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手術刀劃開黎明前沉默的黑夜,中間是沉睡馬路,兩側是等候著什麼到來的路燈。
她就這樣看著倫敦的街頭,一眼看到了倫敦街的盡頭。
「嗯?」艾米爾剛苦於咖啡的不好喝,一聽到呼喚自己,她便抬起頭,嘴角上還殘留著咖啡的痕迹。
巴黎發生軍事政變的之前,也同樣因為貝當的各種騷操作,導致巴黎城內一片混亂,階級矛盾高度激烈。
「不知道噢。」艾米爾帶著崇拜的目光看向瑪利亞,搖著頭說道:「或許對於主席來說,這才是她的生活吧。」
「嗯……是的,主席她經常都這樣,一言不發的就進入思考。」
塔基亞娜也同樣如此,雖說宣傳解放神學,在英國這片土地上不一定能夠成功,但至少可以將解放神學的東西,傳播出去。
輕挑起眼眉,瑪利亞單手撐著門邊,迎著車上的風,以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瑪麗公主。
18歲的她,不僅處於叛逆期,更處於『無知者無畏』的階段。
見瑪利亞沒有做出任何禮節上的舉動,僅僅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提出邀請,瑪麗便立即答應,從容地坐在了瑪利亞邊上的空椅子上。
「不知道,或許吧。」
除了復古之外,車牌標記也十分特別,從未在倫敦內出現。
「一位公主親自為你駕車,你難道就不應該感到榮譽嗎!」
看著這四周圍的環境,瑪利亞心中算是明白,為什麼在這些國家裡面,左翼都多半是以改良主義為主。
「哪有人的生活會一直這樣,這不成了一塊石頭嗎?」
但這不代表改良主義就是正確,而僅僅是合適於目前的環境而已。
推著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安娜以不可置疑的語氣,指向了瑪麗公主。
瑪麗有些無奈地撇著小嘴。
安娜瞥了一眼塔基亞娜,爾後又看向杯中的咖啡,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但同時,也是一種令人反感的繁文縟節www.hetubook.com.com。
因為王族身份的原因,她所提出的要求,幾乎沒有人敢拒絕,就連首相丘吉爾都必須照顧她的感受。
1905年的時候,沙俄就因為東亞對倭戰爭問題,導致聖彼得堡一片大亂,各種罷工遊行層出不窮。
一開始,瑪利亞只是認為,英美兩國一直在壓制英共和美共發展,又或者是英共和美共內部,存在著改良主義者。
然而,瑪利亞卻只是以最平淡的語氣,回應著她的熱情。
在一般的貴族或者王室成員互動時,都是十分在意禮節上的問題。
也就是說,英國在處理階級問題這件事情上,十分有經驗。
這份冷暴力讓瑪麗十分不滿,轉過頭就對她問道。
那一雙雙黑色的眼眸,深深刻印在瑪利亞的腦海中。
可是,放在英美兩國,卻很難有效。
「榮譽?」
「好啊,我來載你們,我車技可好了。」
「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親自去了解一下。」
為什麼,英共和美共一直都處於被壓制階段。
本應只能容納四人的咖啡座位,一下子顯得有些擁擠了。
她稍稍看了一眼,心中除了驚訝于英國人真的找到車之外,一切都十分平靜。
可是,放在英國和美國這邊,卻難以實現。
瑪利亞之所以會選擇咖啡館,不僅僅是為難這群人,更是想看看現在的倫敦街頭。
跟普通人一樣。
這個契機,可能是階級矛盾,也可能是戰爭引導。
這裏面,必然是有著整體實力上的差距,就以蘇共來說,也不是一下子就發展成匹敵國家的強大組織。
看到妹妹在發獃,已經換了一身常服的塔基亞娜,好奇性地問了一句。
「你看她這樣子,你猜她是不是每天都這樣?」
清香的咖啡,七彩的太陽傘,來來往往的人群,無一例外,都映入瑪利亞眼帘。
「秘書小姐,或許,車要來了。」
「公主,既然你開的是伏爾加的車,那就由你和_圖_書
來帶我們過去外交接待所吧。」
所以,觀察首都,能有效觀察到該政府能力如何。
「可你知道嗎,我們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人。」
