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目光投落在托洛茨基身上,見他準備喝酒,瑪利亞突然出手奪走。
『暗殺,是解決一切問題的主要辦法,只有將那該死的罪人給殺掉,一切都會好起來。』
但這也沒辦法,只能拿著自己的奶瓶走上樓台。
作為先鋒的黨員,一旦思想出現差錯,整個國家將會走入歪路。
「有何可悲?」
好像是收到了約瑟夫的回信,工廠內無論是克拉辛亦或是其他工人,都將工廠內的酒給收了起來。
於是乎,瑪利亞給他們安排了幾名最得力的政委幹部。
「呵呵,敬畏?」托洛茨基冷言嘲諷道。
……
瑪利亞沒有立即回答。
在身份地位上,自己可以совет主席,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老大。
士兵們都表達出同一個想法,希望可以再一次與托洛茨基見面。
突然,瑪利亞問了一聲。
「短見的無知。」
一直以來的暴脾氣,在這一刻,摁了下去。
他們需要有人去引導,從而走向更加正確的方向。
他已經做好了與對方交惡的準備。
突然,一個想法從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確實,現在的совет公社還不足以應付這樣的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他說一聲抱歉。」
「卡爾主席,今日一見,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些工人和農民,他們知道什麼是長遠的利益嗎?」
瑪利亞帶著一瓶牛奶走上了樓頂。
「是什麼問題。」
農民的思想極其落後,就算是出現過農民起義,卻掀不起半點波瀾。
「托洛茨基先生,沒想到你會在這?」
托洛茨基很滿意地點著頭。
人類這樣的物種,是註定善變。
很簡單,他們缺乏一個正確的領導。
「你就是一個又臭又硬的石頭。」
一陣陣青煙,伴隨著工業的氣息,瀰漫開來。
聖彼得堡大學雖然放假了,但事實上,學校內的學生並沒有立即離開。
看著那遠方的夜景,雙眸微微入怔。
「為什麼是知識分子,難道不能底層人民?」
正準備拿回來時,瑪利亞突然給他塞入了一瓶牛奶。
可既和-圖-書然如此,托洛茨基也不會有絲毫放緩自己語氣的打算。
「當然不能,他們缺乏知識,缺乏正確的方向。」
應是被瑪利亞的聲音所驚醒,托洛茨基從地上爬起來。
覺悟?
「對,這樣可以。」
「呵,難道你認為,沙俄皇室都大發慈悲?」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托洛茨基身體狀況太差了,瑪利亞只能先將他送回去。
在歐洲這片土地上,暗殺一直都存在。
瑪利亞眼睛發著青光,但托洛茨基並沒有留意到,反而陰陽怪氣地對瑪利亞說道。
當然那都是后話。
落後的思想,會讓這些工人和農民都不知道什麼才是更遙遠的利益。
一聲冷笑,他拿出放在邊上的瓶子。
士兵們不用多說,多多少少都有點戰力,其他同志則需要一點點的思想指引和教導。
先鋒隊的覺悟,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
很快,他便明白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他們絲毫不懂,越是壓得厲害,反彈出來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不可能。」托洛茨基當即否認:「他們缺乏對革命的認知,沒有充足的理論作為基礎,不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嗯?」瑪利亞瞥了那邊一眼。
「落後的思想,註定會演變成一種情況,你知道是什麼嗎?卡爾小姐。」
會議中,瑪利亞答應了。
二姐塔基亞娜時不時一個人去找拉斯普廷,都沒有人去在意。
就在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色長衣,身上綁有繃帶的男子,就這樣懶懶散散地躺在上面。
