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戲言。
儘管與這位公主殿下接觸不多,但每一次見面,他都可以感受到這位三公主對自己的敵意。
是敵,亦或是友。
凄美的白雪在天上飄蕩,伴隨著陣陣乾枯的寒風,瀰漫在這個世界上。
不知走了多久,瑪利亞停下了步伐,並給他讓開了一個身位。
「……殿下,您認真的嗎?」
朝著為他引路的侍從示意離開,隨後便親自帶著拉斯普廷往深處而去。
瑪利亞對尼古拉二世幾乎是言聽計從,而且將自己的所有功勞都推到尼古拉二世身上。
這實在是太棒了,他已經聯想到自己與四位公主之間的恩愛生活了。
拉斯普廷心中陷入了沉默。
片片雪花飄落而下,只有冷冽的寒風和凄白的冬宮磚石,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可不知為何,拉斯普廷心中深處,彷彿有一把聲音,不斷地警惕著自己。
特別是違禁的一些東西,還特意著重點明。
瑪利亞又開始走了。
二人停下了腳步。
一個極其重要的核心人物。
很有可能,未來的自己血液也可以成為羅曼諾夫血脈當中。
前方的衛兵驅趕著擋在路上的窮人,尖銳的刀刃讓百姓望而生畏。
只是他更好奇的是,這位公主殿下的想法。
在那些侍從口中,拉斯普廷知道了一些事實。
這一路上她都把皇宮內最重要的東西給說了一遍。
她們會否恨自己?瑪利亞無法確保。
拉斯普廷沒有任何證據,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了。
負責傳遞尼古拉二世命令的傳令兵也交代了一句話。
心中也對此有了後續想法,一旦入贅失敗,就儘可能的融入貴族的後花園裏面。
就彷彿這位公主殿下,會給他們帶來毀滅一樣。
她說:『父皇,我同意讓拉斯普廷入贅進來,既然這是神給予的神指,我等就應當遵從。』
立於圍牆之上,蔚藍色的眼眸,將前方的世界盡數納入眼內。
風,不知何時停了。
不知為什
www•hetubook•com•com麼,他會突然間想到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本來就沒抱有任何期望,畢竟宮廷內絕大部分官員和貴族都持有反對意見。
當然,這可以理解為對自己父皇的敬畏和崇拜之情。
「願上帝永遠護佑著您,美麗的瑪利亞公主。」
「公主殿下,這裏沒有多餘的人,敢問一句,目前為止您與我之間,是屬於什麼關係?」
如此孝順的瑪利亞,又怎麼會是拉斯普廷口中的危險者呢?
可是,原本應該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瑪利亞,此時此刻,居然說出如此驚人的話語。
似是有所感應,坐在馬車內的拉斯普廷,立即張開那雙閉合的眼睛。
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因為父皇之命』。
如果這位公主殿下真的要陷害自己,極有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做手腳。
可是,在此時此刻,他卻看不清這位公主殿下的意思。
這樣的話,實在是難以置信,可又確確實實地在瑪利亞口中說了出來。
一句來自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叮囑。
或許這次真的行了。
哪些東西可以碰,哪些東西不可以碰,哪些地方是接待外國使者,哪些地方是進行會議商討。
『好好與瑪利亞相處,你們都是朕的左臂右膀。』
曾經學過相人之術的他,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推算出那人的未來和成就。
「大人?」侍從疑惑問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進入冬宮了。
向尼古拉二世進行離間就是其中的一步,這一步兇險但也為他帶來了沙皇的注意。
至於為什麼……
赤紅的鋼鐵,冰冷僵硬的大地,麻木的人民,還有身後那華麗的宮殿。
只可惜,瑪利亞並無回信的念頭。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第一次見面時給了這位公主殿下不好的印象。
輕微的語氣,帶著冷漠的聲調,瑪利亞心中已泛起了沒有人可以看得懂的想法。
因為她約了一個人。
可是他成功了和圖書,難以執行,彷彿做夢一般。
他驚訝發現,那是三公主瑪利亞。
還有,剛才那份驚栗感,又是怎麼回事。
「父皇說,你與我都是他的左臂右膀,不可分割,必須要好好相處。」
而今日,冬宮城頭之上,立於瑟瑟寒風,隱藏與絨帽之下的凌厲,目送著這支車隊的進入。
陰沉的天空並沒有多少陽光照落下來,而且一月初的聖彼得堡異常寒冷。
他完全看不清這位公主殿下究竟是真亦或是假。
若是可以的話,他情願與這位公主殿下搞好關係,只可惜之前的幾次挑撥離間,恐怕他們之間的關係難以平復。
邏輯可以這樣去做。
瑪利亞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前方的道路。
馬里亞轉過了身,那雙蔚藍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身後的拉斯普廷。
與尼古拉二世一同出訪德國的部分細節,拉斯普廷也從一些侍從口中知曉到。
「但願吧。」瑪利亞淡漠地回應道。
誰是猶大?