德國納粹上台之前,因為威廉皇子宣讀了興登堡遺囑,使得柏林一片嘩然,嚴重影響納粹政權的穩定性。
安娜稍稍猶豫后,便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著頭。
雖說對方的身份是公主,但安娜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從容地代替著瑪利亞,向她提出問候。
「不知這位公主,您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呢?」
說完,像是一個追星的小迷妹,她歪著腦袋,繞過安娜的位置,直勾勾地看向身後的瑪利亞。
這不禁讓瑪利亞聯想到了一件事。
那麼,此時此刻的她們,正經過了一條十分貧窮的廉價公寓群。
「你好,我是瑪麗·溫莎,跟你們以前的身份一樣。」
「瑪利亞大姐,你難道不應該熱情一點嗎?再怎麼說,現在為你駕車的人,可是一位不列顛公主啊。」
她們二人之所以會跟隨而來,都是有著各自的任務。
汽車,很快就駛過了。
至少,瑪麗就是其中之一。
一聲無奈的嘆息,瑪利亞把頭擺正,看向前方的道路。
其實,就算瑪利亞不去安撫,安娜和塔基亞娜二人也不會去參加這場談判。
曾經是公主的瑪利亞,自然能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不同於尋常百姓的行為舉止。
他們可以因為民族矛盾,而互相猜疑或者內鬥,但他們的階級矛盾卻不足以引發足以顛覆政權的鬥爭。
「啊?」艾米爾眨了眨眼,連忙放下手中那難喝得要死的咖啡,將目光投放到工作人員所指的方向。
當瑪利亞的目光落在公寓群中,公寓群中的窮人,也同樣回以目光。
「瑪麗女士,下午好,喝咖啡嗎?」
這是一個定律,而且是有歷史經驗的定律。
並不是他們沒有剝削,而是因為,他們的階級矛盾遠沒有超過民族矛盾。
如果說,他們剛才所在m.hetubook.com.com的地方,是比較富裕的城區街道。
因為這輛伏爾加汽車實在是太復古了。
「嗯?」瑪麗眨著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臉上露出活潑的笑容。
所以,現在的他們,確實比較安靜。
由於這個時代並沒有發生倫敦空戰,所以此時的倫敦,還是祥和的。
許是察覺到瑪利亞的平淡,瑪麗有些不開心地挑起眼眉。
瑪麗托著下腮,像是一隻好奇寶寶,滿眼星光地看著瑪利亞。
見妹妹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塔基亞娜又看向秘書艾米爾。
她說這些話時,雙眼像是在發光。
但在這裏,她受到了瑪利亞的冷暴力。
安娜將會參加倫敦大學一場演講,這是蘇聯當局的要求,就是為了宣傳蘇聯教育的形象。
為了引走那群記者,他們甚至安排了一隊偽裝人員,將記者忽悠離開。
「沒什麼啦,我只是對瑪利亞十分好奇而已,畢竟是傳奇人物啊。」
就在這時,安娜拖著自己的椅子,直接插|進到瑪利亞和瑪麗公主之間。
「這位女士,不知道你是誰?」
抿了一小口咖啡,瑪利亞心中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將蘇聯的利益擴大化。
「瑪麗,我跟你就不是同一個人。」
「瑪利亞……你怎麼了?」
因為找車的原因,又因為瑪利亞的刻意刁難,本應到達王室辦公招待所的她們,此時此刻,正留在了一家咖啡館中。
而現在看到的,是一片安靜的氛圍。
當然,因為瑪利亞的要求,他們並沒有進入館內,而是在館外。
艾米爾很識趣地讓開身子,留給這四位女性更多空間。
瑪利亞輕捧著手中的咖啡,縷縷青煙,飄逸著咖啡的余香。
「那她這樣做,不會太累嗎?整天都在思考。」
見安娜還想說些什麼,瑪利亞輕拍打著她的手背,安撫說道。
「小妹妹,你跟在瑪利亞身邊有一段時間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說是公寓,其實就是使用木頭搭建而成的貧民窟。
「那和-圖-書就好,請吧。」瑪利亞起身而立,又對安娜和塔基亞娜吩咐道。
清風徐來,10月的倫敦,帶著一絲清晨的霧氣清涼,在溫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舒爽。
