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確實是謝子成打來的,謝子成確實也是在坑他們,可是警察一個小時之內會到來,卻也是真的。
「所以不用管他就好。」
「趕緊想辦法!」
於是說道:
「蕪湖的雷霆局長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慌忙轉身就跑,到附近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張躍才房間的那台電話。
說完這話,張躍才將煙蒂往煙灰缸上一掐,然後繼續打牌。
而此時,幸福酒店裡面,張躍才聽到警笛聲,這才大驚失色,手裡拿著的牌一個哆嗦,散落一地。
而此時,我三叔剛剛走回幸福酒店大門外,發現這邊竟然被警察包圍了,也立即大驚失色,知道張躍才和劉秋菊他們可能要完蛋。
警方那邊已經採取行動,而三叔他們卻還毫不知情。
愕然過後,心中升騰起一陣寒涼,隨即憤怒大罵:
三叔連忙說:「躍才,是我,玉袁,現在我在幸福酒店外面,好多警車包圍了酒店,到底怎麼回事?」
而且謝子成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現在我三叔並不在幸福酒店裡面,若是有我三叔帶領,當時接到這電話之後,肯定會立即採取行動,就算是不挪窩點,也會換一換房間。
「趕緊撤唄!」
可是一想到白老爺臨終之前交代過他,要他帶著大家洗白身份重新做人,他就咬了咬牙,忍了下去。
鈴鈴鈴!
而幸福賓館裏面,此時也是風平浪靜。
災難,即將降臨。
「呵呵,逃不了了,酒店已經被包圍。」
貓仔等人雖然心有擔憂,但是人家張躍才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劉秋菊聽了張躍才的話,也覺得有道理,這莫名其妙打來的電話,確實疑點重重,不可信任,可是她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可是如今五年過去了,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這個壞毛病,他依舊是那麼自以為是,做事情雖有思考,但是很多情況都是在想當然,而沒有進行和圖書詳細推敲。
他被我三叔這氣勢給嚇到了。
撈偏的人大部分確實都很警惕,就像是叢林裏面的老狐狸,心裏也藏著很多壞水,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其中就沒有自以為是、自大自負的人,當然,這些自以為是、自大自負的人,通常情況下,撈不了幾年就會被條子抓進去蹲監獄。
他沉默了,但是卻沒有掛斷電話,過了一會兒,這才說:
劉秋菊一愣,連忙拿起電話,不管對面是誰,一開口就說:
而此時,幸福賓館附近,一個公共電話亭旁邊,幾個頭戴帽子的男人正靠著電話亭旁邊的牆壁,吞雲吐霧抽著煙,為首的赫然是謝子成,黑柴和白騙子也在這隊伍之中。
劉秋菊見張躍才不願意換房間,那也沒辦法,就想著,現在我三叔和陳小寶他們都還沒回來,等他們回來再商量一下吧。
「阿袁,你老實對我說,是不是你報的警?」
「你究竟是誰?!」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猜疑我?」
貓仔等馬仔,聽到警笛聲也都驚慌失措,瑟瑟發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就如密集的鎚子,不斷敲擊著人的神經。
此時張躍才正在和貓仔等人打牌,正在興頭上,聽了劉秋菊這話,不由一愣,問道:
劉秋菊一個人在房間裡頭守著電話,這是三叔交代的,怕李大山突然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為了讓這個局不出漏洞,在大家離開之前,劉秋菊必須繼續守在這裏,扮演花仙子化妝品公司蕪湖分銷處的電話客服的角色。
沒想到條子竟然真的來了!
