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存河一愣,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曹正香,而後才看向天空的那碗水,臉色一變:「這是……光陰之力?」
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封疆縣令的運氣了。
「果然沒猜錯!真的是他!」
「!!!」
他不知道沈木哪來的底氣。
鬼特么才信,真的是不怕死。
他的職責多為保護,所以幾十年中幾乎沒有什麼太過殺伐的事迹傳出,所以給人的感覺還是相對溫和的。
好不容易解決了劉松仁,沒等歇口氣呢,這又要面對一個更加難以應付的對象。
徐存河看向沈木,周身並未有任何的境界威壓,只是那雙渾濁的眼神彷彿能夠看透任何人。
所以徐存河沒有太過謹慎,只覺得救下劉松仁無非就是現身之後,報出身份,給句話的事兒而已。
沈木眼神一凝,忽然冷冷道。
光陰長河的影像截取的並不完整,大部分都放在了劉松仁的身上,所以其他的幾個殺人同夥,則是較為模糊。
這啪啪的打臉。
而是早在他跟曹正香計劃準備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就是這般。
沈木從當初柳常豐給的空間香囊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因為這個大離的長老閣,他也只是模糊的聽說過,至於裏面都有誰,名字有哪些,壓根就不清楚。
沈木笑了:「我沈木從來不殺無辜之人,凡是死在我手上的,必定觸犯了封疆,劉浩如此,他爹劉松仁也是。」
絕對不可能!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此刻,周圍的眾人也是看了過去。
……
徐存河似乎看出對方的敷衍,心中也是一陣無語,裝也拜託你裝的像一點好嗎?如此敷衍,還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啊。
「你……沈木!休要胡言亂語!」徐存河想要罵人了。
正說著,身後曹正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後面。
若沈木站出來的再晚一點,恐怕他們就要組織一起對封疆進行報復了。
不過在大離王朝境內,但凡他們長老閣出面的事情,幾乎不需要出手便能解決。
「……https://www.hetubook.com.com」徐存河一臉黑線,他不知道沈木是裝的還是真不認識自己,難道他剛才說的不夠透徹?「長老閣,徐存河。」
一邊穿著一邊回應:「不說了嗎,我沒聽見,還有,您哪位啊?」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真的就是死有餘辜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但凡不是個耳朵聾的,就不可能聽不見。
周圍一片嘩然。
「沈縣令,請慎言。」
當沈木笑著將手裡的那碗水遞過來后。
當然,之前來的時候多少是有點氣憤的,主要是懊惱自己不夠謹慎,如果直接出手阻攔可能劉松仁的命就留下了。
在他看來,老人的提醒,更像是某種隱晦的告誡和威脅。
你說你是徐存河,抱歉,哪位啊,真的沒聽過。
他們讓這些人差一點就讓劉松仁給玩了。
剛剛登堂入室就四十六座氣府。
整個頭顱被沈木一拳轟碎,甚至連一絲神魂都沒能保住。
徐存河黑著臉緩緩地從空中降落,作為德高望重的京城閣老,他向來都是很低調的。
「無論對錯?老傢伙,你是不是沒搞請狀況?真以為我是無緣無故殺他?」
「這,難道……」
正在這時,
而且徐存河甚至還產生了搶人的打算。
之前幾乎所有人都懷疑是沈木所為,而且到最後跟劉松仁拼殺,他們還只是覺得純粹是因為劉浩這件事的私人恩怨。
天空之上的光陰長河之水,不知受到了什麼樣的力量,竟是在空中停留,並且釋放了一小段畫面。
長老閣有一些令人聞風喪膽的人,也有一些德高望重,風評不錯的。
沈木眼神眯起,回身拿過曹正香的另外一碗水,徑直來到了徐存河的身前,用僅二人可聞的聲音說道:
這個名字他們可就真的不陌生了,可以說是如雷貫耳的人物,算是長老閣為數不多能夠被人知曉的名字。
實際上他一個金身境巔峰的存在,哪怕是相隔百里,出手救下劉松仁性命他也不是不可www.hetubook.com.com以做到。
其實他大可不必出言提醒的。
要知道,這也才剛是一張完全沒打磨的修行白紙啊!
