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瑪利亞時,尼古拉二世只是淡然一下,然後拍了拍邊上的老樹根,似是邀請瑪利亞過來坐坐。
唯一需要回贈的,就是跟鄰居的孩子講講故事,或是教孩子們寫字。
他又靠在了那棵老樹榦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上面。
每當憤怒時,他都會如此咆哮著。
但那雙眼神,卻多了幾分色彩。
但瑪利亞還是安撫了他們,然後很自然地坐在了尼古拉二世身邊的老樹根上。
他的第一次勞作的時候,體會到了什麼才是『勞苦人民』。
畢竟一開始的亞歷珊德拉就是如此。
「他們需要朕,沒有朕在,俄羅斯還是原來的俄羅斯嗎?!」
對於她,瑪利亞只是看了一眼,爾後便繞過而去。
有些路人更是向他這位陌生人打著招呼,絲毫不介意他這一聲農民衣著。
往事如一泓清水,在二人面前湧現。
為了避免戰亂,尼古拉二世甚至向自己的妻子說道。
那是一種異於他們的氣質,彷彿是貴族似的。
因為人的一生就像是面一樣。
既然如此,雙方便不存在所謂的親情。
「那時候的我,其實也有過浪漫的國家主義思想。」
「你算老幾啊,別人沙皇高高在上,容得你這個農民在這裏叫喧?」
但也僅限於城內。
不及格,這是她給自己的評價。
瑪利亞眼眉一挑,心情有些不開心了。
吃一碗,就多一碗的滋味。
「可能已經老了,忘卻了詩人和風笛,心中偶爾的原野,也只是當年的風不再罷了。」
沒有人知道,尼古拉二世的鄰居,其實都是瑪利亞安排的人。
經過十幾年的未曾謀面,瑪利亞本以為雙方的見面,會出現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生活再也不能奢靡,而他卻能感受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活著』。
要想在這裏建廠,就得小心地避開這些博物館。
但是,她的發癲並沒有引起太大|波瀾。
或許在未來,會成為自己被後世人詬病的黑點吧。
「我就不信那不孝女不會保護我們兩,這是她欠我和_圖_書們的!」
丈夫平易近人,頗有學識。
「哈哈哈哈。」
你說人生殘酷,但他確實有溫暖,也很真實。
但是,瑪利亞卻不會就此而有所遺憾,她不允許自己有遺憾。
一個清淡的開頭,尼古拉二世像是滿是回憶的老頭子似的,在自己面前比劃著。
但為了生存,他不得不繼續做下去。
由於彼得格勒城內有太多的重要文物,數十家博物館建造於此。
「為什麼?」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你,這麼大一隻。」
擔憂俄羅斯會被英法聯手滅掉,也擔憂蘇俄內戰所帶來的巨大破壞。
剩下的,只是純粹的冗長。
已經通電的郊外,讓他這簡陋的小木屋內用上了電燈。
他們的商討並不是毫無道理,因為莫斯科相對於彼得格勒,更適合發展,而且也更加的安穩。
「但就現在來看,多是笑話罷了。」
又沒忍住,尼古拉二世笑出了眼淚。
「沒想到,現在的你還是這麼大一隻。」
瑪利亞身邊的護衛立即將其攔住,身強體壯的護衛們,不是亞歷珊德拉所能撼動得了的存在。
無論是尼古拉二世還是亞歷山德拉,都為了而鬆了一口氣,同時也頗為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種揮灑著熱情的氛圍,讓尼古拉二世頗為喜感。
從出生的開始到1904年,瑪利亞都不曾感受過來自這位母親的愛。
然後,他只是平靜地坐在了樹蔭下,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他們是不允許自家主席受到如此辱罵委屈,若非瑪利亞輕言安撫,恐怕早就過去把這個潑婦跟摁在地上。
五年後,成為一位農民的尼古拉二世,在耕地方面已經熟練了很多。
「一旦戰爭蔓延到這裏,我們就立即跑,有多遠跑多遠。」
那是一天金燦燦的麥田,在微風下輕彎著腰。
「那你還恨我嗎?」瑪利亞問道。
她經受不起。
畢竟,尼古拉二世再怎麼昏庸,在他還是皇子期間,是接受過高等教育。
所以在到來時,瑪利亞已經做好了m•hetubook.com.com心理準備。
