
這些天任尊讓他的得力手下陳超帶隊去暗中調查我三叔,已經調查了一周了,也不知道結果怎樣。
最重要的是,穆成東通過調查,早已熟知任尊的性格特點和為人處世,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穆成東正是因為非常了解任尊,這才能把任尊拿捏得死死的,將其玩弄在股掌之間,還讓其無法反抗。
可就在他打不開突破口的時候,他卻開始陸陸續續收到匿名舉報信,信件的內容一般是詳述各大勢力的核心人物的違法犯罪事實,並且附上各種有力證據。
不過,穆成東給他看過我三叔的照片,那照片不可能有假。
穆成東卻顧左右而言他,「任先生,您看前面那一條貨船,足夠大吧,可是進了漢口長江這塊水域,它就得按照這邊的規則來行駛,不然很容易翻船的。對了,這貨船還得交過路費。」
「陳超呢?」
林森立即大喜:
那小馬仔就說:「沒準那些照片是我們來武漢之前就已經拍好了的呢?」
穆成東淡淡道:
任尊卻面無表情,只淡淡問道:
「任先生,如今穆成東那死撲街,自以為已經把咱們拿捏得死死的,若是這時候咱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反手就一把扼住他的喉嚨,那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反客為主,若是朱玉袁在他手裡,他還不得乖乖將人交出來?若是朱玉袁不在他手裡,咱們也好給他個下馬威,不再被他當槍使。」
當然,這其中肯定有不少聰明之人,察覺到瞬息萬變和圖書的局勢,然後在這段時間收縮隱藏起來,避免受到打擊。
那小馬仔就弱弱回道:「任先生,超哥他去打探朱玉袁的消息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就讓屬下來給您彙報消息吧,尋找朱玉袁的事兒屬下也有參与,還算比較了解。」
「任先生果然不愧是樓先生的得力悍將,就這幾天下來,武漢的地下勢力就已經被任先生您搞得雞飛狗跳。」
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超哥就是陳超,陳超是任尊手底下的一個很信得過的手下,來武漢之前,任尊便把招人的工作交給陳超,讓他從手頭上的兄弟中挑二十個信得過的手下一起跟著過來。
任尊聽了這話,心裏很是不爽。
穆成東嘴角一翹,吸了口煙,這才說道:
不過,這一根攪屎棍的出現,對他而言,絕對是好事一件,至少將很多龜縮不出的黑老大都攪了出來,而他們警方則可以趁機將這些大魚,一條一條都逮到手裡。
因為他跟了任尊已經有兩年之久,不過一直都是做個小馬仔,由任尊手底下的一個名叫陳超的手下帶著混,一般都是陳超和任尊接觸,他有什麼事只能彙報給陳超,很少有機會能夠直接和任尊面對面說話。
回到漢口飯店2409號房,任尊還氣不過,就狠狠地砸了好一些東西,大罵道:
「你叫什麼名字?」
另外,我三叔究竟被穆成東藏在了哪裡?為什麼警方和任尊的人搜尋了這麼久,都沒能把他搜出來?
……
任尊的計謀能否得逞?穆成東能否躲過一劫?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穆成東不是經常邀請任先生您去漁船上談生意嗎?」
弱弱說道:「任先生,其實之前警方那邊已經搜查過朱玉袁,卻一直找不到。」
林森就說:「我們可以事先安排一條小漁船,在附近徘徊,等穆成東的船停了之後,就讓小漁船過去接您。」
與此同時,最近一段時間,本已經龜縮不出的各大勢力,卻因為某些原因,竟然陸陸續續開始冒頭,開始在這座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
市裡面頂風作案。
於是冷冷道:「我最多在這裏再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必須帶著人離開。」
尤震就想,這攪屎棍究竟是誰?
