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將小楓叫了過來,叮囑道:
菊姐忙著菊香賓館的生意,有時候還得去火車站附近拉人頭「開宰」,手裡的活兒忙不過來,也沒多少時間去管小楓。
劉富貴覺得有點蛋疼,心中暗想,菊姐這也太過小心謹慎了吧?這何高峰被他們打成了狗樣,哪裡還會敢倒回來挑事兒?
劉富貴點頭打女:「確定,我找了四個兄弟一起守著,二十四小時三班倒守著,三天過去了,都沒見到何高峰的人影。」
而菊姐那邊,果然和三叔所猜測的一樣,三叔離開菊香賓館沒多久,她就揮手招來一個手下,讓那手下去跟蹤我三叔,只要發現有任何異常情況,立即向她彙報。
小楓答應了菊姐的事情,剛開始幾天,確實嚴格遵守。
菊姐冷冷道:「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轉眼三天過去,都沒見到我三叔的人影,劉富貴不由嘆氣一聲,喃喃自語道:
「你小子最後還是辜負了我的用心良苦,不好好在廠里幹活,跑出來學人做扒手,上次遇到的幸好是何高峰那個外地人,要是你扒到本地人,你二姨我可不好幫你出面!」
劉富貴呵呵笑道:「菊姐,您想太多了,何高峰一個外地人,能耍出什麼心機來?」
有了這五百塊錢,他能夠在隴南這邊做足準備,然後再殺回岷縣。
「可能……只是巧合吧……」劉富貴如此說道。
「就算他再回來,其實咱們也不怕,咱們是地頭蛇,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想和我們斗,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怎麼都不可能斗贏我們的。」
聽到這話,劉富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連忙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菊姐。
「技術不過關,就別出來瞎顯擺!」
「二姨,您說的可是真的?」
菊姐想了想,說:「三天吧。」
菊姐此時正坐在一張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她拿起一杯濃茶,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是因為茶太濃,還是因為劉富貴帶來的消息不符合她的口味。
「看他幾天前一聲不吭離開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會倒回來尋仇呢,沒想到就這麼走了,看來他也並非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有心計。」
小楓算是個名義上的孤兒,他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等到他兩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誤傷他人性命被判了19年有期徒刑,如今18年過去,他20歲,明年他母親就會刑滿釋放。
如今菊姐竟然主動提出這個要求,小楓立即就高興激動,他拉著菊姐的手臂問道:
劉富貴如實回答:「我查過了,是去廣西南寧的。」
菊姐就說:「你放心,我會說到做到。」
其實,三叔早些天就已經化妝潛伏回岷縣,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調查菊姐和小楓的底細,最後他發現,突破口還是在小楓身上。
這麼多年來,菊姐親手把小楓拉扯大,每當小楓問起他父親的事情,菊姐都是隻字不提。
「另外他追小楓來到我的菊香https://m•hetubook.com.com賓館門前,竟然能夠看破小楓把他的錢包交給了我,從而當場拆穿我的計謀。這人眼尖,有心計,而且還臨危不亂,再加之他那個『何高峰』的假身份證,我敢肯定,他也是混道上的人。」
而他這一出去,就給我三叔抓住了機會。
劉富貴不遠不近地跟著三叔,三叔竟然沒發現他的存在,一直跟到岷縣火車站售票大廳,看著我三叔買了火車票,檢票進站,他就連忙去售票窗口詢問我三叔買的是去哪裡的火車票。
「你不懂。」
小楓此人年輕氣盛,做事不過腦,對他下手,很明顯要對謹慎狡猾的菊姐下手容易許多。
其實她心裏真的有點怕我三叔倒回來陰她一手,只要一想到三叔被她的人揍了一頓,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她就覺得,這個人就是一條不會叫的狗。
小楓聽了這話,立即鬱悶:「二姨,您這是要悶死我嗎?」
話雖然如此說,不過她還是伸出了小拇指,和小楓拉鉤。
「你叫上幾個人,在火車站出口守著,看何高峰會不會倒回來。」
劉富貴說道:「菊姐,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只要你這個月之內,給我好好獃在家裡不出去外面惹是生非,我就告訴你關於你爸的一切。」
售票員是劉富貴認識的一個朋友,劉富貴說出「何高峰」的名字,售票員很快就幫他查了一下,說:「何高峰買的是去廣西南寧的火車票。」
「如今何高峰已經離開,估計不會再www.hetubook.com.com回來。」
菊姐卻突然嘆氣,說:「也不知道小楓那小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竟然去招惹何高峰。」
「菊姐,三天過去了,何高峰沒回來。」
隨即一揮手:「你下去做你的事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她問道:「你們確定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守著了?」
菊姐呵斥道:「你媽當年進去的時候,將你交給我管,我就必須將你管得好好的,明年你媽就出來了,你可別在她出來之前進去,要真那樣,我可沒法向她交代!」
「是!」
「菊姐,何高峰坐火車走了。」
於是還是不放心,對劉富貴說:
劉富貴連忙退下,去忙活他的事情了。
菊姐就說:「我看也是巧合,只是這巧合,巧得有點詭異,總覺得老天故意在和我們玩遊戲一般。」
「呵呵,算他識趣。」
就算是他敢倒回來,其實也絲毫不用怕,再打他一頓就好。
小楓呵呵一笑:「二姨您別生氣,我願意的!」
劉富貴一愣,問:「菊姐,要守多久?」
他還得感謝菊姐施捨他的那五百塊錢,這五百塊錢,便是報復菊姐和小楓的啟動資金!