黑色,灰色,白色。
一直以來,這些僕從都會稱呼他為神父之類的稱呼。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不就代表,這位公主殿下對沙皇十分聽命?
「沒事,繼續走吧。」
信中的失望盡顯無疑,儘管沒有把話給說盡,但瑪利亞已經從字縫之間看見自己妹妹的憤慨。
強烈,深邃,不可抹去的敵意。
疑惑,也因此而生。
每逢與這位公主殿下直視,他們都會打從心底,萌生出一股不安。
一路上,瑪利亞為他講解宮廷內的各種規矩。
他確實相信拉斯普廷,但相對於此,他更願意利用拉斯普廷給自己造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神安排的。
以自己的各種精絕手藝活和千奇百怪的玩法,絕對可以把裏面的人深深迷住。
入贅到皇室,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儘管在這座宮殿內所有人的年齡都比這女孩要大上幾輪。
她的一言一行,面部的細微變化,都充分說明,她是真心要認同自己。
就和-圖-書在當天晚上,安娜斯塔西亞連夜命人給自己帶來了一封信。
相人之術確實是旁門左道,但是卻讓拉斯普廷懂得如何去觀察他人的神色,從而分析出對方的喜怒哀樂。
這位公主殿下,究竟想做些什麼?
被他們所保護在中間的馬車,其內部所乘坐的正是一個妖人。
這封信被她燒毀了。
這樣的舉動,就彷彿是把拉斯普廷看成了自己家庭中的一員似的。
費利克斯·尤蘇波夫。
只是活著的感覺,同時也證明自己沒有在做夢。
他不知道,但心中卻對此疑問糾纏不止。
藍色的衣袍迎著微風輕輕吹動。
在這裏,是建設在冬宮內的公園。
身著大公衣袍的瑪利亞就這樣站在人群中間。
並非心甘情願,而是受沙皇之命。
「大人,請您隨我來。」
如果犯錯了,就算是瑪利亞也會受到責罰,這是俄國皇室的傳統,沙皇也要遵守。
三種不一樣的色彩,在這張圖畫中繪出了名為人間地獄的場景。
複雜的思想一下子湧入大腦。
他看向頭頂,車廂頂部的精美圖畫映入眼帘。
莫非這是錯覺?
