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澤深深垂下頭顱,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猶記得當年參加最美面孔大賽,昔日同台競技的同學們,全部都畢業了,只剩冠軍在沉澱,還在沉澱。
「喝。」夏目健三點頭。
「我建議讓校長進行改革時,他也是這樣踢皮球的。」大西川介深以為然。
「以題材而論,確實挺少見的。」尹澤翻了幾頁。
他們先前吃飯,吃的都意猶未盡,當下也就剝起了橘子。
「什麼話什麼話,我什麼人還不清楚嗎,別說銀幕了,我當主演、配角,拍的那可全都是文藝片啊,就《墊底辣妹》算一部商業片,還是勵志的。配動畫,也都是文藝向居多。」尹澤痛心陳述演藝經歷,是的,相當痛心。
不愧是我,畫的真好。尹澤忙裡偷閒,順便欣賞了一波自己弄的背景。
怎麼好事凈讓他佔了?
「我就不去了。」尹澤說,「有人先找了我。」
路邊站著一個身穿西裝,面容平靜,身形清瘦的男子。川村源氣注意到后,眼皮子都跳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文部省的事務次官,干站在街頭,等別人下班?
「不至於不至於。」尹澤謙虛起來。
……
「這不好吧?」尹澤禮貌的說。
所有的收錄結束,尹澤又很配合的拍了拍花絮,說是這些視頻資料會上電視,用作宣傳素材,還讓他理理頭髮,專門擺拍幾張。鼓搗完,才有空下去喝口水,吃塊糖。
「……」川村源氣。
活著,正是在與離別做對抗。
「你以前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長澤雅美頓了頓,「但現在你喜歡別人了,對不對。」
「那我還是拍戲吧。」尹澤呵呵一笑。
「這些東西都是哪聽來的?」夏目健三疑惑。
「那部電影,拍得很好啊,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這陣子,我也常常瀏覽網路,觀眾們都給出極大認可,還有很多高中的孩子們,也表示自己被激勵了,直言要考取東大,好好好。尤其是片尾的彩蛋,很受關注啊。」大西川介美美的吃著大雞腿,「你呀,再努努力,爭取也成為我校的榮譽校友。」
「師兄,喝兩杯不?」尹澤沒有把那些放在心上,只覺得雞屁股味道不足。
吃完過後,三個人又一路回到院長辦公室。剛進門,夏目健三就輕車熟路的翻出茶几下面的水果,分給師弟。
「導演還有什麼指示嗎?」川村源氣問。
「還是您了解我。」夏目健三並不反駁。
步行過銀杏葉大道。
尹澤走這條路已經有些麻木,早就沒有當年上學的激|情,他盡量不去想延畢這個詞語,而是轉念想烤雞來逃避現實。連門口的保安都認得這傢伙,首先長得太有辨識度,其次前段時間還在門裡門后借景拍戲呢,狠狠的火了一把。
「叫你去相親,不是颳風就是下雨。」大西川介很不滿。
「?」尹澤。
「哼哼,那就好。」長澤雅美有些俏皮的說,「那我們走吧。」
「十分感謝!」兩個學妹深深鞠躬。
「都配得很好呢和圖書,沒什麼可挑剔的。」新渡誠微笑說,從表情可知,他挺開心。
「咱們別在這兒杵著了,快去食堂吧。」尹澤勸說。
「非常好!那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你可不能推脫呀!」大西川介振聲。
「呃,當然。」尹澤說。
「說好了哈,請我吃的飯,推到下一次,下次一定。」尹澤也推著金髮大洋馬過來,戴上頭盔。
「嗯?」尹澤聞言,手裡握著橘子走過去。等回來時,剛剛剝好的橘子沒了,換成了一本書。
「面朝西邊時,右邊即為北。」尹澤確信。
「更別說還開闢了歌手路線,新專輯那首歌怎麼唱來著,『飄散零落,溫熱消逝,色彩也漸去』?」大西川介思索。
「嘿嘿,抱歉,讓你等很久了嗎?」長澤雅美使用的聲音,有一種輕熟的美。
「文字的世界猶如汪洋大海,無論如何也難以達到完美的彼岸,因此,修改到懊惱甚至絕望也是文字工作者的日常。」大西川介點點頭說。
「怕什麼,經過我長久的遊說,食堂已經增加烤雞的數量。」大西川介身負功與名,自信且從容。
「我常年坐辦公室,運動非我所擅長。」夏目健三嘆氣。
「呵呵,我來幫你們拍吧。」夏目健三露出一絲看熱鬧的笑容,主動幫忙。
「這麼突然?」尹澤一愣。
「辛苦了,把最好吃的部位分你吧。」大西川介說著便掰下雞屁股,遞給關門弟子。
夏目健三扶額,真是年齡越大,越像小孩子。
