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 燃燒的宇宙
第二十三節 前塵舊業

做不到,所以這樣的宇宙註定終結。
而複製體艾麗斯正好也想要一些實體宇宙的觸手,用以強化『色孽』這一至高神力的位格從而讓這份力量在未來有機會給她幫上一點小忙。
啊,意外。
……
【有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是艾麗斯其存在本身便必然會招致的意外。】
但意外在她身上不會連續觸發,當她在布局區域之外已經觸發了意外的時候,這一現象本身便也意味著她在離開之間的所有布局都將一切如常——四支至高神力完整而且無縫地嵌入了主場宇宙之中,並成為了這宇宙內部不可改易的重要部分。而她那原先預期了數百年的劇本也都完整地運作了下去,整個銀河系,便在這數百年的時光流逝中構築成了一個符合她需求的模樣。
靈族已經沉寂了。
而四高的上限,是准聖——艾麗斯並沒有成為準聖。
總之,獸人在成長為災禍之前,被死靈,暗靈,以及靈族輪番暴打。它們也就在凡人的星球上找回了一點自信和存在感。然而隨著這數百年劇本的結束,大漩渦所造成的強虛空風暴的平息,銀河整體的局勢,便也產生了新的變化。
——或許覺得這種展開很好的,並不止她。
帕秋莉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將這清晰地未來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就在她的決策結束之時,她便感知到了儀式的布置過程,並且知曉了這位守護者的思維方式已然完全變轉為帝皇。
而在靈族之外,其它的幾個種族——幾個被允許踏上舞台的棋子——也都有了各自不同,但卻在布局者們的規劃之中的變化。
【這意外的展開完全超出了她原先的計劃,但換而言之,便是她所遭遇的這番意外對這一側的計劃毫無影響。】
啊……第一次接觸人皇這一概念,是什麼時候呢?
「因為我有理想,而且我想要完成我的理想。」她的對話者顯露容姿,展現出清麗的少女神祇形象。一塊巨碩的碑石安靜地漂浮在她後方,代行著她的權能,鎮壓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片本會因基礎要素缺失而直接崩潰的戰場。
它們中的幾個殘存方舟在歡笑之神這一詹嵐的馬甲指引下聚攏起來。構築出了一支復興遺民一般的力量。它們在一開始還打算來上一副墮落覺醒的戲碼,啟動塵封的機器,開啟禁止的協議,將所有曾經造成可怕災禍的科技解放——它們幾乎就要這麼做了,但它們最終卻還是在上層的資源交換中功虧一簣。
帕秋莉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下來。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突然想起這件事,意識到了這多元宇宙中產生了劇烈的變化!
四高對星——上限卻是洪荒的星,洪荒世界的,等同於單體宇宙,無盡單體的位面之星。
靈族分裂了。
她猛地抬起頭,望向無瑕的天空——天空純澈得宛若明鏡。
約定好的時間,要到了。
放養的獸人在對一個又一個星球的侵襲中得以成長。
四中對大陸——上限卻是超越巨行星,獨自成為位面結構的宙性大陸。
她們成為報喪鳥,客觀層面上的報喪鳥。她們如同追逐著災禍的烏鴉,在眷族化加深的同時也不斷地抵達每一個出現事故的地方。
放養。
詹嵐需要的只是一群報喪鳥,一群代行她意志的眷族,而不是宣揚霸權的統治力量。
它們自稱為『黑暗靈族』。成為了遊盪在星海之中的掠奪者和強盜。所有棲息在銀河之中的知性生命都是它們的捕獵對象。而它們會以蹂躪和折磨來裝點這些祭品,並朝著色孽這一實質上的主人敬上。
她說——
她……想不起來是哪位神,補過了天!
