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冷冷說道:
不過他嘴上還是說:「啊,真好吃!」
肉煮爛了,飯也好了,可以吃了。
「活著,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辯論什麼?」
白敬玄就問:「小紅,要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周景深依舊不說話。
白敬玄聽了這些刺耳的話,很是驚訝。
「偷肉可比偷蘿蔔罪大多了!」
「辯論的主題是:做一個活著的壞人好呢,還是做一個死去的好人好。」
「你為了掩蓋偷糧票和肉票的事實,竟然編造出這麼長的故事,要我說,你可以去寫小說了。」
聶小紅抱著一大堆枯枝回來,見兩人正在吵架,便忙問道:
「你們怎麼了?」
可這時,周景深卻很不屑,說道:
周景深卻冷冷道:「我不吃!」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畢竟誰都不想做壞人,但是誰也不想就這麼死去。」
白敬玄拿著饅頭,來到周景深面前,將饅頭扔地上,說:
「另外,你這一張嘴,什麼時候說真話,什麼時候說假話,我真的很難分辨,說真的,就和*圖*書連你說你是大學心理學教授,我都不太相信,因為我看你更像是一個小偷。」
因為沒有油鹽,沒有調料,就這麼燉,沒什麼味道,還有一股騷腥味。
聶小紅搖了搖頭。
白敬玄立即拉下臉:「我這可不是偷的!」
聶小紅這時說:「白大叔,饅頭烤好了。」
聶小紅聽了這話,愕然無語。
白敬玄笑笑:「景深兄,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堪嗎?」
周景深板著臉,撇過腦袋去,不再說什麼。
白敬玄收下,道了聲謝謝,然後就離開。
「現在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將會影響我今後的人生,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考慮該如何選。」
聶小紅「哦」了一聲,然後便去旁邊角落裡頭,挖出一個發霉的饅頭,然後拿去火堆里烤。
周景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頭,默默無言,沒有回應。
聶小紅問周景深:「周大叔,一起吃吧!難得有一餐肉吃!」
「我敢對天發誓,我要是偷的,我全家死光光!」
白敬玄就說:和-圖-書「你知道這肉我是怎麼得來的嗎?」
白敬玄就折兩條樹枝,用作筷子,然後去夾肉吃。
聶小紅疑問:「什麼選擇?」
然後連忙跑出去,撿拾枯木和落葉,用來生火。
白敬玄呵呵一笑:「沒什麼,我和景深兄就是在玩一下辯論賽。」
她問白敬玄:「白大叔,我覺得你竟然是個好人,我是不是變壞了?」
聶小紅立即激動,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什麼江湖勢力?」
很明顯,周景深的話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處。
白敬玄卻說:「你沒變壞,是這世界變壞了。」
聶小紅說:「要是我,我會選擇活著,就比如現在這樣。」
聶小紅就說道:「白大叔,您這也算是真性情,敢於直面自己的好與不好。」
於是連忙開始生火,用瓦罐來燉肉。
「我現在就在想,我要不要去投靠他。我投靠他,他一定會收留我。」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我這就去撿柴,今晚吃紅燒肉!」
「我這肉,這米,都是用m.hetubook•com•com肉票和糧票去買來的。」
「我嘗嘗在想一個問題。」
「有肉吃還吵來吵去?」
不一會兒,破瓦罐裏面,就飄出香噴噴的肉香味。
「他遇到了困難,我幫他想了個解決困難的辦法,他就給了我一張肉票和一張糧票。」
聶小紅看在眼裡,不由嘆氣。
周景深見了,雖然嘴巴里口水生津,可是表面上卻很是抗拒,他甚至冷冷質問:
「景深兄,小紅,咱們有肉吃了!」
白敬玄看向周景深,嘆氣道說:「景深兄才是永遠都能堅守本心的人,我不是。」
「你不吃就算了,沒人逼你吃,但是你真沒必要對我生氣,雖然我知道,我偷蘿蔔,害得你背了個大鍋,讓你心裏很爽,但是其實你當時完全沒必要替我捂著,你完全可以說是我偷的。」
白敬玄就說:「要是我有機會成為那些大多數,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跟風狂舞,裝作失去了獨立思考能力的魔人,打著時代的口號去搞自己想搞的事情。」
周景深卻冷冷道:「你不用發誓,你全和_圖_書家已經死光光了,就剩下你一個人,這是你之前告訴我的。」
白敬玄高興無比,炫耀著他的「戰利品」。
「你這又是從哪裡偷來的?」
若是不能活下去,那才是最可悲的。
「他若是按照我給的方法去做,肯定能夠扭轉局勢,而他若是扭轉局勢,肯定會對我感恩戴德。」
「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今天我在外灘那邊遊盪,遇到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竟然是青幫的餘孽,呵呵,沒想到現在這個時代,那些地下江湖的玩意兒,竟然還能在夾縫中生存。」
白敬玄呵呵一笑,打圓場道:「他腸胃不好,吃肉容易反酸燒胃,烤個饅頭給他就好。」
牆角處啃著饅頭的周景深說道:「還不是去偷來的?」
周景深說的是對的,他現在確實不像是什麼大學老師,更像是個癟三地痞。
「什麼問題?」聶小紅問。
他直接去公社附近的經銷部,兌了肉票和糧票,然後拿著一塊豬肉,一小袋子的大米,興高采烈回到破廟,見了周景深和聶小紅,就大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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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可就猜錯了。」白敬玄辯解道,「我這肉票和糧票,是別人送的。」
白敬玄這時說:
「那你的肉票和糧票肯定是偷來的。」
白敬玄對萬青山說了這麼一個小計謀,萬青山雖然不知道這計謀能不能奏效,不過還是感激不盡,當即就送了一張肉票和一張糧票給白敬玄。
「看到沒?肉!肥肥嫩嫩的豬肉!」
「這是小紅的,不是偷來的,吃吧,可別餓死了。」
嘗了一口,咀嚼幾下,說實話,真不好吃。
目瞪口呆。
她的儲備糧食,又少了一個。
聶小紅把枯枝放下,面露思索,過了一會兒,嘆氣一聲:
白敬玄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說:「我贊同你的觀點,燒火做飯!」
一時間無言以對。
「景深兄,要不你就過來嘗一口吧!」
說完,轉身就走。
白敬玄陷入了思索之中。
聶小紅說:「白大叔,你肯定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白敬玄卻一笑:「你錯了,我肯定會成為那樣的人,只不過上天從一開始就沒給過我那樣的機會,從一開始,我就是被打倒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