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眉輕挑,雖說這裙裝穿起來十分麻煩而且很不舒服,但看起來確實……還不錯。
所以,在得知這位沙皇陛下居然認識自己之後,此時此刻的魯登道夫就如同塞克特一樣,受寵若驚。
畢竟這就是現實。
既然沒有,那有何談慕名呢?
當然不會,因為這僅限於當前需求。
魯登道夫目前的軍銜只有少校,只能算是中等而已。
她十分清楚這種傢伙。
但很快,魯登道夫就冷靜了下來。
華麗的白色大門緩緩打開,只屬於裏面的香甜空氣撲面而來。
剛才的第一次接觸就是如此,其高傲姿態,與塞克特的謙遜有禮相比較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因此一些比較隱秘的消息他還是知道的。
目前,魯登道夫還沒爬到法金漢那樣高的職位,但也只是僅限於他之下而已。
瑪利亞的免費老爸尼古拉二世也是其中一個。
待她走了一圈后才發現,自己的父皇還沒進入此處。
第一,獲得尼古拉二世的歡喜,他這樣的人只要開心了,懷疑什麼的自然會少上些許。
俄國沙皇?!
照得通明的燈光將瑪利亞這身華麗的裙衣給映出了鑽石一樣的光澤。
魯登道夫是一個極端民族主義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外界,各種文人對他褒貶不一,或是說他敢於認錯,且積極改革,或是說他殘酷無情,血腥殘暴。
埃里希·馮·魯登道夫。
「尊敬的俄國公主,為您請安,不知道公主殿下前來,是所謂何事呢?」
況且現在的魯登道夫在德國高層內也頗有名氣,一些官職比他高的人,還得看自己臉色。
要知道低級軍官與高級軍官是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該說不愧是葉卡捷琳娜大帝的御用設計師家族,在燈光下,這身裙裝華麗異常。
儘管他已經在塞克特那裡知道了這位公主的一些事情,但他還是想了解了解,這位公主為什麼會過來找自己。
隨從們將鏡子給端了過來和*圖*書
,瑪利亞隨意地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
這世上能夠以女王之姿遊走在各國之間的女子,寥寥無幾。
這幾天波茨坦都會舉行隆重的歡迎宴會,為的就是歡迎從俄國那邊而來的沙皇。
當今這個時代裏面,能夠稱帝的人,除了他們的德國威廉之外,就只剩下沙皇尼古拉二世了。
幾乎是踮著腳趾行走,每走一步她都要小心翼翼,為的就是防止自己腳趾抽筋。
參謀公主?
要知道,現在的大斯拉夫主義依舊盛行,其強烈程度與影響範圍之廣,甚至比日耳曼民族主義還要厲害。
本身就是強烈民族主義分子的魯登道夫,對這位皇帝頗為欣賞喜歡。
那位公主是以參謀的身份加入其中。
得到公主的賞識並不能為他們帶來多少利益。
「莫非,沙皇認得在下?」
「魯登道夫閣下,我是慕名而來的。」
這是屬於一種反差感,很能吸引別人的眼球。
可一聯想到這位公主殿下能夠與身份地位更低的塞克特抵掌而談,她會前來找上自己也並不出奇。
以一個俄國皇室最為標準的禮儀,瑪利亞輕輕說道。
沒有明說是『認得』還是『不認得』,但這樣含糊不清的話,卻像是釣魚一樣,釣著魯登道夫的心。
例如,自己的公主身份。
「您好,先生。」
見他們面露異色,瑪利亞並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輕言說道。
「十分抱歉公主殿下,『慕名』對我而言過於言重,不知公主殿下看重的,是在下哪一點呢?」
他們這裏都是一群老男人在討論無聊且枯燥的話題,怎麼會突然間來了一個美麗的公主?
女人涉政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可笑至極。
沒想到此時此刻居然會這裏見上了一面。
特別是他對革命黨的無情鎮壓,更是為他提供了靈感與想法。
一邊行走,心中一邊思考著,自己要怎樣融入他們這個圈子裡面?