再加上隔三岔五,就會有道上的狐朋狗友來找他出去喝酒玩耍,一開始他還能拒絕,可三番五次過後,他就心痒痒的,再加之人家再三邀請,你要是不去,那就太不給面子了。
說來也奇怪,一般被判有期徒刑的勞改犯,只要在監獄裏面表現良好,就能獲得減刑,可小楓的母親,去要坐足19年的牢房,也m•hetubook•com.com不知道她在監獄裏面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就怕這條狗突然倒回來冷不丁咬她一口。
劉富貴奉承道:「即便如此,何高峰也沒菊姐您厲害,有菊姐您帶領著我們,我們根本不用怕他這個外地人。」
「只要您說話算數,一個月後把我爸的事兒告訴我,我一切都聽您的!」
菊姐呵呵一笑:「希望他別回來了吧。」
「我不和你啰嗦了,你就給我一句話,到底願不願意在家裡老老實實呆一個月?」
菊姐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都二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屁孩那樣?還拉鉤呢!」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爸的身世嗎?」
菊姐聽了這話,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道:「很好。」
「這個月你別再出去摸錢,給我在家裡好好獃著,哪裡也別去。」
「三天還見不到何高峰,你就回來。」
小楓卻低聲嘟囔,「在家裡呆一個月,我都發霉了……」
菊姐看了小楓一眼,說:「你還年輕,閑不住手腳也是正常的,畢竟年輕人都好動好鬥,我年輕的時候,也如你這般模樣,不過,該克制的時候,還是得克制。」
結果這天,有個叫「飛機頭」的兄弟,帶了兩個歌舞廳的妹子來找他,他實在是忍不住,就跟了出去。
「我總覺得,何高峰這件事兒,還沒完。」
電話那邊傳來菊姐的問話:「他買的是去哪裡的火車票?」
這話他只敢私下說一說,可不敢當著菊姐的面說。
不過菊
www.hetubook.com.com姐都這麼說了,他明面上可不敢反對,唯有惟命是從,叫上幾個人,在岷縣火車站出口,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輪流守著。
菊姐卻冷笑:
「那咱們拉鉤!」小楓竟然伸出小拇指,要和菊姐拉鉤。
三叔悶聲不吭,坐上了開往廣西南寧的火車,可在岷縣的下一站隴南,他就下了車,然後找了個賓館潛伏起來。
「菊姐這就是瞎折騰,苦的可是我們兄弟幾個。」
菊姐輕輕扶著額頭,心裏莫名其妙的七上八下,按道理說她確實不應該擔心什麼,可卻不知為何,心中會有如此忐忑不安的感受。
那手下名叫劉富貴,模樣普普通通,老老實實,單憑他的樣子,誰也看不出他是混黑的,這種人最適合做跟蹤盯梢工作,因為這樣普通的人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在半夜被我們七八個人圍著搶劫錢財的時候,竟然臨危不亂,不驚不懼,單憑這一點,就比這岷縣百分之九十的人要厲害。」
於是連忙收拾好心情,回到菊香賓館,向菊姐彙報情況:
菊姐這時長嘆一口氣,低聲喃喃道:「看來這何高峰,真的是離開了。」
他呆在家裡,看電視,看DVD,看小人書,可是這些玩意兒,看久了終究會無聊。
「所以,不得不防啊!」
小楓卻說:「您騙我的時候可多著呢,從小到大,您騙了我不下一千次,小時候為了讓我去上學,騙我說學校有糖果吃,後來我輟學了,您為了讓我去工廠幹活,又騙我說我爸可能在工廠。」
菊姐凜然道:「二姨什麼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