既然對方對自己有敵意,拉斯普廷也不會輕易投降。
或許是畏懼那皇室的威嚴,又或許是感受到瑪利亞身上那若隱若現的上位者氣息。
她每走一步,都會拖拽出深深的痕迹。
在於塔基利亞接觸時,他就已經從對方口中知曉到這位三公主的特別之處。
「是,大人。」侍從很聽話地在前面帶路。
風,冷冽吹過。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停下來了。
如今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妖僧的到來。
那一日,瑪利亞公主贊同入贅之事,傳遍了整個聖彼得堡,同時也傳入了大學裏面。
因為神需要猶大出賣耶穌,只有如此,耶穌才可以重生。才可以真正的獲得神性。
看著瑪利亞的背影,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打開車廂的窗戶,他艱難地往上面看去。
「拉斯普廷……」
就在走入冬宮內部時,突然,一片雪花從面前落下,恰好擋住拉斯普廷的視野。
可是,他的入贅成功了。
「有勞殿下了。」
這個記錄鮮為人知,就算是尼古拉二世這樣的沙皇也不一定知曉。
『父皇,我贊同此次入贅。』
最後,一聲嘆息,似是認命那般,以夾帶著無奈氣息的語調,回答道。
卻讓拉斯普廷記憶深刻。
拉斯普廷是最近翻閱教會裡的書籍才知道這一側秘聞。
可是,東正教內卻有著一冊鮮為人知的記錄。
工業的黑色濃煙與天上的白色雪景融為一體。
又或是偷偷摸摸地潛入進來,與那些寂寞的貴婦少女來一場秘密幽會。
頭腦聰慧,目光長遠,熱愛知識。
成功率並非百分百,但用來忽悠這些喜歡神秘術的皇親貴族最合適不過。
這一路上,拉斯普廷沒有再說話,他僅僅是看著瑪利亞的背影,眯起的雙眸,流淌著不解與疑惑的神色。
就在那不遠處,一支光鮮的車隊緩緩駛入。
所以在瑪利亞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尼古拉二世拋開了懷疑,並大誇瑪利亞的懂事。
「但是,既然是父皇的命令,我也會堅持下去,認同你的存在。」
「我不喜歡你。」
他本身就沒抱有多大希望。
走出車廂,雙腳踏踏實實地踩在冬宮的水泥地板上,深吸一口氣,乾涼的空氣讓他鼻子一陣冰冷。
這是一種十分高超的技巧。
即使如此,如果是真的,這對於拉斯普廷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因為這位他可以避免與三公主的衝突。
例如……說一半隱瞞一般。
頭上佩戴著頂冠,脖子掛著金色璀璨的藍寶石項鏈。
這樣的女性確實存在,但是並不少見,可一旦出現,他們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影響。
至於瑪利亞,在目送拉斯普廷的離開后,便轉身離去。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
半秒過後,雪花落下,一抹藍色的倩影映入眼帘。
拉斯普廷和-圖-書對此深信不疑,但是,他卻留了一個心眼。
沒有證據,沒有寫下是誰的記錄。
可這一次卻改成了『大人』一詞,這使得拉斯普廷有些飄飄然。
那是一張充滿充滿宗教味道的圖畫,上面所刻畫著的,正是猶大的背叛。
難道瑪利亞公主真的願意與自己和解?
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拉斯普廷心中已經迷惑了。
三公主,不可信。
「神父,我就送到你這裏了。」
幾名僕從走了過來為他打開車門。
待他從溫暖的車廂內走出來時,寒風陣陣,似是凜冬已至。
簌簌落下的雪花,似是隨著風一般,停滯在半空,就算飄落下來,也緩慢了許多。
看著眼前這位三公主,儘管不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但礙於禮節上的問題,拉斯普廷還是很恭敬地低著身子,恭敬地問候道。
猶大確實背叛了耶穌基督,但是他並沒有要求任何賞錢,任何土地,任何食物。
可是,面對這女孩從容的神色,凌厲的眼神,他們都下意識地躲開,不與之直視。
這不單所有人都感到驚訝,就連他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裏,拉斯普廷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但是以這樣的身份進入冬宮,確確實實的第一次。
就在昨日,華麗的宮殿之內,面對一眾反對之聲的尼古拉二世,聽見了最不可能答應的回應。
左臂右膀?
或是光明正大地受邀請進入裏面,,給宮廷內的貴族皇族舉行洗禮儀式。
在過來之前他就聽說過這位三公主同意入贅的事情。
尼古拉二世喜出望外,即使只有瑪利亞一人贊同支持,可是,身為第三公主、向日葵大公的她,其話語的含金量,足以壓垮當前所有官員和貴族。
一月寒冬,給這座公園帶來了銀色白素。
責怪,質問,埋怨。
在這裏面最大的功勞就是眼前這位瑪利亞公主。
看著瑪利亞那雙眼眸,他會意地點了點頭。
說吧,越過她的身位,往大堂走去。
金色的長袍幾乎要拖著地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