然後是發展方面。
她是這麼想的,直至未來也是如此。
尼古拉二世也如此認為,但他少了幾分暴躁,反而多出了一些慶幸。
莫斯科的郊外,還處於十分貧困的階段,扶貧工作就從未停止。
不久之後,內戰與干涉戰爭都平息了,莫斯科這邊壓根就沒被火焰所殃及。
身邊的護衛當即臉色大變,怒意值拉滿。
很勞累,很辛苦,累得他不想再幹下去了。
邊上是沾著泥土的鋤頭,粗布麻衣該是被汗水所沾濕,變得深色許多。
「對,當然的。」
耳邊除了亞歷山德拉的叫埋怨罵聲之外,就只剩下外面的風聲,還有火爐內『劈啪作響』的聲音。
那時候的他,所做的事情,又是否對的。
而這番勞動,也讓他的思緒發生了些許轉變。
儘管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而且是必須去做的。
而在莫斯科的郊外,就存在著一戶人家,裏面只有夫妻兩人。
這個時候,尼古拉二世不再是恨,而是擔憂。
找尼古拉二世,自然是要落在瑪利亞的肩膀上。
這戶人家跟其他農民差不多,無論是傢具亦或是吃穿都沒什麼區別。
這是一份覺悟,而瑪利亞終究沒跨過去。
反觀尼古拉二世,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想明白了什麼。
所以,就在約瑟夫含淚痛宰美國時,瑪利亞以大孝女的身份,來到了莫斯科的郊外。
一開始的他,確實跟皇后一樣,對瑪利亞充滿了怨恨。
慶幸推翻自己的,是自己的女兒。
遺憾?
無論尼古拉二世怎麼叫喊著,都沒人相信。
說人生太長,卻也不長,一眨眼就那麼就多了。
笑完了,淚也幹了。
尼古拉二世眯著眼睛,在如戀人的暖風下,他深深沉迷其中。
但相對於那種充滿了虛偽和勾心鬥角的宮廷宴會舞會,莫斯科城內的熱情,更讓尼古拉二世感到真實。
風,又一次掠過。
即使成為白軍的吉祥物,也總比留在農村這邊好。
hetubook.com.com莫斯科是內陸,而彼得格勒是很靠外面,如果敵人從芬蘭那邊出現,那可是能直接威脅到彼得格勒。
沒有人知道這兩夫妻的真實身份,他們只是知道丈夫叫尼古拉,妻子叫亞歷珊德拉,其餘的一概不知。
「恨?或許還有吧,但不多了。」
「哼~」
太大了,她看不清前方。
「我可能忘了年少的樣子,但我始終記得那個夏天,周圍人的喧囂和放肆招搖的風。」
女兒的聲音,在邊上浮現。
「我這叫濃縮,你懂啥啊,老爸。」
在不久之前,政治局內就商討過,是否要遷都到莫斯科。
她終究是不忍心讓這個人慘死在地下室,即使他是一個手染鮮血,一個害死了無數人的暴君。
見一面,就多一面的回憶。
什麼『婊子』什麼『你怎麼不去死』之類的惡毒詞語,從她口中噴洒而出。
他無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陣陣徘徊不定的腳步,涌動出他難以平靜的情緒里快要脹滿的一團團熱熱的氣流。
似是沒有了以前的憤怒與怨恨,被時間洗滌后,尼古拉二世只剩下淡淡的遺憾。
也正因如此,尼古拉二世的鄰居,才會經常過來,給尼古拉二世幫忙幹活,協助他處理各種大小事情。
說罷,樂哈哈地笑了起來。
很顯然,他們壓根就不相信對方是沙皇。
此時此刻的二人,足足用了十年時間,才算是勉強融入到農民的生活裏面。
直至現今,她才開始在想,與父親的見面,是否會也引爆十幾年前的矛盾。
關於是否遷都這件事,如今仍是政治局的一個主要討論點。
身邊的護衛略顯擔心,害怕瑪利亞會遭到什麼危險。
相對於亞歷珊德拉,尼古拉二世更像是一位父親。
年老的身體狀況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所幸的是,鄰居會過來幫忙。
對他們而言,自己死了,比活著還有用。
亞歷山德拉卻叫道。
如若將這些博物館和冬宮都整合成旅遊景點,或許會更加合適。
反觀尼古拉二世。
https://m•hetubook.com.com亞歷山德拉更是埋怨著那些白軍,為什麼不給力點打過來。
瑪利亞的到來,讓經過十年,逐漸歸於平靜的亞歷珊德拉又一次發癲。
特別是進入莫斯科時,看到第一次五年計劃所帶來的熱情洋溢時,心中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