然而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反正我信了,以後封疆出什麼事,我都覺得不稀奇。」
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妖孽!
總不可能有人傻到跟他們一幫上武境為敵,況且今日之事還是潘貴人的意思,不可能有人敢違背。
劉松仁死了。
畫面結束。
或者說,還有什麼是那個縣令沈木不敢做的?
「徐長老,我覺得您還是回去勸勸那位貴人,如果還敢讓劉松仁這種垃圾來打我封疆的注意,我不介意下次立規矩的時候,連她一起。」
可現在他們所有人才徹底反應過來,小丑居然是他們自己。
良久,他嘆了口氣。
只是想到這裏,眾人又紛紛看向沈木,心中不禁感嘆,要說真正有膽子大的還得是這個男人。
彷彿就是打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這手借刀殺人的陰謀,玩的簡直太特么陰損了!
對方只要知曉自己,多半就會忌憚了。
此時的沈木並不知道眼前的老頭子對他竟然還有那種想法。
可他還能厚著臉皮硬說沒聽清。
徹底陷入了震驚。
還有啥玩意是封疆不可能發生的?
「我去,當年一直護衛在陛下身邊的人物啊。」
這倒不是沈木刻意為之。
沈木收斂笑容,看向徐存河:「徐長老,現在您還覺得他沒錯嗎?劉松仁的確不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但有一個算一個,他們拿我們封疆百姓當人了嗎?郡縣強大過我們,就自以為高貴嗎?在別人那裡可以,但在我沈木這就不行,我不管什麼人,只要在封疆作亂,我一律要殺。」
眾人一陣嘆息,他們是真的服了。
這場對戰從頭至尾的前後轉折實在太快了,屬實是有點讓人應接不暇。
「好吧,沈縣令,就算你是對的,但我還是提醒你,他背後是潘貴人,好自為之吧。」
當時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就算他金身境可以瞬息而和圖書
至,但依舊趕不上當時沈木遞出的拳頭。
劉松仁竟然為了陷害沈木,做出殘害各大郡縣修士的事情。
「小子,年紀輕輕就桀驁不馴,這可不是好事,我知你天賦不錯,可這也不是你濫殺各郡縣人才的理由,劉松仁不是第一個死在你手裡的了吧,難道連潘貴人的旨意,你也敢違背?」
徐存河一臉黑線,心中無奈啊,低調點吧小子,殺了龍門境算你牛逼還不成?還要拉仇恨?
「封疆縣令,剛才為何不停手?」
不過沈木並不害怕這些。
只是今日之事,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畢竟自己可是個貨真價實的金身境啊!這級別到哪不是美女縈……餓咳眾人追捧。
樓台之上幾個山門宗主和縣令都坐不住了,滿臉的氣氛,恨不得過去再將劉松仁稀巴爛的頭顱接上,然後好好的論個明白!
郡縣之間的仇怨尚且容易,可若是與京城後宮的貴人交惡,恐怕麻煩堪比得罪上武境修士。
不僅僅是長老閣,看這架勢,連那位後宮貴人的面子都不給啊,他很是懷疑,如果站在這裏的是潘貴人身邊那個只有觀海境的護衛,這小子會不會直接就一拳招呼過來了。
畢竟這次跟隨來封疆的職責,僅僅是保護她們安全而已。
徐存河眼神就變了!
除非女人撩起裙子給他看,不然休想讓他再低頭。
有人心中嘆息。
這尼瑪,剛才還叫人家徐長老叫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成老傢伙了!
