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顧守志不敢應。
差點以為沒聽見聖人教誨就出來了，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那應該是文道一脈的某個女聖人了。
正要踹上去的腳停在了半空中，她想了想最終沒有踹下去。
這樣的話，他們心中多少能夠好受點。
「然後？」辛凡偷偷一笑，小聲道：「那姐姐好像生氣了，罵了我一句滾，我就醒過來了。」
一般只有天賦異稟，亦或是文道大才之人，方能在聖人道章之中，跟聖人留存的那縷傳道之音交流或提問。
那個夢裡還有個老頭子一直在她耳邊嘰嘰歪歪說個不停，她就更加的惱火了。
傷天害理！
無論是在哪座大洲，哪個王朝，亦或是宗門。
居然有人嫌棄自己講道嘰嘰歪歪，然後把他留下的一縷傳道之音罵跑了！
「……」顧守志眯縫的眼角跳了跳。
估計創出這篇道章的聖人，也會氣的吹鬍子瞪眼吧。
往往是記下寥寥數字，或是隻言片語，便可受用良多了。
彷彿有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要讓自己那個老師見到古三月，千萬不要！
「丫頭，有什麼收穫？」
「……」
好像真就是跟裏面撒了泡尿一樣。
可徐存河沒走，蕭南河也沒走。
可辛凡這才多大點啊！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丫頭，隨後笑著開口問道：
總感覺這丫頭是被沈木帶壞的：「方才你得到了聖人道章的澆灌，已是讀書種子了，可有其他的什麼收穫？或者是，聽到了聖人教誨了嗎？」
直覺讓他警惕！
沈木：「……」
這不就是自家老師的狗屁道理嗎？
封疆就TM沒一個正經人！
顧守志：「……」
霎時間，宛如最後一根稻草被人無情的割斷！
當然，他純粹是心累，不想管。
古三月：「然後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是說，那個在耳邊唧唧歪歪的老頭？」古三月問道。
而後老氣橫秋地說道：「唉，聲音多好聽的一個姐姐喲，我當就有感而發，賦詩一首『許是誰家出牆紅，一聲嬌喘春意濃』。嘖嘖，你們猜怎麼著，我這一首詩念完，那姐姐害羞的不出聲了，我兄弟趙太季說了，女子嬌羞時便是追問的最好時機，我當時就問了姐姐的腳有多大！」
反正迄今為止，還真是沒見過哪家修士敢說，完全不在乎，或者拿著大道文章當兒戲。
黑臉丫頭一臉氣惱的起身，好像是為了應景一般，還特意提了提褲子。
如今已經不求別的了，只求得到那份道章機緣的孩子，能夠好好的對待，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吧。
良久。
辛凡搖頭：「哦，我是說沒有老頭子，但有人說話，是個聲音好聽的姐姐呢！」
簡直不當人子啊！
這孩子誰家的？
果然還是自己的太年輕！
顧守志摸了摸辛凡的腦袋：「可有收穫或是心得？亦或是記得些隻言片語？」
可歪頭一看，辛凡竟然在金光之中。
顧守志按了按額眉，感覺頭有點疼。
隨後便是吐血聲不止。
這死孩子，說話還大喘氣兒。
無數道身影，朝著城外快速飛去！
辛凡站起身來。
所有人鼓起最後的勇氣看了過去。
古三月撇嘴，似乎明白了顧守志的意思，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哦，沒聽到啥，我當時困的不行，那老頭又嘰嘰歪歪的在我夢裡說個不停，我直接給他罵跑了。」
修士們心中不斷地想著。
嗖嗖嗖！
「辛凡，怎麼樣了？你也有個老頭嘰嘰歪歪嗎？」古三月問道。
眾多修士也就都跟和圖書著散盡了。
「哦，是嗎。」古三月無所謂地點點頭。
再聽指不定這小祖宗問出什麼不著調的話來。
畢竟進入聖人道章澆灌之境，便已然足夠了。
本來以為是天高皇帝遠，窮鄉僻壤少紛爭，主要是少惹事。
遠處，各大郡縣和宗門的掌舵者，如齊川君，孫東書，盧啟天，還有扶搖宗的女掌教等人，都沒走。
他看了遠處的趙太季一眼。
還是說，
辛凡撓撓頭：「嗯……心得倒是沒有，不過倒是跟她聊了幾句，問了點問題，我還是記住了的。」
這是絕對不能排除的可能性！
他給了辛凡一個板栗，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學塾的大門：「都入學塾，開始上課。」
辛凡捂著腦袋，感覺很是不解。
下次就算銅鑼聲把耳朵震碎，他們也不來看熱鬧了！
羊角辮支棱的老高，眉頭一皺小嘴一撅，有點起床氣的樣子。
有些事情他們認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上天不眷顧，也怪不得別人。
若是無量山提前解開了洞天福地入口的位置，很可能已經搶先一步獲得秘境了。
一連串的說完。
顧守志說完，直接帶著孩子們開始魚貫進入學塾。
恐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簡直是造孽啊。
從大人到小孩，有特么一個正常人嗎？
而今日唯一的真正受益者！
若是真的接了，那豈不是對聖人不恭敬？
腳多大？
一旁眾人聽到后，可算是緩了口氣。
這種話，估計也就那個猥瑣的趙太季想得出來！
雖說之前的道章給倆孩子浪費掉了，但至少他們二人也是讀書種子了。
周圍眾人：「！！！！！！」
但最起碼的，看熱鬧看一個順心總行了吧？
到底是不是那個沈木的背後資源？
可是，如那個和*圖*書該死的丫頭這般，進去撒泡尿的功夫就出來的，迄今為止，她算是第一人了。
人家是聖人啊，什麼叫唧唧歪歪的老頭？