身邊再也沒有諂媚之人,而他卻能在鄰居的農民那裡,體會到什麼才是人情冷暖。
而這戶人家的身份,確實是點不一樣。
他不是沒參与過人流量大的節日宴會。
因為,這種繁華與澎湃,在自己統治期間,從未見過。
當然,他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在邊上,是有人在監視的。
就是在這種閑暇的日子里,他們夫妻二人過上了還算平靜的日子。
風不再……
有些農民更是叫喧到。
他開始反思著,自己統治期間的沙俄,是不是有點糟糕。
無論如何,莫斯科的發展速度,已經超過了彼得格勒很多。
縷縷微風掠過,老樹的落葉漱漱落下,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
淚花有光,陽光正好。
「哈哈哈哈,不懂不懂,確實不懂,我就從來沒懂過你。」
整整十年時間,這十年裡面,皇后亞歷山德拉,幾乎每天都在咒罵著瑪利亞。
蓋住整張臉的鬍子,並沒有如以前那般經過精心梳理,顯得亂糟糟的。
但因為工作繁忙的原因,瑪利亞逐漸失去了對尼古拉二世的信息了解。
突然的,他似是回想起了一些回憶。
所以在鋼鐵意志方面,瑪利亞自認為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差距,與約瑟夫比較,是遠遠不如的。
風,斂起了裙角,吹起了瑣碎的回憶。
而且冬宮這樣的沙皇宮殿,用來當做他們蘇聯政治局的辦公地點,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微妙。
而且,尼古拉二世還學會了如何耕地。
如今莫斯科的發展程度比彼得格勒還要更勝幾分。
燈光昏暗,蚊子在電燈邊上扑打著翅膀。
直到瑪利亞的到來。
帶著這樣的反思,尼古拉二世開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回想起了年少時的自己。
自從他不再是沙皇之和圖書後,他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慶幸,羅曼諾夫血脈依舊流淌著。
「年輕時?那得多久的事情,你還記得嗎?老爸。」
妻子性格糟糕,像個怨婦一樣。
「像是文學作品里的英雄人物一樣,帶領著俄國走向輝煌。」
他重新睜開雙眼,眼神中流淌著滿是他的回憶。
尼古拉二世整個人都依躺在樹榦上。
他的眼神看向了遙遠的前方。
滿眼都是回憶,卻沒有了怨恨,沒有了雜質。
所以在戰略方面,莫斯科確實更具優勢彼得格勒。
但是,身邊的鄰居硬是覺得,這戶人家很不一般。
這個時候,他的心態又發生了些許轉變。
因為他很清楚,那些打著『光復沙俄』的軍閥,其實都是想當沙皇,而不是真心為了自己。
一開始,確實符合瑪利亞的猜想。
那時候,他認為是瑪利亞奪走了自己的一切,沒有自己這位沙皇坐鎮,俄羅斯遲早藥丸。
或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良藥,能治一切感情。
可是,相對於皇后的恨意,尼古拉二世卻變化了許多。
如果不是為了避免罵到自己,這位前皇后恐怕都要問候瑪利亞的家人了。
但她終究是一個人,人是不可能擺脫自己的七情六慾。
正因如此,瑪利亞才會留他一命。
聽到這裏,瑪利亞算是放心了許多。
他們正是前沙皇尼古拉二世和皇后亞歷山德拉·費奧多蘿芙娜。
而這份遺憾,在這平淡的對話中,彷彿煙消雲散了般,突然間不見了。
「想什麼?老爸。」
剛一到來,亞歷珊德拉原本獃滯的眼神,頓時湧出火焰,對著瑪利亞便破口大罵。
「想起,年輕時的一些往事。」
而且瑪利亞的到來,並不是為了這個自己曾經的母親,她所要尋找的,是尼古拉二世。
雖說這傢伙確實是一個大大的昏君,但在對待親情上面,卻多了不少人情味。
隨著蘇俄內戰與干涉戰爭的展開,尼古拉二世開始慌了。
然而,作為聽眾的農民們,卻不以為然,甚至嘲笑著他,說他腦子有問題,把自己當成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