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撿到一條大魚?實則踩進一個大坑

「反正樓先生也沒規定我們什麼時候必須去報到。」
「那還不是因為他老古板?」
「阿袁雖然在我們三個中資歷最淺,但是他比起你來,至少厲害一百倍,你滾吧,師父已經將你逐出師門,我們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糾葛!」
我三叔悶頭吃面,只聽他們吹水,自己沒怎麼說話。
另一邊,安心賓館302號房,小菲就這麼倒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流著血,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枯萎的花瓣,在黑暗中不斷地墜落,墜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至於小菲的死活,他早已不管。
電話那邊呵呵一笑,說:「沒事兒,就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小事,其實你幫我做這件事,也是在幫你自己,你不是很想將搞了你的女人的那個騙子抓出來嗎?」
三叔看了很不爽,說道:「我們就要走了,就算是有好處,我們也不會要你的。」
「南昌那個周景深,是不是老人?而且還是師父他的老朋友呢!」
「來這邊當然是搵食啊,大家兄弟一場,要不一起去撈一單?」
想著想著,卻不知不覺想到了昨晚和小菲之間的那一夜溫存。
朱光慶說他昨晚勾到的那個女的,實在是太漂亮,真想把她娶回家,只可惜自己是個大頭蒜,全是裝的,沒什麼真本事。
張躍才就鄙視道:「你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
「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呢?」
三人循聲往麵館外面看去,只見赫然是一個骨瘦如柴,身形佝僂的男子,這男子也就三十多歲年紀,可是從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五六十歲的老年人那樣蒼老。
哼,敢搞我的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毛鼠立即滿臉猥瑣,去打量人家小靚妹的身體,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讓小靚妹滿臉的憤怒,連忙轉身走開。
「阿慶你說是不是?」
三叔唯有苦笑,說實話,他真不想去撈毛鼠的大伯,另外,這毛鼠表面上像條病狗,沒什麼威脅,其實他鬼得很,誰知道他說的和-圖-書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躍才自然也記得這「四不撈」的規矩,可是卻不以為意,笑道:
毛鼠呵呵笑著,直接就拉一張椅子過來,在我三叔他們這一桌坐下,好像和大家很熟那樣,說道:
「我還巴不得自己獨吃呢。」
「這就對了嘛,有肉大家一起吃,才夠兄弟!」
「死毛鼠,你趕緊滾蛋!」
三叔就冷笑:「竟然坑自己大伯,你有沒有良心的?」
想當年阿清伯合著同村的灰佬金來偷他辛辛苦苦賺到的錢,他至今還難以釋懷。
三人就這麼商定,決定去和毛鼠做局,撈他大伯。
這個規矩,在三叔進入偏門之時,白老爺就對他說過。
「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盯了他們好幾天了……」
於是嘆氣說道:
三叔這時突然呵斥一聲:
三叔聽了這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毛鼠也太沒良心了吧!
毛鼠卻不以為意,笑嘻嘻說:
這時候,身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阿袁,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也需要看開一點,你應該想,就算是我們不撈,別人也會去撈,那還不如我們先下手。」
正想得出神,這時候,朱光慶用肘子捅了捅三叔的手臂,說:「喂,阿袁,你怎麼不說說你昨晚的事情?」
他們在同心賓館定了三天的房子。
三叔鬱悶無比,說:「可是我們約定了年初八去廣西的。」
朱光慶呵呵笑,點頭道:「沒錯,沒錯。」
不過,因為三叔答應過白老爺,要帶大家洗白身份,重新做良民,所以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張躍才和朱光慶去冒險,多一個人至少多一份幫助。
「有條廣州本地的老魚,家底很厚,很多油水,這條魚本來有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兒子,不過上一年去珠江游水的時候溺死了,兒子沒結婚,沒留下孫子,現在他是孤寡老人,七老八十,就快死了,幾十萬上百萬的家產卻沒人繼承,我們完全可以搞個局,將他手裡的油水都刮過來,大不了到時候他死的時候,我們幫和-圖-書忙送葬就好。」