青男俊女們聚在一起,牽著手和_圖_書
,躍著步,伴隨著音樂跳起了舞蹈。
托洛茨基給她的建議就是將沙皇的威名傳播出去。
而能夠讓他產生同類感覺的,則是相同的民族主義者。
在面對被隨從們帶過來的華麗裙裝時,瑪利亞的臉色頓時間垮了下來。
這個母老虎居然會表現出這麼溫柔的一面?
瑪利亞微微一笑。
只不過,若有人細心觀察便會發現,瑪利亞行走時不是很自然。
隨意將身邊的隨從給支開后,便開始走向中央位置。
輕盈溫柔的聲音融入了這片香甜的空氣中。
這樣的做法有兩個好處。
例如此番沙皇到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德國君王威廉二世是一個。
走過去時,有一些青年才俊向她伸出了手,希望可以與瑪利亞跳上一支舞蹈。
難不成他還在房間里?
但這也證明了,這位沙皇是一位極具侵略性的皇帝。
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瑪利亞單手捻起裙邊,披散著的長發,微微矮了下身子。
至於英王,君主立憲制的限制讓他的權力,永遠受到約束,完全不可能跟德國和俄國比較。
守在門口的兩名衛兵立即為她打開大門。
多年來的修養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過激醜態,
魯登道夫心裏一驚,如果是那位沙皇的話,那他就很在意了。
「殿下,我們為您補點妝容吧。」
因為一般皇位繼承人只能是男性,歐洲女王少之又少。
「魯登道夫先生,其實我之所以認識您,全因父皇的教導。」
「當然,父皇必然會很開心的。」
別說是一般軍官了,就算是身為公主的自己,他也同樣是以高傲的姿態去審視。
「尊敬的公主殿下,請容許在下為沙皇陛下的賞識而表達感激之情。」
魯登道夫雙眼一凝,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雖說不解,但根據德國的貴族禮儀,魯登道夫還是以教科書般的標準形式,回答道。
因為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該是瑪利亞的出現m.hetubook.com.com,原本圍在魯登道夫身邊的軍官紛紛讓開道路。
而與沙皇一同到來的人,並不只有那五百名護衛,聽說還有一位公主。
就算是參謀塞克特也一樣。
因為在身份地位上,只有參謀一職的自己,還不足以得到一位皇室成員的重視才對。
那是因為此時的她正穿著一雙很高的高跟鞋。
優雅的音樂奏響這輕盈的旋律,冷盤熱菜被精心擺放在餐桌上。
而且這裙裝異常複雜難搞,以自己一個人根本就穿不下去,無奈之下只好將那幾名隨從給拉過來。
瑪利亞接納了這個意見,但要怎麼去做,這一切都需要瑪利亞一個人發揮。
要想獲得這樣高傲的人的注意力,就得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入手。
俄國的皇位繼承人也早已定下,是一位年幼的男性皇子,所以這位公主殿下的賞識只是讓他有點驚訝,心中並無多少波瀾。
按理說,如此美麗的女子應該去跳舞那邊才對。
如此一來,瑪利亞的欣賞也就一般了。
這並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只是因為這世上的繁瑣政治與殘酷戰爭,都離不開男人的理性。
幾百年只出現一個,這也就導致整個世界的格局都是以男人為主導。
要知道那可是沙皇啊。
光滑的鏡子將瑪利亞的美麗給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瑪利亞很糾結,但又不得不|穿。
做幾次深呼吸,瑪利亞端著酒杯靠向了魯登道夫那個位置。
「父皇說,他最欣賞手腕強硬的人。」
可後者就不一樣了,能夠得到一個巨大帝國的皇帝欣賞,那絕對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周邊的軍官也好奇了起來。
第二,讓尼古拉二世變得驕傲自大,一個傻乎乎的敵人,才是最好應對的敵人。
「慕名?」魯登道夫神色微愣,儘管如今的軍方高層都很看重他,並有意提拔自己,但就目前為止他也還沒有什麼出名的事迹。
而這份尊重會伴隨著對方那高貴身份的認可,轉而變得驚訝與和-圖-書竊喜。
只不過,現在的自己是以『俄國公主殿下』這個身份出現在此。
