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輕按在腹部,瑪利亞邁著小碎步走在了走廊的前面。
「戰略參謀?」
臨走前她還特意將自己的一張設計圖紙丟給了約瑟夫,苦口婆心地指著紙張設計圖紙說道。
深吸一口氣,瑪利亞麻利地脫下衣服,然後穿上這套白色的裙裝。
「殿下,請隨我而來,陛下正在召喚您了。」
瑪利亞點了點頭。
如戀人一般輕撫著白色的馬兒,瑪利亞這才與它告別。
之前還想穿安全褲來著,但每一次穿都會被奧莉佳或者安娜斯塔西婭給直接奪走。
「瑪利亞,你坐下來吧。」
聲音從耳邊炸響,瑪利亞一眨眼,眼前的幻覺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會議室。
「父皇,拉斯普廷卿的神學知識毋庸置疑,但是作為國家參謀,是否一點操之過急呢?」
瑪利亞將這份圖紙慎重地移交到對方手上。
淡著容妝,瑪利亞輕輕地推開房門。
雖然暫時性將所有權利都交到約瑟夫手上,但說要全部放下而不去回想那是不可能的。
微弱的火燭照亮了他的半邊臉。
穿在身上時,就連冬宮內最美麗的鮮花也會黯然失色。
硬要說的話,這是一個精緻華麗的鳥籠,將她們永遠地囚禁於此。
如果找不到或者請不到魯道夫·狄塞爾過來,那就開啟備用方案,以重金應聘一些新的內燃機技術人員。
瑪利亞對此深表痛覺,並強烈譴責這樣的行為。
伸出手,輕輕推開,一股冷冽的寒風撲面而來。
輕點著頭,瑪利亞很乖巧地坐在了距離尼古拉二世不遠也不近的位置上。
有時候她還是很感謝阿列克謝的。
就算是穿上了,也會強行給你扒下來。
直至一周過後,他們這一行人才算是抵達聖彼得堡。
微微嘟起小嘴,儘管房間內沒人,但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正發生著激烈的鬥爭。
這可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只要將高加索地區完全地掌控在他們手上,就算是獨立建國也不成問題。和*圖*書
「在下拉斯普廷,很高興再一次見到您。」
宛若要刺入骨髓那般,讓人不寒而慄。
可惡至極,實在是可惡至極!
瑪利亞下意識地抓緊拳頭,但無論是表面上的神情亦或是儀錶上的姿態都沒有絲毫影響。
拉斯普廷!
「我不需要你們,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輕飄飄的感覺,涼颼颼的胯|下,讓她毫無安全感。
一聲道謝,讓這神甫有些受寵若驚。
儘管自己只是在他出生時見過一面,但他的出現,確實是解放了她們四姐妹。
但瑪利亞拒絕了對方的照顧,而是拿走了她手上的衣服。
只不過,不知道是沙皇陛下思女心切的原因,他的要求是立即召見瑪利亞。
它的設計,是出自最出色的服裝設計師之手。
十月,秋天的氣息籠罩在整個俄羅斯大地之上。
瑪利亞露出溫柔的笑容,至於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只有天知道。
「殿下……殿下?!」
雖然她知道尼古拉二世腦迴路有點不一樣,但拿一個神學人員做參謀……
彷彿有一種魔力一樣,這股聲音每時每刻都敲打在瑪利亞的耳膜。
「因為他推算過,就在你的城市裡面,存在著足以顛覆國家的可疑人物。」
她曾經見過大皇姐奧莉佳的樣子。
福特是美國公司,而在身為資本之一的美國,其內部公司人員也自然是以逐利為主。
特別是對巴庫和喬治亞的滲透,必須由他進行主導。
「殿下,它只是一頭畜生,聽不懂人話的,它怕是不會聽你的話了。」
那感覺實在是渾身難受。
表面上依舊是那無可挑剔的微笑,可她的心中則是一聲冷笑。
如今,俄國缺乏大批量頂尖技術人才,反觀美國那邊已經出現了幾個技術人員爭奪一個崗位的事情。
「我的女兒,歡迎回家。」
見這位神甫已經端了過來,她便親自走下馬車,雙手接過餐盤。
守在門邊的侍女愣了一下,連忙低下頭顱。