反正那是毛鼠的大伯,又不是他們的大伯,撈了就撈了。
因為之前大伙兒約定過,年初八要來這邊集合,等集合之後,就一起去廣西找樓先生。
朱光慶和張躍才聽了這話,明顯心動了。
傳統而保守的思想讓他認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不會去忍受這樣的恥辱。
「我是沒良心,難不成你們到處撈偏,就很有良心了?」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賓館的掃地阿姨前來收拾房間,這才發現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菲,然後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送她去醫院。
昨天我三叔和朱光慶來廣州,就在花街那邊遇到過毛鼠,那時候毛鼠偷了別人錢包被識破,被追得像條過街老鼠那樣滿街亂竄,是朱光慶救了他,才讓他躲過一劫,但是因為他染上了毒,朱光慶對他很排斥,就給了他一百塊錢將他打發走。
別人碰過的女人,他不會再要,也不會再去負責。
朱光慶和張躍才卻已經蠢蠢欲動。
三人一邊囫圇吃著,一邊討論起昨晚的事兒。
隨即對服務員大喊:「靚妹仔,給我來一碗豬腳面,大碗的!」
「你吃完這碗面就走。」
「我真有好處益大家,要是不缺人手,我也不會找你們。」
可三叔卻知道,毛鼠大伯不將錢給他,那是正確的選擇,就他這癮君子,再多的錢給他,也會凍過水,不出幾年就能揮霍一空,那還不如用這些錢來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張躍才這時說:「要是你不想撈,你可以退出,我們去撈就好。」
馬仔們都知道陽哥說的是真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都紛紛點頭如搗蒜,說知道了,謹遵陽哥命令。
「要不就你自己先去廣西,我們撈完這一網,再去廣西和你匯合。」
「我為什麼撈我大伯?」
毛鼠此話一出,三叔等三人,都不由一愣,心裏咯噔一聲,面露意外之色。
他帶著馬仔恨恨然離開,暗暗發誓,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昨m.hetubook.com.com晚那假扮條子的死騙子揪出來,然後抽筋拔骨,挫骨揚灰!
可還沒等他開口反駁,張躍才就先把毛鼠懟了一頓:
毛鼠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說:
朱光慶眼珠子轉了轉,就問:「那你說說,什麼好處?」
「你怎麼會在這裏?」
毛鼠說這些話,心中帶著一股極度的怨恨。
鈴鈴鈴!
「你說我不撈他我撈誰?」
幾年前毛鼠聯合朱光慶做了三叔一局,把我三叔蒙得團團轉,至今他依舊印象深刻,所以對我三叔很不屑,以為我三叔是朱光慶的手下,甚至以為之前那個局我三叔到現在都還沒識破,殊不知他走了之後,三叔就反手把朱光慶耍了一把。
這時候,麵館的服務員小靚妹端著一大碗豬腳面上來,放到毛鼠面前。
隨即想到,陽哥應該知道她的住所,只要一兩天見不到她,應該會去她的住所看看。
張躍才和朱光慶聽了這話,都立即高興笑起來,說道:
三叔就說:「我們不想在廣州撈魚,你去找別的人合作吧。」
「我說了你們肯定會做!」
「哎,成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去撈這一網,不過我得事先說明,撈完之後,我們得立即離開廣州!這個沒問題吧?」
張陽一愣,面露意外。
「那靚妹怎樣啊,和我們分享分享唄,別自己吃了,卻藏著掖著,那樣太不夠意思了。」
然而正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麵館門口,對朱光慶大喊:「慶哥,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至於撈完就走,這個絕對沒問題!」
張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即一怔,心中的怒氣立即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恭恭敬敬,低聲下氣:「佛、佛手爺……」
三叔聽了這話,很是不喜。
「說詳細點。」
他們以為撿到了一條大魚,卻不知,已經踩進了一個別有用心之人設計好的坑裡。
大伙兒肚子也餓了,便從同心賓館下來,到附近的麵館吃面。
三叔卻警惕問道:「你怎麼打探和-圖-書得這麼清楚?怎麼證明你說的不是鬼話?」
毛鼠卻笑嘻嘻,說道:「阿才,別那樣嘛,出來撈偏不就是為了一口飯嗎?跟誰混不是吃飯?只要吃得好,那不就行了?」
三叔苦笑,「好好,那就說詳細點,其實是這樣的,那天晚上她把我帶到夜色酒店……」
「阿才,忘了師父他老人家定下的偏門規矩『四不撈』嗎!」
三叔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合著外人來吃自家人的無良鬼!
