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很害怕,害怕之中又充斥著竊竊私語。因為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會有著那麼一兩分好奇心。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那面鏡子中究竟隱藏著何等事物,乃至於連偉大的降世真龍都顯露出了這樣的暴怒。若非鄭吒並沒有因此而隨意地殺死掉幾個或者幾十幾百人,一些知道海岸對面諸事的人甚至以為韋賽里斯的父親,那招致了坦格利安王朝毀滅的『瘋王』伊利斯的血脈與此刻在至高的降世真龍身上得以彰顯出來。
七八十萬億個碎片小世界,想要菜刀得找到猴年馬月。要不是洛葉在之前正好看了鄭吒的世界一眼,她的目光在虛空中留下了殘留印記,愛麗絲感覺自己唯一可能會做的就是直接滾回泡沫世界,然後從泡沫世界或者不經過泡沫世界直接滾回心淵,再從心淵滾回巫師三去好好的做劇情。
「多拉斯克人的腳程快,但我也得準備一些合適的官員,不能夠讓野蠻取代文明。既然這樣,那麼就以一個月為限度,我要攻佔所有的貿易城市,然後帶著它們的船去過海!」
這隻是一個微小的細節,但如果是共事了七八年的愛麗絲則絕對能夠注意到這點異樣。而以鄭吒的了解,真正的愛麗絲絕對會直接了當的指出自己的不信任舉措,然後立刻舉出一大堆事實來證明自己在平時有多麼用心良苦,在剛剛到底受了多少委屈,然後他鄭某人就會被立刻寒磣得有什麼指令都得乖乖照辦。
這個世界上有著數十年的夏天和數十年的冬天,所謂星體天球於此根本就不存在。那看上去像是群星一般的東西全部都是偽物,本質是這個世界的神靈或者源力在界膜之上的遙遠投影。
「我決定了。」鄭吒,突然代入了韋賽里斯的身份。
太多的消息,太多的情報,以至於維斯特洛大陸上的諸位大人物都一時半會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只能夠確認海對面的確發https://m•hetubook.com•com生了一些大事,而這件事與坦格利安的末裔息息相關。但具體的內容究竟是怎麼樣子,他們便不得而知了。
鄭吒如是想到,然後忽略了一些諸如『為什麼不騙那傢伙在多拉斯克降臨然後當場將其打爆』等無關緊要的細節,就這麼志得意滿的,趾高氣揚的離開。
諾蕾姬被他故意地用了帕秋莉的稱呼,而在過往的漫長時光中,他從來都是用姓氏而非名字來指代愛麗絲和帕秋莉。
鄭吒心想道,然而他卻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其實很小,非常的小。因為如果真的是當地的自然靈體,那麼它完全可以隨便蠱惑一個雜魚角色,而沒必要找到這全世界第一能打的鄭某人頭上。
……
她不清楚自己在能量海里漂了多久,反正時間沒有意義,或許幾千年,或許幾萬年,或許半秒都不到。總之她最後終究是到了這個世界的外側,然後接下來就是研究著如何降下去和鄭吒會和的問題。
所以,這個偽裝成愛麗絲的傢伙肯定是來自這個世界之外……外側的情況不明,雖然很有可能是愛麗絲或者楚軒做的局,但姑且就當他們暫時派不上用場。而在這抱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態度的情況下,自己最應該做的事……
那麼,首先定個小目標。
韋賽里斯的侍衛們自發的行動著,在鄭吒外出的時候鎮壓了營地里的各種小道消息。然而堵住口容易,堵住心難。一些多拉斯克人認為那個鏡子里藏著魔鬼,一些則認為那是降世真龍祖先的魂靈。而那些前來覲見的商城總督們則相互對著眼色,腦海中想起了那些古代的魔王們被神器殺死的各種橋段。
他打算等會回去就立刻召集軍隊——或者說帶著這早就召集好的軍隊開始大陸征服的戰役。反正他很早就看那群奴隸制商貿城市很不順眼了,之前是搞不清楚狀況,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弄不明白手錶上突然冒出來的那堆主神提示所以姑且沒有輕舉妄動。而現在既然已經不需要從心,那麼自然是一路橫掃六合的殺過去啦!
