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的她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而不是單純的付出而犧牲。

他依舊追求著浪漫，但這份浪漫不再是白軍的自我感動，而是更加遙遠，更加深切的浪漫。

但此時的奧莉佳卻說出了一個他未曾想過的理由。

雖說他只是一位政委，但他很清楚，奧莉佳能夠獲得這麼大的支持，其實是另有原因。

說罷，科涅夫看向奧莉佳。

「一個軍事上的承諾。」

這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他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讀書時，就接受過瑪利亞的一次親自教導。

「現在的我，已經是風雨中的一片孤舟，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傾覆下沉。」

這份聲音，加上那曼妙的身材，很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她現在所需要處理的，是加泰羅尼亞的內部工業發展問題。

「舒服，真不知道瑪利亞是怎麼從容處理這麼多繁瑣的事情。」

所以，當他與一眾同志談起即將要見到的白軍時，科涅夫以自己政委的身份，談起了他對白軍的沙文浪漫與他們紅軍的社會主義浪漫的不同之處。

雖說加泰羅尼亞目前為止只有輕工業，但她的目標從不停止在此。

很快，船隻到達了，娜塔莎親自為他們接送。

然而，自己的參謀莉涅特就是一個書獃子，娜塔莎是木頭一個，調戲這兩個壓根沒有興趣。

「表面上的意識形態？」

他們儘管不一定是右翼，但也不一定是左翼。

在蘇聯的國際推演中，西班牙已經是搖搖欲墜，可接替現在老舊西班牙的，將會是一個左翼政權。

「……我明白。」科涅夫點著頭。「但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科涅夫依舊點著頭。

「子彈。」

糧食他們運過了，而且運的量不少。。

自那時起，科涅夫的世界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在接到與奧莉佳接觸的命令之後，科涅夫便在船上，與同志們說出了自己對白軍的看法。

娜塔莎連忙招呼他們進來，然後在科涅夫的述說下，親自帶著科涅ｈｔtｐs://ｗww•ｈe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ｍ夫找到奧莉佳。

這樣的浪漫，終究只是自我感動，自我欺騙。

這就是俄國的浪漫。

腦海中突然間回憶起在伏龍芝軍事學院的某一天，那是瑪利亞的課程，而那節課程中她因為學校有浪費糧食的問題而發飆。

「這是什麼意思？來自蘇聯的小弟弟。」

此時的奧莉佳正在教堂裏面。

「那些人不是真正的左翼，不是社會主義分子，他們這是打著這個口號去為自己賺取利益與名聲罷了。」

「我了解白軍，他們種類很複雜，有些人是土匪，流氓，一群人渣。」

「十二月黨人的起義，那是貴族軍官的階級背叛，他們失敗了，但他們追求著民主主義，追求著社會階級，對抗沙皇專制的偉大創舉，那是一種革命者的犧牲浪漫。」

這個發飆程度，科涅夫記憶深刻。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我需要你們蘇聯或者義大利提供軍事上的支援。」

