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腦子發熱了。

原來，是牧家還有一位老祖在！

畢竟她是來給牧家祖先上香的。

她提到了牧家。

牧經武忙攔住道：「牧、牧小姐，難得回來一趟，不如在下領著二位回一趟牧家……不，是讓牧家族長來親自見您，確認您的身份后，我牧家定虔心供奉老祖您，您說……」

要不就是坐飛機去國外的度假海島，租一棟有私人沙灘的別墅，自己躺在遮陽棚下，看著她們穿著泳衣打沙灘排球。

陳霽摟著她的腰肢，說：「書敏正在裝修那套房子，你要不看一眼？」

進了殿內，看到掃地老人愣住的樣子，陳霽再笑，他敢肯定，牧小小就是故意這樣說的，以一種惡趣味，亦或者是見到故人後的愉快心情。

現在已經是傍晚，村子內炊煙裊裊，農人趕著牛車從田地里回來，村口的孩子在拿著木劍木刀比劃打鬧，見到兩人後也沒怕生，咋咋呼呼的圍過來。

牧小小再次說道。

牧小小將香火點上，親自插上去，並拜了三拜。

牧小小竟未掙扎，更沒有一巴掌給他，彷彿親了兩次后，已經把她從一個暴躁了女帝，變為了一位陷入戀愛的少女中。

但已經來不及。

老祖牧小小因為某些原因無法回到家族，但牧天德怕她回來后不認識，所以留下祖訓，讓牧家不得改變村子的外貌，不影響村裡的生活，一直流傳至今。

「你現在還想看我不？」

牧小小站在院子內，淡淡地朝那位老人問道。

「看。」

陳霽睡在她隔壁。

此刻見到這一幕，牧經武才意識到不對：

軟且甜。

老人一時激動不已，半晌后才冷靜一些，略帶恭敬地問道：「我乃牧家子弟，名經武，因受罰而回到祖祠，讓二位見笑……不知小姐尊諱？」

這些年她一直沒有覺得，可在遇到陳霽，並且這一刻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十萬年裡一直都在追求修鍊，缺少了屬於普通人的感情。

「沒有姓牧的嗎？」

即便再不信，見到這一幕後也必須信了。

此時的他絕不會想到，過些時候牧家祭祖時，究竟會來多少從其他界域過來的客人，牧小小這個名字，又是何等的……名震九域。

「是，也不是。」

陳霽又親了她，不止看到，更動手了。

晚飯時候，陳霽看到牧經武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便笑著對他道：「老先生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倒沒有更多事情發生，這裏明顯不適合。

牧小小給了他一個白眼，朝牧經武吩咐道：「給我取一炷香來。」

「吃得也差不多了，走，我們出去散散步！」

這傢伙看來是真的想看她和周婉她們穿泳衣的時候，他買有泳池的房子，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陳霽心情很愉快，將女帝嬌小的身體抱入懷裡，摟住她的腰肢，真真正正是以情侶的方式將她抱住。

陳霽笑道：「書敏寫出來的《趙三和圖書恨》里，主人公突破也是和瀑布有關，甚至那位王少當也是墜入瀑布中才得到了機緣。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與你有關。」

「陳先生要找姓牧的人？」

陳霽猜出來了。

牧小小答應下來，讓陳霽笑了笑。

光憑這一手，就能知道她是修鍊過的人。

牧小小抱住他，臉頰貼著他胸膛，嘟囔道：「帶我回去休息吧，明日見了牧家人……你，我們再走。」

其中，幼子是牧天德，次女則是——

她就是牧小小，是牧家先祖牧天德之姐，是牧家老祖！！

陳霽問了下，果然沒有姓牧的，他們也沒聽說過有姓牧的人曾經住在這。

簡單祭拜結束后，牧小小才解釋說道：「昔年我回來時，見到父母墳墓荒廢，便出手煉了一塊碑文，使碑文帶有一些震懾效果，許是經年累月後，村民見識到碑文的神異，便建了這座山神廟。」

「我嫁給你，也算有好處~」

陳霽乾脆拉著她上到山坡，沒想到她就找了個草地坐下，面朝底下的山村。

「……嗯。」

只不過。

陳霽若有所思，將她抱起來后，又拿起了地上她的外裙，將嬌小的女帝帶回廂房中。

陳霽看了一眼外面，說道：「天色已晚，不如留在這住一晚再走吧，明天再去城裡。」

牧小小羞惱的撞了一下他的臉，不再說什麼。

說罷，她就帶著陳霽離開了此地，當著牧家眾人的面，破開空間消失在此界。

陳霽笑著跟上。

牧小小忍著臉上的發燙，直勾勾地看向他：「又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陳霽果然被羞紅臉的女帝掐了一下手臂。