穿著白色襪子的和圖書
腳丫子就這樣踩踏在乾淨的木板上,在暖陽之下,瑩瑩生光。
直至走廊盡頭,一扇雕刻著華麗花紋的木門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至少這隻是宮廷內的普通公主裙裝,如果是出席到大場面宴會的華麗裙裝,那玩意真不是一個人可以穿著得了。
可就算如此,她們依舊在這間名為羅曼諾夫的鳥籠里。
陰毒的眼神,霎時間出現在瑪利亞的對立面。
「被撓了,癢啊。」
輕盈的步伐一點點邁步前進,公主鞋敲打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發出『蹬……蹬……蹬』的輕響。
她還見過自己的妹妹安娜斯塔西婭穿過。
可愛的小臉塌了下來。
橢圓形的長桌,自己的父皇尼古拉二世就坐在圓弧的位置上。
「你來了,瑪利亞。」
她看著床上的公主裙裝,臉上浮現出了為難的神色。
「殿下,以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原諒。」
「為什麼?」瑪利亞還是不解。
瑪利亞也很喜歡這樣的公主裙裝,但她喜歡的不是自己穿,而是其他人穿。
也不知道這匹白色的馬兒聽沒聽懂,它一邊嚼著蘋果,一邊蹭著瑪利亞。
她總覺得自己的父皇,有點微妙。
路過了花園和草地,白色的裙裝拖過了片片綠草,被公主鞋壓下的綠草彎下腰,似是為瑪利亞的回來,行了朝拜禮。
『坦克!』
俄國皇室的公主裙裝,自然是由最昂貴的材料編織而成。
『如今,所有東西都齊了,我們只缺一個發動機。』
『這張圖紙上的鐵疙瘩真的有這麼厲害嗎?』緊皺著眉頭,約瑟夫對圖紙上的玩意有些不相信。『它真的成為戰場上的主導?』
「嗯,帶路吧。」
這般著急地召喚自己著實是奇怪得很。
將房門關上,瑪利亞隨手就將這件公主裙裝給丟到床上。
「小事而已,我早就忘記了。」
再美麗的外表,其內在若是不足,也始終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反正也就穿那麼一會兒而已。
嬉笑地輕拍馬兒的腦和圖書袋,瑪利亞將手上的蘋果遞送過去,親自喂它吃,同時也用另外一隻手輕撫著它的鬚毛。
「二拉斯普廷卿是我的神學顧問兼戰略參謀。」
尼古拉二世見他們二人如此融洽,會心一笑。
他看著瑪利亞,緩緩說道。
柴油和汽油都可以,沒有特意規定。
實在是無法理解。
他雙手交叉,托著下腮,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就這樣看著自己。
瑪利亞眼眉緊皺不開。
「十分感謝。」
這隻是小插曲而已。
後腳跟一蹬,靴子很自然的被她給踢到了不知道那個方位去。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入進來,染得地上一邊金黃。
只不過,她從來都不喜歡別人服侍。
被這馬兒給逗樂了,瑪利亞抿著嘴唇微微笑了一聲。
回去之前,她將所有權利都移交在約瑟夫手上。
可唯獨給自己穿那叫一個難受。
對此,瑪利亞沒有絲毫抵抗。
儘管侍女艾米被自己給接走了,但這裏畢竟是一位公主的房間,自然會有人進行打掃。
舉起手上的蘋果,那馬兒眨了眨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用腦袋親昵地摩擦著瑪利亞的胸口,惹得她一陣歡笑。
穿在女性身上,定能夠完美地勾畫出女子的苗條之美。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她總覺得這件公主裙裝似乎露得比以前多了。
『這台機器將會是未來戰爭的王牌,我們不可能躲得了戰爭,我們也必將面對全世界的敵視,所以必須防範于未然,先他們一步將其研發出來。』
介紹人給我?不知為何,瑪利亞心中有點差異。
瑪利亞應了冬宮的要求,隨同著那群神甫一起回去冬宮。
「路上可不能再顛我了噢,不然下次不給你蘋果吃。」
