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生物與生物與生物
第八章 夜行歌者(中)

不過不需要幫忙也不用刀劍相向吧?
「我不覺得那種東西會有藝術細胞。我見過,那是一頭蠢東西。這個不同。」
但是這個作用並不僅僅是如此而已,在已經設定好的程序之中,這些馬匹們在睡夢之中擺出來首尾相連的陣型,鐵皮的車廂和內外布置的一些防護擋板隨著傭兵的動作挨個升起。一個小小的鋼鐵碉堡就在短短不到數秒鐘的時間內塑造起來,符文的光芒照亮著周圍,讓士兵們環繞著彼此,警惕的看著外面的世界。那攪動的迷霧中不斷吞吐著叢林的陰影,瞬間寂靜下來的世界似乎只有粗略的呼吸聲,還一些鐵鏈因為慣性摩擦的聲音。
「終有一天你要面臨主的憤怒,終有一天你要面臨主的憤怒。」
山林魔力頓時激蕩,那歌聲響起的瞬間,半透明的護盾像是撞到了什麼恐怖的衝擊似的,整個造型頓時凹陷下去一大塊。所有傭兵的腦海都像是被重鎚砸了一下似的www.hetubook.com.com,原本清晰理智的意識頓時迷幻朦朧起來,不禁讓他們發出了一陣哀嚎。
原本還算和諧的空間內頓時充斥著一股炸裂的煩躁感,所有人都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彼此,心中認定對方絕對有著什麼瞞著自己的地方。這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卻讓人下意識的舉起了刀劍對準了曾經的同伴。
「好吧,我的天,讓我告訴你們一些新聞。」
「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好聽的歌聲依舊扯著不成樣子的調子,彷彿歌唱又彷彿是敘述,纏繞的歌聲讓所有人的心頭都一陣紊亂。
能夠在這種夜裡唱歌還很開心的傢伙,肯定就不是什麼人類能夠理解的東西了。
「警戒!!!」
「啊,嘿,朋友們,你們需要什麼幫助么……哦,似乎不需要?」
因為從來都沒有過,一般的怪物都是會在大霧中嚎叫著,撕破濃霧沖了過來的。這種有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音的實在不像是一般的魔物。
「他的聲音是那麼甜美,我以為我聽到了天使的舞步,他正呼喚我的名字,讓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說:約翰,去行使我的旨意。」
仔細傾聽就能聽到,除了霧夜本身的呢喃,和鐵鏈的摩擦聲一起,一個若有若無的歌聲從遠方出現。明明是在這種恐怖的霧夜之中,歌聲的主人卻似乎輕鬆愜意,那略帶沙啞好像是喉嚨出問題的歌聲讓所有人心頭都瀰漫上了一層陰影。
已經確定了怪物的存在,繼續保持心靈連接容易讓心智遭到影響,斷開了連接的士兵們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慌亂,而是彼此謹慎的靠在了一起,觀察著外面任何的異常點,彼此之間低聲交流著各自的看法。但是那些從古老故事中就出現的陰影卻不斷地纏繞在了這些人的腦海中,讓他們的不安感越發的濃郁起來。
空靈的歌聲穿過了樹杈和林蔭,像hetubook•com•com是纏繞的靈魂繚繞在枝丫上。
「……是夜靈?我聽人說夜靈有可能會發出人類類似的語言。」
就像是幻覺一般,霧氣平靜的在周圍流淌,暗綠色的燈火依舊安全的閃亮,跌坐在地的傭兵驚慌失措拔出劍的士兵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周圍,正準備捉對廝殺的人們尷尬的看著彼此,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冰冷而又潮濕的迷霧之中,他們的行徑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以至於那些還醒著的馬匹都打了一個響鼻表示不屑。
兵士低聲說著,眼睛在防風鏡后微微眯起來,看著那片涌動著的迷霧。
「去告訴那個長舌的說謊者,去告訴那個午夜的車手,告訴那個遊盪者,告訴那個賭徒,告訴那個誹謗者,告訴他們終有一天他們會面臨主的烈怒……」
隱約有著自主意識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
「你可以逃避很久,逃避很久,逃避很久,終有一天你會面臨主的烈怒,終有一天你會面臨和圖書主的烈怒……」
幾乎在歌聲唱響的瞬間,領導人凄厲的怒吼聲就在群山中回蕩。
「那是什麼?你覺得是什麼東西?」
從遠到近。
「你可以逃避很久,逃避很久,逃避很久……」
伴隨著歌聲一起,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活了起來似的,在兵員難受的感官之中,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活化起來。扭曲的樹木拔起樹榦,霧氣嘶叫著,伴隨著歌聲一起,一些陰影怪物從角落中衝出來,向防線衝去。醜陋的怪物們嚎叫著衝上前去,像是幻影一樣穿透了外面魔力屏障的阻攔,徑直出現在了傭兵們的面前,張開了那黑漆漆的爪牙。
「你可以扔你的石頭,藏起你的雙手,暗中與你的夥伴作對,但就像上帝區分了黑白,那些暗中的勾當都會被曝光。」
「可能是某種致命的幻象。也可能是某些過去的而殘影或者別的東西,最糟糕的選項是那些古戰場裏面的屍骸和執念不知道怎麼的跑出來一個,但是不論怎麼說,這次恐和*圖*書怕都要有人交代在這裏了。」
下意識的揮劍斬了下去,但是殘留下來的僅僅是一團扭曲的空氣,還有同伴愕然的面孔。
「我的頭髮被午夜的露水打濕,我現在雙膝跪下,和一個來自加利利的人交談。」
傭兵們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點頭抽出刀劍背靠著背,符文挨個點亮,魔法的力量凝視著那森林。但是尖銳的魔力刺穿了迷霧,卻還是什麼都有剮蹭到,只有一片片潔白色的霧氣被撕裂散開,殘留下來點點光芒。
「這他媽的什麼鬼東西!」
然後,歌聲戛然而止。
整齊劃一的就像是一個人似的,所有傭兵都瞬間將符文按了下去。安撫動物強制睡眠的符文瞬間閃亮,將那些拉車的馬匹強制的陷入了夢鄉之中。就算是再怎麼強烈的戰鬥和打擊也不會讓這些生物們醒來。這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現象而做的保護措施,防止馬匹受驚帶著物資跑了這種尷尬的事情。
看著嚴陣以待的眾人,從樹后繞出來的人影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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