詹嵐的理念,一點點地逐步深化。而在她的閑暇之餘,她偶爾也會和複製體艾麗斯嬉戲一番,偶爾勝出,便從複製體艾麗斯那裡奪回一些被『色孽』所捕獲的靈族魂魄。這樣的舉動讓靈族愈發地愛戴,以及離不開她。而所有站在她這一邊的靈族也就此養成了傳統,在死去之後,靈族的靈和-圖-書魂會被吸入魂石之中,並投入已經算是她的神國的無盡迴路內部。
帝皇,人類的帝皇。
因為詹嵐的緣故,在這殘餘的靈族族群中,先知這一職位的地位大大地提高了。因為她們能夠趨吉避凶,預測未來。從而在這險惡的黑暗時代中窺探到每一絲有助於靈族復興的契機和力量——而靈族的方舟世界便會因她們的預言而運作,並在每一個值得重視的大事件爆發之時,將自身投入其中,并行使自身所擁有的力量。
靈族的事項基本可以算是告一段落。
「……弗洛拉!」
……
這很正常,畢竟種族和種族之間不能夠一概而論。再加上有了亞空間四位至高神力的密切關注。這暴露在明面上的標靶自然沒有什麼順暢的下場。
一個有著穩定物質規律的宇宙無法讓這種程度的能量彙集在一個地方。
西海隊的隊長,拿不到那樣多的資糧和機緣。而她之所以能夠此時此刻,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艾麗斯的視野之中,不過是她的背後有人關照,從而強行抬升了她的境界。
這是靈族。
主戰場的時間線,已經不能夠再修改了。除非修改者擁有著超過等同著四尊至高神力總和的超越力量。所有的因和果都被錨定,而銀河也逐漸因艾麗斯的布局而陡生動蕩。
【五分鐘后,他會開啟召喚千知萬變之主的儀式,並試圖從我手中獲取製造天生半神的技術和圖紙。這會讓他製作出一支半神……也就是常規可控四初的軍團。從而讓凡人獲取並支配永久統治銀河的力量。】
萬象停滯——被停滯的對象,甚至包括了那位明明已經成就真神,理論上可以自行在時間線中的隨便哪一處任意穿行的西海隊隊長。伴隨著一個熟悉的形體出現在艾麗斯的視線捕捉之中,這繁雜的前因後果便也終於有了一個了斷。
它們這個種族是天生的戰爭兵器,不止有著獨立的靈能系統,基因中還埋藏著專屬的古聖定製科技樹——它們成長得很快,而在這成長的過https://m.hetubook.com.com程中,也飽受毒打。
艾麗斯總會帶來各種各樣的意外。
四初對國——上限只是未能夠踏足星海的孤星國度。
「何必呢,你明明不在局中。」她朝著那位現身的熟人發出嘆息。「這場戰爭明明與你無關,你大可在安全的領域內悠哉地迎來下一個時代。你明明不需要冒險,明明不需要入局,但為何卻要以身犯險?」
重新建立起了通訊和交通網路的人類文明,即將在這個時代迎來最為璀璨的復興。
于智慧王座之上,代行著奸奇神權的帕秋莉睜開了眼帘。
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
她成了銀河系抵禦河外入侵者的屏障——雖說她的被保護者對她的功績所知甚少。而這樣的安排似乎也並不和複製體楪祈的理念產生衝突。而她便得以繼續這份工作,在守護者這一崗位上自由發揮。
變化最少的,是太空死靈——楪祈這個寂靜之王是真的對銀河系內擺出了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或許她已經多少猜測出了自己身為棋子的身份,但是她並不打算做出什麼動靜過大的反抗。她只是靜靜地經營著自己的墓穴世界,順其自然地一個個喚醒了其它服從於她的死靈法皇。她並不打算主動地參与到銀河系內的戰爭之中,卻對銀河系外,其它試圖侵入這片星域的外在力量有些想法。
「補天……神話之中,是誰補得天!?」
「萬古之變局就在眼前。而我,我的理念,讓我必須……有所成就。」她的唇間吐出了那個名字。「所以,我必須得存在於此……曼戈特倫德神。」
一個宇宙,如何能夠沒有能量這一概念?
