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亦或是想老爺了。」
唯一的區別，只不過是他們喝了那碗粥而已。
外人無法想象。
不過，金若凡和顧天命知道，他們終將和王之一樣。
張子陵清冷的聲音，在空間當中回蕩。
金若凡和顧天命連忙將神魂擴散出去，仔細檢查搜索洞天當中每一處，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人存在。
堂堂王家老祖，死後沒有墓陵，沒有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只有一碗連街邊小販都能夠熬的出來的葯粥。
金若凡和顧天命對視了一眼，隨後也是捧著碗，開始大口大口喝著葯粥。
到底是誰？
聽到張子陵的話，趙無為，金若凡和顧天命，臉色盡皆一變。
趙無為嘴巴張了張，卻是再說不出其他話。
人心複雜，金若凡和顧天命……現在也看不透自己的想法。
「嘗嘗吧，無為熬的粥。」張子陵看著幾人淡淡地說道，「曾經，你們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么？」
「為什麼真身沒有來？」張子陵看著男子問。
現在金若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
凡和顧天命能做的……
趙無為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葯粥，小口小口的喝。
這將是……
「無為的手藝，退步了。」男子放下碗，輕聲嘆息。
金若凡和顧天命不由緊張起來，雖然他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不過真要有大帝過來的話，恐怕也是帶著敵意的。
很顯然，金若凡是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你又為何而來？」
「帝人醉……」張子陵看著金若凡送過來的酒，輕聲念了一句，眼中儘是懷念。
他怎麼會來？
難以下咽。
張子陵話說完之後，便是取出白玉酒杯，自顧自地斟酒。
趙無為，金若凡和顧天命看到啦走出來的中年男子，盡皆瞳孔一縮，眼中儘是震驚。
張子陵喝了一口，粥的味道雖不算好，不過還是能夠接受，或許是因為趙無為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很多調料都沒有把握好度，味道比曾經趙無為給張子陵熬過的粥，差了和-圖-書許多。
大家都知道那碗粥不會動。
在他出來之後，這洞天都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強大的氣勢席捲四周。
在王之屍體面前，那碗粥未動。
金若凡主動走上前為張子陵和男子倒酒，不過手一直在顫抖。
或許是因為趙無為現在老了，很老，趙無為的胃口變得很小，在喝了幾口之後，趙無為便是再喝不下。
一問一答，張子陵與男子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雖然這粥是趙無為熬的，不過趙無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煮的粥……
很顯然，男子的出現讓金若凡震驚無比。
吞星仙帝，葉之青。
「有酒么？」張子陵坐在石凳上，淡淡問道。
心愿已了。
張子陵看著趙無為遞過來的葯粥，也沒有矯情，直接伸手接過。
他們認識這個大帝。
看著張子陵喝完，趙無為嘴角也是下意識地微微勾起，渾濁的淚滴不由滑落。
沒有說話，男子端起那凝固的粥，大口喝著，很快便將其喝完。
張子陵直和*圖*書視男子燦若星河的眼眸，表情依舊平靜，淡淡道：「我本來打算，是親自去拜訪你的……」
喝了，他們與張子陵便再沒有了任何關係。
與平日兩人品嘗的山珍海味相比，趙無為熬的這碗葯粥對他們可以說是難以入口，不過……金若凡和顧天命在喝粥的時候，淚水卻是不斷從眼角滑落。
男子笑著搖頭，道：「不敢來，我怕死。」
等死便是。
這碗粥對於他們來說，是為了斬斷過去一切羈絆的劍。
除了大帝之外，別無他人！
作為魔帝的僕人，金若凡和顧天命現在依舊會擋在張子陵的前面。
男子微微一笑，輕搖摺扇，並沒有回應張子陵。
男子微微一笑，輕踏一步，便是飄然到張子陵桌對面坐下，優雅到極致。
如果真要說這洞天當中還有人還能瞞過他們檢查的話……
「老爺，小的有！」金若凡連忙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一壇「帝人醉」，恭敬地送到張子陵面前。
金若凡和顧天命到現在都沒有和*圖*書明白，那碗粥……
「夠了。」
他們人生當中最後一碗粥。
很難喝。
張子陵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便是打消了趙無為所有想法。
喝完，張子陵也是微微拂袖，桌上的四碗葯粥便是分別飛到了趙無為，金若凡，顧天命……還有王之屍體面前。
他們不知道……這洞天當中還有其他人！
從始至終，張子陵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男子長發披肩，一襲長袍，手持摺扇，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整個人英俊到極點，周身縈繞著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
那枯萎的歪桃樹，此刻也重新復甦，開滿桃花。
在石桌上，還放著一碗粥，表面都已經凝固，沒有了絲毫溫度。
王之死了，那碗粥……或許便是唯一祭奠王之的祭品。
「酒放的越久，越醇厚。」張子陵平靜地看著男子，「不過，人不一樣。」
不過，張子陵也沒有因此將粥倒掉或是不喝，還是當著趙無為的面將其喝完，一滴不剩。
見張子陵接過葯粥，趙無為渾濁ｈｔｔps://ｗww•ｈeｔubｏok•ｃoｍ.com的眼眸當中也不由泛起淚光。
一瞬間，整個院子便是春意盎然，美麗到極點。
很顯然……
金若凡和顧天命，對此也頗為感慨。
金若凡想著，不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之。
「坐。」張子陵放下酒罈，淡淡地說道。
「好酒。」男子放下酒杯，「若凡收藏的帝人醉，倒是一如既往。」
「葉之青。」
曾經共處數千年的畫面，不斷湧入他們的腦海。
「老爺，您還是老樣子。」男子輕搖摺扇，一舉一動都勾動天地大道，院子當中的冰霜盡皆退去，頓時花開滿地。
趙無為看向張子陵，顫聲道：「老爺，我……」
到底是給誰的？
畢竟，心也變了。
在兩酒杯倒滿后，在木屋前方的空間才緩緩裂開，一位英氣逼人的男子從裂縫當中走了出來。
趙無為死死地盯著男子，身體微微顫抖著，緊咬著牙關。
接過「帝人醉」，張子陵才淡淡說道：「粥涼了，酒也備好了，還不出來么？」
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帝人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