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帳篷和遮陽幕還沒支起來?」松岡禎丞才注意到他們根本沒做正事,眉毛頓時擰起來,「你倆能不能成熟穩重點。」
「有點意思,讓我來瞧瞧前輩桑的技術。」尹澤這意思是去坐副駕駛了。
「你們可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啊。」尹澤連忙說。
清純柔和,美麗如春日灧灧之湖水。
衝浪者們挑戰著水力,尋求人與自然的那份默契。
「就是,別耍自己的贅肉了,快來玩啊。」島崎信長無愧於現役輕小說作家,發言還是有水平的。
怎麼連個走流程的誇兩句都沒有?
「我們站在這裏,已經是多餘了。」種田梨沙瞬間轉換,淡淡的看著某人,平和的解釋。
「那我去松岡他們那輛車吧,我都可以。」島崎信長這趟出遊一直是無所謂的。
鐵三角今天第一次同步行動,租了帳篷、躺椅、游泳圈等用具。
「當然可以。」松岡禎丞精神一振。
「?」尹澤。
「簡直就像石神哲哉在對湯川學說『你看起來總是那麼年輕,真羡慕』。」島崎信長的聲音悠遠。這是真動心思了。
兩個人跟鴕鳥似的誇張邁動雙腿蹦跳追打,同時還不忘自己給自己配音。
「我們先去租帳篷吧。」島崎信長已經換上了太陽帽、沙灘褲、背心、人字拖。
「所以說他們……不會吧?」種田梨沙雙眼中的知性與堅韌正被吃瓜慾望所替代,撲靈撲靈起來。
「繼續出發吧。」尹澤吆喝,「早點過去,下午多玩會。話說,咱們這隊伍里,還有哪些人是有駕照的?」
大家都很保守,多是連體泳衣,有分體泳衣也是只露了腰腹,比基尼是不存在的。但沒有不好的身材,只有選不對的泳衣。連體衣緊貼肌膚,很顯曼妙的曲線,尤其三角式符合人體腿臀結構。
島崎信長哥的體態一直保持很好,而且帶點天賦,穿啥款式都撐展,屬於衣架子的類型。尹師傅就更別提了,隨時隨地,腦播相聲、聽歌看片,燃燒脂肪。雖說也沒有腹肌和*圖*書、人魚線那種荷爾蒙加分的東西,但主打一個標準。
「沒有啊,狀態很好,感覺逐漸熟悉你的車了。」水瀨祈卻說。
「你又是啥時候拿的?」尹澤驚了。
「你平時還是要注意休息,行程太滿了。」尹澤說,「胖些瘦些都沒什麼的,只要健康無病就好。」
視線掃過去。
「是的,全是感情,沒有主題。」種田梨沙也認同這番分析的點頭。
大臂彎姐貴跟著熟透俏少婦變向進站。
停歇了十多分鐘后。
「對於你的舉例……你那文青的頭腦,必須用在這種事情上,我感到萬分遺憾。」尹澤搖頭。
「你為何又要發出鄙夷的笑聲了?」尹澤不悅。
「你什麼意思?我很懶惰嗎?」尹澤皺眉。
海水如萬片碎金動蕩閃爍。
自駕的過程其實乏善可陳,乘客尚且能刷刷手機,司機就只能賽博坐禪了。以尹澤的段位連開2小時自然不在話下,但年輕的水瀨祈也許是功夫火候不夠,40分鐘后,松岡禎丞用對講機說待會進休息區歇會。
少女最引人注目的,總是那恍如牝鹿的雙腿,透明泛著薄光的皮膚像那些包著凝滑水羊羹的薄紙。
在沉默的大多數之中,日高里菜竟然舉了舉手。
會游個泳怎麼就真厲害了?
「走著。」尹澤也改換了熱帶路線,老炮兒鮮艷的花襯衫敞開著胸襟、豹色條紋短褲、腳踏黃色塑膠拖鞋、眼戴桃心形墨鏡。騷粉而吵鬧,嘩,一看便知是強者的衣品呀。
「陽光太曬,去陰涼處躲會。」種田梨沙一撩長發,去樹蔭底下避避烈日。
小半場換手。
「……嘶,也是。你倒也有那麼多事做。」島崎信長微怔,察覺到矛盾,不解起來。
松岡禎丞做足功課,提前預約好了民宿。女孩子們人手一個笨重的行李箱,島崎信長也背著大包,胸前掛著相機,唯有尹澤近乎裸裝白板一身輕,來去如風……然後他就開始幫其他人提東西。
「呵!鼻涕雙龍!」尹澤和-圖-書不甘示弱,但使用的是S級水遁禁術,只見他捏鼻,做出擤鼻涕的手勢。
內田真禮也是訝異。
眾人齊齊下車伸懶腰,雖然坐車時便在吃,但佐倉綾音繼續從包里往外掏零食分享,各種各樣的一堆,有餅乾有薯片有糖果,她顯然是有備而來。
男生全都擺成這樣,女生們頓時有點不高興了。
佐倉綾音在給松岡禎丞發零食,發著發著感覺有點不對勁,她雖然年紀小不少,但和松岡這代聲優是從養成所就認識的同期,基本的了解是肯定有的。此時兩個大親友都在場,松岡君竟然不去觸發三角羈絆,反而和小水走得近,這是什麼異變了?