但。

良久。

當初暴躁的女帝，如今已經收斂了身上的刺，乖乖被他抱著，從傲到嬌的轉變，令人著迷。

我家先祖牧天德竟然是這位看著年紀十六七歲的少女的弟弟，這怎麼可能？！如果是真的，這代表著眼前少女至少十萬歲了！

牧小小沒有了跟陳霽單獨在一起的嬌羞，冷著臉對牧家家主與眾長老道：「爾等可尊本帝為祖，但如若借我之名胡作非為，欺凌弱小者，休怪我對我弟弟的族人，也就是爾等無情。」

不是一座宗祠，就是山神廟，名字刻在了匾額上，叫青山山神廟。

他此刻心情很是愉悅。

兩人來到山神廟。

牧小小平靜的拒絕，十萬年前她就與家族走上兩條不同的道路，如今更無需再有交集。

「……也好。」

「哼~」

想了想，又低下頭，再親了她。

陳霽是弄不懂為什麼堂堂女帝還要早起練劍，但她想練，就陪著她吧。

牧小小不置可否，也沒法驗證。

掃地的老人露出驚疑之色。

陳霽拿出一些從城裡買的點心送給他們，笑眯眯問道：「小朋友，你們這村子里的人家，都有姓什麼的？」

如果是牧家仇人，不可能會問牧家祖先。

「尊上，您說您是牧家先hｅtuboｏk•ｃom.ｃom祖牧小小，可有證據？」

陳霽笑道：「那我來猜一猜，是以為我不喜歡你……？還是以為，我怕了你，身為色*都不敢對你出手。」

牧經武忙不迭去為兩人安排床鋪，因為不知他們的關係，他整理出兩間房讓他們選著住。

以她的實力，眨眼間就能將他帶回帝山，天色晚又有何妨？

當然，去豪華游輪上來一次半個月的環球旅行也不錯。

很明顯，他們都不知道「牧小小」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陳霽和牧小小來到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山村。

陳霽指了指碑上面，笑著說：「孝女牧小小立，這不就是她的名字嗎？」

陳霽臉色古怪，看向身邊某位女帝：「該不會供奉的是你吧？」

最早的碑肯定是牧天德立，但他姐出手又煉了一塊碑，他只能認了，估計還很欣喜。

牧經武這才回神，咬咬牙，連忙去取香來，暫且信了這兩人的話。

「以為我什麼？」

他這樣說，無非就是……

她以柔軟的嗓音輕哼一聲，沒說話。

親女帝櫻唇的滋味真不錯。

「困了。」

那老人轉過身，手中拿著掃把，目光看過來：「老夫的確姓牧，不知二位客人是……？」

「九域又不是只有你，再說，你多找人幫你就行。」

像軟糯糯的糖果，陳霽一時之間忘記了時間，親著她，從開始的並排躺著，到將她擁入懷裡。

「本帝？」

一群孩子叫了起來，畢竟他們都不識字，也認不出山神牌位上的字。

親一次是親，親兩次也是親。

牧小小臉頰紅潤，略帶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嘴硬的說：「我只不過是履行當初的諾言，被你在地球打敗后，嫁……給你。」

