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袍女孩的遲疑,少女劍手站了起來,像是要對待受驚的小動物似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不斷的搓著手緩緩的走了過去。
對於這裏的居民來說,太行縣不僅僅是家園,同樣也是興起之地,讓人在太行縣的山水中迷醉下去,直到死去。
雖然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驟然間看到這樣一副古怪的模樣,劍手還是被嚇了一跳。本來想要找到太行寺的僧人來處理的,可沒來由的好感讓他決定把這事隱瞞下來。然後這一段時間里,自己獨自一人早上去太行縣裡賭鬥拿點錢財和吃食,下午回來餵養這個莫名看起來有些呆傻,好像是因為什麼外力而變得如此模樣的女孩。這麼一來二去一段日子下來,莫名的也是有了很深的感情。這次回來也主要是辦成了任務,想要帶她離開,去太行縣內的。
長相清秀漂亮的少女劍客毫不介意自己的錦衣長衫,蹲在破廟的門口,對著門裡面那一身黑袍的人影說
和_圖_書道。
雖然說看起來就像是剛從什麼地方回來似的迷茫感,只不過這有了第一就是好的開始。相比較之前這孩子一直痴痴傻傻說不出話的德行,少女心頭就不禁有著一些莫名的酸楚感。
不過很顯然的,這個黑袍小姑娘自己並沒有什麼獨自行走的能力,也不存在什麼拒絕不拒絕的。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女孩絮絮叨叨說了這麼一堆,主要也是為了自己安心,畢竟這傻小孩什麼都不會說。
『誰說我是女的了?我李林從頭到尾不論怎麼看都是一個男的,你眼睛不好使么?』
『天元十五年,有星自北方而落,尋之無跡,引為奇譚』——太行縣誌
太行縣,三省十九道府的中央點,號稱是龍口關,爭霸天下必爭之地。但是隨著仙武勢力分局各地佔山為王,開啟了門派時代后,僅僅是地勢優秀的太行縣也就逐漸的退出了歷史的流程。
「你自己孤身一和*圖*書
人在這破廟裡呆了很長時間,一直都是痴痴傻傻不言不語的模樣。我好心幫你把這破廟修繕一番,然後又自掏腰包給你吃食,而且你這麼一直呆下去也不是樣子。我好歹也是滄浪劍派排的上號的劍手,當你的師傅也不算辱沒了你吧?好歹給個反應嘛,這太行縣破廟說多不說說少不少,長期呆在這裏你也容易出問題的。」
那些身懷絕學高來高去的俠士們是士兵土卒所不能抵擋的噩夢。任何一名打通了任督二脈的好手都能在亂軍周圍二十四小時不斷的襲擊軍人。而且每投必中,手段嫻熟,軍隊沒有任何高手的話,根本無法進行反擊。至於圍殺之說更是無稽之談,稍微有點輕功的好手就能踩著腦袋和長矛飄飛而去,完全不在乎這些沒能內力的軍人。
她看到這個黑袍孩子的時候,是在這個破廟的最中央。
當年最後的王朝時代鄭王朝的時候,十四萬大軍被三十名高手活生生的拖在了進軍路上和-圖-書。那些飛蝗石和甩手劍之類的簡易武器一個接一個從數百米開外插在士兵腦袋上,而軍隊的好手能力不足,又沒有辦法進行追擊,只不過三日就導致軍隊全部勢力崩盤,十四萬大軍活生生在三天里被殺了三萬人,無人受傷,潰亂而逃。這次狙擊戰也最終宣告了鄭王朝的終結,讓門閥勢力崛起,然後通過黑白兩道之類的明細關係劃分了整個天南。
想必是自閉兒的那種自造語吧,以前闖江湖的時候見到過。
倒也不能說是不會說,現在的時候她就抬起頭一臉迷茫的樣子,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難懂的東西。
「那麼,我就帶你走了啊。到時候我帶你回劍派里鍛煉上一段時間,然後咱們姐妹倆就外出闖蕩一番,打出一番偌大的名頭。你說好不好啊?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帶你走了哦?」
咱們好歹相識一場,給個反應撒?
而負責管理太行縣的則是四奇門之一的人奇太行寺。建www.hetubook.com•com築在山崖之上的佛寺內,僧人無一不是有著內里的武功高手。而且還有著據說從神秘的西域傳來的新奇法術,能夠讓人暫時施展出來類似法天象地一般的神通法術。
所以太行縣也就成為了車流人馬最喜歡的行腳之地,無數商人從西南的海域驅趕著他們的異獸車隊駛來,然後在太行縣中與北方沙漠的駱駝商隊進行交換。雖然說價格並不如直接抵達各自區域那麼昂貴,但是有了中間商后也安全了許多,不必擔心許多路途上的風險。久而久之,太行縣雖說不過是縣,但是繁華程度不下於各大都城。
最重要的是,作為百川歸流之地,這裏不乏各種奇人異事,無數傳說悲歌在這個城市之中此起彼伏接連不斷。不論是被退婚的沒落大少爺,亦或者是突然覺醒的少年英豪,在這個奇妙的太行縣中應有盡有。
「所以說,這位小妹子,你聽了這麼多,也該知道這裡是什麼規矩了吧?」
也不知道是遇到了怎樣的hetubook.com.com慘案,破廟頂上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而這孩子就躺在亂石和碎土之中,渾身上下都不斷的流淌著鮮血,眼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樣子。少女也是鬼使神差的就把這傢伙救了起來,把她安置在破廟的草席裏面。本來還尋思用草藥療傷來著,結果這孩子身上的傷口卻早就在一種莫名的詭異力量下愈合了。
再加上身為四奇門,在當初鄭朝覆滅之時有著許多的隱秘和怪談,基本上沒有人願意打這個奇怪的勢力的主意。
蹲在破廟內部的影子抖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緩緩睜開了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對此有著什麼觸動似的。
黑袍的『女孩』站起身來,一臉鄙夷的看著那震驚的劍手。
『……我有一件事要糾正你一下。』
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的俊秀面龐,但是臉上掛著的一個小小的傷疤和脖子上隱約可見的血痕足夠證明這個人的經歷不同凡響。而她正掛著一副苦笑,像是哄人似的對著破廟裡的人影苦口婆心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