「不會吧……封疆衙門有這樣的能力?」
「卧槽!光陰神通?」
可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封疆縣令竟一點面子不給,還特么裝傻充愣說沒聽清,絲毫沒有遲疑的將劉松仁一拳打死。
當這段光陰長河水放出的畫面,在所有人的眼前閃現之後。
如果對方能同意,他都想著先代表長老閣,提前將其拿下,帶到內閣去培養。
這要是放在京城,哪怕是不走文道入朝堂,隨便找個大離將軍去軍隊磨鍊,將軍方資源傾斜一下,未來也是不可限量的。
若是放在往常m.hetubook.com.com,根本就懶得跟一個登堂境的晚輩廢話,直接出手壓制帶回去交給那個女人問罪即可。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個上武境,剛才阻止他的那道傳音,一聽就是用了某種功法傳遞的。
居然要拿潘貴人立規矩,瘋了不成?再怎麼莽夫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啊。
選擇殺劉松仁劉浩父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潘貴人?」沈木一臉疑惑地看向老者:「什麼時候後宮貴人,也能管轄郡縣之間的事了?莫非這位被陛下默許了什麼實權?反正我封疆是沒有收到消息。」
就連他自己這個金身境的大修,都不敢說拿後宮的貴人開玩笑。
沈木看似平和地回應著,實則內心也是有些懵的。
但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場比斗他看得很清楚,沈木的天賦真的驚艷到了他。
主要還是當年他一直跟隨大離皇帝左右,名聲在外,後來越過了龍門境,這才轉入了長老閣。
他的確是愛才,沈木也真的讓他欣賞,有天賦有膽識,甚至可以說夠聰明。
有人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說話議論。
徐存河並沒有因為沈木的出言不遜而惱怒,從頭至尾一直沒有以金身境的威壓與沈木對話。
「沈縣令,老夫勸你莫要猖狂,今日之事無論對錯,你殺了劉松仁,必定都要有一個說法的,而且潘貴人也不是你能挑釁的。」
「???」
徐存河算是後者了。
沒等眾人驚訝于這樣的結果之時,遠處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踏空而來,面色極為難看。
而畫面中,正是劉松仁帶著幾個陌生的劍修,在封疆城內殺害其他郡縣修士的畫面!
「聽你話的意思,難道劉松仁是死有餘辜不成?我可是聽說是你先斬殺了其子劉浩在先。」
「想要證據?」沈木點點頭:「也好,反正總要讓事情大白于天下的。」
一邊說著,一邊隨後就將其中的一隻碗拋向天空!
若不是今天那位貴人請求,作為閣老是不會摻和郡縣縣令之間的事情。
他算是明www•hetubook.com.com
白了,這小子不是裝的,是特么真的不怕死。
畢竟來人可是大離京城的長老閣的成員!
他沒能阻止劉松仁的死就已經夠丟面子了,還遇見個不懂恭維的小縣令,這事傳出去可能都沒人信。
可無奈的是他現在已經死絕,滿腔憤怒無處發了。
今天受到的驚嚇已經足夠多了,再來點什麼,好像都已經麻木了。
光榮的獲得了有史以來最悲慘龍門境的稱號。
「……」徐存河沉默不語了。
「聽說十年前就入了金身境了,就是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程度。」
「徐長老,您可能搞錯了,這裡是封疆,需不需要慎言,我說了算。」
並且手中端著兩碗水,微笑看著沈木。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遠處樓台之上的那些宗門宗主和郡縣縣令,全都沉默了。
既然來了,就要走不一樣的路,大不了擼起袖子就是干唄。
現在的局面已經很明顯了,原來瀏陽郡縣劉松仁的背後,竟是那位潘貴人,怪不得近年來如此囂張。
然而下一秒。
誰能想到,自己郡縣的人被劉松仁殺了,然後他們還得替劉松仁對付沈木。
可以上這些再好,也敵不過一個「唬逼」二字啊!
萬一說錯了什麼話,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他不想再跟從前一樣,為了一個項目或是區里招商等等,就對某些人低頭哈腰。
沈木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吧。
「空口無憑。」
此時的人們聽到是徐存河,這才敢稍微的說說話。
徐存河眯著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向沈木。
「嘿嘿,恭喜大人破鏡,您今日可是意氣風發啊。」
所以並沒有人看出那幾個劍修的真實身份。
找死也沒這麼個找法吧?
唰!
所謂打狗看主人,人家主子都過來阻攔了,可你還依舊當著人家的面,將她的狗一拳打死,恐怕是個人都會生氣。
「這位就是徐存河長老?」
「原來是長老閣的徐存河長老。」
按照曹正香的說法,可能是那幾個人用了某種秘法,可以混淆光陰長河的影像,算是一種比較高級的遮掩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