人皇……不,和人皇無關,產生變化的,是另一樣事物。
「所以,你便選擇了她?」艾麗斯注視著眼前的少女,目光複雜地說出了那個名姓。「我曾經的巫女……」
帕秋莉收回了視線。
墮落的帝國非但沒有覺醒,反而在災禍中迎來了第二次創傷。一部分靈族背棄了以及失落的靈族諸神——它們依舊尊敬安潔莉娜https://m.hetubook.com.com(席樂高)和祂的代行者——轉而投向了色孽的懷抱。它們通過向色孽獻祭活物的情緒和靈魂來延遲自己的靈魂被收割的時光。雖然它們並未直接交出自己的信仰,但在某種意義上,它們已經成為了色孽的指爪。
複製體艾麗斯掛在嘴邊的——『除非我們將這個有限多元打爆』——並不只是單純地在嘴上說說。事實上,她的確做得到,她和她的一部分同伴也的確做得到。而不止是她們,即便是在中洲隊內,也有不少成員能夠支配這種程度的力量。
【好想法,但並不符合我和艾麗斯的需要。所以我不會將技術給他,而是只給他成功的技術實體——他只能夠從我手中帶走二十位半神。而他也只能夠培育出劣化半神,也就是三階上下的軍團來為他征戰四方。】
一個新的規則取代了舊的規則,一個新的邏輯取代了舊的邏輯。當那墜落的星河即將吞沒西海隊隊長的那一瞬間。能量這一概念本身,被消除了。
這過量超限的能量堆積足以讓秩序本身趨向滅亡。
一輪新的戰爭,開始醞釀。
與此同時,主戰場宇宙。
而它們的出現,自然也就意味著靈族殘存力量的大幅度削弱——剩餘的靈族們已經沒有餘力再去發起一場戰爭。而它們也恐懼著被色孽將靈魂收割的末路。於是,在歡笑之神安潔莉娜(詹嵐馬甲)的指引下,它們用嚴格的理念和信條束縛住了自己的行動,讓自身從為所欲為的放蕩者成為了萬事不為的苦修士。同時,放棄了戰爭的它們也放棄了曾經所擁有的絕對性力量——它們不再用武器,而是用智慧來武裝自己。而這也就符合了詹嵐的需要。
帕秋莉的思緒中跳躍著一些細碎的片段——她想起來了,第一次接觸『人皇』這一概念還是在死神來了二的世界中。為了補天儀式,她一手製作出了一位人皇——
她在收回視線的同時,一具屬於她的化身便也成功地挪移到了泰拉之上。她已經清晰地感知到了那位棲息在這顆星球之上的,人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守護者的所在方位。她甚至知道這位守護者在接下來的目標和動向。
然而,在終結之前,從虛空中探出了一隻白皙的手。
於是,當艾麗斯注視著那位已然陷入死境中的西海隊隊長。注視著——這驟然停滯不動的寂靜時軸。
他會成為人類國度的帝皇,從一位守護者,變轉為統治者和引導者。他要將人類文明從這被隔斷的衰落中重新建立。而為了完成這一偉業,為了一場重建人類國度的大遠征,身為守護者的他需要一支足夠強大的可控力量。
而除卻她以外,還有另一支有著變化種族,便是太空獸人——事實上,就目前而言,無論是中州還是惡魔都沒有多少成員對這些綠皮狂戰有著相對較多的興趣。以至於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操控著這支族群,但它們此刻卻在客觀上處於放養。
它們實際上,就是靈族帝國,在大漩渦爆發之前的模樣。
於是,艾麗斯輕輕地嘆了口氣。
靈族已經完全地離不開她了,而她對這些眷族也相當欣賞。雖然不知道未來究竟會變成怎樣,但只要她能夠活到終戰的最後——這可能性很高——那麼想來這支族群總會有那麼幾隻殘留在她的庇護中剩下。
啊……難怪西海隊隊長能夠以真神之軀和艾麗斯對抗。難怪她明明成為了真神,卻根本就不擅長時間在線的鬥爭操作而只是單純地製造物理現象。難怪她明明在月世界中還未破去心關,卻能夠在這終戰時分掌握這種程度的力量。
於是,守護的神和覬覦的神同時決斷了這支殘存力量的思維傾向。而也正因如此,在無聲無息之間,靈族和靈族間的一些矛盾隨即爆發。
一切都是有緣由的。沒有身為仲裁者的艾麗斯歷經千辛萬苦,收穫了那樣多的機緣,進行了那樣多的試煉。結果反而她一晉陞然後其它一堆阿貓阿狗也同步升級的道理——主神所能夠提供的機緣固然多如繁星,但在關鍵的步驟上,想要將其跨越,則所需的資糧可是要比群星的彙集還要更加貴重。
但她卻已然知曉了准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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