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你找到了自己的恐懼，雖然那並不是最深層的一切，但是這恐懼也足夠讓你的精神和意志糾纏連接起來，將你真正的力量從黑暗的泥潭中拖拽出來。你現在感受到了魔力正在你的體內流淌。雖然還不清晰，但是過幾天的修養就能讓這可怕的夢魘脫殼而出。』

看著鏡子中那張極度熟悉的面孔，李林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孔。

打掃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土壤，李林帶著一種逛街的心裏向外面的街道走了過去。

一股刺眼的白光眨眼間從身邊炸開，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噪音，讓他下意識的跌在了地上，抱著腦袋乾嘔了起來。

如果要是在遊戲中用自己真實的面貌的話，總感覺有點奇怪。所以還是這種看起來丑了吧唧而且又有震懾力的相貌比較不錯。至少在交涉和其他方面總是會顯得非常可靠，不至於被人看清。如果用真實的面貌的話總感覺會很麻煩的感覺。

李林在周圍逛了一圈，都沒有聽到半點的www.hetubook.com.com聲音。就連鳥叫蟲鳴聲都沒有。只是隱隱約約的在熟悉的街區的另外一側傳來一陣陣朦朧的，就像是在水波中傳來的聲音。李林想都沒有想的就沿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尋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一條車水馬龍繁華無比的街道。

不對吧，古時候就有網路共通連接的設置了，現在還不如古時候？怎麼可能嘛。還是說AI覺得這是我恐懼的一部分，所以打算這麼封禁我？

「公民李林，你因涉嫌計劃大規模屠殺恐怖事件而被逮捕了！」

「……看起來還真是印象深刻的恐懼經歷。嗯。」

不……或者說你已經覺醒了，但是沒有意識到？

不懂，不理解。

別開玩笑了，就連相貌都不一樣——

為什麼已經用外界的模式了卻不能上賬號上網？是因為什麼規定還是單純的模擬不出來？

「總而言之，你的恐懼第一層是你剛剛經歷的一切，具體是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了。但是人和*圖*書的恐懼並不只是單純的一層，還有第二層，第三層，以及你最本質的恐懼。這些東西的意向和模擬物都在你的噩夢中有著重現和暗示，挖掘出你第一層恐懼，你的魔力或許就覺醒了吧。」

『系統提示：你面對了恐懼。』

「……」

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林的額頭和手掌，巫妖老師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轉身離去。

「……」

而李林喘了口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被釘子刺穿的傷口模擬出來的噩夢外形不知道什麼時候愈合了起來，凝結成了一個古怪而又充滿著某種宗教意義的烙印。

那看起來就像是被無數荊棘和火焰繚繞著的十字架，上面灼燒著一個痛苦而又麻木的人形。那種姿態像是在隱喻著什麼東西的開始。就好像只要伸出手掌，就能觸摸到某些東西，然後掀開一個新的篇章似的。看著那第一個印記，李林總是有著如此的想法。

而幾乎是同時，李林耳畔傳來了系統那獃滯，但是ｗｗｗ.hｅtuboｏｋ•cｏm.ｃｏm卻又無比悅耳的提示音。

反正這邊對著的要麼是錯誤的不能交流的論壇，要麼是一個能夠顯示自己真實相貌的鏡子，哪個都不算是特別恐怖，那還不如乾脆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到底能夠模擬到什麼程度。

「……？」

然而，沒有人。

但是賬號被封了註冊一個新的不就得了？到時候一一找回來，還是原來的模樣，頂多就是有點礙事而已。而且現在還有身份證編碼追查，有什麼好值得恐懼的？還是說AI判定邏輯這個東西僅僅是單純的把現實的場景提出來就能把我嚇一跳？

下意識的反駁咆哮出了聲，而等到李林重新恢復到正常意識的時候，一片寂靜的教室中所有亡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釋放著一層層陰冷的氣息。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第一印。這是你力量的一部分，你可以隨時將其掀開，完成一系列的儀式和召喚。這是一個超自然的特殊能力，無法被大魔以下的力量抵消。』

不過既然是遊戲，那就和*圖*書不用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樓梯了。李林直接打開窗戶，對著外面的世界跳了下去。周身繚繞的黑霧和體內的祝福瞬息之間就將落在地面上的衝擊力全部吸收了下來。就跟跳到了一個軟床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稍微的晃了晃，就把腳從土裡拔了出來。

「……」

而隨著白光一起到來的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齊刷刷的聲音簡直就像是一個個鼓點敲打在李林的身上似的，讓他眼角流著被刺|激的淚水，下意識的看向了白光的來源。

『系統提示：你獲得了能力。召喚/變形成第一印的活物。萬勝之白騎士。』

鴉雀無聲。

「……誒？」

不論是大屏幕也好，亦或者是店鋪也好，什麼地方都沒有人。奇奇怪怪的義體人也沒有，那些微笑著服務的AI也沒有，就好像整個城市都死了似的。

那條街道看起來有些古老，也多數都是自然人，只有少部分義體人扛著大包小包走街串巷。其他人都在不停地說著什麼，也沒有太多未來的氣息。人們hｔtps://wｗw.heｔｕｂooｋ•ｃｏm.ｃoｍ走在路上說著話，似乎沒有任何異常。而對於另外一條街上突然出現的李林，這條街的人也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或者奇怪，就好像從那條看起來有點高科技的街道上出現了李林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似的。

所幸的是一抬起手就看到了手掌上滿目的創傷和釘子刺穿的痕迹，這熟悉的遊戲景象讓李林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但是……好像有點眼熟啊……

很奇怪的，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人。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們搞錯了！我沒有殺人！我只是在玩而已！憑什麼！為什麼！系統的錯誤要怪在我的頭上嗎！我——」

「出去看看吧。」

站在面前的巫妖老師有些尷尬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咳嗽了一聲。

「這不是有人嘛……」

在一片光亮之中，一個義正言辭的聲音聲若洪鐘般宣判道：

放棄了繼續觀察那個能夠映出來自己本來容貌的鏡子，李林覺得在這邊獃著實在是有點無聊。

看著繞過一條街后那車水馬龍的街道，李林的瞳孔下意識的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