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打得太難了。
但貝特曼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
是否也要把法金漢的帝國參謀長一職也給撤銷了。
德國啊,一切都好起來了。
他唯一的支持者只剩下了威廉二世。
事實上,針對法金漢的抗議並不只有興登堡一人,也絕非從興登堡開始。
這番嚴厲言辭,讓威廉二世頗感刺耳。
但興登堡並不介意,他繼續以罕見的強烈態度,繼續投訴著法金漢。
突然被打擾了生活的威廉二世,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結合這兩者來看,瑪利亞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確定。
他的戰略部署讓西線陷入了可怕的僵局,而且法金漢的剛愎自用,更讓貝特曼感到厭惡。
原本的戰略意圖是攻下布列斯特,與奧軍圍剿俄軍的西南方面軍,從而打破俄軍反擊攻勢,重新佔領被俄軍奪回的土地。
如果只是攻陷布列斯特,那對於他們而言並非不可完成。
可威廉二世仍不死心。
如若先帝(一世)看到,會做何感想。
冰涼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更何況,國內矛盾越演越烈,弗拉基米爾已經給她提了醒準備。
但這個戰略意圖已經破產了。
然而就事實而言,即使佔領了凡爾登,法軍也會源源不斷地派兵過來。
興登堡捏著下巴,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不知道……興登堡想不出來。
可如論如何,在整個德國高層裏面,法金漢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威廉二世那叫一個氣啊。
都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洗澡了,有點味道……
加上盟友奧匈帝國的一方面敗退,東線戰場依舊能取得如此大成就,只能說興登堡與魯登道夫確實不負東線英雄之稱。
一個足以影響德皇威廉,甚至威脅到法金漢地位的重要人物。
況且,為了照顧被摁著打的奧軍,他們還得經常分兵去救援。
但是,他的內心充滿了說不出口的憋屈。
但是,他也不能無視如此龐大的高層抗議,只能做出一些妥協性的決定。
突然hetubook.com•com間,興登堡把話鋒轉移到法金漢身上,二人之間的空氣驟然間降下了幾個度數。
軟癱在自己位置上后,瑪利亞甩了甩手,露出一抹久違笑容。
不如,趁這個機會,去洗個澡吧。
然而,就在他以為貝特曼也支持自己時,這位德國首相卻站在了威廉二世的對立面。
該是察覺到貝特曼的到來,威廉二世停下自己的發泄行為,並與他說出,自己想將興登堡與魯登道夫送入軍事法庭。
「這是為了德意志。」貝特曼如此說道。
一天後,他以德國軍事總指揮的身份,下達了指令。
直到馬恩河戰役的結束,法金漢以『參謀長必須承擔主要責任』為理由,使得小毛奇被迫辭職。
這是戰爭歷史上少有的情況。
西線一片焦灼,東線則因為兵力不足,導致進攻力度開始變弱。
而且無論是凡爾登亦或是索姆河,都是在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之下,卻沒有取得任何成效。
「東線戰場上,興登堡與魯登道夫不單抗住了英國人的遠征軍,還碾著俄國人推進。」
「再繼續打下去,到頭來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興登堡展開了對法金漢的冷酷批判。
大貝莎發揮出來的威力足以讓任何一座堡壘要塞顫抖,比利時人的列日要塞就是一個例子。
但隨著凡爾登的傷亡逐漸加劇,威廉二世也開始明白,再打下去,別說流盡法國人的血,恐怕連自己人的血也要流盡。
但俄軍不是比利時人。
強忍怒氣,威廉二世讓興登堡先回去,並表示自己會處理好法金漢的問題。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
「在沒有出現嚴重過失的情況下,責罰東線英雄,其後果不堪設想。」