想要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這聖人道章從何而來，看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肯定是得不出結果。
「……」古三月斜了一眼他，沒說什麼。
這誰家的死孩子啊，不打都對不起聖人！
對於周圍好多人的眼神，古三月不以為意。
當聽到辛凡的講述之後，所有人「笑」了。
似乎這場看似鬧劇的聖人道章澆灌，也就告一段落。
他看向了那邊弔兒郎當的趙太季，隨後嘆了口氣。
此刻就連顧守志都僵硬在原地，完全不想管後面那些文膽碎裂當場吐血的人了。
「……」
很多文道修士心中感慨萬千。
無語。
可，她倆的談話。
古三月奇怪問道：「什麼不靠譜？你之前的詩啥意思？」
她現在腦子裡煩得很，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有人心中想著。
辛凡背著雙手，來回踱步搖頭晃腦，很是得意。
顧守志眼淚差點掉下來。
「？？？」
古三月一臉疑惑：「收貨？收什麼貨？我沒買貨啊。」
今日降下的是三篇聖人道章。
這三篇聖人道章，全部出自傳說中的洞天福地！
「什麼？怎麼會沒有？沒人對你說話嗎？」
曹正香：「……」
自己說的挺好的呀？怎麼就不讓說了？
前面的一切翻篇，好不好？小祖宗！來個正常的吧，求你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別折磨我們了！
但是，
心道不夠堅定，註定是要碎了文膽重新凝聚才好。
顧守志：「！！！」
一瞬間。
必須找個大妖或者山賊什麼的發泄一下，不然要被氣的爆體而亡了！
要知道，辛凡和圖書方才話中的意思，是跟聖人對言了！
不然很可能這死丫頭，會成為自己的師妹也說不定！
不是封疆人的柳常豐，便成為了解開這個謎題的關鍵人物！
不能再聽了。
此時，
在聖人的道章里聽聖人講道，所有人恨不得聽上個十年半載都不為過。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等他醒來后問個明白！
聽聽之前說那話：大道理小道理，拳頭才是硬道理。
周圍的人也都是無力吐槽了。
與此同時，周圍眾人更是驚駭的看著辛凡！
不得了啊！
顧守志來到了古三月的面前，已經恢復了春風般的笑容。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試想，自己求而不得的，卻是別人隨意丟棄的，怎麼想都覺得鬧心。
文膽像是玻璃球被集體撞碎一般，開始一連串的出現裂紋！
古三月似乎很得意，搖頭晃腦，甚至還在原地胡亂的打了一套自創的無敵霹靂拳。
周圍人聽得很清楚！
「不知道。」辛凡搖頭：「那天帶著老趙偷看老李頭家的孫女，我倆爬上牆頭之後，趙太季就是這麼跟老李頭家孫女說的，當時李姐姐臉可紅了，還笑來著呢，我尋思這套挺管用，所以就用了。」
畢竟聖人的大道澆灌，一般的修士，也是很難一下子全都吃下。
一場熱鬧，減壽十年啊！
誰能想到啊！
隨著顧守志帶著孩子們入學塾。
可能是太困了吧，做了個奇怪的破夢。
蕭南河：「……」
聖言大道的洗禮，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噗！噗！噗！
如若不然，那就真的道心失衡了。
可熟悉古三月的人都知道，這死丫頭絕對幹得出來這事兒。
顧守志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倒不是生氣，只是越發的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
眾人含淚離去。
真T和-圖-書M氣死個人！
……
而最後獲得那一篇的柳常豐，到現在都還沒從明悟中醒來呢。
「哦？」顧守志眼神一亮！
可你看看這一縣城的人。
讀書種子是必然的，可能夠直面聖人敢於交流和提問題，必定是未來的文道大才啊！
他這裏才是關鍵！
又讓那個可惡的封疆縣令賺到了。
正想著罵幾句辛凡順順心。
可他們並沒有忘記。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是在幹嘛，不過她知道，如果這時候打斷辛凡的話，面前走來那位顧先生可能會生氣。
「！！！」
他忽然有點自我懷疑了，讓自己老師過來這裏安家，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然，若是你沒天賦沒實力，精神識海渺小，所以時間短點也可以理解。
辛凡起身拍了拍屁股，看向古三月嘿嘿一笑。
徐存河：「……」
全場寂靜。
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咳。」顧守志繼續問道：「那位老者的聲音，乃是聖人留在道章中的一縷道音，蘊含大道學問，若是記得些什麼，可以說來聽聽，我來替你解答，或者你也可以講講，方才你在道章之中的情況。」
「說的什麼一句沒聽清，我也不想聽，我就捂著耳朵讓他趕緊滾蛋，嘿嘿嘿。」古三月笑了，比劃了小拳頭：「什麼大道理小道理，拳頭才是硬道理！我一個大將軍轉世，需要聽那些嗎？根本用不著嘛！我直接打了一套無敵霹靂拳，估計是見我勇猛，老頭就跑了，然後我就睡醒了。」
本來讀書就很不開心了。
「唉，果然啊，趙太季這套玩意不靠譜。」
辛凡：「我還問了是否茭白細膩，想不想跟我今晚賞月？還有……」
「夠了。」顧守志已經笑不出來了。
「不是，沒有老頭。」
他們可不是那些心道不堅定的下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