那花街距離廣州火車站挺遠的,打車都至少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過來,完全沒想到,竟然會在火車站這邊,和毛猴這個道友相遇。
三叔呵呵一笑,敷衍說:「其實,怎麼說呢,嗯,挺好的,和其他女的差不多。」
張躍才就繼續說:「有好撈的魚,我們肯定會撈,管他是什麼人。」
而此時,我三叔和張躍才、朱光慶,已經來到了廣州火車站。
兩人七嘴八舌說著,吃面的時候吸溜吸溜,很有味道,像是在反芻昨晚的經歷那樣。
連自家人都想吃?
陽哥回到自己的住處,依舊怒氣難平,甚至越想越氣,他將手底下所有馬仔都叫過來,發出一道死命令,任何人都不準對外人說起小菲的事情,太他媽丟臉了,誰要敢到處亂說,老子將他舌頭扯出來!
毛鼠嘿嘿笑起來,說道:「我之所以那麼清楚,那是因為,那條老魚是我爸的哥哥,也就是說他是我大伯。」
現在是年初五,到年初八,還有三天時間。
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深沉沙啞的聲音:「張陽,最近可好?」
陽哥是社會人,他從小就出來撈世界,在刀光棍影中混下來,靠的就是不怕死,不認輸的精神。
「可師父卻把他撈得死死的!」
因為這毛鼠,人模鬼樣的,只要是個稍微正常的人,恐怕都會對他敬而遠之。
這時,電話那邊傳來意味深長的聲音:
我三叔、朱光慶、張躍才就這麼看著他,眼神冷漠,都對他毫無好感。
「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織不出大網,撈不起大魚hetubook.com.com啊。」
如今受此大辱,他自然不會輕易作罷。
「自己沒有兒女,老婆也早死了,比較親近的親人,就我這一個侄子,結果他竟然不將錢給我,卻立下遺囑,要把錢都捐出去,我捐拒老姆化嗨,自家人都還沒過上好生活,就去顧著外人!」
他心裏其實有點擔心小菲,他就想,要是賓館的人一直都沒發現小菲被捆綁在房間裏面,那她豈不是要被活活餓死?
另外,就算是他們不答應,毛鼠也會去找其他的人去撈,到時候他大伯還是得被坑,那還不如他們來吃這一塊肉。
「佛手爺是不是同行?以前還是師父的搭檔兄弟呢,可師父還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去撈人家?」
張躍才就微微笑著,對毛猴說:「毛鼠,既然你決意要撈你大伯,我們其實也不反對的,只是不知道,撈了之後,這肉大家怎麼分?」
朱光慶一愣,「毛鼠?」
朱光慶卻說:「阿袁,讓他說說看,至於做不做,我們自己拿捏。」
要是毛鼠說的是實話,那這一筆財產,絕對是一條大肥魚啊,而且要抓很容易,簡直就是探囊取物!
老人不撈,小孩不撈,大肚婆不撈,同行不撈。
陽哥見小菲打死不說,氣得肺炸,最後卻唯有作罷,因為再打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白老爺定下的四不撈:
張躍才說:「那可以推遲。」
毛鼠卻說:「小老弟,你別說話,我和慶哥、才哥談生意,還輪不到你插嘴哈。」
「師父他老人家的四不撈,只不過是隨便說說騙騙外行人的罷了,老人不撈,小孩不撈,大肚婆不撈,同行不撈,可實際上呢?就連師父他自己,也不知道撈了多少老人,撈了多少同行!」
可又想到,陽哥可能認為小菲已經被條子抓了,而且他那麼怕死,他可能害怕被牽連入獄,會直接和小菲斬斷所有聯繫,自己龜縮起來,不去管小菲死活。
陽哥很不耐煩,罵了一句:「邊只冚家鏟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張躍才也說他昨晚過得不錯,陪他的女孩很溫柔,很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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