「你說得對,但你只說對一半。」種田梨沙回復。
夏天屬於散文和檸檬,屬於裸|露和慵懶,屬於八月卧室中的潔白床單,屬於周日的鹽,屬於少女赤|裸的雙足。
「早就有啦。很奇怪嗎,又不是很難考。頂多幾個月就行了吧。」日高里菜自然的說。
排球網的那一端,是四個笑容靚麗,抱手就緒的年輕選手。
尹澤本來想把松岡喊來當隊友的,但見狀也就作罷,他又去找島崎信長哥,但那貨看衝浪看的沒了蹤影,一時間找不到。
「何解呀?」尹澤半裝半真的問。
「是啊,比起鍛煉,合理的作息更有效吧。」島崎信長也不禁說,「你就是太拼了,你偶爾也應該學學他。」
排球網的這一端,是單人成隊的孤狼。
「說起來確實是,感覺今天的松岡君不同往日,跳脫活潑了不少。」種田梨沙確信,「但是進攻性還有待加強啊。」
「忘了!」日高里菜即答。
「哈!沙瀑大葬!」島崎信長無愧於一線聲優,招數喊得中二又有力,他把人字拖插|進沙子里,抬起甩帶出一小片沙粒,攻向某人大腿。
「唉,真羡慕你們,還像剛出道時那幾年的清秀。」松岡禎丞回憶起往昔。想當初,他還很清瘦,像一束勁竹。
「以前我半工半讀,騎自行車送報紙的時候m.hetubook•com.com,這裡是有腹肌痕迹的。」松岡禎丞幽幽的抬起眼睛。
尹澤隨便看了幾眼,然後就端著快樂水,繼續躺椅子,體會小資情調。
「會的。」
然而暢玩了幾個回合后,他們發現松岡禎丞竟然沒有加入,不來雙魔一神大戰!
「生命在於運動,哪有人來這種地方只顧著躺的,走走走。」佐倉綾音把某人拉起來。
「呵呵。」
「在事務所也這樣,在家裡也這樣,你完全就是換了個地方躺平啊。」佐倉綾音吐槽,「而且這身還這麼,呃,浮夸。」
她們都是坐白車的乘客,那輛雅閣裝四個人剛剛好。
「他們一路都說說笑笑的。」日高里菜煞有其事的說。
「放心吧,他們都是好性格的人,不會這麼想。」尹澤安慰。
從千葉縣東部的刑部岬一直延伸到太東崎,九十九里濱的特點是宛如彎弓形狀的海岸線全都是連綿不斷的沙灘,沒有一塊岩礁。在海水浴期間,沙灘上排列著一間間海灘小屋。在小型親子餐館中有新鮮撈捕的海產,棚屋裡則可以享受燒烤午餐。
「請把疑問句改成陳述句。」島崎信長指正。
「你們玩,我當裁判。」尹澤簡單回答。
「你捏自己肚子幹什麼?」尹澤很疑惑。
「可以把『似乎』去掉了。委實說,我坐在他們後面,有種自己是累贅的感覺。」種田梨沙同樣小聲補充。
「嗯?那為什麼休息?」尹澤好奇。
「誒,肚皮圓滾點好啊,是富貴相。你看那些大老闆們,不都這樣嗎。」島崎信長說。
「而且絕對不是在尬聊。」種田梨沙說,「反倒是我們後排的為了融入他們的愉快氣氛,而在尬聊。」
「媽的,有小學生……」島崎信長被這招嚇出強制后跳,唯恐自己不幹凈了。
松岡禎丞的內心忽然有點刺痛,取而代之的是馬上就想參加路考的衝動。
尹澤剛剛打下釘子,支起天幕。就瞧見女生們結伴走來。
海,在那一個轉彎的地方出現了,沒有防波提和*圖*書的海岸,白浪滾滾而來,風是涼的。浪花抽打著岸邊,朵朵白雲就如鳥雀,被疾風吹走,飛快地掠過湛藍的長空。
那邊的兩人這才放下對攻用的沙球,放棄了忍術對決,開始幹活。
「光坐這麼久都會不舒服,何況還要集中精神駕駛,是應該放鬆下。」尹澤很好的維持住了表情,心裏決定暫時離她和松岡遠一點。到旁邊補水。
因為直面太平洋,海風讓海浪較東京那樣的港口區域澎湃的多,頗有氣勢。
