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很好奇，在你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是一片混沌，還是數據鏈的延伸？」

過了半晌后，複製體抬起了頭，露出了那依舊和善而又平靜的笑容。

「最近的也有我們熟悉的那些人，就比如說這個東方世界，他本來就是新世界這沒錯，但是你也知道論壇上發生的事情，其他人都到了，只有你和另外一個莫名的人沒有抵達。一個網路遊戲，卻讓這麼多資源來單純的白白的供你使用，這在地球這種資源已經開始缺乏的地方就很不可思議了，在月球這樣月震頻發區卻依然是如此，就好像兩邊的數據傳輸距離根本就不存在一樣。而且這種矛盾重重的地方也完全不止這一處，就連我的復活也很奇怪。」

心魔，或者說NPC李林對於李林謹慎的態度隨意的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在李林略顯驚訝的目光中，慷慨激昂的複製體忽然像是過電一樣渾身劇烈的顫抖了hｅｔubｏok.cｏm.ｃｏｍ起來，然後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看著神情逐漸抗拒的李林，複製體表情冷漠了下來，聲音越發的讓人覺得嚴肅而又尖銳。

「笑話，那你剛剛在做些什麼？李林是那種會對別人的質問下意識迴避的人么？當然，現實中可能是會這樣，但是那邊有著那邊的問題，我們只算這邊。這邊的李林會對質問採取迴避的態度么？」

「……這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么？」

「我不知道你再說些什麼東西，如果你說對於整個世界的看法，那我只能說悲慘世界很好玩。」

「你明明知道的。或者你明明知道，但是卻被某些東西和想法給強行的停滯，扭轉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個龐大的計劃中運行，你曾經知道的，或者說你本應該分析出來的。你的能力，你的想法，你在這裏執行的一切都在矛盾和劇烈的衝突之中，但是你自己卻和圖書毫無意識，這就是你本身的缺陷和漏洞！」

「我不清楚你對世界的定義，所以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哦。」

「可我不覺得我放棄了什麼東西，我也沒覺得我忽略了什麼。」

但是一臉嚴肅的複製體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一句玩笑話，而是坐在血池的邊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靜靜的看著那似乎有些茫然的李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並且加上了自己強調的內容。

聽到了這個問題，李林還以為聽錯了，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哈哈，這就是遊戲的一部分啊，李林。我是心魔，不論在怎麼和善，我也是心魔。」

「剛剛出了點意外，我們繼續吧。」

「哈哈，何必這麼謹慎，只不過是隨便聊聊而已。」

「我只不過是來這裏單純的玩遊戲而已，並不想要知道這裏面蘊含著什麼天大的難以置信的秘密，也不想要牽扯到什麼特別恐怖隱秘的事件之中。因為我只和-圖-書不過是想要好好的快樂的玩遊戲而已，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複製體，李林垂下了眼睛，似乎是對於這種話題並不感興趣似的。

「你我都很清楚，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並不是才能方面的，我們確實是有人類頂尖的才能，但是其他人真的那麼不堪么？未必，他們有機械，有電子腦，有資料庫，有AI，但是我們卻依然站在第一位，你不覺得奇怪么？」

「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的再問你，以一個NPC，還有你的複製品，你的心魔的身份在只問你。在你的眼中，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們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他是一片數據，還是真正能夠感應到觸摸到的世界？你從來都沒有對這些事情發起過質疑，但是我作為局外人反而能對你進行提問。」

「你難道從來都沒有去思考過么？你難道從來都沒有去有意識的判斷過么？有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有關https://m.hetubook.com.com於你的一切，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去認真仔細的思考過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得過且過而已，憑藉著能力和先發優勢混日子。」

下意識的忽略了一切，李林機械似的點了點頭，等待著下一輪的心魔考驗。

「你可曾注意到整個世界密布的書籍和法術？你也沒有注意到惡魔星球上就算是再偏遠的地區依舊是有著生物存在，而且就跟現實一樣，根本看不到建模的痕迹，就好像他們真的生活在那樣一個恐怖而黑暗的世界中一樣。一般來說不應該的，你不覺得么？明明沒有人觀察也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卻享有著正常的水準。」

面對似乎不願意正面回答的李林，複製體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

「所以你才會像現在這樣——！」

「我畢竟是你，做不了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但是我也有我的定位所在，所以請你仔細的去思考一下我剛剛的問題。你以為我的世界的定義就是，你所處的這個悲慘世界ｍ•hetｕbｏｏｋ•cｏm.ｃom本身？不是啊，我指的是全部的世界。」

對於似乎並不感覺自己有什麼問題的李林，複製體嗤笑了一聲。

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心魔的狀態似的，複製體原本和善友好的表情也逐漸變成了平淡而又有些抗拒的面容。他也不再是在血池旁邊那麼平平淡淡的坐著，而是站了起來，背著手踱著步子，腦海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東西一樣，不斷的用支離破碎的語句向李林表達著他的想法和看法，干擾李林對於整體的判斷。

「你在撒謊。」

血池邊緣的複製體一臉的嚴峻，看著李林似乎有些茫然的模樣，繼續低聲質問道：

「你所拋棄的，你所不願意的，你所忽略的，這些東西都會一一的浮現，然後逐漸讓你開始想起來你在修行之中所放棄的，所忽略的東西。這就是成道之阻，心魔的本體。天地本身沒有感情，你就算是把世界打成混沌風暴或者隨便什麼東西，天地永遠是那片天地，他始終就在那裡。每個人的心魔都是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