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躍才卻有另外一種想法,他還就真以為我三叔和曹驚雷有交情!
謝子成卻眯著眼微微笑著:
此話一出,三叔和張躍才都不由一愣,心神一顫。
於是不卑不亢,不驚不懼,說:「成。」
三叔卻微微笑著,不卑不亢,張口就有理有據說:
張躍才卻風涼說:「不介意是假的,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騙了你的錢還把你打成豬頭丙那樣,你會不會介意?」
然後就敞開大門,放謝子成進來。
三叔聽了張躍才這話,也是一愣,意外不已,心中暗暗埋怨,張躍才怎麼能得寸進尺,趾高氣揚?
晚上十點多,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再說了,你們打的可不僅僅是我們的人,還是雷爺的臉!」
於是便說道:「實不相瞞,此次我前來拜訪袁兄、才兄你們,除了登門道歉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託你們幫忙,至於好處費,謝某絕對不會少給你們。」
他的舉止,以及說話的語氣,竟然沒有高高在上,反而還有點故意親近的嫌疑。
「雷爺要我們去做的事,我們得保守秘密,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隊伍小機動性強,做事靈活,撈一筆可以換一個場地。」
那時三叔他們入住的是南京火車站附近一個名叫天涯賓館的地方,這賓館不算是小賓館,但也不是什麼豪華賓館,不大不小,價格公道,最適合過往南京的旅客落腳。
謝子成聽了這話,不由一愣。
要是他真的打了雷爺的人,確實是在打雷爺的臉,要是雷爺追究起來,恐怕事情會越鬧越大。
張躍才見謝子成進來,立即從床上下來,變得警惕。
他是一路嚇大和圖書過來的,還會怕被人恐嚇?
張躍才蹬鼻子上臉用雷爺來壓他,他心裏就更加不爽了。
「就比如現在,如果謝老哥你想要來搞我們,我大叫一聲,二十多人一擁而上,謝老哥你雖然帶了不少手下過來,恐怕也應付不了。」
於是明面上又連忙道歉了好幾聲,可心裏卻在算計著如何套出真相來。
於是冷笑一下,不以為意,繼續問道:
謝子成轉身就遞了三叔一根煙,然後又遞給張躍才一根。
謝子成進來之後,上下掃了一眼這賓館房間,給自己點了根煙,說道:
謝子成也聽出了三叔這話中有話,心中不喜,他謝子成混跡江湖三十年,什麼風浪沒見過?
張躍才竟然順勢而上,得寸進尺。
這種時候,就應該借坡下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能把事兒捂下去。
「兄弟,能否讓我進去坐坐?」
卻不知,其實謝子成此次前來,明面上是道歉,實際上卻是為了打探底細。
三叔呵呵一笑,忙說:「不介意不介意。」
可結果是,雙尾蝎的大哥大謝子成,竟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三叔見了他,就是一愣,第一反應就是來者不善。
至今三叔對我說起這件事,依舊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謝子成吃了個癟,更加鬱悶。
張躍才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以為要完蛋。
二十幾個人一起入住一個賓館,自然很引人注目,所以三叔他們想要悄悄咪|咪躲起來,基本上是沒可能的,更何況這裡是南京,而雙尾蝎是南京這邊的地頭蛇,這附近恐怕有不少他們的眼線,要想瞞住他們藏起來,可不是和_圖_書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這多出來的人,看似臃腫,其實有備無患。」
謝子成此次親自登門拜訪,可不是來鬧事的,而是來道歉的。
三叔又說:
這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再加上一雙陰鷙的眼睛,半禿稀疏的頭髮,以及微駝的背脊,以至於他雖然身材高大,還穿著很好的西裝,卻依舊不能幫他把氣質拉上來。
而這調查需要一個過程,恰好就能拖延時間,只需要撐過這一晚上,明天他們就乘坐火車去蕪湖,拍拍屁股走人,他就不信雙尾蝎敢追到蕪湖去報復。
說到這裏,謝子成卻突然話音一轉,「只是,據我所知,專業撈偏門的大多數都是三五個人一夥,團伙成員並不會很多,最多也就十個出頭,可袁兄你這隊伍,竟然有二十多人,是不是過於龐大,過於招搖過市了?」
那時候張躍才表面上和我三叔還算和和氣氣,可實際上已經和我三叔心生間隙,所以二人在房間裏面,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三叔就去外面拿了兩份報紙,一人一份,埋頭看報,以免各自尷尬。
「進來吧!」
謝子成卻說:「這事很簡單的,我想讓你們幫我引薦一下雷爺,謝某早就聽聞雷爺大名,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沒有機緣和他結交,若是二位能夠將我引薦給雷爺,我給二位這個數,不知二位願不願意?」
「不過隊伍大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這麼多人一起擺到檯面上,都能嚇死不少想要搞我們的人。」
這人來者不善,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禮貌說話,沒有直接踹門而入,那他就不可能拒之門外。
張躍才聽了這個問題,只覺得無法回答,要被問穿和-圖-書
幫了。