人是自己給提拔上去的,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說,需要在凡爾登設立陷阱,不斷絞殺前來支援的法軍士兵。
當他與興登堡見面后,便立即道出自己的想法。
以血肉之軀鑄造而成的城牆,讓德軍寸步難行。
www.hetubook.com.com無奈之下,威廉二世只能暫時放下手上的東西,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他認為,西線戰場的士兵已經被英法聯軍給拖住了,進退不得。
這算是一個委婉的文字遊戲,魯登道夫就以此為基礎,將兵力往後回縮,甚至吐出了不少不必要的陣地。
本來就只是過過嘴癮而已,威廉二世也十分清楚,貿然懲罰興登堡與魯登道夫並不實際,但他依舊滿懷怨氣。
魯登道夫已經心生退意,他連夜乘坐列車回到華沙。
可這一想法立即遭到貝特曼的勸阻。
一股乾冷的風,突然間從門縫中吹入,撲在了瑪利亞的後頸上。
在面對如此龐大的歐洲戰爭,以如此內鬥的方式不斷消耗帝國精力,實在是吃虧得很。
然而貝特曼也同樣對法金漢頗為不滿。
德軍內部的高層鬥爭,他並非毫無了解。
鄧尼金見此模樣,不禁疑惑問道。
「所以,臣也贊同興登堡的看法。」
目中無人的他,就連自己也難以納入對方眼帘。
德軍不單吐出了大部分陣地,甚至還給自己修建了一些生活設施,彷彿要長期留守一樣。
看著報告中那驚人的損失數額,威廉二世第一次感到煩躁。
這讓威廉二世臉色極其難看,因為把法金漢提拔上去的人正是自己。
如果不是法金漢的調控出現問題,東線戰場早就已經穩定下來。
秋季攻勢之前的例子讓俄軍並不敢放鬆警惕。
「這場仗已經打不過了,天氣逐漸轉冷,後勤也開始跟不上。」
他認為,整個德國高層都在針對自己,心裏苦悶苦悶的。
趕走貝特曼后,威廉二世也沒有了玩樂的心情,反而想去了解現在的東西兩線的戰況。
士兵們也很樂意防守,他們可不想再往裡面送死。
只可惜柏林那邊並沒有說放棄戰鬥,僅僅是允許防守。
是失望,亦或是憤怒?
然而,要在奧軍完全潰敗之前攻陷布列斯特,以當前戰況來看,已經成為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如此一www•hetubook•com•com
來,他得意滿滿地認為,自己解決了高層內的分歧。
可隨著法金漢的各種剋扣與不合作,無論是興登堡亦或是魯登道夫,都對他充滿了厭惡。
目送興登堡離開的位置,貝特曼沉思了一個下午,爾後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了宮廷後院。
「不用了,讓他們去偵查和做好防備就行,然後再派人去把失去的陣地佔回來就可以了。」
已經是十月初,天氣開始轉涼。
就以現在的兵力,別說攻下布列斯特,恐怕連防住俄軍接下來的反擊攻勢都很困難。
而擺在桌子上的,不單有戰況報告,還有關於針對法金漢的各種內容。
看著威廉二世那陰鬱的眼神,興登堡沉吟片刻,爾後便轉過身去,默默地離開了宮廷後院。
揉著已經不知多少天沒洗過的長發,再拉開衣領細細地聞了聞一下。
緊接著就是威廉二世的妻子,也同樣是反對法金漢的力量之一。
可隨著第一個星期的結束,德軍也依舊沒有發起任何一次攻勢之後,俄軍便開始派出大量的偵察兵。
得到回應的興登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爾後便離開了貝特曼的辦公室。
一開始,興登堡還會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去控告法金漢的各種行為。
享受著一個人的安靜。
若非兵力不足,東線戰場恐怕已經成為了皇帝的後花園。
正因為法金漢拒絕了對凡爾登的佔領,導致德軍與法軍都一起陷入了泥潭當中。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對法金漢的投訴與斥責。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依靠著椅子。
回到柏林之後已經是天亮了。
只不過在離開之前,興登堡故意找上另外一個人。
本就捉急的兵力,在俄軍的幾次反擊之下,就更加緊缺。