「我，需要一個承諾。」

試看一下，摩洛哥反抗軍是左翼嗎？

「他們的一舉一動，緩緩道著他們的自我感動，自我哀愁。」

但她也明白，這裏面必然有瑪利亞的很大功勞。

連忙打住那很不對勁腦洞，科涅夫連忙搖頭，將各種雜七雜八的胡思亂想給拋至腦後。

如果不是西班牙的宗教氛圍太過於濃厚，加泰羅尼亞對天主的崇拜甚至到達了一種『捨生忘死』的地步，她也不會把自己的辦公地點設立在教堂內。

「左翼之中也會有分陣營，而且我們蘇聯並不只看表面上的意識形態。」

「在低沉委婉地大提琴聲下，為他們那毫無意義的罪惡中，磕碎了夢想。」

「他們用自己的槍，錚錚地撥弦彈奏。」

又或者說，那就是曾經的自己。

1916年的時候，他成為了炮兵長官，而那時候他就被俄國的文學所深深吸引。

看著這個明教科涅夫的年輕人，莉涅特眼和圖書中閃爍了流光。

這次去尋找奧莉佳，不單有戰略需求，更有瑪利亞對奧莉佳的親人原因。

「有些人口頭上說著左翼，說著建立社會主義制度，說著要為社會主義做貢獻。」

「巴黎公社，無產階級的偉大嘗試，他們失敗了，但他們給予後世永不磨滅的希望，那是一種無產階級與社會不公鬥爭到底的浪漫。」

見到科涅夫之後，奧莉佳稍微示意一下，讓他在邊上先坐下，好好休息一番。

但很快他就醒悟過來。

遠沒有自己妹妹來得有滋味。

因為，那也是他。

「西班牙很亂，這個混亂程度遲早都會演變成大規模的內部衝突。」

奧莉佳擺了擺手。

「合作？」

正因如此，蘇聯才會放心西班牙。

「請問奧莉佳小姐，如果我們答應了，您能夠援助什麼？」

「成為加泰羅尼亞總督之後，你的政策更是與察里津當年的做法十分相似。」

「你不單打擊地主，甚至還將地主的土地分給窮苦農民。」

「革命絕不浪漫，那是因為革命是殘酷的，是充滿著犧牲和悲劇的。」

「……軍事上的？」

批完最後一份文件后，奧莉佳在自己的位置上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

「但革命也同樣是浪漫的，因為革命是為了心中的理想，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堅持到底的執念浪漫。」

「這樣的人，是敵人，是我們所鄙視的存在。」

那時候，科涅夫就是如此，深深地被這股浪漫所吸引了。

單手托腮，奧莉佳眼眉輕佻，悠悠地問道。

「首先，因為之前我對摩洛哥反抗軍的糧食援助航道已經被截取了，我要重新開闢一條新的航道的話，可能會走一次遠路，無論是效率亦或是進程都不會太快。」

她先奧莉佳一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科涅夫，有些呆愣地看向奧莉佳這邊。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會幫助你們，但我需要你們了解一件事實，免得後面會認和圖書為我沒認真地給予你們援助。」

突然，她的一句話將科涅夫從失落中驚醒。

如果瑪利亞主席對自己這樣發飆的話。

突然間，奧莉佳心中起了一絲絲調戲的心理。

「反觀奧莉佳小姐，您雖然不認為自己是左翼，與不認為自己會成為左翼，甚至使用了『羅曼諾夫』去調動白軍。」

「然後，因為之前我保護西班牙共產黨員，如今的加泰羅尼亞已經被監視了，所以我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地進行物資調動。」

「談……談心？？咳咳，不是的，我只是……」

兵員就更不可能，先不說奧莉佳願不願意，這群前白軍的加泰羅尼亞自衛隊必然不願意。

很多人都認為，法國才是浪漫之都。

「特異的白軍，便是如此。」

「什……什麼？什麼承諾。」

科涅夫連忙回過神來，開始琢磨奧莉佳這句話的意思。

「……」科涅夫眉頭緊皺，他開始琢磨這裏面的意思。

「好啦好啦，你想談心也沒問題的，不用緊張，只要瑪利亞允許就行了噢。」

托著下腮的右手，輕輕挑起一個手指。

但是如此簡單粗暴地國家，卻誕生了一批又一批地浪漫主義色彩。

「他們用自己的鮮血，為其和音。」

她確實對蘇聯能以如此方式看到自己而感到驚訝。

「那是一個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的世界。」

「奧莉佳小姐，我們希望能與您合作。」

下意識地皺緊眉頭，科涅夫開始發現，加泰羅尼亞確實很難援助什麼。

「你做到了很多社會主義左翼知識分子所做不到的事情。」

他十分清楚，這是奧莉佳的謹慎，而正是這份謹慎才讓她走上現在的這個位置。

年幼時她是信教的，但現在她對信教缺少了動力。

她記得，這是蘇聯遠征軍的人。

確實，奧莉佳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一位左翼人士該做的事情。

端正著坐姿，科涅夫認真聽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奧莉佳小姐。」

「這些特別的白軍是曾經的軍人m•h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ｏm階級，他們對國家的忠誠，對羅曼諾夫的忠誠，並非百年來的教育所致，而是由那些沙文軍人浪漫作品中獲得。」

