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獄中講課
第九十一章 燕軍扛纛,朱高煦是也!

自己心心念念多年,隱忍到現在,才敢說出來的話語。
「嘭!」
緊接著,肌肉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充血后彷彿一條條紫黑色的蜈蚣一般。
「這三四十人算得了什麼?便是千軍萬馬,俺一樣能進出自如!」
劇烈的摩擦聲響起,手持雙斧前沖的黃葦直接被樹榦壓跪在了地上。
真真是碰著就死,挨著就傷。
柴車鬼使神差地吐出了一句浙南土話。
對面的二皇子,怕不是個披著人皮的野獸!
當煙塵散去。
「別躲了,你輸定了!」
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被迫回頭了過來。
結果換來的,竟然是對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
「當年九邊演武,你勝我一籌,辱我不過土雞瓦狗今日,我倒要讓伱看看,你是怎麼被我這個土雞瓦狗弄死的!」
而這個「某種原因」,應該就是眼前靠著一根水火棍,就能連殺三名披甲老卒的朱高煦了。
所以黃葦依舊給予了朱高煦最大的尊重。
樹后的朱高煦揚聲道。
單論一夫之勇,朱高煦當世無敵!
黃葦提著雙斧,看向了躲在朱高煦身後的兩名小吏。
「全www.hetubook.com•com他娘的是友軍!怎麼射?」
「誰在俺眼裡,一樣都是土雞瓦狗。」
當手下的士卒全部哀嚎著倒在了地下時,手提雙斧的黃葦,終於忍不住地發抖了起來。
煙塵漸散,朱高煦將大樹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雙手護持,恍若降魔明王降世。
弩矢釘進了樹榦,不算粗的樹只能堪堪遮住朱高煦高大雄壯的身軀,兩個小吏更是直接躲在了最後面。
黃葦冰冷的眼神和滿是血痕的斧刃,讓柴車兩人嚇得往後更躲了幾分。
「篤!」
遠處的弓弩手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亂戰,根本無法射擊。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本來就是打算逃跑的。
朱高煦身上沒有披甲,他根本無法直接用血肉之軀抵擋力道極大的弩箭。
不愧是歷史上能抗三百斤銅缸行走的狠人!
剛才在跨過這一側的門檻時,黃葦很清晰地看到,三名披甲老卒,都是眼睛或眉心被戳中,巨大的力量凝聚在一點,震碎腦漿當場暴斃。
看著倉皇後退的幾名弓弩手,朱高煦睥睨道。
朱高煦豹眼環睜https://www.hetubook.com.com,殺機猶如實質一般噴涌而出。
「吱呀~」
就在郭琎和柴車擔心朱高煦會不會被憋爆的時候,眼前用來擋箭的老歪脖子樹,竟是劇烈地晃動起來。
就在郭琎長吁短嘆,柴車亦是幾乎垂淚之時,忽聽得朱高煦放聲大喝。
「——危險!!!」
「殺了他!!」
想到這裏,黃葦就不意外,為什麼這兩個人會放出囚犯,在詔獄中製造混亂,繼而把二皇子朱高煦放了出來。
他的眼前,隱藏在灰塵里的朱高煦拖著樹榦,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箭雨稍停。
徒手拔樹,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大樹被朱高煦恐怖的力量連根拔起!
黃葦指揮著半月形的軍陣,緩步向那棵老歪脖子樹推進。
而後面的弓弩手離得遠,卻是看的清晰。
「朱高煦!」
這兩個人,他有印象。
「哪還有什麼辦法?」
「來!」
「。聽說你想殺俺。」
正在前排已經迫近的刀盾手,看到這一幕,猛地睜大了眼眸,滿是不可置信。
「弓弩準備!」
郭琎苦笑道:「便是給曹操扛纛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古之惡來』典韋,未披甲手邊也沒兵器的時候,面對數十上百的士卒圍攻,掄著兩人當武器,也一樣是身中箭矢力竭而亡啊。」
郭琎看著雙臂挾著樹榦在人群中大殺四方,把披甲持刀的勁卒打的人仰馬翻,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珠子,瞳孔差點縮成芒狀。
因為這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特意叮囑過,派專人守衛的兩人。
柴車心頭也是慌亂,他勉強說道:「二皇子殿下被稱為當世第一猛將,總不該是沒辦法的再等等。」
黃葦已然氣絕身亡,半截肩膀,塌陷在了胸腔里。
正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槍,這種死法,顯然是槍術已臻化境的武道大宗師所能做到的。
踏前,挾樹如槍,直刺。
朱高煦以樹為纛,橫掃千軍!
黃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下令道。
「怎麼辦。這次咱倆是不是死定了?」郭琎聽著耳邊呼嘯的箭矢聲,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呔!看好了!」
粗壯的樹榦狠狠地撞在前排刀盾手的身上,面對巨大的鈍擊力,他們身上可以防禦刀砍箭射的扎甲,根本沒起到任何保和圖書護作用,便被吐著鮮血倒飛了出去。
即便如此,黃葦依舊沒有輕敵的打算。
「射啊!」
樹枝和樹葉幾乎掉的精光,僅剩的樹枝在地面上拖曳出了漫天灰塵。
或者換句話說,本身就跟紀綱有聯繫。
幾名弓弩手幾乎同時愕然。
「——更何況,你是什麼腌臢東西,俺壓根就記不得了。」
畢竟,他是知道朱高煦到底是能在百萬軍中斬將如探囊取物的存在。
面對著黃葦的雙斧,箭矢倒是射了出去,只不過不知道在黑夜中飛到了哪裡,顯然弓弩手們都不想射殺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
黃葦幾乎咬碎牙關,手提雙斧猛然迎上。
復又一聲大笑傳來。
「你們兩個文人,也曉得戰陣之事?」
「俺乃燕軍扛纛,朱高煦是也!爾等且來為主將報仇!」
朱高煦聽得兩人言語,竟是大笑說道。
「俺就站在這裏。」
黃葦聞言面色一黑。
兩個小吏自覺死到臨頭,卻也無心與朱高煦辯駁,只想著自己跟著朱高煦死在這裏,父母妻子不受牽連,或許還能得些封賞,也僅此而已了。
手持鋼刀圓盾,披著披甲、扎甲混雜的宣府老卒,呈半hetubook.com.com月形的軍陣包圍了朱高煦三人。
哪怕,對方手裡所持的,僅僅是一根水火棍。
朱高煦的瞳孔驟然緊縮,拎著半截水火棍,閃身向老歪脖子樹后躲去。
這兩個小吏,每天在密室里不知道記錄著些什麼,他們一定知道某些秘密。
朱高煦的聲音愈發高亢雄厚。
黃葦身邊的弓弩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便要拔出腰刀迎戰上去,也是個兇悍的性子。
「別管了,射!」
「原來是你們兩個。」
黃葦又羞又惱,氣血湧上臉來,漲得通紅。
而後排的幾名弩手,將散發著幽冷寒芒的三角狀弩矢安裝完畢后,腳踏上弦。
只見朱高煦一手環抱樹榦,一手從下發力,渾身肌肉虯結隆起到了誇張的地步,像是有千萬斤的力氣,汗水大滴大滴地滾落,落在臂膀上便是「呲~」地一聲。
一陣秋風吹過,塵土飛揚,前排的刀盾手被迷了眼睛。
「給我殺了他!」
弓弩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娘娘希匹!」
但哪怕朱高煦再如何號稱「項王再世」,畢竟是處於無甲無兵無馬的狀態,步戰之下,面對數十名披甲持刀的老卒,沒人覺得他還有戰勝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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