「全他媽是廢物!」
「你來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其不意扼住穆成東的喉嚨?」
「是!」
「漁船在江面上,孤零零的,和岸邊切斷了聯繫,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做文章。」
任尊心中責怪陳超,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在逃避,不過去沒說出口,而是問:
任尊冷著臉,將嘴裏的煙一口吸到底,然後將煙蒂狠狠地往江面砸下去,轉身就進了船艙,沒再多說什麼。
「現在條子那邊掃黑行動很猛烈,咱們被穆成東當槍使,風險實在太大了,躲得過初一,恐怕很難躲過十五。」
「也沒花多少時間,就三年而已。」
如今這些猛料爆出來,恐怕是很多大勢力都始料未及的,結果猝不及防,應接不暇,就亂成了一鍋粥,互砍的互砍,被條子抓的被條子抓。
「回任先生,我叫林森,雙木林,三木森,是超哥帶我入行的,之前一直跟著超哥混。」
林森就說:「咱們二十多個兄弟,基本上都是來自廣西的,廣西人水性好,等下次穆成東邀請任先生您去漁船上談生意的時候,咱們可以事先在江邊埋伏,等船開到江心,就潛水到船底下,對漁船動手腳,然後……」
其實穆成東在下這盤棋子之前,就對任尊的底細摸了個透,就連周計天都不知道任尊的真名,穆成東卻不但知道任尊的真名,還知道任尊的家庭住址。
任尊聽了這話,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那小馬仔聽到這話,卻是滿心失落。
任尊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說道:「我的安全如何保證?」
「怎樣做文章?」
任尊不由點頭,很明顯,他這個手下分析得很有道理。
以至於在此次行動中,江漢區尤震所帶領的警隊,收割的大多數都是小蝦小米,一些大勢力的核心人物,都沒能找到證據將其拿下。
他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手下還有這樣一個能人和*圖*書?
而此時,長江邊的漁船上。
……
更不會想到,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的任尊,會在這種時候,選擇突然反擊。
那小馬仔便如實回道:
「這戰果,可以說是碩果累累啊。」
這時,那小馬仔又在任尊耳邊低聲道:
林森立即面露大喜,完全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任尊的青睞,簡直就是巨大驚喜。
「更何況,你要知道,你可是一把機關槍,子彈多得很。」
罵過之後,這才消消氣,然後讓一個手下去把陳超叫過來,問他朱玉袁那邊情況怎樣了。
穆成東看任尊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但是卻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就更加得意了,嘴角翹得更高。
穆成東卻說:
任尊若不置可否,只繼續問:
江漢區這一潭水,上一層風浪還沒完全平息,可這時候卻似乎出了一根攪屎棍,將整個潭子都攪渾。
於是問:「穆成東給我看過朱玉袁的照片,這怎麼解釋?」
不過,他並沒將情緒表露在臉上,而是老老實實回答:
沒想到這一表現,他還就真抓住了機會。
「你這把槍我才剛打了一枚子彈呢,可沒那麼快結束。」
穆成東和任尊兩人,正站在船舷前,吞雲吐霧抽著煙,欣賞著江邊落日的餘暉。
任尊卻說:「我們的船一靠近,穆成東肯定會有所警惕,不讓漁船靠近,甚至會先下手為強。」
「懷疑什麼?」任尊冷冷問道。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呵呵,這還不是因為穆先生您給的料足夠猛?」
「林森,這事兒由你去安排,讓陳超配合你工作,千萬別走漏風聲,明白了嗎?」
有時候,機會稍縱即逝,抓住的人,和沒抓住的人,命運將會截然相反。
為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指標,警方開始地毯式掃黑,漢口、武昌、漢陽三地十三個區,聯合行動,颶風暴雨般強力掃掉這座城市的各種淤泥敗類。
他們或聚眾鬥毆,或相互廝殺,或相互詆毀。
任尊聽了這話,很是窩火,雙手一掃,就把桌面上的杯子茶壺,全都掃得「乒鈴乓啷」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