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Soviet
第二章 有些革命者,走著走著,就歪了

在不久的未來裏面,凱末爾將會是他們東線最為核心重要的人物。
人民公社曾嘗試過對這位成員提出入黨請求,可惜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半句回應。
跟他同一牢籠的俘虜士兵也被驚醒了,他們紛紛起來,幽暗的環境下,看向凱末爾這邊。
凱末爾想不通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能夠與他負責聯繫的,只有人民公社的兩位核心人物,索菲雅和現在的人民公社主席賽義德·阿貝德。
私自處決,已經成了十分常見的事情了。
凱末爾就這樣跟著對方行走,他的目光落在這位名叫『雷澤諾夫』的男人後背。
不說自己國內,就連英法德也經常出現這種事情。
因為泛突厥主義,必然會成為他們馬克思主義者的敵人。
第二十五師就是這樣的異類。
從內部瓦解。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名來從貴族出生的紳士一般。
他們會被人所誤解,被人所猜忌。
加上恩維爾帕夏被巨大的權力所迷惑了雙眼,最後讓他走向了一條『泛突厥主義』的不歸道路上。
當然,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幾名士兵直接抓住欄杆,大聲叫喊著,怒吼著。
依靠在牆壁上的大鍾,正一點點地往下擺動。
「您的那位上位者,是誰?」
臉上泛著平淡的笑容,言行舉止之間,與凱末爾印象中的俄國士兵完全不同。
「雷澤洛夫。」
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們沒有希望了,土耳其沒有希望了。』
只不過當他成為了俄國俘虜之後,卻沒有遭到本應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種刑具和虐待。
是的,如今的奧斯曼新政府是一個崇尚科學知識的政府機構。
在這裏明明只有凱末爾自己一個人,他就如同雕像一般端坐在位置上。
兩瓶剛開封的伏特加,被放在桌案上。
人民公社一直都有一位秘密發展的核心成員。
仍未等瑪利亞說完,凱末爾率先給予了回應。
他的每一次擺動,都會牽引著身後的一切。
又或者說,對和-圖-書方並不是沒有敵意,僅僅是因為給他下達指令的上位者,並沒有敵意。
也正因如此,第二十五師一直都是奧斯曼軍隊內的異類。
「雷澤諾夫先生,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他們追隨著凱末爾,願意為他去戰鬥,願意為他去擋子彈。
很可笑。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腔一起一伏,就像是要將這牢房內的空氣都吸入肺部裏面。
待他醒來時,已經成為了俄國俘虜。
她……一位女性?
就像是這個世界一般,不斷地前進,前進,前進。
就在不久前,他率領自己第二十五師進行攔截性斷後,最後還是不敵俄軍的衝鋒,被一名俄國士兵用槍托敲中腦後。
不單是因為凱末爾的能力出眾,更是因為凱末爾本身就是一位嚴於律己的人。
狂跳不止的心臟,讓凱末爾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一樣。
他朝著自己的袍澤認真說道。
很諷刺,卻又很現實。
可是,凱末爾卻感到了一陣陣冰冷。
如何除掉?