精神略顯恍惚,但她還是順著聲音看去。
按照俄國的國家規定,神職人員必須如僕從一般對待著皇室人員。
正當瑪利亞感到疑惑之際,陰影中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瑪利亞離開了,有約瑟夫在這裏把和_圖_書守,察里津就不會出什麼差錯。
由於小艾米沒有回來,冬宮這邊自然要為瑪利亞重新配一位侍女。
他鬆開雙手,依靠在椅子上,那雙眼睛卻一直停留在瑪利亞身上。
「瑪利亞,這次將你這麼著急的召過來,其實是有一個人想介紹給你的。」
還是那樣的完美。
「當然不會。」尼古拉二世笑道:「以他的能力,參謀一職綽綽有餘。」
「是,父皇。」
她相信著約瑟夫,正如同約瑟夫相信著自己一樣。
很快,她們來到了會議大殿。
人類確實是比一般的動物聰明,但也正因如此,各懷怪胎的他們就更難控制了。
對方啞口無言。
而且一旦穿上這件衣服,各種眼光都會不自覺地飄向自己這邊。
就像是對待神之使者一樣。
留了一個蘋果,身後的馬兒有些好動,用腦袋輕輕地拱了一下瑪利亞的後背。
所以說給別人穿,自己負責觀賞,那是最最最幸福的事情。
但這都是外表而已。
儘管她的坦克圖紙並不完整,跟一戰時的馬克一號坦克幾乎沒什麼區別。
稍作休息之後便又開始了啟程,只不過瑪利亞身下的馬兒確實平穩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休息好了還是真的聽話了。
她更是聽聞,她們四姐妹的公主裙裝,都是出自一個特殊皇室設計家族,而這個家族曾經為俄國女皇葉卡捷琳娜設計過裙裝,並受到了女皇的歡喜,從而成為了皇室著裝的專業設計人員。
直到那名守在門口的侍女輕輕敲門,才讓瑪利亞下定決心。
邊上的神職人員看見這位公主殿下正在與一匹馬互動,忍不住笑道。
穿吧。
家?
不想穿啊……
笑容收斂,眼神中隱藏著危險的氣息。
本以為回來之後可以先洗個澡,睡個懶覺,沒想到一回來就要直接換衣服,然後被召喚過去。
清香的玫瑰氣息更是瀰漫在房間裏面,反觀自己,一身風塵的樣子,與這房間形成了很不對稱反差。
『如果那個魯道夫和_圖_書·狄塞爾還找不回來,那就用重金收購福特的引擎,並且儘可能地收集福特公司的流失人才。』
按照俄國皇室的禮儀,此時此刻的瑪利亞應該妝扮一番才能出來。
可愛的樣子,加上白色公主裝獨有的若隱若白紗,直讓瑪利亞心臟驟停。
以這樣的說法,打發走了這個陌生的侍女。
「噢?是嗎。」瑪利亞瞥了對方一眼,一邊撫摸著馬須一邊笑道「但聽得懂人話的人類,不也經常不聽話嗎?」
「想吃?」
他輕輕躬著腰,完整的樣貌在火光之下,顯露出來。
但是馬克一號要在1916年才出現,瑪利亞想要將這個坦克提前給拉出來。
又因為小艾米被瑪利亞給留在的察里津,這就導致這次回來,她並沒有帶上任何人。
風塵僕僕之下,瑪利亞回到了冬宮。
穿了也不會少一塊肉。
目送他的匆匆離開,瑪利亞倒是沒有多少食慾,滿腦子都是想著察里津和土耳其的事情。
只見其中一名神甫正端著一些食物給她送了過來。
『那是當然,靈活的機動性,強大的火力,堅固的裝甲,無一例外都在證明一件事實,它將會成為戰場主導。』
陰暗的燈光下,尼古拉二世只亮了半張臉。
守在門口的兩名士兵駐立於此,他們攔住了緊跟在瑪利亞身後的臨時侍女,為瑪利亞彎下腰桿,讓開了一條通道。
突然,有人在瑪利亞邊上喊了一聲,將她從自己的沉思中給拉了回來。
一聲嘆氣,便稍微吃了一點東西。
『那麼,這鐵疙瘩叫什麼名字?』
當時為了接應從奧斯曼帝國那邊過來的阿卜杜勒,自己不也穿過嗎?
黑暗幽森的通道,見不到半點光亮。
正是看準這個機會,瑪利亞才會將目標重心放在美國那邊。
「尊敬的公主殿下,你好。」冷澀的聲音,霎時間在這一百平方米的會議室內,回蕩了起來。
她從不認為這是自己的家。
瑪利亞輕輕吐出一口氣,提起裙擺,走入了這條漆黑一片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