「……」
那便是為人民進行武裝,從而推翻沙俄的腐朽。
有那麼一瞬間,瑪利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讓公社轉入地下。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雖說略顯狼狽,但依舊掩蓋不住他的智慧氣息。
一直注視著遠方夜景的托洛茨基沉默了一下。
他們不可能完美,就算是自己,在某些時候也會萌生出一些消極的想法。
「噢?」這下子,瑪利亞有些興趣了。
一聲反問,將瑪利亞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和*圖*書。
在性格上,他確實很強硬,但是她卻又從某些人口中,了解到他的另外一面。
如此一來,其他人就更容易如此。
他就這樣躺著,彷彿這個世界都與自己無關。
托洛茨基眉頭一緊,不再在乎自己為什麼被奪走酒瓶的事情,轉而問道。
只不過,今日的樓台,卻多了一個人。
在營救了那輛列車之後,某個叫做泰勒的工人如此說道。
瑪利亞沉默了一下。
每一次交談,與自己談話的對象都會火冒三丈。
「很簡單,是作為先鋒的覺悟和群眾所需要的基本溫飽。」
或許在這一刻,托洛茨基已經將她當做成同年齡的革命者來看待。
性格溫和的克拉辛,也有過被自己說得發怒的事迹。
她已經決定好了,下次與約瑟夫重聚,一定要踢碎他的膝蓋,剃光他的鬍子。
瑪利亞恨不得給這些人的腦門都來上一敲。
特別是那個克拉辛先生,偏偏要去相信約瑟夫的鬼話。
「女孩,用你那天真的腦子好好想想。」
在樓頂獨處是一個非常的習慣。
端起手上的瓶子,白色的牛奶,在那微弱的光亮下,泛著奇怪的色澤。
然後,便是脾氣的宣洩。
然後,在他在驚愕的目光下,緩緩笑道。
此時此刻,居然防著老大喝酒。
「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經濟嗎?」
「你認為農民和工人的落後思想,無法讓俄羅斯走向輝煌,需要有人作為先鋒進行引導,但是,你忽略了兩個問題。」
因為光線昏暗的原因,瑪利亞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這個瓶子。
空氣的寧靜,夜晚的深邃,讓她的大腦可以變得更加清醒。
什麼才是共產主義……
不斷地進行革命,從而維持所有人的激昂思想。
「對,他們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的思想太落後了。」托洛茨基依舊保持著自己強硬的態度。
就連弗拉基米爾,也曾經如此吐槽過自己。
被他這麼一拿出來,她發現這居然是一個酒瓶。
「我認為,俄國不一樣。」
「甚至看你的衣著,行為舉止,應該是有不錯的和_圖_書家庭環境。」
反而是她所說的覺悟,讓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怎樣,這夜景美嗎?」
我忽略了問題?
在那遠方,是燦爛與昏暗。
「正因為我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從人民那裡得來的,我才需要去敬畏。」
「你身體還沒痊癒,多喝牛奶。」
他們都對托洛茨基印象深刻。
他們如此認為,及時到了千百年以後,也依然如此。
這一晚,她決定留在普梯洛夫工廠內。
「或許,只有不斷地給他們施加壓力和衝擊,才可以讓這群豬知道,誰才是主導這個國家的人。」
「他讓我闊然開朗,我不應該一直墮落。」
至於這些士兵和得到了自由的同志,瑪利亞特意隱藏了起來。
……————————
可是,後面的呢?
語氣,也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少女的身份,而有絲毫緩和。
開完會之後,瑪利亞幾乎翻遍整座工廠都找不到一瓶酒。
「難道,你認為那些農民和工人可以憑藉自己的手,將俄羅斯帶向輝煌?」
「我當然知道,從人民那裡得來。」
自己快成年了好嗎,怎麼就不能喝酒?