兩個鑄就了業界「唯一神」大案的要犯,互相交換一個曖昧的眼神。
「去玩沙灘排球吧。」佐倉綾音把頭髮扎在腦後,清涼又有運動活力。
「行吧,至少有備用駕駛員了。」尹澤點頭。
尹澤帶著一絲煙民姿態的叼著根巧克力棒,用老師傅的語氣詢問小車手,「開累了吧?」
「因為松岡桑覺得我會累。」水瀨祈嘿嘿輕笑。
「不必再說了,你們身材勻稱,白天不懂夜的黑。」松岡禎丞嘆息。
這些年來,他們當中,只有松岡禎丞在成長。
「這話講的,誰以前還沒有點精彩時刻了,我中學的教導主任,他當年頭髮濃密到能燙捲髮呢。」尹澤說。
「嘿嘿,真厲害啊。」
「松岡桑,天氣這麼熱,我們去玩會水吧。」水瀨祈穿著淡黃色的無袖碎花分體式泳衣,下身是小裙子,雙腿膚色白皙,兩條纖細的手臂抱著腰間的游泳圈,有幾縷髮絲粘在額頭,俏生生的站在那。
「那他們說了些什麼?」尹澤又問。
「也可以了,他的性子就是穩紮穩打的。」松岡禎丞雖然喜歡直球,但讓他來投直球,又會扭扭捏捏了。尹澤甚至不忘為好兄弟說話。我真的,我哭死。
此刻就最讓人歡喜,陽光知灼,踩著沙子,邊聽浪聲邊喝冰鎮飲料,感受舌腔喉嚨間來自碳酸的刺|激,美得很。
島崎信長帶了相機,這會兒在四處晃悠拍照。
白色雅閣繼續領頭,黑色越野跟在後面。
「有些事或許只是我的猜測……」日高里菜和_圖_書看在眼中,走近低聲說,「但水瀨小姐和松岡君,關係似乎有點好啊。」
這並不是對方突然成熟,不屑爭鬥。
……
「我只知道我知道的。」尹澤就差扭頭成45°。
而是——
松岡禎丞與異性|交流向來苦手,平時在片場都不講話,更別提這種場所,偶爾投去眼神也是快速瞄一眼水瀨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日高里菜皺眉。
「你可以直說『丑』的。」種田梨沙溫聲補充,這樣的弱者審美,她是絕對搖頭的。
「你好好數數我有幾個兼職,再細細想想。」尹澤說。
「哈哈哈,我不好說。」尹澤開始語焉不詳。
「這就很可怕。」輪到日高里菜眼神閃爍,像偵探斷案一般,「……意味著他們對外界因素已經不在意了。」
「另一半呢?」
「松岡桑會游泳嗎?」水瀨祈又問。
島崎信長被遠處的衝浪運動所吸引,背著手手過去看熱鬧。
日高師傅的技術可圈可點,尹師傅也頷首表達認可。但國道直線握正方向盤誰不會,東京市內的地獄車況還能遊刃有餘才是真的老師傅。日高師傅還需要沉澱個幾千公里呀。
「他們談的都是些零散、碎片化的東西,很難給你簡單概括啊。」日高里菜肅然說,「而重點也在這裏。關係一般般的人交流,提問回答,都是一來一回有邏輯的,只有互相了解,又關係好的人,才會這樣東說一下西說一下,各種跳躍,各種隨意鏈接。」
「接下來的路程我替你?」日高里菜說,「仔細想想都是第一次坐對方開的車呢。」
夏天——熱人悶人倦人的夏天。擋也擋不住的烈日,擦也擦不幹的汗水,任何人都無可奈何,所做的只能是拚命喝水,默默忍耐。即便如此,仍然希望夏天就是夏天的樣子。
「我明明有在鍛煉了,為什麼會這樣。」松岡禎丞好像很在意。
「40分鐘也就是一節課的時間,前輩桑你讀書時也這樣嗎,難怪當年做廣播的幕後還順便要我輔導一會題目。」尹澤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