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海對面的消息傳到維斯特洛后卻總是變了個模樣。有人說坦格利安的先祖死而復生,有人說在草原上見到了龍,有人說多拉斯克人不再放牧,而是去研究機械,製作工坊,有人說丹妮莉絲公主的丈夫戰死,她投入火中自燃而亡。
「從這個世界的神靈入手……想辦法替代掉其中的一個,然後再聯繫鄭吒,或者製作一個用以交流的化身去找他吧。」
「我,韋賽里斯·坦格利安,降世真龍,戴金冠者,安達爾,羅伊拿人和先民的君王,維斯特洛的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卡奧之卡奧,龍石島大君……要於今日起步,恢復先祖的榮光。我是降世真龍,真神化身,沒有任何神或者王有資格在我之上。那麼……」
鄭吒的心底無喜無悲,思緒一點點的轉動。他在和愛麗絲對話的時候故意引爆自己內心被算計的糾結,讓自己表現出了貨真價實的抓狂和氣憤。而以這樣的情緒作為掩護,他悄悄地做出了微小的試探。
【那個瑪格特羅伊德……是假的。】
然而幸運的是洛葉看了那麼一眼,所以她多了一個選擇的可能性。而也正是因為多了這麼一個可能性,她不得不跨越漫長時空,駕馭著這麼一枚超凡生命的細胞越過那沒有時間意義的能量之海。
【兩種可能性,第一,外側輪迴者,惡魔隊成員的可能性很大……我現在還搞不清楚被弄到這裏來的具體狀況,但想必不是瑪格特羅伊德搞的鬼就是楚軒弄得把戲……淦!我為什麼會以為楚軒能夠做到這種事?而且主神也沒有給提示說有團戰……主神說了這個是特殊團戰!】
他只是安靜的離開,走到一處沒有
hetubook•com.com人,也沒有水,更沒有任何文明造物的廣闊草原上。然後,望向那在白晝也可用絕佳視力隱約捕捉到的浩瀚星空——浩瀚,但是虛假的星空。
【我也是瘋了……我居然會認為瑪格特羅伊德會同時被諾蕾姬,楚軒,還有她那個叫做洛葉的心魔給算計。我腦袋裡面究竟裝得都是些什麼啊,漿糊嗎?難道我也要向西琳學習一下,把自己的直覺什麼的都當做不存在?】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這些大人物能夠從那些自己信得過的,忠心耿耿的海外人手口中獲得大陸對面的真實情報。不過在那之前,另一個爆炸式的新聞卻吸引了貴人們的注意力。
【總之,那傢伙不是瑪格特羅伊德……應該也不是土著或者那些天神什麼的,這個世界觀被禁錮得那麼嚴重,哪裡會在這個時候冒出這種離譜的東西。排除這些可能性的話……那麼應該是有其他的輪迴者降臨了。】
拖延時間是不利的選擇,雖說時間實際上意義不大,但快刀斬亂麻仍舊是必要的策略。而為了能夠儘可能早點脫離現狀,她決定稍稍地冒上一點險。
直接毀掉鏡子是不理智的,誰知道對方手頭有沒有其它的手段潛入進來。比起冒那種奇怪的風險,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裝作不知道將她拉下來,然後在這座囚籠之中將她好好地收拾一番——這種操作他鄭某人已經看著愛麗絲做了好幾次了。雖然他清楚自己是個蠢的,但好歹也有了那麼一兩分心得。而既然這樣……
一艘滿載著災禍的航船跨海而來,給這座被諸神賜了福的土地降下了詛咒!