然而,謝子成也只猜對了一半。
「張躍才,你個冚家拎說什麼話!」
就比如現在,其實不管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透露的信息真不真實,為保險起見,他們都應該做出應對措施以防萬一才對,可張躍才卻流於表面,認為那是同行耍的詭
和_圖_書計,然後就置之不理。
劉秋菊也是沒主見,或許她忘了謝子成說的話的一個重點,那就是一個小時之內警察會過來,這才這樣拖拖拉拉,沒點緊迫心。
「我敢保證,不出半個小時,肯定就能看到他們有所行動。」
謝子成他們就在外面等啊等,結果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卻依舊不見他們的目標大魚從幸福酒店裡面撤出來。
「咱們就等著他們出來好了。」
張躍才和貓仔等幾個兄弟打牌,閑來無事,鬧鬧哄哄賭著小錢。
謝子成將嘴裏的煙頭狠狠地往地上一扔,他心中那個恨啊,這些蠢蛋,怎麼就這麼蠢?老子都提醒他們了,怎麼還不跑路!
張躍才突然呵呵冷笑起來,他沒有回答我三叔的問題,而是說道:
「就怕被殃及魚池,把咱們也拉扯進去,那就不值當了!」
「誰打的電話?」
劉秋菊卻面露絕望:
「你腦袋是不是進屎了?!」
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可是好死不死,當時我三叔和陳小寶恰巧都不在場,只能由張躍才掌管大局。
劉秋菊花容失色,她跑過來罵張躍才:
劉秋菊愕然懵逼,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太對頭,連忙去找張躍才商量。
但是這裏面肯定也會有特例,或是因為運氣特別好,或是背後有能人罩著,以至於讓他們撈了很多年,都還能逍遙法外。
張躍才被我三叔這樣一吼,不由一愣。
此時張躍才和劉秋菊還在吵架,突然聽到電話鈴聲響起,都被嚇了一跳,心驚膽戰。
白老爺生前曾一針見血地點評過張躍才,說他最大的弱點就是自負自大,自以為是,五年前他就因為對一個開獎瓶蓋的處理不妥當,和條子進行了接觸,被白老爺當著一眾徒弟的面訓斥了一頓,還逼他跪地認錯。
以前有白老爺這個偏門神人罩著,他按照白老爺的指令去做事就好,根本都不需要怎www•hetubook.com•com
麼動腦子多想,而且從來不會失手,可如今白老爺去世了,沒有人再給他指路,他就變得想當然了。
謝子成打這個電話,是想利用條子來「趕豬」,將他們這一伙人趕到他的籠子裏面。
「現在你們情況怎麼樣?」
謝子成的手下見狀,都大驚失色,黑柴連忙問道:「成哥,這些傻逼竟然不把您的話當回事兒,現在被條子包圍了,他們恐怕插翅難逃,咱們的計劃落空了!」
「撈偏之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三叔聽了這話,心在絞痛,說實話,他當時真的很想直接就掛斷電話,不再去理會張躍才這個死撲街。
謝子成剛把電話掛掉,黑柴就問:
酒店裡的人想要出入,都要經過排查身份,確定沒有問題,才會放行。
謝子成嘴角微微一翹,自信滿滿,說道:
「不用了,沒事的,我們明天早上就離開,李大山那邊又不可能那麼快就反應過來,還能出什麼事兒?」
「詭計多端,爾虞我詐,心裏藏著很多壞水。」
張躍才卻冷冷笑著:「你不用裝了,現在條子已經將整棟樓都包圍了起來,我們插翅難逃,十死無生,你完全可以卸下你那虛偽的面具。」
「他們會相信我的。」
張躍才聽了這話,瞬間如墜冰窟,連忙去打開窗戶,往樓下一看,只見樓下來了十輛左右的警車,警察已經在大樓周圍拉起警戒線,將整棟大樓封鎖。
「看來是同行,而且這傢伙在暗中對我們進行了摸底,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我們住這裏,更不可能知道你的姓名。」
他大罵道:「張躍才,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嗅一下你我就是一條狗!」
「這樣的人註定會生性多疑,所以就算他們不確定我這電話的真實性,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依舊會選擇轉移窩點。」
張躍才放下手中的牌,深深吸了一口嘴裏叼著的煙,雙眼微微眯和_圖_書著,若有所思片刻,這才說:
「躍才,為保險起見,要不讓大伙兒現在就去換房間。」