在陳霽出現后，她才重新拾起了這些能使人柔和下來的情感。

十萬歲！

她越發覺得羞恥。

「比如，我！」

「二，二位，小姐，閣下！」

「你想什麼呢！！就知道你這色傢伙買大房子沒安好心思！」牧小小這次是光明正大的審問他，在陳霽懷裡「兇巴巴」道：「當初在陽台，你是不是故意讓那些精靈那樣子跳舞的？」

陳霽朝村長笑了笑后，問了祖地所在，便拉著牧小小前去。

陳霽笑著低頭，在她唇上又親了親。

陳霽叫上她，兩人一起出了廟門。

陳霽猜得出來，村長是怕有人來尋仇，先撇清村子跟牧家祖地的關係。

廟不大，正殿左右各有廂房，走進廟裡，鋪著石板的院子內放著一個三足鼎，正殿中有煙霧繚繞，一位老人家正在裏面打掃著。

「本帝無需證明！」

陳霽用嘴唇親了她的臉，感受到牧小小臉頰快速變紅，呼吸也紊亂后，又往下，親到了她的唇上。

牧經武渾身一震：「原來竟是這樣……難怪牧家宗祠是在廟裡，且有祖訓，禁止對祖祠大修大改，禁止回到祖地大修土木……」

陳霽笑了笑。

「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一諾千金，小小果然守信！」

「陳先生所言極是！」牧經武大喜，再次勸道：「廟裡廂房還有被褥，今晚牧小姐住一晚吧！」

陳霽笑起來。

牧家竟有如此老祖存世？！

牧小小並未多說，淡淡的點頭。

「位置變了些。」

「沒有！」

「十萬年對普通人來說很久了，村子還存在已經很不可思議。」

兩人的關係在陳霽主動親一口后被快速拉近。

「色傢伙！」

牧小小乾脆躺下來，看向頭頂的夜空，「地方變了，但遠處的山還是一樣……我以前常來這裏的樹下躺著，讓牛自己去吃草，那時候什麼都不想，生活很簡單。」

「牧天德是我弟弟。」

「其實。」

在她休息的時候，陳霽說道：「在小小你住我家裡，早上拉我去跑步，我們和周婉三人一起戰鬥的時候，總是你沖在最前面，那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

「啊？」

「你姓牧？」

兩人隨意地聊著天，無話不說，陳霽隨便問女帝小時候從未對別人說過的醜事。

陳霽笑道。

牧經武這才露出喜色，告辭離開。

沉默片刻，牧小小忽然轉頭，看向他，白皙圓潤的臉，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陳霽。

一群牧家人目瞪口呆。

「從你到地球，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嘶，輕點！」

第一次從她嘴裏說出嫁人的話，以前她從未有過嫁人的念頭，更沒有對男子動心過。

從馬車下來后，又步行來到村子外的牧小小，看了好一會後，才說了一句。

甚至，他還知道了她第一次引氣入體，是在一個瀑布下，以水流衝擊身體，才真正突破到元氣境！

與上次看房時不同，現在牧小小也是女主人，這是對她的尊重。

如今，卻親了又親，還主動說願意嫁給他。

「不對，有姓牧！」一個稍大點的男孩忽然叫起來，用剛吃完點心的手，指向了村后某處，大聲道：「山神廟裡供奉的山神就是姓牧！」

牧小小擺脫了這個讓她幾乎神魂窒息的吻，圓潤精緻的臉上滾燙得厲害，閉著眼睛又是很久都沒說話。

陳霽也轉過頭看她，兩人靠得很近，陳霽這才發現，原來牧小小的嘴唇也很漂亮，像一朵粉色花瓣，四周安靜得只有蟲鳴鳥叫聲。

「你可知牧天德？亦或者牧天高。」

第二日，牧小小起床練劍，順便將他拖了起來。

拜祭完畢，牧小小就要與陳霽離開。

練完劍，牧家人終於趕到。

次女牧小小立碑，但她的弟弟，也就是牧家先祖牧天德，卻不在族譜內記著姐姐的名諱，更未記載父母死後，姐姐是怎麼帶著他討生活的。

村子變化太大了，反而是最近的鳳陽城讓女帝觸動一些。

「原來山神姓牧啊！」

壞了，把自己野心說出來了。

「姓李！」

「真沒有？」

陳霽啞然失笑，這句話堪稱石破天驚，讓那守祖祠的掃地老人驚呆住。m.hetuｂｏｏｋ.coｍ•cｏｍ

「現在？不行，我雖然是最不管事的大帝，但天命既然認可了我，我就要負起責任來，再者，我也不願看到九域破碎，墜入虛空中。」

「唔！」

牧家家主頭疼起來，也不知牧家這位先祖是在哪一個界域中當女皇，打聽到怕不是還要好一陣時間。

牧小出了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眼眉帶著少許媚意。

「十幾個人我們去海邊！」

「？？？」

牧小小用腦袋撞了下他，才結束了第二次親昵，睜開眼睛捂住小嘴，眼神帶著羞意哼哼道：「我還以為你……」

牧家家主激動道，已經決定回去后就召集所有族人回到祖地，來一次盛大的祭祖儀式，並將牧小小這位先祖「請入」牧家坐鎮。

「牧天德正是齊國牧家先祖名諱，您是……？！」

「誰脾氣暴躁了？！」

五十多歲的村長似乎有些擔憂，說道：「村后其實不是山神廟，而是牧家祖地，至於牧家……他們每年都會派人回來拜祭，另外，祖地前還有牧家的人，二位要是想知道些什麼，可以去找他。」