超凡生命,不會存在錯覺。哪怕她現在只剩一個細胞,她的思維中也不可能出現幻覺或者斷片之類的癥狀。
這隻能夠說明附近有危險,而且,她不知道危險究竟是什麼。
然而,星空是假的。
鄭吒稍稍嘆了口氣,心下憂慮。他不知道那個偽裝者有沒有關hetubook.com.com注自己的手段,畢竟以他現下的狀況,實在是過於虛弱了一些。
動機已經構築得很完善,很明顯,沒有繼續畫蛇添足的必要。
那麼……
人的慾念不一而足,然而鄭吒對此毫不在乎。
嗯,沒錯,就是這樣。計劃很完美,策略很完善。
鄭吒發現自己不記得愛麗絲說話時的具體內容了,她好像的確是說了些什麼,然而當鄭吒放空一切,檢視自身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什麼實際上都沒有說。浮現於自己腦海之中的那些語句是從自己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想法,而不是真正的事實。
當鄭吒讓自己完全沉靜下來之後,他檢視了自己的內心,在確保它如同以往一般明澈而不存瑕疵的時候,在心底微微地嘆了口氣。
【對方應當和我一樣受了限制,但受限程度大概比我要低……道具的緣故,還是對方的實際戰力在我之上?它應該是想要假借瑪格特羅伊德的身份降臨……淦,難道是惡魔隊?另一側的瑪格特羅伊德!?】
鄭吒的內心,劇烈波動。
鄭吒下了決定,於是,一代大帝(自稱)的征途就此而始。雖說身邊沒有幾個應景的傢伙出來捧場讓他感覺略有遺憾。但想必日後的史書上是會多出他所想要的襯托之輩的。
理由,十分充分。身份,十分合適。鄭吒雖然在之前早就試過工業化是個不可行的策略,民主共和什麼的在這個世界上更是無稽之談。多拉斯克草原雖大,但在所有概念都被鎖死的情況下,根本就沒可能點起什麼所謂的星星之火,燎原之勢更是想都別想。
「諸僭越者皆當受死!」
【第二,盤踞在當地的某種超自然力量……這個世界不算大,信仰基本就是紅神,寒神,七神,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按照瑪格特羅伊德教給我的道理,這種小世界里養不出真神,最多也就是幾個大號的自然靈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將它放進來就有些做差了……】
和-圖-書心靈……也是假的。
人應當敬畏的東西有兩樣,第一樣,是頭頂的星空。而第二樣,是內在的心靈。
她在之前做了一點嘗試,不過效果不甚理想。也不知道鄭吒到底有沒有收到她發出的訊息,而且她總感覺四周似乎是有點不對勁。
即便是獲得了那面鏡子已然跨海離開的消息,鄭吒的憤怒也依舊持續了數天之久。在這漫長的數日之中他砸爛了自己的帳篷,扔掉了所有的鏡子,水盆,玻璃裝飾等等一切有可能會映照出某人形體的事物……他是如此的暴怒,以至於即便是他最親近的公主殿下也不敢來安撫他的怒火。連著好幾天,整個多拉斯克人的營地中沒有哪怕一個人敢大聲說話。直到鄭吒受夠了他們的畢恭畢敬,扔下護衛們獨自外出散心的時候,這些可憐的人才敢讓自己的呼吸聲稍微重上那麼一些。
「我覺得我至少得等一個月才能夠進去。」世界的外側,愛麗絲看著如同一個圓球一般裹得密不透風的權力的遊戲世界,微微地嘆了口氣。她在先前好不容易才穿越泡沫世界,以一個細胞的身份出現在了作為夢境的基點世界之中……她沒敢去看洛葉的動向,因為目光很有可能會讓自己暴露。而當她脫離尤瑟夫卡的診所,來到外側之時,映入眼中的景象幾乎讓她跳腳罵娘。
很顯然,她沒有這麼做——而有了這個最初的疑點作為導火索,其它隱藏在水面之下的諸多微小細節也隨之一點點的顯現。
而既然這樣,並不矯情的鄭某人便決定好好地當一個中世紀舊式帝王,搗鼓一番征服世界的宏圖大業。而他既然以降世真龍自居,那麼政教合一,將其它全部的信仰都視作異端並且予以貶黜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而那個被扔到維斯特洛的偽裝者無論有著怎樣的真實力量,只要她膽敢從鏡子里出來,那麼大勢已成的鄭某人就可以用絕對的優勢在同一層面上來碾壓這個不知所謂的貨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