島崎信長兀自搖頭,起身走過去,開始給他的角色配音。他畢竟只配了一個小配角,很快就完成了。退隊臨走時,充滿怨念的揨看了一眼與東寶灰姑娘談笑風生的某人,還不忘提醒,記得幫他要一份簽名,而任務獎勵願意用聖晶石來結算。
「這有什麼意義?」夏目健三感到費解,「每天去搶購的又不止100位食客,就算把上限提升到200隻,該搶完,還是會被搶完啊。」
夏目健三規規矩矩的將頭盔戴上,然後嫻熟無比的坐上旁邊的小電驢。他那張表情波動不大的苦臉,公務員的行頭,配合主婦風格的頭盔與電動車,讓人瞬間齣戲。像極了無厘頭電影里才會有的情景。
屏幕里的前輩停下腳步。
尹澤齜牙咧嘴,他覺得以後不能隨便接話,而且還是文學家的話。
「明天說好要和奧寺前輩約會,10點半在地鐵站前碰頭,如果當天是你的話,記得千萬別遲到了……」上白石萌音在旁邊說。
「健三,你說什麼呢?」老人皺眉。
半小時后。
「這是繡的動物嗎,真可愛。」長澤雅美拿著台本,緊跟著聲軌的時間軸。她並非專業聲優,但錄音效果卻很好,畢竟作為藝人的素質很高。日本藝能圈,沒兩把刷子冒不出頭,何況東寶的當家花旦,真正的頂流。12歲出道,一半的人生在工作在鍛煉,業務能力當然不會令人失望。
「放心吧,我會給你爭取到一個試鏡的和-圖-書機會。好好發揮,天才演員。」夏目健三拍拍師弟的肩膀。
鏡頭角度找的還不錯,就是略顯正式,好在學妹們的青澀笑容沖淡了嚴肅。
「幫我去續一杯水。」大西川介說。
「不能把那邊推掉嗎,我們項目組好不容易吃一回。」川村源氣想了想。
「請把裙子脫下來吧。」尹澤輕言細語,聲音空靈。
「走吧。」夏目健三又看向製作人,禮節性的躬躬身問候,「你好。」
「不不,我當然會轉過去的。」尹澤趕緊補充。
「他比你可是強多了。」大西川介輕哼。
「嗯嗯,就當是犒勞一下大家的辛勤工作。」新渡誠點頭,「就去吃烤肉吧,我把作畫老師們也喊上。」
「阿瀧你真厲害啊,手真巧,跟女孩子一樣。我其實還挺擔心你的,明明那麼弱,還跟人打架。」長澤雅美輕笑一聲,「我更喜歡今天的你哦。」
「真的。」尹澤點頭。
吔,一聽就不是好東西。回去就給站長發私信,讓他謹言慎行,別老把自己架烤。
「剛剛怎麼不遞給我?」尹澤奇怪。
兩人說著,走出大樓。
「呵呵,真是受歡迎啊。饒是我當年以史上第二最年輕的身份斬獲直木賞,走在這兒,也從來沒被人要過簽名,更別說合影了。」夏目健三笑著說。
「今天就這樣吧。」
「唉,慶應的老頭跟我抱怨呢,說什麼我搞小動作,蹭他們學校的勵志考學例子。哪裡有小動作?我明明舉的是我校自己的勵志例子啊?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明示過我校的例子。」大西川介神秘微笑,「是觀眾自己看完電影后,去搜的嘛。他們還管得著觀眾搜什麼?」
「以前,我也常常接到邀請乃至懇求,參与到編書工作之中。他們之中,有的編纂倡導者還沒等到辭典落成就辭世了,因為這件事,太耗時間了。三省堂出版的《大辭林》就整整花了28年。」
「和你說的時間一模一樣。」夏目健三不由得看了一眼手錶。
「瀧君,我感覺你今天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長澤雅美輕聲說,「要是我說錯了,希望你別介意。」
「是不是感覺老師剛剛彷彿發著光,20年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夏目健三踱步過來,輕笑一聲。
「五年前這套推口話還能用,現在你都沒路可升了,還事業。」大西川介批評,「早點成個家吧。」
場景再次變換。
幾秒鐘的安靜。
「辭典。這是橫渡詞彙海洋的船。人們乘坐辭典這艘船,搜集漂浮在漆黑海面上的點點星光。只為了能用最恰當的措辭,準確地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傳達給他人。編撰辭典,是一件很小眾,無人關心,卻有無數工匠兢兢業業,熬骨瀝血為之奉獻的事。」
師兄弟都不拖沓,一前一後,以絕對安全的城市時速,慢悠悠的走了。
「就是,這邊啊。」尹澤動了動右手。
「這就是我送的。」夏目健三淡淡的說。
「我很擅長時間管理的。」業界準點打卡和-圖-書第一人,尹澤如此說道。
「沒有很嚴格的標準,隨便拿個諾獎,穩上的。」大西川介說。
「松竹株式會社,有意將它改編為電影。」大西川介坐下,吃橘子,揮揮手說,「是部很有意義的作品,你去試鏡吧。」
還好只是動畫,換成電影、電視劇,真人共演,豈不更讓人咬牙切齒?