但,這不代表沒有影響力。
瑪麗公主一聽,立馬興奮起來。
對於這些問題,瑪利亞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而她的目光,則集中在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交代幾句之後,瑪利亞就坐上了瑪麗的車,因為這輛車的車速很慢,這個時代的馬路也沒什麼車,所以在行駛過程中十分安全,身後的保鏢能緊跟在後。
現在的她,正值年輕,正好走在了叛逆期的年齡。
瑪麗公主仍在興奮激動地說著,她對瑪利亞這位傳奇女性充滿了憧憬和好奇。
只不過,從駕駛座下來的瑪麗公主,確實讓瑪利亞多看了幾眼。
「為什麼不是?」瑪麗眉頭緊蹙,語氣中夾帶著不滿:「我是公主,而你曾經也還是公主,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
例如瑪利亞當時的心理活動,為什麼要叛國,為什麼要拒絕皇位,為什麼要走向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
加上對方的樣貌,很符合瑪利亞記憶中的某位超長待機,一下子,心中就有了答案。
但就現在來看,似乎是因為,英共和美共都缺乏一個可以引爆革命的契機。
雖說他們在下機的時候,確實引起了不少記者。
這一路上,瑪麗一直在問東西。
「吶吶吶,你是瑪莎嗎?是那個捅了自己父皇刀子的叛逆公主嗎?你真的上過戰場嗎?你有騎過白馬嗎?對了對了,你喜歡草莓蛋糕嗎?你為什麼不說話呢?」
「我了解你現在的心理,你對我的熱情不過是因為自己對外界的好奇與嚮往所帶來的。」
放下手中的咖啡,瑪利亞從自己的思緒中收回精神,向眼前這位18歲的年輕女子輕點著頭,說道。
「如果您不是以外交身份加入,請恕我直言,您應當按照流程去走。」
艾米爾細細琢磨一番,正想反駁塔基亞娜的話,一
和-圖-書位工作人員突然間來到她旁邊,向她說道。
蘇共在成為國家機關之前,一直都在影響著那時候沙俄的工人階級。
得來的,僅僅是瑪利亞的搖頭不語。
雖說瑪利亞是帶有一絲審視,但就對倫敦的觀察而言,其內部階級矛盾,遠沒有達到分化和衝突層面。
久久不能散去。
這輛車的到來,把瑪利亞的目光給牽引過去。
車內的駕駛員下來之後,更是引得不少人矚目,因為這輛車的駕駛員,正是現在王室內的瑪麗公主。
「以前的身份?」安娜很快就想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眼前這人,是公主。
「你們坐專車吧,這輛老古董車載二人還是有些勉強。」
首都是亂是靜,可以判斷出這個國家的政府機關,是否穩定。
然而,隨著一輛掛著蘇聯伏爾加標記的汽車到來時,立馬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但因為瑪利亞的要求,再加上這些工作人員不敢再搞事,所以,在來到這家咖啡館時,他們十分低調。
可能是瑪利亞這思考的樣子太認真,塔基亞娜用手肘拱了一下安娜。
說罷,安娜看向身後的瑪利亞,又補充了一句。
明明是空降過來的女人,卻在塔基亞娜和安娜的注視下,顯得格外自來熟。
沙俄的契機便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的契機便是德國戰役,義大利的契機便是戰後的階級分化和經濟轉型失敗。
可是,匆忙的人流,焦慮的人群,卻在馬路兩側來來往往。
單從城市而言,只觀察首都確實有失偏頗,因為首都的發展不可能比其他城市差多少,但瑪利亞還是先從他們的首都進行觀察。
骯髒的街道,站滿了迷茫的貧困者,污水沾滿了他們雙腳,僅僅是路過,就能聞到從這裏面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道。
只見她品著杯中的咖啡,一言不發地注視著面前這條人行街道,絲毫沒在意她們之間的談話。正當瑪麗還想多說些什麼時,瑪利亞突然間轉過頭,對她說道。
可能,這就是年長者對小孩子的無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