就連跟在奧莉佳身邊的莉涅特也忍不住好奇，她從未聽過這麼一個嶄新的名詞。

每個人都知道，無論是以前的莫斯科公國亦或是被瑪利亞親手毀滅的沙俄，其行事風格都是簡單粗暴。

不同於自我的感動，那是一種犧牲的浪漫。

那眼神，深不見底。

這場教導，瑪利亞說出了另外一種浪漫。

可即使如此，蘇聯也會給他們提供幫助，那是因為他們在為摩洛哥人民的獨立而戰鬥，為反抗殖民主義而戰鬥。

她可喜歡調戲別人了。

或許，加泰羅尼亞這邊真的無法給予太多援助了。

「我挪用過羅馬諾夫的名號，也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西班牙的左翼知識分子罵架，我不認為我有資格被蘇聯青睞。」

「可是，當面對困難，面對利益誘惑，面對生死存亡，他們卻退縮了，畏懼了。」

可隨之，他又回到了問題的正軌。

「很簡單，西班牙遲早都會陷入更加龐大的混亂當中。」

在這一點上，政治局就起了爭執。

說完，科涅夫又歸於安靜。

嘶……多多少少都有點期待。

這個詞著實是新穎。

「但是，也有一些白軍很特別，他們活在了自己構建出來的夢幻世界當中。」

如此一來，恐怕很難給予實質性援助。

同志們聽著政委科涅夫的描述，心中皆有了想法。

當他重新看向奧莉佳時，便沒有了一開始的靦腆害羞，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認真的態度。

「充滿了憂愁，充滿了善感，彷彿是一捧白色雪花，手心上的餘溫會讓其融化。」

「而且之前對糧食的運送已經到了加泰羅尼亞的一個極限，我不能再運送糧食了，否則會引起飢荒，也會引起馬德里的猜忌。」

而且蘇聯所要援助的不僅僅是左翼。

科涅夫這樣的小年輕，當即耳紅面赤，連忙低下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底https://ｍ•ｈｅtｕｂooｋ.com.cｏｍ，彷彿要在上面看出上面大局觀。

因為這樣的浪漫，是建立在貧苦百姓之上，在他們的痛苦中形成。

同時，也讓他們對白軍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如果僅僅是因為你說了什麼，而忽略了你做了什麼，那就是我們蘇聯的不公正問題。」

但要說浪漫，俄國更勝一籌。

舒服的伸展感，讓她伸不出輕吟了幾聲。

「但是，您所做的一切都與我們希望的相符。」

可奧莉佳就不一樣了，她的政治不正確著實是給她的身份帶來了很嚴重的問題。

隨意地吐槽幾句，奧莉佳便將目光投落在整端正坐姿，嚴肅且認真地看著自己腳邊的科涅夫。

「可是……西班牙這不是很穩定嗎？」

雖說從未見過這位年輕的契卡同志，但眾人在見到娜塔莎之後還是很開心。

她看著科涅夫那滿懷期待的眼神，一聲悠悠的嘆息，搖頭說道。

最終在瑪利亞的奮力爭論之下，暫時擺平了爭端，並將奧莉佳納入可以援助與拉攏的範圍裏面。

他們異於一般的白軍，因為他們有紀律性，有信仰性。

但無論如何，只要將奧莉佳納入到這場摩洛哥反殖民戰爭，這對他們而言還有天大的優勢。

這一眸的對視，讓科涅夫差點忘記了呼吸。

只不過短時間內，加泰羅尼亞都很難發展出重工業，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你不懂西班牙，蘇聯不懂西班牙。」

「因此，我們更加相中奧莉佳小姐您的所做的一切。」

然而，奧莉佳並沒有被這樣的話語所吸引。

而他們即將要面對的，就是那些特異的白軍。

科涅夫點著頭，他對此十分理解。

只要瑪利亞允許……

既然是蘇聯那邊的人，那就是自己妹妹的人，

「小弟弟，你來這裏找我，想必不是為了跟大姐姐我談心吧。」

因為那是一種委婉地低沉，被冷夜切下的一塊塊愁思，又如裹不住翩躚的追憶，似是磕碎了的漫天星辰，讓人感嘆他的美，也為這股破碎的美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