屏幕里,前輩主動牽起了男主角的手。
尹澤和夏目健三對視一眼,不敢怒不敢言,沒滋沒味的啃起來。
東京大學,名門學府,全國考生無不嚮往憧憬,在全世界亦享聲名。而對有些人來講,回東大就如同歸家。意思就是,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回。
「我說老師還挺硬朗,胃口仍舊很好。」夏目健三恢復平淡的苦臉。
……
「事業為重。」夏目健三半閉著眼睛。
咕哇!我不要聽啊!
「面朝西邊時,朝北的方向,即為右。」夏目健三淡淡的說。
「呃這,沒,沒有啦。」尹澤適當的表現出些許慌亂。
「非常謝謝學長!還有這位先生!」兩名學妹再次鞠躬,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排隊?」大西川介語氣不善,「難道要我這把老骨頭跑到食堂嗎?你們想讓我跑岔氣不成?」
「大學的老師找我,不能失禮啊。」尹澤說。
「當然沒問題。」
「?」川村源氣。
「健三雖然經常惹我生氣,但餐桌上不講這些,也給你一個好吃的。」大西川介又把雞頭掰下來,給開門弟子。
「那我加油吧。」尹澤撓頭,他倒也不是不想做,這麼可愛的老人家既然能高興,他又何樂而不為呢。而且正如老人所說,自己倘若真能留下一些作品,也是好事。
川村源氣不疑其他,這般高官,不可能沒座駕的,而且至少還得配一位行政司機。只是黑色高級轎車在哪裡呢,這前前後後也沒見著啊。
「不,應該是或許大家沒認出你。」尹澤立刻糾正。
「呼,呼。」尹澤模擬奔跑后的喘氣。
「誒?!」長澤雅美驚訝無比。
一會兒后,尹澤端著兩杯可樂回來。而這也正是夏目健三想喝的。兩人有些默契。
「那我們先走了。」夏目健三點點頭。
「寫的挺不錯,作者和健三一樣,是直木賞的得主。」大西川介順手吃上一瓣橘子,就當飯後小點了。
「這裏又不止我一個,光說我沒用。」夏目健三撓撓耳朵。
「嗯。」大西川介點頭。
「是瀧澤學長嗎?」兩個學妹跟隨,仔細打量了好幾眼,最終鼓起勇氣上前。
「嗯?」夏目健三。
「嗯,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那這部片子,你用心一點對待吧。」大西川介點頭。
「您好您好。」川村源氣不敢怠慢,回了一個鞠躬。
「是,請您路上小心。」川村源氣相當客氣的說,「對了,不如我幫忙叫輛計程車吧?」
「嗯?」夏目健三。
「不必,我開車來的。」夏目健三婉拒。
「怎麼又在說親女演員的嘴巴了?」尹澤澄清,「我無此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啊!」
「話說,為何突然要我讀這樣一本書呢?」尹澤有些好奇。
東大食堂,二樓。
大西川介摸了摸銀白色的頭髮。
「像這樣的船,只打造一艘是不夠的,因為詞彙會緊跟社會發展而變化,所以就要有無數這樣的船。這也是人文科學的浪漫與魅力,它會伴隨人類文明一起進化,只要文明尚存,它便無窮無限,我們驅趕星辰,它就在星屑之中,我們沉眠深海,它就埋于黑暗。」
正前方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待錄畫面。背景、場景精緻,細化到位,人物還未上色,但並不是火柴人,而是同樣精度極高的線稿,畢竟出自作畫監督之一,安藤雅嗣之手。手部向來是繪畫的一個難點,此時屏幕里,男主角在縫補破損的工作裙,手指與針線的配合流暢自然,幾張動作,潤物細無聲的體現出了其繪畫功力。
導演便把他請客的消息傳下去。
尹澤深深無語了。
屏幕里的特寫鏡頭是手機的消息界面。而後是男主角匆忙跑出門赴約。
這時,夏目健三背後的手伸出來,手裡明晃晃的舉著一個黃色安全頭盔,帽身還有奇怪的貼紙。
「就是,再晚點烤雞就要沒了。」夏目健三皺眉看手錶。
「啊,前輩。」尹澤打起精神。
「馬上就好啦。」由於男女主角交換了靈魂,所以尹澤現在的配音,語氣腔調都很柔。
大西川介放下工具書,長長一嘆。
「有啥事嗎?」
「我們都去看了《墊底辣妹》,拍的太好了!學長飾演的老師也很有魅力!能給我們一個簽名嗎?另外,如果,如果能合影的話就更好了。」兩個學妹緊張的說。