「埋伏在大山化妝品批發店附近的弟兄傳回來消息,條子已經開始行動,風風火火往這邊趕來。」
劉秋菊就說:「不知道,那人只說了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卻知道我的姓名!電話里他直接說出了我的全名!」
「我猜很可能是雙尾蝎的謝子成在背後搞鬼,這傢伙可能已經追來了蕪湖,他打這個電話給我們,目的是為了製造恐慌,要是我們一恐慌,到處亂竄,那可能就會一頭鑽進他布置好的籠子裏面。」
三叔聽了這話,立即愕然震驚,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躍才。
「他奶奶的,還能怎麼辦?」
此話從話筒傳入劉秋菊的耳朵裡頭,猶如一次電擊,讓劉秋菊為之一震,隨即忙問:
明天就要離開蕪湖,其實他還就真有點不放心岳母李愛英,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給了她兩萬塊錢,也算是留了個保障。
白騙子也說:「要是他們不相信,肯定會被一鍋端。」
貓仔等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愕然警惕。
張躍才連忙接聽電話,不耐煩問道:「誰啊?」
「花個鎚子,劉秋菊,你就別演了,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們被條子盯上了,不出一個小時條子就會找上門來,趕緊跑路吧。」
「拿不住朱玉袁他們,咱們怎麼回去向八局門和雷爺那邊交代?」
「而且這酒店是獨棟大樓,條子四面八方一圍堵,我們根本無從逃跑。」
「張躍才,我剛才叫你換窩點,你卻一點都不在意,連換房也怕麻煩,現在好了吧!」
於是連忙帶著人,趕緊離開火車站,去往別的窩點,迅速潛伏起來。
「你說吧,要怎麼做?」
這人怎麼能狗咬呂洞賓,三叔在這關鍵時候想要幫他,他竟然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你是不是想和*圖*書把我們都搞進監獄裏面,好獨佔師父的遺產?」
「躍才,剛才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我們已經被條子盯上了,要我們趕緊逃跑!」
張躍才卻不以為意,說:「二十多人呢,怎麼換?多麻煩!」
張躍才也是急了,大罵回去:「你現在噴我有個鎚子用!」
「大家一鍋熟!」
「成哥,咱們就這麼一句話過去,那幾條大魚會相信嗎?」
張躍才就屬於有能人罩著的那個特例。
我三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咆哮大吼過,他一向穩重無比,做事情不急不躁,可此時卻暴怒如獅子,若是他在張躍才面前的話,他肯定會立即就揍張躍才一頓。
他那不以為意的態度,讓他們錯失了最佳的逃離線會,直接讓整個團隊,都陷入了深淵之中。
此時的三叔正從聶小紅的紅袖內衣店辭別,往火車站這邊的幸福酒店走來,由於路不是很遠,他沒坐車,而是選擇了步行。
唯有氣呼呼說道:
電話那邊傳來陰沉沙啞的聲音:
另一邊,陳小寶帶著好幾個邱志峰的馬仔,在火車站那邊給大家買好了明天早上七點鐘開往合肥的火車票,幾個人心情都輕鬆愉快,有說有笑,畢竟剛撈了一筆錢,大家都收了油水,他們還在火車站附近的走鬼攤買了幾個牛肉鍋貼,拿在手裡,一邊吃著,一邊往回走。
「喂您好,這裡是花仙子化妝品公司蕪湖分銷處,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呢?」
直到公路上傳來「V嗚V嗚」的警笛聲,警車迅速到場,包圍整個幸福酒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計算失誤了。
「要是他們被一鍋端,咱們拿不出人來給八局門交代,那該怎麼辦?」
可這時她卻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沒有人會回答她這個問題。
「這是你最後的逃命機會,你要是不想要這個機會的話,直接掛斷我的電話就好,要是想抓住這個機會,那就別逼逼,聽我說的去做!」
他猜對的開頭,卻沒猜對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