「上校!」
但這位成員並沒有正式加入到他們黨裏面。
所以如果要將俄土的敵對關係改變成友好甚至是盟友關係,就必須除掉主張泛突厥主義的恩維爾帕夏。
他從未與這位公主有過任何一次見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整個奧斯曼內的軍官都知道這位公主殿下。
而且他們極度反對國家改革,以至於青年土耳其黨的每一次政策推行,都無法普及到其他城邦裏面去。
就連國家首領恩維爾帕夏也對凱末爾充滿了忌憚。
「首先我應該要自我介紹……」
他警惕地站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跟在這位士兵後方。
「我知道你,俄國的公主。」
第一件,瑪利亞需要利用凱末爾在奧斯曼軍隊裏面的威望。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意外的是並不反感。
瑪利亞對此有些詫異,但並不意外。
聲音略顯沙啞,但他的回答並沒有給凱末爾帶來任何一絲安全感。
一名身穿和_圖_書俄國軍服的士兵出現在他面前。
就連凱末爾也避免不了被拉上講台,給自己的士兵講課。
落下如此承諾,凱末爾便跟隨著這名俄國士兵,走出了這所監牢。
因為奧斯曼帝國最難改變的國家。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凱末爾認為這些俄國士兵在戲耍他們。
一陣雷鳴驟然間響徹天空,瞬間即逝的雷光照亮凱末爾那張蒼白的臉。
牆壁上的燈光將這條通道走廊照得發亮。
但即使如此,第二十五師也從未發生變化。
「放心,同胞們。」
冰冷的雨夜,裹夾著寒風,不斷地敲打著外面的窗戶。
她單手拖著下腮,另外一隻玩弄著自己的頭髮,彷彿是因為太無聊而發著呆。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突然間從凱末爾大腦裏面炸響。
就算是現在的奧斯曼新政府青年土耳其黨人,也依舊無法讓所有土耳其人走向他們所認為的科學道路。
俄國士兵跟你講公平?跟你講道理?
「凱末爾先生,請坐。」
說罷,便親自為凱末爾打開牢門,並讓開身位,有禮貌地迎他出來。
現在正值夏天,維度不高的保加利亞地區內頗為炎熱。
「大家都是人,不就應該如此嗎?」
凱末爾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爾後便推門而去。
沒有辱罵,沒有鞭打,更沒有虐殺。
年輕時,恩維爾帕夏滿懷雄心,立志要改變奧斯曼帝國,讓整個國家走向富強的道路。
被秘密帶走並且處決掉的事情,數不勝數。
但再拉胯的帝國軍隊,總會有那麼一些異類存在。
聲音又一次出現。
可最後,卻被凱末爾給出言安撫。
成為俄國俘虜是所有士兵都為之抗拒的事情,因為俄國士兵就是一群野蠻粗魯的傢伙。
更讓凱末爾感到不解的是,他們居然還會派一些士兵過來,給他們講解一些奇怪的內容。
『不要再想了,你救不了土耳其。』
讓一些識字的奧斯曼俘虜來到講台上,親自為其他俘虜士兵教學m.hetubook.com.com
一點點地,不曾停息。
應該是被這推門聲給吸引住,少女微微一愣神,連忙端正坐姿,正經著神色,與他說道。
其原因,便是因為奧斯曼帝國內充斥著各種宗教文化民族,他們之間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
儘管雙方之間隔著木質欄杆,但這名俄國士兵卻毫無顧忌地站在他面前。
但是,在經過多次會議之後,人民公社決定相信這個不明身份的線人,並進行了最為小心謹慎的秘密發展。
但幸運的是,凱末爾並沒有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敵意。
如果他們的高層秘密被對方所獲知,很有可能導致整個人民公社陷入滅亡危險當中。
那是什麼?
瑪利亞對他充滿了同情,但同情之餘,更多的是戒備和警惕。
恩維爾帕夏更是一名試圖改變整個國家信仰的人。
在前幾個小時裏面,瑪利亞接收到了一封來自察里津的電報。
就連底下的袍澤也起了一些興趣,加上凱末爾在軍隊里聲望不低,這更是激起俘虜們的學習熱潮。
瑪利亞立即目標落在了凱末爾身上。
『祂』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隱藏在黑暗當中。
秒針不曾停過,如一名勤懇的工人,不斷地走向未來,走向那未知的世界。
「1145號,凱末爾先生,你還好嗎?」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這支俄軍的軍紀會如此的好,甚至還一度阻止如保加利亞的士兵過來。
很快,負責監守他們的師部指揮官,親自來到這裏,並且對他的疑問做出解答。
可惜,在他掌權之後,不單沒有以人民為核心,甚至還勾結國內外資本,試圖壓榨整個國家內的人民。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名為伏羅希洛夫的指揮官如此回答著。
她想確認下,凱末爾究竟是敵,亦或是友。
如果是保加利亞或者塞爾維亞這樣的上位者,那麼自己所要面臨的,將會是一個必死之局。
凱末爾深吸了一口氣,他重新將目光落在自己四周。和-圖-書
從未見過一面,但不知為何,凱末爾卻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如何學字?