「瀧澤悟應援站是個好東西啊。」大西川介說。
「是啊,為什麼呢?」夏目健三同樣問,心裏卻有點譜。
「真好啊,現在他們應該在一起吧。」上白石萌音靜靜的說,接著,當屏幕里的女主角對著鏡子綁頭髮,無意間流淚時,她的聲音也出現細微的波動,「奇怪,我為什麼會……?」
……
「這麼具體?你果然在想年輕女藝人的銀幕初吻!」大西川介拍桌。
「那今天很圓滿啊,不如待會聚個餐吧。」川村源氣提議。
「不不,我也才剛——」尹澤連忙說,但停頓了一下。很好的詮釋出了被熟|女前輩給美到的小年輕的羞澀感,「我也才剛剛到。」
「學海無涯苦作舟,講述的是編撰辭典的故事。」大西川介說,「小說始終圍繞眾人在編輯室里耕耘的過程,這個過程並不有趣,反而很枯燥,但小說的總體結構很緊密,以靜止的文字描寫靜止的故事,卻給人灼燒的熱量,蠻好的。」
大西川介拿起一本桌上的工具書說。
島崎信長坐在後方的沙發里,看著前面一排麥克風,看著被兩任東寶灰姑娘夾在中間的主役,心情忽然並不是很爽。
咔嚓咔嚓。
「『北』又如何解釋呢?」大西川介饒有興趣的問。
「優秀校友,怎樣才能評上呢?」尹澤抓著雞屁股,和_圖_書有些敷衍的問。
「《編舟記》?」尹澤看了看書封。
「整天像根木頭一樣,毫無活力,不知道的還以為炒股破產了,哪個女孩子會找這樣的人搭話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半途插入,「就算是抱有幻想,見到本人,也都幻想破滅了。」
「沒辦法,我就是現在才喝完。」大西川介很坦然。
夕陽下的城市泛著橘紅色的暮光,鳥兒們也張翅返巢,交通路線上的車與行人,就像血管中流動的血液。
「過來,我這有本書,你看一下。」大西川介說。
「或許只是大家不認識你。」尹澤連忙說。
可是這對劇本的雙贏計策,好像當時是我提的想法。夏目健三看了一眼手裡的雞頭,終究忍住了,沒說。
「面對指針時鐘文字盤的時候,從一點到五點的方向為右。」夏目健三隨手從書架抽出一本書打開,淡淡的說,「翻開這本書時,偶數頁面為右。」
「放肆!這是什麼混賬話!」老人生氣,像拿劍一樣,拿起一把大戒尺。這可是他塵封的神器裝備。
「瀧君~」長澤雅美忽然出聲。
被這樣一說,尹澤當真從老人身前那本厚厚的工具書中,感受到一股宏偉的心意。
「你拍戲也就這幾年罷了,多留些值得回味的作品自然更好,這部影片,也能讓大眾了解一下我們文字工作者的所想。」大西川介眯起眼睛,「還是說,你其實只是想和漂亮年輕的女演員親近,拍點那種工業糖精,趁機動手動腳,抱一抱,親一親,玩疲倦了就美其名曰不在乎名利,轉頭跑去畫畫怡情度日?」
「光這樣說,你應該體會不到吧。我們生活中習以為常的常識,其實想解釋起來,還蠻難的。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解釋一下『右』這個字。」大西川介笑了笑。
「他只是略微出鏡,就打響了我新時代東大Boy的名號,慶應Boy也要等而次之了。」大西川介滿意點頭。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夏目健三擺擺手,「其實平時,還是有教授找我,只是他們大多是為了想多撥些科研經費……」
「真的嗎。」長澤雅美慢慢的說。
「數字10的0所在的方向為右。」尹澤也想到一個,「此外,物理學里,也存在一種絕對的左右概念。」
18歲考上東大是多智,20歲復讀東大是勵志,發展到延畢,則是難治。
「呃,我是說,只要認出了,怎麼不可能打招呼。」尹澤又補充。
「嗐,早說嘛。」川村源氣立刻說,「那你去赴約,我們下次吃也一樣的。」
「右?右手的右?」尹澤抬頭。
「前輩,餓了嗎,一起去吃個晚飯吧。」尹澤繼續配音。
……
「喔。」
「是的。但僅僅一個常識般的『右』,也要嚴謹思考才能有一個好的解釋。倘若換成一個概念意義的詞語呢?例如『戀愛』,我們要如何用自然科學解釋,而其解釋,又如何令不懂專業學科的普通人也能領會呢?而這樣的詞語,在我們的社會中,茫茫如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