三叔連忙問:「誰?」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結果門一打開,卻發現門外除了服務員之外,還站著好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還說:「既然你們是雷爺的人,那咱們其實算是一家人。」
可我三叔卻依舊面色淡然,古井不波,回道:
我三叔就和張躍才住一個房間。
「我說的是二十萬。」
「鄙人謝子成,雙尾蝎的話事人。」
隨即想到,這名叫阿袁的撈偏鬼,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很有口才,而且臨危不亂,現在這樣明著問,恐怕問不出什麼來,反而還會把關係搞僵。
本來三叔這句話是半開玩笑說的,他口中所說那個朋友,其實就是趙筱筱,他和趙筱筱以前算是半個朋友,可現在卻是實打實的仇人,而且還是最難化解的「情仇」。
「謝某人在這金陵城裡面混跡三十余年,從未見過兩位兄弟,想必兩位兄弟是雷爺新招的能手吧?」
張躍才的話雖然不好聽,不過卻是實話。
張躍才以為我三叔和曹驚雷有真的交情,所以這才有恃無恐,得寸進尺,想要從謝子成這邊撈一些好處。
這倒是讓三叔和張躍才都感到意外不已。
「不知兩位兄弟叫什麼名字呢?」
「我們確實是雷爺新招的人,我們加入雷爺門下,也就兩個星期而已,而且我們還不是南京本地人,我們是廣東人,至於雷爺為什麼會看得起我們,那是因為我們是撈偏門的,雷爺手頭上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
「兄弟,你們住的環境太簡陋了。」
「白天的事,是我的手下做得不對,先撈了你們的人的錢,還把他們打傷了,對此我在這裏和_圖_書和你們說聲抱歉,希望你們別介意。」
「兩千塊錢打發叫花子啊?」
臉上露出不喜之色,心中埋怨我三叔,這人明顯就不是個善茬,竟然放他進來,這和放狗進來咬人有什麼區別?
謝子成呵呵一笑,說:「呵呵,看來我們是同行啊。我們雙尾蝎其實也算是半個偏門,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除了搞幫派之外,還在汽車站附近撈油水。」
三叔呵呵一笑,「呵呵,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我們受雷爺之託,準備去外地辦事,就在這裏將就一晚。」
免費的,自然是要的。
三叔瞥了一眼他那一雙手,只見他的右手竟然有六個手指,小拇指的上面,還分叉出多一個小手指。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
張躍才看了一眼,以為謝子成說的是兩千,於是便嗤之以鼻:
不如先安撫他,給他點好處嗎,把他留住,然後再找人去曹驚雷那邊摸底,看曹驚雷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夥手下,要是沒有,到時候再把他們宰了就是。
他從未聽說過,雷爺手底下有他們這麼一伙人,所以早就懷疑我三叔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因為之前三叔說過,曹驚雷是他的朋友的老公!
你可別給我亂來,不然我這麼多人,一人一腳下去,都能將你踩成一張豆腐皮。
所以三叔帶著人揍了黑柴和白騙子之後,也沒打算要躲起來。
三叔接過他的煙,他還幫忙用火石打火機點燃,三叔忙說謝謝,他就說不客氣。
三叔這話,既解釋了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一起撈偏,又給了謝子成一個提醒:
三叔他們來到天涯賓館的時候,劉秋菊已經提前為大家開好了房間,眾人入住,每兩個人住一個房間。
和圖書
「我叫阿袁,我兄弟叫阿才。」三叔故意不說全名,只說一個字的名字,謝子成想要通過名字打探他們的底細,也就沒那麼容易,畢竟這南京城裡,叫阿袁阿才的,沒有幾千個,恐怕也有幾百個。
三叔甚至連曹驚雷本人,都從未謀面。
只聽見外面傳來服務員妹子的聲音:「您好,我是這賓館的服務員,請問你們需要一次性牙膏牙刷嗎?免費的。」
「不知道雷爺此次,想要袁兄你們去做什麼事情呢?」
三叔卻直接拒絕,「很抱歉,我們愛莫能助,因為我們還得去完成雷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無暇去做別的事情。」
為首的,赫然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他就想著,用曹驚雷的名頭嚇一嚇他們,如此一來,至少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就算他們有所懷疑,也要等調查清楚,確定了三叔他們的底細之後,才會動手。
三叔認為打著曹驚雷的名號,雙尾蝎的人就不敢來找他們。
這男子身穿筆挺西裝,身材高大,可是面容卻很猙獰,左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斜劃過半張臉,然後在鼻子處分叉,分出一上一下兩道疤痕,就像是蛇信子,又像是蝎子的尾巴。
道歉過後,他就裝作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事情經過到底怎麼回事?
三叔就冷冷回道:「抱歉,無可奉告!」
所以三叔都沒怎麼多想,就起身去開門了。
計劃的和實際所發生的,總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偏差。
於是警惕不已,只開了半個門縫,說道:「你是誰?」
要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曹驚雷的人,三叔只不過是擺個名頭來鎮場子罷了。
只見那男子竟然拱手行了個江湖禮,然後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