雖說如此,但瑪利亞並沒有投入到這種奢靡的氛圍當中。
無論是胸口亦或是腰部都是一陣束緊。
由於晚宴很重要,身為公主的自己,必須穿上正規的皇室裙裝,否則將會是一種不禮貌的表現。
得到一位只不過是大公頭銜的公主欣賞與得到一位掌控著絕對權力的皇帝欣賞,這兩者的分量是完全不同的。
瑪利亞公主在他們軍人這個圈子裡面確實頗有人氣,但也僅此而已,遠不足以讓他們為之激動。
在侍從盤子上拿過一杯香檳,隱匿於杯后的眼睛,找到了她的目標人物。
而將大斯拉夫主義推至巔峰的,正是俄國。
確實如塞克特所說的那樣,瑪利亞的名聲在他們軍人圈子裡面頗有名氣。
散發著晶瑩光澤的酒杯,以金字塔般的形式擺放在桌上。
一戰過後他更是強烈支持鈉焠,甚至願意為某個小鬍子說話,將他捧至高處。
華麗的白色裙擺,伴隨著瑪利亞的轉動而輕輕飄起。
「妝容?」瑪利亞在鏡子上撇了撇頭,爾後笑道:「淡妝就夠了。」
前者給他的感覺除了些許詫異之外,並無多少感情。
對,俄國的葉卡捷琳娜就是其中之一,但也是為數不多的女帝了。
「我討厭這種繁瑣的裙裝。」
那麼,他自然也會給予尊重。
自持才華高傲得很,一般人都無法容納在眼裡。
魯登道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事實上,得到了一位公主的認識,確實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當然他能如此出名,全憑獲得過德皇威廉二世的賞識,但也僅限於德國,能吸引到俄國公主,確實讓人感到些許意外。
見他上道了,瑪利亞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感受著這些隨從一點點地為自己系好長裙的帶子,半小時過後,才算是穿著完畢。
雖然說自己是德國人,效忠的是德皇威廉,但這並不代表他會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和_圖_書特別是沙皇。
雖然民族主義者之間必然是敵對關係,但如果對方是一名高貴的君王,而且又是與自己效忠的皇帝是親戚的話。
所以,在聽見讓一位公主來做參謀,魯登道夫是感到可笑的。
蔚藍色的眼眸將這裏的一切都看在眼內。
這時,皇室樂團拉緩了音拍,舒緩的節奏似是在為這位美麗的公主點綴著如水一般的柔情。
但他們的請求都被瑪利亞以『我不善舞蹈』為理由一一拒絕。
一開始,魯登道夫感到了可笑。
這樣的嫻熟溫柔,若是被約瑟夫看見,定會大吃一驚,然後猛捏托洛茨基的大腿。
準備好一切之後,瑪利亞便開始走出房間,在隨從的帶領下,一步步地走向階梯,進入宴會大廳。
貴婦們聚在一起,交談著她們的那些八卦瑣碎。
若是被人發現在這群帝國主義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社會主義的主席的話,那就真的樂了。
但這並不足以讓魯登道夫感到激動和在意。
「我是來自俄國。」
那就是他們的同類。
「是,殿下。」
「俄國?!」
但是,這並不代表瑪利亞可以隨意融入到高級軍官那裡。
她不是那種妖艷**,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不想穿這件雍容華麗的裙裝。
瑪利亞稍微平復下內心的緊張,爾後便邁出步伐,進入廳內。
塞克特本人性格謙遜,所以才能融入他們的圈子裡面,可是讓魯登道夫這樣充滿高傲的人物過去,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身尋常衣服,簡簡單單的且不美哉?
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本身就是一位極具色彩的皇帝。
他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帶著十分專業平淡的笑容,與瑪利亞說道。
「晚上好美麗的女士,在下正是魯登道夫,不知您是?」
「請問,您就是魯登道夫先生嗎?」
在這裏面自然是有利益之間的關係與衡量,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強烈的極端民族主義思想,也是驅使他如此去做的因素之一。
所以她必須要用其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