「噢?是嗎。」瑪利亞挑了挑眉,直接走到他邊上。
「就像是那些飲鴆止渴的人一樣?」
「是目光。」
本以為他只是一個演講能力也作文文筆十分優秀的作家而已,
基本溫飽這一基礎性問題,托洛茨基並沒有在意。
畢竟,對於瑪利亞而言,這些人所提供出來的信息,更多是托洛茨基的與眾不同。
複雜的思緒,一直雜亂著自己的大腦。
夜空,繁星點綴。
這就是托洛茨基所認為『思想落後而無法引起革命』的觀點。
資金、機器和核心人員都必須保存下來。
「他們不知道。」
加上阿列克謝的血友病關係,尼古拉二世和皇后都把自己關注力集中在他身上,以至於四位公主自由了很多。
對於這個先來者,瑪利亞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
東歐夜晚,寒風甚是冰涼。
「我不贊同。」突然間,瑪利亞說了一聲。
太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和_圖_書。
瑪利亞直接坐在邊緣上,還未脫下的白色保溫長襪,裹著雙腿,在空中一搖一擺的。
工人的思想正在進步,但依舊不能團結,難以擰成一股力量。
「實在是讓人感到可悲。」
而且因為沒有防護欄,顯得比較危險。
那麼……要如何去做。
沒想到,她會毫不掩飾地如此說道。
「什麼事情。」
到時候,совет公社也會受到牽連,
不顧後果,只為解那一時之渴。
他本以為對方會以『努力爭來』的語調來回答。
叉著腰,瑪利亞又把自己給氣著了。
年輕人最旺盛的就是脾氣。
現在來看,或許並不簡單。
能拉過來多少人,就拉多少人。
冷冽的空氣,籠罩在這片昏暗的俄羅斯大地之上。
以弗拉基米爾為首的那一派黨,不支持暗殺,而是支持以更加強烈的方式進行鬥爭。
托洛茨基挑了挑眉。
為了達成目標,暗殺從不會停息。
「對,就像那群人一樣。」
只不過,這樣的觀點已經有不少人所駁斥和反對。
「他們又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風險性發展?」
「既然是受益者,那我問你,你所受到的一切利益,都是從何而來?」
原因為什麼?
良久,他如此回答。
麵包與牛奶,這是最基本的需求,但同時也是目前俄國境內大部分工人與農民所欠缺的需求。
「對,沒錯。」托洛茨基很堅定地回答道。:「因為只有我們懂得,什麼才是共產主義。」
他們確實會有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對於他們而言,風流也是一種貴族的浪漫。
可是,瑪利亞卻又覺得不妥。
可瑪利亞卻說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你認為,主導這個國家是什麼人?」
如此一來,他們的所有需求都會匯聚成一個最簡單的基本,從而忽略更遙遠的方向。
他耐著性子,問道。
一時間,瑪利亞竟不知如何回答。
遠到十二世紀初的穆斯林暗殺組織阿薩辛,再到現在的社會革命黨人。
「可悲在他們的無知。」
耐心,聰慧,果斷。
「所以,要帶領工人和農民走向正規和圖書,就必須由一群類似於我這樣的知識分子進行引導,才能完成。」
只要雙方意見稍有不對,便會從辯論進化成爭論。
第一代先鋒和第二代先鋒確實維持著那崇高的黨性。
屬於富人階級的光亮,被屬於窮人階級的昏暗所包圍。
他是如此的肯定,這位年輕的совет會跟自己吵起來。
端著一杯飲料,看著樓頂外的風景,別有一番滋味。
工廠的樓頂並不算大,邊上還有不少雜物。
「知識分子。」連想都沒有去想,托洛茨基便做出如此的回答。
「你能讀書,那就代表你的家境並不一般。」
這二者並沒有如油畫那般相互交融在一起,相反,形成了一條隔離線。
「為什麼不能?」
越是去想瑪利亞就越是氣憤。
可是,回應他的,確實平靜的語氣。
原本還想跟社會革命黨人進行聯繫和協商的想法,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如果沒有列夫先生,恐怕我還會一直被關在牢房裡。」
有不少人會暫時留著,等待接送自己的人,才會離開。
唯有頭頂上的那一明彎月,融入了他的眼內。
瑪利亞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身邊的托洛茨基。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偷一張莫辛納甘的製作圖紙。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像魔怔了似的,死死地盯著遠方的光亮。
她的目光,看向更加遙遠的東方。
可隨後,又廓然開朗,整個人都得到了舒解似的。
「你真的認為,只有知識分子才可以帶領著俄羅斯,走向正軌嗎?」
他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
托洛茨基抓了抓邊上的酒瓶,抓空后才想起自己的酒瓶被拿走了。
爾後,搖了搖頭。
托洛茨基也不介意,直接就坐在她的邊上。
「可悲。」
他認為,眼前這位少女,也同樣如此。
打開蓋子后,濃烈的伏特加酒味瀰漫四周。
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提防家賊一樣。
繼續慫下去……
「如何的無知?」
況且,這場暗殺必然會引起斯托雷平的反撲。
爾後,便是那些已經繳槍投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