「一個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你只需要跟著走就足夠了。」
他如此回答道,爾後便不再說過半句話語,就像是一台冰冷的機器一樣,讓凱末爾無法看透。
俄國第三公主……
奧斯曼軍隊確實都很拉胯,這一點是國際公認的事實。
不理解,不明白。
而這份回答,深深刻印在凱末爾心上。
雷澤諾夫沒有回過頭,而是看著前方,邁著沉重的步伐,敲響著這安靜得如同墓地一般的走廊。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放棄吧,你救不了土耳其,永遠都救不了。』
對於他們這些俘虜而言,只要熬到交換俘虜的日子,就能回到自己的國家。
赤化土耳其並不實際。
他們不知道這人是誰,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他長了個什麼樣。
但是,應有的戒備不可能就這樣放下。
按理說,這樣的不穩定因素,不應該繼續聯絡下去,因為這是一顆定時炸彈。
但瑪利亞對他卻充滿了同情和共鳴。
士兵重複著自己的話,臉上依舊是那禮節性的笑容。
一名士兵擔憂地喊了一聲。
最後凱末爾知道了一件事實,俘虜他們的並不是一般的俄國軍隊,而是俄國第三公主的軍隊。
而今天,他突然間被另外一名俄國士兵給叫住,並與他說道。
儘管看起來並不真實,但至少比凶神惡煞的樣子要順眼許多。
與這個淡漠冰冷的奧斯曼相比,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上校。
轟隆——!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值得。』
至於第二件事就比較簡單了。
「我很快就回來。」
這裡是牢房,而自己是俘虜。
「凱末爾先生,您還好嗎?
事實上這一次將凱末爾帶過來,是有兩件事情需要處理。
那雙眼睛就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自己。
身體猛地一顫,緊接著他便從睡夢中醒來。
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浮現。
這個人凱末爾m.hetubook.com.com自然是知道的,又或者說他不知道才奇怪。
紅色,豎瞳。
一名身穿尋常女性衣服的少女,坐在桌案邊上。
可是,那股奇怪的聲音卻在他的四周圍繞著。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的囧樣而感到不自在,相反她縮放自如地擺正自己的姿態。
而且這些俄國士兵還進行過好幾次學字大會。
那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顫慄。
救……不……了……
雷鳴過後,便是狂風和暴雨,勢要將這個世界淹沒了一般。
「她就在裏面等候著你,請進去吧,凱末爾先生。」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俄國文學卻十分溫柔浪漫,文字之間充滿了愛與柔情。
在他進到裏面時,一盞白熾的電燈將這間不算很大的屋子照得通亮。
例如學字識字,又例如公平公正。
「凱末爾先生,有位大人像與您見上一面。」
一直行走,直到走廊的盡頭。
儘管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但凱末爾總得小心謹慎。
只不過,本以為只是戲耍的俄國士兵,卻在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現在,都一直以正常的方式對待他們。
雷澤諾夫親自將門打開,他讓開了一個身位,與凱末爾說道。
儘管這幾天時間裏面,凱末爾已經發現這些俄國士兵跟一般俄國士兵很不一樣。
相反,對方還給予了乾淨衛生的食物和飲用水。
破譯后,她知道了一件事情。
在凱末爾聽到這些內容時,無論是他亦或是其他士兵都是如此。
在他的身後緊緊跟著,凱末爾帶著一絲不確定性,問道。
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在這一刻抓捕住了那一抹雷光。
看著自己所追隨的上校突然間被叫走,第二十五師的士兵頓時間慌了。
救不了……
那顆本應堅不可摧,卻又充滿疑惑和懷疑的心。
不知為何,漆黑一片的屋子裡,凱末爾似是看到了一雙眼睛。
兩人的腳步聲在這走廊內不斷回蕩。
他突然間發現,這股聲音並不是他人發出,而是自己。
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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