對抗上三域的戰鬥太危險，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親戚朋友，缺少了屬於家的溫馨。

不需要她真正去坐鎮，只需要她的名頭在，就足以震懾周邊十數國！

「給我取一炷香來！」

四界之間，從某次碰撞開始，就有了某些奇妙的聯繫。

……

牧小小也在笑，主動摟住他脖頸，親了他！

牧小小羞惱的瞪他，臉頰鼓起的模樣：「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走了。」

陳霽也看了過去，上面不是山神像，而是一塊碑。

「那上次看房的時候，你問了售樓部顧問什麼問題？說什麼十幾個人一起在泳池游泳。」

「嗯。」

因受罰而來守著祖祠的牧經武，早已驚呆住，他所看過的牧家族譜、大事記中，幾乎沒有關於「牧小小」的記載。

「這裏以前你常來？」

「我就沒放過……我記得元氣境前還有個鍛體境，你在這個境界卡了很久？」

女帝哼了一聲，沒理會他，徑直往村裡走去。

「放過牛有什麼稀奇。」

「嗯，鍛體需要錘鍊打熬身體，跟那些江湖人也差不多，練武就是要把身體練結實，練靈活。」

碑文以蒼勁字跡寫著一對夫妻的名字，生平，子女等信息。

陳霽跟著她躺下。

「呼~！」

等於說，牧天德給牧家留了一道隱藏得極深的後手，他姐姐，一位女帝作為靠山！

他沒辦法確定牧小小的身份，只能先挽留。

他大概推測出為什麼牧小小沒有幫助家族崛起，當初她走的路堪稱逆天而行，一旦對外透露自己家鄉，很可能隨手就被強者一掌拍滅。

就算住一晚，第二日也無需再去鳳陽城。

陳霽慢慢的靠近她的臉。

牧小小並未回答牧經武的問題，她看向供台上。

牧小小離開他懷抱，得意的揚起下巴：「至少我能跟著你穿越，見和-圖-書識到更多精彩神奇的世界。你說呢？」

「……你覺得誰會幫我？」

「隨我一起，祭拜牧家先祖！」

自此以後，牧家有一位能破開界域的老祖坐鎮，遠遠勝過他們所知的一切家族、大門大派的老祖宗們！

「那還是我不解風情了？可是我都不知道身為女帝，脾氣又暴躁的小小，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都姓李？」

他估計是在腦海里瘋狂轉動念頭：

牧小小並未躲開，眼睫毛顫了顫，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時，她的眼睛閉上了。

兩人的心靠在一起，再羞恥也只是他知道。

一吻結束。

牧小小斜眼瞥向他。

陳霽也照做，畢竟來都來了。

「不必。」

「絕對沒有！」

村子外的夜晚更加安靜了，只有情侶間的談情說愛。

牧小小哪裡不知道他是回牧家，卻也未多說，又看了一眼對面的陳霽。

至少仙人境修為！

「對，我們都姓李。」

村子依山而建，村後有一大片山林，遠處是連綿的群山，村附近有河有池塘，一眼看過去，與地球上許許多多的村子也沒什麼兩樣。

他故意提起，怕不是……

「同眠？」

牧小小接受了他的表白，心中變得寧靜。

陳霽怎麼感覺，剛談戀愛的牧小小，從害羞的少女很快變為女帝了？

牧小小輕描淡寫的說著，朝殿內走去，用眼神示意陳霽跟上。

「好好，你只是喜歡戰鬥，行了吧？」

陳霽還想著，哪天有空了，買一條遊艇，載著她們去海上玩。

牧小小哪裡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去地球的場景？

「你呢？」

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一處矮山坡，眼神隱約有幾分懷念。

牧小小微微點頭，與陳霽一起進了村。

被這傢伙當場看光！

牧小小並未因此羞怒，反而在心裏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在流淌，她知道這個正抱著她的男人，願意接受她的壞脾氣，也不會嘲笑她此刻的羞澀。

「不去了。」牧小小在他懷裡懶洋洋道：「書敏裝修成什麼樣都行吧，我不在乎住得怎麼樣，給我留個房間就成，我可不跟你們大被同……」

「小小，你之前在附近放過牛？」

等她九域無敵後，想再回來看時，村子已經物是人非，她乾脆就不做什麼，任由村子留在這裏。

村裡來了客人，村長聽聞消息后前來，與陳霽二人聊了聊。

畢竟，這名字一看就是小名，還未正式起名字就已經夭折。

如果不是牧家祖祠的碑是她所立，連進牧家族譜都不夠格。

回到家鄉后，女帝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月色正好，太陰星高居天上，被安靜的小村子籠罩上一層銀色薄紗。

牧小小卻未開口，依舊躺著側臉看他，眼神里有著某種神韻。

「這倒是有趣。」

「現在也可以不想啊。」

牧家家主語氣幾分恭敬幾分質疑。

兩人眼神對視，牧小小慌忙挪開視線。

「那我不但收穫了一個老婆，還是一個很能打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