如今,擺在威廉二世面前的真相,也正如同貝特曼所說的那樣。
若非興登堡在東線的影響力過大,恐怕威廉二世已經把他給撤職了。
興登堡需要重新制定計劃。
「這一切的責任,與法金漢參謀脫不了關係,他應該為此而承擔主要責任和圖書。」
如今的德意志帝國首相,特奧巴登·馮·貝特曼。
如果按照興登堡所定下的東線戰略,恐怕他們也不會陷入凡爾登這樣的泥潭裡面。
「為什麼?」鄧尼金問道。「德國人就真的不打了?」
但是從各方信息來看,加上冬天將至,不打的概率很大,但無論如何,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無數德意志健兒的生命白白浪費在西線戰場上,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法金漢的錯誤指揮所導致的。」
但畢竟對方是東線總司令,此番匆匆忙忙到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大事需要彙報。
「或許?」
只要能活著,一切都好。
而不久前,布魯西洛夫的攻勢也已經停止了。
天氣正一點點轉涼。
最後,他開始陷入選擇。
畢竟就地理位置來看,凡爾登一旦失守,巴黎將會陷入危險。
再打下去,恐怕波蘭方面軍就要被打沒了。
所以,本應中立的他,這一刻也站在了興登堡邊上。
反觀東線戰場,自己的兵力只有不到六十余萬,不單拖住了百萬俄軍,還同時完成了擊退英國遠征軍與支援奧軍這兩個壯舉。
凡爾登戰役出現過很多問題,而且也錯失了佔領凡爾登的好機會,其最大原因便是因為法金漢在下達命令時的不確定性。
可當他剛進入後院時,就立即聽見威廉二世那發泄般的亂砸行為。
「東線,又有什麼事了嗎?」
但這一要求卻被法金漢所拒絕,或許對於法金漢而言,佔領與否都不重要,他只想時刻威脅著凡爾登,讓法軍源源不斷地投送兵力過來,然後被自己的大炮轟得粉碎。
德軍打累了,不想打了。
「就像是毛奇先生那樣,引咎辭職。」
興登堡的話越說越激動,甚至還使用最文明優雅的詞彙去辱罵法金漢。
但有人推測,這可能與已經因病去世的小毛奇有關。
他思考了幾分鐘后,暫時留下魯登道夫,自己則連夜驅車往柏林而去。
嘴裏還咒罵著興登堡與魯登道夫,怒斥興登堡剛才的言論,稱這已經嚴重侵犯m•hetubook•com.com到自己的皇帝威嚴。
如此一來,德軍的兵力逐漸不足。
允許東線戰場轉為防守,並且撤銷了法金漢的戰爭大臣一職,但還是給他保留了帝國參謀長這一職位。
興登堡立即走向前去,向威廉二世彙報東線戰況。
「對……或許德國人也不想打了。」
「或許吧……」
這就是為什麼,威廉皇子也會反對法金漢的原因。
秋季攻勢打了很久,無論是德國亦或是俄國,都損失巨大。
而且佔領凡爾登更能減少己方傷亡。
就當做,奢侈一下。
一開始,德軍的撤退很讓人感到疑惑。
「反觀西線戰場,法金漢那絞殺法國有生力量的戰略已經失敗了,可他仍舊想在凡爾登繼續戰鬥下去。」
在小毛奇還在參謀長這個位置上時,法金漢就與他鬥了很久。
自己的兒子威廉也同樣反對法金漢,他甚至反對開啟凡爾登戰役。
他答應了興登堡的請求。
「殿下,我們要發起反攻嗎?」
鄧尼金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不久后他離開了會議室,只留下瑪利亞一人在此。
看著從各個戰區傳來的傷亡報告后,魯登道夫癱軟在椅子上。
在道出自己此番來意之後,貝特曼沉默了許久。
威廉二世臉色微變,很顯然對東線戰況並不滿意。
她無法確定德國人是不是真的不想打,所以只能小心為上。
前線打生打死,大後方的皇帝卻在這裏悠閑,著實是讓興登堡心裏發寒。
而現在,則是難得的寧靜。
可是在前期時候,德軍曾有機會去佔領凡爾登。
距離1917,不遠了。
總而言之,歸根到底,一切過錯都是因為法金漢的武斷所導致。
「陛下。」低著頭,
在見到威廉二世時,這位德國皇帝正在自己的後花園里玩著劈木頭。
不久過後,偵察兵把消息帶了回來。
得到這份『允許防守』的指令后,魯登道夫立即撤銷原本的冬季攻勢。
所以,這一次興登堡沒再像之前那樣委婉,而是以強烈的態度表明,東線之所以出現如此戰況,主要責任是法金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